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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我就是妖 文 / 雪舞悠然

    秦烈就這樣心安理得的在煙蘿的茶館住了下來,平日裡什麼也不肯幹,雙腿交疊著搭在茶桌之上,來回的巡視著茶館之外熙攘的人群,對面那肥胖的婦人,見了他就像見了瘟神一般,躲得遠遠的。

    秦烈更是有恃無恐的在茶館裡白吃白住,時不時的衝著從店舖門口路過有些姿色的女子,發出嘖嘖的讚賞聲來。

    那些女子無不掉轉頭,躲得遠遠的,此事煙蘿看在眼裡,卻沒有半點開口管的意思,玉錦更是如此,在他住進來的同一天,便出門了。

    煙蘿在玉錦外出的這兩日裡,並沒有單獨見過秦烈,倒是也沒虧待他,一日三餐的,便叫一又聾又瞎的老婆婆,提前送來。

    這啞婆婆除了送餐時能見上一面外,其他時間幾乎不見蹤影。

    秦烈便是自娛自樂的在無人光顧的茶館內,走來走去,無聊的時候便左右手互扮角色,自說自話。

    第二日的晚間,秦烈無聊的再次藉著燭火,在牆壁之上擺出一個狗狗的陰影,那手指交疊而成的嘴巴一動一動的,很是可愛。

    「咦,是一隻乖狗狗啊,來打個招呼啊,這位狗兄,我叫秦烈,是一名捉妖師,敢問狗兄怎麼稱呼啊!」秦烈煞有介事的,衝著燭光裡,白牆之上狗狗的陰影認真的道。

    「哦—你便是長安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獵妖師秦烈,久仰久仰!聽說你上一次就要將妖王緝捕歸案!」

    秦烈手腳俱動道「過獎過獎。本人不過是長得帥了一點兒,那妖王定是被我無法抗拒的強大魅力所征服,所以才一動不動的任我宰割!」

    「真的嗎。真是崇拜至極啊,可我聽說最後還是讓妖王逃脫了,這又是為何呢!」

    「我也覺得奇怪啊,妖王都不反抗,倒是他身旁那幾隻妖物,非要與我鬥個你死我活!」

    秦烈自言自語的樣子,煙蘿已站在二樓的環廊之間看了個清楚。看了一會兒而已,卻是沉默著轉頭便走。

    秦烈敏捷的飛身上了二樓,煙蘿的青碧色倩影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

    「煙蘿姑娘!」秦烈急急的喚道。腳下不停的繼續靠近。

    碧青色的倩影微微頓了一下,小一秒鐘卻消失了,秦烈已不是第一次見過煙蘿的手段,雖不是特別意外。依然在原地靜默了一會兒。使勁揉了兩下眼睛,再看過去,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秦烈下意識的衝著半空中嗅了一下,這才唇角微微上翹,湧起一個笑來。

    還想瞞我,你等著!

    話畢自懷中掏出一張土黃色微微帶著煞氣的黃紙,雙眸禁閉道「疾風勁雨,妖魔退散!」隨著話音落下,那捲土黃色的紙張。突然在半空中自然,木質燃燒的味道很快取代了殿內的淡淡幽香。

    煙蘿自消失的地方現身。眸中帶著一抹秦烈看不分明的冷然,那紙已燃到盡頭,差一點燒了他的手指

    秦烈趕緊吹滅,零散的黃色碎片隨著黑灰般的塵埃,頓時飛向各個角落,只餘下一小部分隨著衣抉帶起的微弱風力,起起落落。

    「煙蘿姑娘,你終於肯見我了!」秦烈嘴上微微笑著,心內卻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來,這是師傅讓他隨身攜帶專門對付妖魔所用的試魂紙,幾乎沒有殺傷力,卻能精確的測試是否有妖魔的存在。

    若是屋內沒有妖,這試魂紙不會燃燒,秦烈邊衝著煙蘿現出一個大大的笑,邊在心內暗自道「莫不是她便是妖魔?」

    煙蘿突然消失,秦烈眼睛眨動之間,煙蘿已出現在近在咫尺的距離,一雙眸子由原本的墨黑色,已全然轉化成碧青色,身形晃動之間卻是生息全無,甚至連呼吸的微弱氣流波動都沒有。

    秦烈還在躊躇間,胸口卻是多了一把碧青色的尖錐,胸口的皮肉不知何時已被錐子的尖銳處劃傷。

    秦烈悶哼的一聲,隱於腰間的短劍,突然飛出,秦烈急喚道「幻境,回來!」那纖細的短劍再次回到秦烈的腰間。

    煙蘿近距離聽著秦烈的心跳,輕聲道「你猜的沒錯,我就是妖!」

    秦烈滿眼震驚看向煙蘿「我不信,煙蘿姑娘你若是妖,為何你身上沒有半點妖氣!」

    煙蘿再次輕柔的在秦烈的耳邊道「我的妖力修為,不知比你高出多少倍,我若是想殺你,可以在你沒有任何意識的情況之下,讓你永遠長眠!」

    煙蘿見秦烈一副被嚇到的驚愣模樣,這才退開一點兒距離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現在就被我殺掉,永絕後患,要麼,你就滾的遠遠的,永遠不要在我面前出現!」說著一推秦烈,便要回房間。

