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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5章 有福同享,有難我當 文 / 飛刀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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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宮湦要教念兒喝酒,褒姒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的,誰知道當了真。秀秀將這一桌子的佳餚擺好,姬宮湦就吩咐去酒窖中再取上一壺十年的陳釀出來,再去將已經回房的贏開叫了出來,姬宮湦吩咐了贏開和秀秀一併在桌前坐下,看似隨意的說了句,「一家人吃飯,沒那麼多規矩,怎麼高興就怎麼來。」

    這話叫贏開心中一慟,他年少的時候便失去了父親,又和自己的母親漂泊流離、居無定所,此刻姬宮湦的邀約叫他覺得異常感動,眼中難免噙了點淚水,別過臉去眨了眨眼,轉回來還是向姬宮湦行了禮,「是,大王!」

    「你父親同娘娘本是世交,年幼時的娘娘曾承蒙你父親照拂,今日她照拂於你也是理所當然的。」姬宮湦拍了拍贏開的肩膀說道,「有些事情便是如此了,你初入朝堂並不熟悉,時間長了也就明白這世間人心險惡。」他說著端起杯子看著贏開,「少年英雄啊,繼承了你父親的韜武略,贏家在九泉之下的幾位也都該瞑目了,秦國交到你手中,日後必定昌盛繁榮。」

    「大王謬讚,在下誠惶誠恐!」贏開說道。

    「父王說你是,你便謝過父王便是了,幹嘛總頂撞人吶?」念兒雙手握著筷子看著贏開說道,贏開看著姬宮湦點了點頭,「多謝大王!」他說完跪著朝後挪了挪,俯身趴在地上像姬宮湦行了大禮,再跪著走到了桌前,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了。

    「給我也倒點……」念兒拉著秀秀的袖子央求道,覺得這酒很好喝似的。

    秀秀有些為難,看了看褒姒,褒姒微微的點頭,秀秀才將酒倒入了念兒的杯中,倒了很少的一點,念兒拿著酒轉向贏開說道,「念兒聽說昨日的圍獵,你拔得頭籌?」

    「比起鄭伯,略遜一籌!」贏開說道。

    「那鄭伯……」念兒嘟囔了一番,「明年你必定會贏那鄭伯的!」

    「謝王子誇讚!」贏開回話道。

    「父王說,我也能隨你們一起去打獵,今年我且好好練習騎射,明年定能贏了你們!」念兒端著自己的酒杯和贏開碰了碰,「這酒恭賀秦候了!」

    「多謝王子!」贏開不得不端起酒又是一飲而盡。

    褒姒想說些什麼,姬宮湦拉了拉她,不叫她多言,此刻男人們的酒局,女人們就只好夾夾菜、倒到酒,緘默不語了。褒姒兀自的笑了笑,給姬宮湦滿上了酒水,又在他的盤中夾了一二片的肉,孩子們在,自己總不好說要和姬宮湦喝酒,只得硬生生的將這個想法給壓了下去。

    「咱們三個男人喝一杯!」姬宮湦開口說道,「日後這東宮之中的女人們就得靠咱們三個男人來保護了,伯服、贏開……能不能護好?」

    「保護娘娘,萬死不辭!」贏開端著酒杯看著褒姒說道。

    念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著秀秀說,「將來你就跟著我跑,我去哪裡,你就跑去哪裡,我定能保你的安全!」

    「那為娘呢?」褒姒看著念兒問道。

    「哎呀……」念兒轉而看著褒姒,「秦候說保護娘萬死不辭了,還有爹護著娘娘左右,我若不將秀秀護好,他日裡誰來照顧娘的起居飲食啊?」他一本正經的說道,這話將一桌子人都給逗樂了,三五杯酒下肚,贏開就已經暈的找不到北了,而念兒因為喝得很少,幾次都是象徵性的抿了抿唇,姬宮湦不揭穿、贏開也不能說什麼,自己卻得掄圓了喝。看著差不多到了火候了,念兒扶住贏開朝著秀秀求救,「想必秦候是喝多了,父王、母后,兒臣先行將秦候扶出去?」

    「去吧!」姬宮湦說道。

    「兒臣告退!」念兒說著,就扶住了比自己大不少的東倒西歪的身子,朝著門外走去,秀秀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褒姒,褒姒揮了揮手,「念兒一個人扶不住秦候的,你去幫襯一把吧,今日也都累了,早些歇著。」

    「可是大殿……」秀秀還想再說些什麼。

    「大殿的事情自有這些下人們操持,你就不必事事親力親為了!」褒姒衝著秀秀點了點頭,秀秀心中難免有所觸動,同贏開一樣,真的覺得彷彿是找到了自己的家,「多謝娘娘,奴婢先行告退了。」

    褒姒揮了揮手,秀秀站起身去扶住了贏開同念兒一起往外走,念兒以為贏開是裝醉,走到屋外便去叫他,可他還是這番站不穩、眼神迷離的樣子,念兒雙手叉在胸前,「我還以為他是裝醉呢!」

    「王子怎麼會這麼想?」秀秀掩著嘴的笑了出來,念兒倒是真的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這麼一比較,贏開倒也算是個實在人了,她朝著殿內看了看,「大王同娘娘似乎是和好了!」

