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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臉皮真厚 文 / 雪舞悠然

    秦烈在酸澀的情感中驚醒,有微弱的燈火在暗夜中搖曳,秦烈揉了揉雙眼,燭火中似有一碧青色的倩影若隱若現。秦烈下意識的衝著那抹倩影伸出了手,那清麗的女子鬼魅般靠近,絕色傾城的臉孔被碧青色的衣衫所遮蔽,秦烈只看得清搖曳的燭火中,那抹妖異的笑。

    隱隱的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身體卻被背叛了他,長臂一伸,已將那女子摟在懷中,一股異香不時的竄進鼻孔。

    「哦,美人,你好香啊!」懷中的軟玉溫香,秦烈的頭靠的更緊了,嬌艷欲滴的櫻唇一點點的吻上秦烈的脖頸。

    秦烈的頭腦中的清明轟的一聲炸開,混沌中似有一身墨黑男子突然衝著自己道「烈兒,作為獵妖師,首先要學會的就是識別氣味!」

    小小的秦烈站在高大男子的身旁,很是認真的點頭「師傅人與妖身上的氣息有什麼分別嗎?」

    男子露在黑布之外的眸子精光一現「懂得舉一反三,不錯,不錯了,具體的不同,你要用心去體會,師傅便是告訴你了,你也不會有更深刻的認識,你記住修煉是個人的事,不管是做一個獵妖師,還是一個普通的人!」

    「是的,烈兒記住了」

    「好了,先去記住所以植物的味道,過幾日,為師會帶一些修為不高的小妖來,與你對戰,那時候便是真的比試,你若是技不如人,為師絕不會放水!」

    「可是師傅說過,妖也是有好妖的,您不是說當年妖界之王夜麒。原是人身,他是為了救護自己心上之人,才被奸人迫害,墮身成妖的嗎?」秦烈歪著腦袋,很是困惑的看著這位為師長者。

    「你這小腦袋。每天都在想些什麼啊。記住,師傅的祖上世代是獵妖師,便是再欣賞一隻妖魔,也不能與他們成為朋友!」

    「為什麼啊師傅,既然有些妖怪比人還要忠義兩全,為什麼不能和妖怪成為朋友!」

    「獵妖師和妖怪本就是天敵!」

    「可師傅。所有妖都是該殺的嗎!」

    「夠了,別再說了,我自會告訴你什麼妖該殺,什麼妖不該殺!」

    「師傅!」小秦烈倔強的抬頭看向師傅。師傅目光中的冷硬光澤雖是每天都能見到,可那一瞬間閃現的殺意。卻是秦烈不明白的,為什麼要成為獵妖師,為什麼要殺妖怪!」

    「烈兒,你記住為師的話,獵妖師和妖是水火不容的,為師不要你與他們有所交集,就是怕你會墮入萬劫不復!」

    「烈兒不懂!」

    「你以後會懂的!」黑衣男子飛身消失在雲海氤氳的深處。

    小秦烈看著師傅消失的方向,只覺得腦中一片茫然。那雲海之下到底是怎樣的世界,雖是好奇,可他終是遵守師命。沒有踏入雲海一步。

    被師傅獨自丟在這深山老林,成日與野獸為伍,秦烈卻越來越強壯了,除了沒有朋友之外,日子過的還算恣意。

    師傅說過,要滿十六歲才可以下山。才能見外間的世界。

    秦烈突然覺得頭痛的很是厲害,似乎有什麼在蠶食他的意識一般。與此同時,蠟燭落地的悶響在耳邊響起。他敏銳的嗅到掉落的燭火燃燒家什散出的嗆人氣息,似一根無形的繩索緊緊的勒住了他的脖子,他劇烈的掙扎著,只覺得似乎被誰兜頭淋了滿身涼水,一個激靈猛然醒來。

    卻發現這一切並不是夢,那手中水盆還未落下的壯漢,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

    秦烈動了動乾裂的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可嗓子似乎被燃燒的煙氣熏的說不出話來,只能「啊,啊」發出斷續而嗚咽的聲響。

    模糊的視線裡,織補出一道青碧色的倩影,秦烈著急的想要說出話來,可越是著急,嗓子越是如冒了煙一般,只覺得那女子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他,並沒有任何憐憫之情。

    只是淡淡的道「玉錦,你招來的麻煩,你自己處理!」說著轉身絕塵而去。

    秦烈伸長了手,衝著她,卻沒能留下她遠去的身影。

    玉錦看了看正在「嗚嗚」痛苦的想要說什麼的秦烈,搖了搖頭道「真是冤孽,本以為,可以將你留在這裡,可以慢慢開始,沒想到,你這所謂的獵妖師卻連夢妖這般低級別的妖怪,也不能對付」