    秦烈這才回過神兒來,長臂一伸,攔住煙蘿的去路,煙蘿碧青色的眸子內更是深了幾個色調「你沒聽懂?」

    「不,聽的很明白,不過這兩樣我都不選!」

    這次輪到煙蘿詫異了,秀眉微挑道「只有這兩種選擇!」

    「不,我還有第三種選擇,我要留下來,你也不會殺我,而且會愛上我!」

    「你不是捉妖師?」

    「正是!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夠了」煙蘿阻止了秦烈開啟自戀模式「你讓一隻妖愛上你,難道沒有人給你說過,捉妖師和妖向來是天敵的嗎!」

    秦烈自信滿滿的點了點頭「呃,說過的!可我秦烈自有我的標準」秦烈說著已下意識的靠近煙蘿,一隻手勾起煙蘿纖細的下巴「

    煙蘿,我已經愛上你了!」

    煙蘿腕間的水袖已化作尖錐,可她在刺向秦烈胸口之前卻卻是停了下來,秦烈的話雖是有些輕浮,可到目前為止,她壓根沒有感受到這個獵妖師身上的殺氣,秦烈那雙墨黑色的眸子,散出的光芒,讓煙蘿很是困惑,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腦海中似乎有大紅色的光芒突然出現,煙蘿猛醒般張開了眼,秦烈的吻卻已落在煙蘿的額頭。

    煙蘿沒有動,可涼涼的聲音自下面蜿蜒而上「你一定不知道捉妖師一般落到妖魔手中,會有怎樣的下場吧!」

    這句話雖很是輕描淡寫,可秦烈怎麼聽都有種寒毛倒立的感覺,他迅捷的竄開一大步。

    「呃,那個什麼,老闆娘啊,我覺得咱們茶館總是這樣坐吃山空也不是好事啊,做生意嗎就是要宣傳的,你看看這都兩天了一個客人都沒有,長此以往,不關門才怪的!」

    煙蘿淡淡的道「那又怎樣!」

    「呃,咳咳,你這茶館開張不就是為了賺錢的嗎。現在早就過了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頭,你要宣傳,宣傳知道嗎!」

    「比如說,在這裡組織一場花魁大會!」

    「我這是茶館,不是青樓!」

    「哼,你倒是想做青樓,不過嘛」秦烈上上下下打量煙蘿一番,不覺得搖了搖頭「不行不行,你要是做青樓肯定沒看頭,到時候,生意會比這邊還要慘淡!」秦烈搖頭晃腦的說起了生意經來。

    煙蘿聽了一會兒,等秦烈自滔滔不絕中回過味兒來時,卻發現煙蘿已回了內屋。

    秦烈站在門外大著聲音道「就算你現在不理我,我也不會罷休的,你,早晚是我的!」內裡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秦烈這才回到一層,玉錦見他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便去忙自己手頭的事兒去了,自那日起,三天了,秦烈就只見過煙蘿一面,煙蘿甚至連半個笑臉都吝於給他,他也不惱,沒事兒就在茶館之間遊蕩。

    他的感覺沒有錯,這間茶館怎麼看都覺得透著古怪。

    生意差的出奇,三天之內,只有玉錦出去帶了一位客人回來,便是在回來的當晚,秦烈發現了那人自進入煙蘿的內室之後,便再也沒出來,秦烈很是好奇的向玉錦打聽,那名女子的下落,玉錦只是淡淡的回道「我已送她回去!」說著又低頭打起算盤來。

    秦烈碰了個軟釘子,耳邊只有玉錦撥弄鍵盤的清脆響聲,秦烈的鼻子衝著空氣中狠狠的嗅了一下。

    很香,這間茶館之內到處都瀰漫著淡的幽香,和在煙蘿身邊聞到的是同一種香。

    玉錦警覺的微微抬頭,看著秦烈的怪異的表情,這才笑著道「秦兄,你這是做什麼!」

    秦烈轉頭衝著玉錦笑道「玉錦兄,這茶館之內飄著的理應是茶香才對,可這裡卻有種怪異的清香!」

    「秦兄,你真是嗅覺出眾,那是老闆娘自己栽培的一種奇花名曰「月光優曇」只在夜半才盛放。

    「你說的這種花,半夜會化作鬼頭?」秦烈眼中現出一抹訝異。

    玉錦卻笑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可以說是花,可以說是花與靈獸的一種嫁接!」

    「嫁接?」秦烈更加困惑了。

    「這種優曇花只開在夜半,機緣巧合之下,老闆娘取了靈獸的鮮血用以滋養,所以她在夜半會化作鬼面。不止是鬼面。她還會化作美女來誘惑你上當,秦兄你要小心啊,半夜不管聽到什麼聲音,切記不要上到二樓啊」

    玉錦說著已轉身朝外而去,只留下一臉震驚的秦烈,呆呆的愣在原地,他怎麼有種進了黑店的錯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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