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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1章 楚嬪落網 文 / 一箋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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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宮若是不想幫你,又何必特意叫你過來,告訴給你呢!」雲千雪面如春風,和暖的一笑,對著她招了招手,綠竹忙去扶起梁堇染。

    梁堇染眸光楚楚,面含著惶恐與不安,低低啜泣道:「嬪妾該怎麼辦呢?」

    「昨兒個楚嬪動手的時候晚,也沒有人贓並獲,今天她去回稟過和敬夫人,說是要在延禧宮移栽幾株梅樹。你幫著和敬夫人的宮人,把那院子裡的布老虎再原封不動的送回去,自然教楚嬪自作自受!」雲千雪清幽一笑,話罷,極閒適的抬手,捧了茗茶放在唇邊抿了一口。

    梁堇染這才止了哭聲,將心放回肚子裡,忙不迭的應下道:「好好,嬪妾這就照著娘娘的意思去做!」她說著,臉上隱隱露出得意的喜色。

    雲千雪將該說的話說完,也沒有旁的話要囑托,便讓人送了梁堇染出長樂宮。

    到了第二日,姜子君特意派了黃槐帶著司苑司的人為移栽。楚嬪難得謙讓,讓司苑司的人先去了梁堇染住著的桐花閣。楚嬪與黃槐兩個親自盯著司苑司的人將枯敗的樹枝挖出來,可移栽了這麼些棵也沒挖出來楚嬪想找到的東西。

    楚嬪心裡正奇怪,卻也不好再強留,只得回了自己的院子。

    自然,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從楚嬪的院子裡挖出來了一隻布老虎。此時有黃槐和梁堇染陪著,這些人都看著,楚嬪自然不能輕易將這件事遮掩過去。

    她愣愣的看著那布老虎,竟有些傻了眼,怒目看向畫菊。畫菊也是不明所以,卻不敢對楚嬪說什麼。可楚嬪到底是個心思深沉的,很快,便將眼中的驚異與憤怒統統收起,唯留下震驚疑惑的神情。

    楚嬪被送去長樂宮的時候,雲千雪與姜子君兩人已經靜候多時了,同在的還有僖承嫻。

    僖承嫻看見楚嬪進門,立時冷笑起來,啐了一口道:「呸,我就知道是你不安好心的要害我!」

    楚嬪從容而鎮定,一身妃色的千瓣菊紋長衣,胭脂色的百褶如意八幅裙。十分雍容沉靜,半分驚慌、不安都沒有。卻是一副深信自己會平安無事,這一切都是旁人栽贓陷害的模樣。

    「嬪妾恭請貴妃、和敬夫人萬福金安。」

    和敬夫人一笑,清淡道:「其實也不必叫你過來審的,人證物證俱在,也不容你抵賴了!」

    楚嬪莞爾,十分冷靜的反問和敬夫人道:「若是嬪妾的園子裡埋了只布老虎,何必大動干戈向夫人請旨,讓人去院子翻騰呢?豈不是自投羅網!」

    和敬夫人笑呵呵的看著她,直接把話挑明了說:「你也不必抵賴,這布老虎,是本宮的宮人親自看著你的人埋進梁采女院子裡的。也是本宮的宮人將那布老虎又親手送回了你的院子。你心裡必定奇怪吧?明明不該出現在你院子裡的東西,是怎麼跑進去的?」

    楚嬪原本以為是被梁采女的人發現,悄悄的挖了出來,何曾想過和敬夫人知道這件事兒。她如遭雷劈的怔怔愣在原地,道:「這,這不可能!」

    雲千雪軟軟一笑,清凌凌的開口,提醒楚嬪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僖承嫻怒沖沖的進前,狠狠抬手給了楚嬪兩巴掌,罵道:「賤人!枉我平日信你,待你如自己人一般,你卻要這樣害我!」僖承嫻打的極狠,直接將楚嬪打的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雪白的臉頰上,有清晰的掌印。僖承嫻猶自不能解氣,又朝著楚嬪的肩頭踹了一腳,道:「蛇蠍毒婦!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

    楚嬪痛的「哎呦」一聲大叫出來,面如死灰。雲千雪微微揚手,讓小回子等人立時拉住僖承嫻,曼聲道:「這布老虎裡的毒,既不是僖承嫻的錯,倒也不必再禁足待罪。只不過,」僖承嫻面上一喜,剛要跪地謝恩,便又聽雲千雪道:「只是你到底收買乳娘在先,也有圖謀不軌,便罰俸半年,小懲大誡!」

    僖承嫻面上一僵,自然是萬般不樂。她這樣的嬪妃,沒有家中貼補。在宮中一切生活,都靠著月俸度日。如今眼瞧著又在年關被罰俸,哪有不怨的。可是再怨,好歹也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她不敢當著雲千雪的面兒表現出不痛快,可心裡,把這筆賬如數記在了衛菡萏的頭上。當即應了聲,對著雲千雪叩了一個頭,帶著人退了下去。

