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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1章 生離死別 文 / 飛刀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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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叔帶隨著秀秀自太宰宮前來瓊台殿拜謁,褒姒正坐在自己的後堂的椅塌上發呆,自從她知道了大王失蹤的消息就常常如此,心中悵然若失,總像是少了些什麼。她開始擔憂,如果大王真的如同他們所說的,死了,她該怎麼辦才好?

    每每想及此事,就不免要流淚。

    「娘娘?」趙叔帶進屋之後向褒姒拜謁道,聽見了聲音傳來,褒姒才擦掉了自己面頰之上的眼淚,抬起頭看著趙叔帶,「舅舅來了?」她的目光又移到了秀秀身上,「你在門外看著,別讓別人過來。」

    「是,娘娘!」秀秀點了點頭,退出門外,將門關了起來。

    趙叔帶在褒姒的對面坐了下來,「娘娘差人叫我,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舅舅今日詢問過我關於我夢境中的事情,對吧?」褒姒看著趙叔帶問道,這個問題聽起來有些好笑,他也只得點點頭,「如若娘娘的夢境是大王所托,那麼……大王所在之地我已經分析得出了,我打算請求晉國的援兵。」

    「晉國若不肯呢?」褒姒看著趙叔帶問道。

    「那麼……只好有勞鄭伯了,」趙叔帶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性,畢竟晉國與秦國的關係也不是一二日了,秦國發兵,只怕晉國未必會幫著大周,但是只要鄭伯友一日是鄭國的諸侯,那麼這鄭國就一日可以為朝中所用。

    「舅舅可知道贏德帶了兩萬兵馬前往鎬京城?」褒姒看著趙叔帶問道。

    「什麼!」趙叔帶明顯的吃了一驚,如今天下局勢動盪,他將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東面的齊國附近,卻沒有注意到秦國已經有如此大的動作了,今時不比往日,此刻沒有褒城附近的楚軍壓陣,若是秦兵攻打鎬京城,只怕是鎬京城很快就會失守,城中士兵不多、將領就更少了。

    「舅舅可還記得早晨說於我什麼?」褒姒看著趙叔帶問道,「舅舅說,大王如今身陷戰役膠著,因而無法保持與鎬京城的聯繫,可是?」

    「這……」趙叔帶嚥了口唾沫,「我也只是想叫你安心而已。」

    「舅舅是想叫我安心,還是想要穩住我?知道我一動,天下勢必要群起而動,如今若是能扛過這次的祭天大典,那麼也算是平安了。舅舅可是如此想法?」褒姒看著趙叔帶問道,趙叔帶卻不說話,褒姒又問道,「如果我帶著大王留下的三千兵馬離開,那麼……我有多少勝算?」

    「什麼時候走?」趙叔帶看著褒姒,也無法將她強行留下,畢竟當初大王離開就曾有言在先,若是自己馬革裹屍就請褒姒帶著三千兵馬殺出鎬京城,如今也是到了她使用大王賦予自己權利的時候了。

    「我只想知道有多少勝算?」褒姒問道。

    「看什麼時候走,你若是現在走,只怕勝算不小,可是改日若是秦國圍困了鎬京城,屆時再走就……」趙叔帶搖了搖頭,三千對兩萬,饒是軍中三千兵馬都是以一當十的悍將,又豈止秦國兩萬兵馬就不是精銳之師呢?三千對兩萬,如此懸殊的差距,不得不叫人正視,而贏德又將褒姒恨之入骨,加上褒洪德的居心叵測,只怕是褒姒此行,凶多吉少。

    「就是沒有可能離開?」褒姒問道。

    「是!」趙叔帶點了點頭。

    「我若此刻離開,鎬京城必亂?」褒姒又問道,趙叔帶繼續答道,「是!」

    「我若留到諸侯朝見,則能穩住些時日?」褒姒詢問道,這問題叫趙叔帶已經摸不著頭腦了,只能是點點頭,「是!」

    「我將三千兵馬借於你,幾日之內能得到大王的消息?」褒姒看著趙叔帶,目光堅定而灼灼,趙叔帶則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只當褒姒是要保命,卻不想居然如此用心?心中也感到甚是安慰,同時也為這一世怨侶感到憂心忡忡,「三月之內必有消息!」

    「能再快點嗎?」褒姒問道,她只怕自己脫不了三個月。

    「我只能盡量,」趙叔帶看著褒姒說道,褒姒深深的吸了口氣,終於還是做出了這個無比艱難的決定,「三千兵馬請舅舅調度,立刻離開鎬京城前往東夷尋找大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褒姒最後這句話說的無比艱難,眼淚無法抑制的又掉落了下來,「念兒與秀秀還請舅舅帶出鎬京城,送往鄭國,此事要切記低調,決不能讓別人知曉。」