    秦烈不滿的唔了一聲,玉錦卻將一物件塞到秦烈的口中,秦烈掙扎著想要吐出來,卻覺得口中似有一種冰涼異香順著喉管滑了下去。

    只一小會兒的功夫,他已能清楚的說話了!玉錦含著笑看著他,秦烈伸長手指,指向煙蘿消失的方向,玉錦壓下他的手道「那是我們老闆娘!你剛剛遭了夢妖的道兒!是她救了你!」

    秦烈嘴唇動了幾動,終是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兄弟,有吃的嗎,我快餓死了!」

    「呃」玉錦一頭黑線,難不成他只是餓了,想吃東西,卻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秦烈在打了好個大大的飽嗝後,這才伸了伸懶腰道「多謝兄台,在下秦烈,大恩不言謝,以後若是有用得到秦烈的地方,儘管開口」

    玉錦對於秦烈的話很是好奇「那麼秦兄,你都會什麼呢!」

    「我啊,我可利害了,我是這方圓幾十里,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新生代獵妖師是也,我看你這茶館不錯,以後這裡的守衛工作便歸我了!」

    玉錦本在喝茶,聽了秦烈的話,一口茶水,差點噴薄而出,狠狠的咳嗽了好幾聲這才止住。

    秦烈很是好心

    拍了拍玉錦的背「呃,我說兄弟,你怎麼這樣不小心,喝個水也能嗆到!」

    玉錦擺了擺手道「不妨事,不妨事,秦兄好意。玉錦自會告知老闆娘,不過你的去留問題,還得老闆娘點頭才是!」

    「這個嘛,玉兄你放心,這個我便能搞定!」

    「你!」玉錦不敢置信的看著秦烈「搞定我們老闆娘?」

    「對啊!憑借我在長安城混跡了十幾載的春秋。什麼樣的天姿絕色沒見過啊,我跟你說啊!」秦烈滔滔不絕起來,玉錦那廂卻是睡著了一般,趴在桌上。

    秦烈一個人吐沫橫飛說了許久,周圍卻很安靜,一轉頭。正看到玉錦已伏在案幾上睡著了。

    秦烈搖了搖頭,四下看看,取過來一張桌布,先是聞了聞,茶館的桌布上都帶著淡淡的幽香。這才放心的蓋在玉錦的身上。

    這才來得及四下打量,這是一間室,燭火雖是微弱,秦烈還是看的清楚,簡潔家什之間,隱隱與普通人家的不同,門窗陳列都極致簡單,除了窗台上養著的那盆花。看不出是怎樣的品種。

    也是青碧的寬厚的葉片,潔白的花苞,極濃重的幽香遮蔽之下。隱隱

    一股淡的腥氣直衝鼻孔,秦烈下意識的靠近,越近越覺得那未綻放的花苞之內似乎沉睡著什麼,秦烈覺得自己的心臟躍動的很是厲害,彷彿伸出手來觸碰便會觸及到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可他還是伸出了手掌,越來越接近。近的指尖已輕觸到潔白的花苞了,那潔白的花苞突然化出一張厲鬼的臉孔。一口咬向秦烈的手掌,秦烈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已被輕輕帶開。秦烈看到腰身之上那根青碧色的絲帶,涼涼滑滑的,順勢回到主人的手中。

    而那抹青碧色的倩影,卻在眼前姿態優的化出一道青碧色的光芒,光芒罩在花苞之上,那鬼怪的臉,這才慢慢平靜下來,最後潔白的花苞已然閉合,恢復清秀可人的樣貌,室內再次被清幽的花香所充盈。