    而此時,雲千雪遣走了暖閣裡無用的人,留下的都是她與姜子君的心腹。她看著楚嬪,聲音是少有的冷冽與肅穆,道:「你是自己都說出來,還是讓本宮來問?」

    楚嬪方才被僖承嫻踢上去的地方還火辣辣的疼,她一隻手捂著肩膀。聽見雲千雪的問話,全身上下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垂頭,方才被僖承嫻打的她鬢髮歪斜,遮了一雙眼睛。「嬪妾,嬪妾什麼都不知道!嬪妾是被梁采女陷害的!」

    姜子君淡淡哂笑道:「陷害?梁采女與僖承嫻從不來往,是怎麼將那布老虎調換的?又怎麼能說動僖承嫻去買通乳娘,將那布老虎放到公主的小床邊兒上?」

    楚嬪咬緊牙關,半點兒也不鬆口。

    雲千雪卻道:「你不說,本宮也有法子從你貼身宮人的嘴裡挖出來!到時候,不由得你不認罪。謀害皇嗣,在大齊,可是要凌遲處死的!」

    楚嬪打了一個機靈,可是一想到嘉妃,心裡便膩著一層說不出的驚懼。

    姜子君盈盈一笑,漫不經心的提醒雲千雪道:「她忠肝義膽,你便成全了她。我倒是覺著,那宮女必定比她知道的多。畢竟那一出一出兒害人的事兒,是孤掌難鳴,不是她自己能做成的!」

    雲千雪隨著姜子君這話含了笑,卻

    卻仍舊轉頭,與楚嬪道:「我只問你一件,你若是如實作答,我會饒你一命。」

    楚嬪聽見饒你一命,有些驚詫的抬頭。看著雲千雪端然肅穆的神情,便也信了雲千雪。只默然垂首,算是應了她。

    「上元三年本宮入宮那會兒,到底是誰在本宮的轎子裡放的蛇,又是誰嫁禍給了劉嬪?」雲千雪的聲音陡地透出森冷,一雙眼波流動,似是能將她看透一般。

    楚嬪已然認罪服輸,額頭觸在地上,壓抑而頹喪的說道:「娘娘若讓嬪妾說出來,請娘娘說到做到,能保住嬪妾一命!」

    雲千雪語氣淡漠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楚嬪這才終於直起身子,跪坐在小腿上,靜聲道:「是嘉妃。嘉妃使人在娘娘的轎中放了蛇,後來娘娘安然無恙的入宮,又將那條蛇扒了蛇皮,將蛇肉做成蛇羹。嘉妃怕娘娘已經看出什麼,所以交代嬪妾,將這件事推在劉嬪的身上。」

    雲千雪大是疑惑不解的問楚嬪道:「你何必要與嘉妃沆瀣一氣?」

    楚嬪百般無奈的一笑,「嬪妾入宮的時日雖長,可是出身低微。上面壓著那麼多的主子娘娘,是如何也沒有我出頭的日子。宮外的爹娘也是不爭氣、不省心的,只能背靠大樹好乘涼。」

    姜子君忍不住嘲諷的笑起來,重複了一遍她的話道:「背靠大樹好乘涼?只怕是被人擋了擋箭牌也不自知!」

    楚嬪面色極是黯淡,強忍住心裡的酸楚,道:「要是都能像貴妃娘娘與和敬夫人這般過日子,誰又願意自甘墮落呢!可到底由不得嬪妾自己去選。」

    「你且說你是怎麼嫁禍給劉嬪的!」雲千雪幽幽開口,岔開兩人的話。

    「自然是在宮外買通那捕蛇的人,給他一張劉嬪身邊宮人的畫像,讓他一口咬定,是那人所為。又買通醫館與將作監的人,將那蛇放進鳳轎的夾層裡。後來,又讓太醫在劉嬪的藥中下了東西,最後讓她暴斃而亡,一了百了。」楚嬪垂目,神情與語氣皆是淡淡的,似乎再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兒。

    可李香薷聽著卻是氣的雙手發抖,強壓住自己激動的情緒道:「那醫館是怎麼得罪你了?做什麼你要將那醫館的人全都害死,做什麼要趕盡殺絕!」

    楚嬪目光訥訥的,垂首道:「我沒有要害醫館的人!是嘉妃怕這件事兒被翻出來,才想著斬草除根。」

    李香薷雙眼通紅,淚水盡數含在眼睛裡,恨得咬牙切齒不能自已。

    姜子君又問楚嬪道:「你可敢當著皇上的面兒與嘉妃對質。」

    楚嬪咬唇,為難的說道:「能證明是嘉妃下手的人都已經被斬盡殺絕,何況許多事都是嬪妾經手,除了嬪妾本身,沒有旁人向皇上證明。就算嬪妾說出來,也不能作為治罪嘉妃的證據。因為嘉妃可以說是元貴妃指使嬪妾污蔑她。畢竟元貴妃與嘉妃,早有嫌隙。」楚嬪神色極為清明,最後緩聲,悠長的說道:「無論元貴妃如何得皇上寵信,到底也沒法隻手遮天。更何況,嘉妃背後還有一個家族。皇上再不喜歡,也不能輕易除去嘉妃。」

    楚浣素話落,滿屋子的寂靜,炭盆裡忽然「辟啪」爆了一聲,濺了幾絲火星出來。臘月晌午的陽光,隔著窗紗照在地面而上,那陽光透過窗稜,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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