    「念兒你不必擔心,此事我來安排。」趙叔帶點了點頭,手攥在了一處,褒姒將自己所有的身家性命都拿了出來,放在賭桌上等待著趙叔帶的買定離手,他心中的壓力也是空前的,「剛才鄭伯前來,和你說了些什麼?」

    「沒有,」褒姒看著趙叔帶說道,「只是隨意的敘了敘舊,別的也無甚其他了。」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大王此刻可能身中劇毒的消息,唯有將此事硬生生的瞞了下來,鄭伯友對褒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此事已經路人皆知了,趙叔帶點了點頭,「與鄭伯之間,你要注意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是,我知道了!」褒姒點了點頭,「與鄭伯之間我會注意保持距離的,舅舅先請回太宰宮再作安排吧?」

    趙叔帶點點頭,起身準備離開忽然又頓住了自己的身體,轉過頭看著褒姒狐疑的問道,「娘娘是如何得知大王是失蹤而不是戰事膠著的?」

    「我相信自己的感覺,」褒姒看著趙叔帶說道,「當日若不是大王在我的夢中數次出現指點,只怕是我也無力對抗秦兵。舅舅信也好、不信也好,此事就是如此。」她淡然的說道,面上不曾顯出一絲一毫的驚恐表情,一由不得趙叔帶不去相信褒姒的此番說辭,點了點頭,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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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祭天大典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鄭伯友又來了幾次請求進見褒姒,可是卻都被褒姒擋在了門外,不允許入內,他便是有萬全之策也無法對褒姒啟齒了,每日只能是折返。直至褒姒得到秦兵確切的入京時間之後,反倒是叫秀秀前去將鄭伯傳來,此事叫秀秀頗為不解,叫收到傳召的鄭伯友更加心慌,不知道褒姒此舉是為了何事,但是心中總有種惴惴不安之感。

    鄭伯友隨秀秀回到了宮裡,褒姒正在後堂之中等著他,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褒姒竟然抱著念兒在懷中,一面喃喃的哼唱著歌謠一面以一種慈母的眼神盯著懷中的孩子,他的眉眼越來越像大王了,褒姒緊緊的抱著念兒,企圖從這孩子的身上得到一絲的慰藉。

    「娘娘!」鄭伯友行禮拜謁道。

    褒姒看了一眼秀秀,秀秀立刻點了點頭說道,「我去門外候著。」

    「你關上門,不必出去了。」褒姒說道,今日叫秀秀與鄭伯友同來,便是有事情要吩咐鄭伯友的,秀秀猶疑了一下,將褒姒上下打量了一遍,心中惶惶不安,總覺得褒姒將這番場面弄得有點像是訣別了。她關上了屋門,又折了回來,褒姒便將手中的孩子交到了秀秀的懷中。

    褒姒看著鄭伯友深深的吸了口氣,「咚」的一聲跪在了他的面前。

    「娘娘?」鄭伯友驚恐的大喊了一聲,伸手就要去扶,褒姒卻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鄭伯友只好閉了閉眼,勉強自己站立著看著褒姒問道,「娘娘有何事只管吩咐在下便是,何以如此……折煞在下?」

    「我褒姒,自入京至今已有三年光景,自此便與父親斷絕了關係,後又與哥哥之間起了爭執,幾乎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大王以誠心待我,卻被我逼到東夷沙場,如今生死未卜。鄭夫人以心相托,將念兒交給我照顧,如今我自顧尚且不暇,只怕是無法再兌付鄭夫人的囑托了,唯有請求鄭伯代我,替我照顧念兒。」褒姒仰頭看著鄭伯友說道,目光無比的堅定。

    「娘娘想說什麼?」鄭伯友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也在一點點的流逝,他再也站立不住了,跪在了褒姒的面前,眼下這場面叫人覺得滑稽,可是這氛圍卻絕對叫人笑不出來,在旁觀瞻的秀秀,心中惶惶不安,,手緊緊的抱著念兒,忍不住的掉落下了淚水,口中用很小的聲音輕聲的喚道「娘娘……」

    她本以為鄭夫人的大限之日是她此生最為悲傷的時候,卻沒有想到,如今褒姒幾乎生離死別的囑托,卻讓人更加不可遏制的悲慟,淚水難以抑制的從秀秀的臉上掉落,她卻不敢發出絲毫的動靜,驚擾了褒姒與鄭伯友。

    「請鄭伯帶念兒離開鎬京城,」褒姒看著鄭伯友說道,「此事我已經囑托了舅舅護送你們離開,日後念兒便請鄭家照料了,請鄭伯念在念兒是你鄭家血脈的份兒上,將他撫養成人!」

    「哇……」在秀秀懷中的念兒先哭了出來,聲嘶力竭,在秀秀的懷中不斷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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