    秦烈眼中的煙蘿,似天女下凡一般,秦烈傻傻的看著她一時竟忘了要開口說話,只覺得自己的後脖領似被一隻柔若無骨的手掌提溜著,眨眼的功夫已到了門外。

    天邊已露出魚肚白,秦烈還在癡癡的盯著眼前這冷面不發一言的女子,可她卻毫不吝惜的將自己朝門外一丟,轉身又要離開。

    「喂,等一下」

    「什麼事!」

    「你,這麼晚了,你把我一個人丟在外面,算是哪門子待客之道!」

    「夜深了,恕不待客!」煙蘿說著又朝裡走了一步。

    「姑娘,你不要如此無情嘛。你看看人家一個人在外面很不安全的!」

    「你這個人,臉皮真厚!」煙蘿說著轉頭不再理會秦烈。

    「姑娘,你也是有些法術之人吧,你若不是獵妖師,便是修仙之人,你看咱們是同路的,你便讓我進去吧!」說著秦烈已擠到門口,想要如此擠進去。

    下一秒鐘腳下一空,卻被重重的丟到街市之上,一個人揉了揉屁股,爬起來憤憤的道「我就不信,搞不定你!」

    玉錦無奈的搖了搖頭「煙蘿,這人我看也不是什麼壞人,你就放他進來住一晚也沒甚大礙!」

    「玉錦,你最近很奇怪,剛剛你明明沒有睡著,為什麼不阻止他?」

    玉錦收斂了笑容「那是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沒走!」

    「這是何意?」

    「不可否認,你對這個秦烈感興趣!」

    「又在胡言,你有空想秦烈,不如想想下一位宿主的線索!」

    「遵命,老闆娘!」

    「這裡也沒有外人,不要叫老闆娘了!」

    「這個秦烈,你真不打算要他進來?」

    煙蘿不語,只是看著那多潔白的花苞出神了許久。

    「咳咳,我明日有事要去一趟巫山,看是否能找到些許線索,妖王那邊會派更多的妖魔鬼怪前來試探,若是有秦烈在,他獵妖師的身份也許會對你有所助力!」

    「這三隻遊魂放在這裡也許並不安全,得找個何時的地方寄存!」

    「煙蘿,你先別擔心,我再想想辦法!」

    「沒想到這麼容易便被那個獵妖師發現了,那小子修為不高,若是來了法力高強的妖魔活著獵妖師,那時候才真的麻煩!」煙蘿沉吟了許久。

    正說著。外間已有難聽的歌聲響起,鬼哭狼嚎一般,玉錦笑笑道「看來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這是你請的神,你去解決!」

    「這個我可愛莫能助,人家看上的可是你。不是我啊!」玉錦避開煙蘿要殺人的眼神,不怕死的加上一句。

    「我看,莫不如你便收了他算了!」說著玉錦腳底抹油溜了。

    那秦烈靠在茶館的門口,邊縱情歌唱,邊以耳朵扶在門上聽著內裡的動靜。

    對門的商舖吱呀一聲有人怒罵道「知不知道什麼時辰了,在此處鬼哭狼嚎的。小心我將你告去官府,送你去坐牢!」

    秦烈停下了鬼哭狼嚎,伸著頭衝著那婦人道「這位大嬸!」

    「會不會說話,你說誰是大嬸呢!」那婦人憤憤的道,叉著腰。臉上暴怒著,就差點衝過來,給秦烈一個大耳光了。

    秦烈卻是不緊不慢的衝著她道「咳咳,這位大姐,你可聽說了最近長安很是不太平」

    「你在此腹誹長安的安定,我可即刻拿你去見官,有什麼不太平,都是你半夜不睡覺。擾人家清夢!」

    「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有什麼清夢可擾的?」秦烈自語道,卻是被那婦人聽到

    「你說什麼?」

    「大姐,你先別惱啊。我是說啊!這兩日長安妖邪流竄,我是捉妖師,正在此處結法界捉妖,你快回去,把門關好,若不然那妖怪一時急了。若是一時興起,佔了的你家男人和家財。你可別怪我沒有提前說啊!」

    那婦人聞言「咚」的一聲將大門插上,秦烈咧嘴笑了笑。身後的門同時洞開。

    秦烈趕緊起身,一股冷香襲面,接著臉孔冰寒的煙蘿出現在門後。

    「你到底想怎樣!」

    「呃,我也沒想怎麼樣!你的店裡有妖怪我已經看到了,既然已經看到我怎麼可能不管呢,這已是違背了我作為一名捉妖師的原則,我,秦烈是有原則的捉妖師!」說著秦烈大搖大擺的衝著煙蘿靠近。

    「你說完了?」煙蘿淡淡挑眉,秦烈點了點頭,腳下未停的向煙蘿靠近「沒錯,所以你歡迎我留下來,幫你捉妖了?」

    煙蘿眼神冷淡的看著他,隨手丟了一個包裹過來,秦烈接住,那上面正散著淡淡的幽香,秦烈不由自主的讚道

    「好香啊!」

    「什麼香,你休要囉嗦,拿了東西和銀子,趕緊離開!」說著已轉身,這一次秦烈比她還快,擋在她身前。

    「做什麼?」煙蘿微抬頭,這個人長那麼高做什麼。

    「我還沒說完!姑娘這便走嗎?」秦烈眉眼之間雖是笑著,卻一點兒不肯退開。

    「還有什麼事?」

    秦烈的深深的被煙蘿所吸引,心內暗道「有沒有人說過,你蹙眉的樣子很是可愛!」

    可他卻不敢貿然開口,最後只是說「敢問姑娘芳名!」

    煙蘿未做回答只是說了聲「讓開!」

    「呃,姑娘不肯說,可否讓我來猜上一猜!若是我猜的對了,你便讓我留下」煙蘿不置可否。

    秦烈邊說邊著繞著煙蘿轉了一圈。「看姑娘的穿著氣質不像市井女子,步履輕盈,婀娜多姿,一定是很好的舞者!」秦烈晶亮的眸子,膠著在煙蘿的身上,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煙蘿臉上的反應。

    眸光深邃,其中的內含卻是煙蘿不願深究的「你看夠了沒有!」

    「咦,以前聽師傅說過,得道修仙者稱為煙蘿子,你莫不是叫煙蘿!」

    煙蘿眼中似有一抹訝異閃過,秦烈敏捷的捕捉道「這麼說我猜對了!」

    煙蘿閃身躲過秦烈,已進了內屋,玉錦滿臉含笑的衝著秦烈道「秦兄你是如何猜到的!」

    秦烈歪著頭道「這是秘密,我與煙蘿之間的秘密!」說著大搖大擺的進了門內。

    玉錦這才邊笑邊搖頭道「這一世這兩人,倒是比上一世更有趣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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