    「他們本來置氣就置的蹊蹺。」念兒嘟了嘟嘴,「娘和爹三天兩頭便要置氣,我若是長大了,才不會如此呢!」

    「你若是長大了,只怕是更加莫名其妙了!」秀秀笑著說道。

    「秀秀,」念兒沉下聲來,搖了搖頭,「你若再這般以下犯上,我可不輕饒你!」

    「王子恕罪,」秀秀挑了挑眉,趕緊佯裝惶恐的說道,「奴婢口笨舌拙,唐突了王子,還請王子殿下大人大量,不同小的計較。」

    「哈哈哈哈……」念兒笑了出來,拉著秀秀的衣襟,「不行不行,以下犯上那可是大罪,不懲罰你豈不是亂了這後宮的規矩,讓我想想怎麼罰你才好?」

    二人說著笑著就走遠了,而東宮的大殿之上只餘下了褒姒同姬宮湦二人,桌上的飯菜沒有怎麼動,褒姒沒什麼胃口、贏開顧著喝酒、念兒則尚小、秀秀又不

    不敢動筷子,唯有姬宮湦吃了些,酒水也還剩著不少,他為褒姒斟上,「寡人敬梓潼一個?」他端著酒杯看著褒姒,面上帶著笑意,「這喝酒是你提出來的,若是最後將你怠慢了,只怕梓潼又要同寡人置氣了。」

    「大王莫要作弄臣妾了,」褒姒垂下眼瞼,有些害羞。

    「剛才孩子們都在,不能叫你喝酒,這念兒同贏開倒都是有些眼色的人,」姬宮湦說道,「如今大殿之上只剩下你我二人,便不擔心有人再來打擾了。你若要買醉,且醉,寡人照顧你,也叫寡人體諒一番往日來寡人喝醉,你在旁伺候的感覺。興許覺得太累,下次就不多喝了呢!」

    「大王這麼一說,臣妾倒是不敢喝了,說的好像臣妾乃是什麼貪杯之人一樣。」褒姒看著姬宮湦說道,嬌嗔的語氣在空氣中流轉,先前這東宮大殿的悲慼的氛圍已經被一掃而空了,這次的圍獵倒是頗有成效。她說著不喝,手卻已經放在了這白色的瓷杯之上,將手中酒水端了起來,準備放在唇邊之時卻被姬宮湦擋住。

    「你我從未大婚,從未行禮,倒是缺了些夫妻成親的禮數。」姬宮湦拉住褒姒的手,手臂從她的手臂中繞過,「不妨就借此喝一杯交杯酒,從此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寡人來當。」

    「如此,日後便有勞大王了。」褒姒輕聲說著,將酒杯對著自己的唇,一飲而盡,她先前從未喝過烈酒,不知道酒水竟然是這個滋味,一口下去自己被嗆到,猛烈的咳嗽了兩聲,滿面通紅,「這酒怎麼這麼難喝?」

    姬宮湦笑著拍著褒姒的背,「便是難喝才能澆愁,唯有發現比愁苦更加艱澀的東西才能暫時忘卻那份愁。」

    「可大王喝酒的時候好像都很高興。」褒姒看著姬宮湦說道,很快一股暈乎乎的醉意就浮上了腦海之中,姬宮湦捏住褒姒的下巴,看著她的眉眼點了點頭,「是啊,高興的時候喝些難以下嚥的東西,便覺得高興的事情更令人珍惜了!寡人從不在發愁的時候借酒澆愁,梓潼難道沒有發現?」

    「為什麼?」褒姒看著姬宮湦問道。

    「發愁的時候,要保持的是一顆清醒的頭腦。」姬宮湦說道,「唯有高興的時候才能微微肆無忌憚一些,做君王的卻也不能醉的不省人事,若是這一覺睡下,無人照拂,被人拿去了腦袋,此生再醒不過來豈不是個憾事?」

    「是了!」褒姒說道,「那大王何不攔著臣妾?」

    「你無需擔心這些,因為寡人不會走,」姬宮湦一手扶住褒姒,一手又將杯中酒水給她斟滿了,「知道寡人為何召集天下諸侯圍獵嗎?」

    「不是同諸侯建立關係嗎?」褒姒迷離的眼神盯著姬宮湦,覺得他晃來晃去的倒也有些意思,兀自的「呵呵」笑了出來,頭枕在他扶著她的手臂上,整個人有些提不上力氣來,這感覺真的是太好了,就像是這幅皮囊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便是怎麼掐、怎麼捶打,都沒什麼感覺了,整個肌膚泛著一種麻木的滋味。

    「寡人聽趙上卿說,你母親嫁入褒家以來,你父親鮮少碰她,唯有一次秦候召集大臣們山中圍獵,打獵之後你父親一時高興,便同你母親有了你。」姬宮湦輕聲說道,讓褒姒躺在自己的懷中,聽見這件事情,悲傷的情緒一下子又漫上心頭,剛剛失去的感覺隨著酒意的漸漸消散而又回來了,褒姒覺得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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