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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2章 救贖者08 文 / 虎喵喵

    喬海潮是在回宿舍的路上被丁靈凌和林堯堵了的,丁靈凌答應了他吃掉那份價值十五塊人民幣的晚餐,他倒也沒繼續作下去,隨便往路邊的草坪上找了塊乾淨的地方一坐,打開飯盒開始享用晚餐。

    他吃飯的動作很緩慢而且專注,吃相也像他本人展現出的氣質一樣規矩,像是在細細品味一頓法國料理大餐一樣。

    林堯不知從哪摸來一根棒棒糖津津有味地舔著,瞅著喬海潮略娘的吃相對丁靈凌說:「鈴鐺,你說這小子是屬雞還是怎麼著?吃飯一粒一粒吃。」

    丁靈凌低聲笑道:「他越是顯露出與眾不同的地方對於我們進行行為分析就越有好處。」

    喬海潮的與眾不同是極為特殊的,因為無論是他從頭至尾的黑色衣著還是他輕聲細語的說話方式都足夠低調不會引人注目。但是不管怎麼刻意偽裝,一個人與生俱來的氣質是不會完全被外表所掩飾住的,只要用心觀察就能發現出本質的端倪。就像冷清風哪怕只穿著汗衫脖子上搭塊毛巾再穿上一雙夾腳涼拖還是一個高帥富公子哥的形象。

    喬海潮的陰鬱氣質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眼睛代表著整個人靈魂的出口,丁靈凌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了深埋在那一汪棕色潭水裡的躁動。就像他在座談會上問丁靈凌的那個問題一樣——犯罪到底是不是天生的?有人天生就是變態?丁靈凌相信這不是一個警校學生隨意問的用來故意刁難老師的問題,這很有可能是他自己一直以來的困惑。

    丁靈凌在美國讀書的時候通過導師接觸過一些被當作心理學研究對象的罪犯,能被資深心理學家從萬千重刑犯裡面選出來當做研究對象的犯人必定是有一定代表作用的。他們犯罪成因五花八門,有的是因為從小缺少家庭教育而加入街頭幫派從事小偷小摸,長大之後犯罪逐漸升級。有的是因為長期處於精神壓抑的狀態諸如家庭暴力、校園欺凌等等最後導致徹底爆發的。

    當時還在讀博士第一年的丁靈凌對其中很小一部分犯罪成因特別感興趣,這一類的罪犯所犯下的均為連環殺人案,並且犯罪手法很獨特,有自己獨樹一幟的特徵,其共性均為手段非常凶殘,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就是「泯滅人性」。丁靈凌之所以對這一類罪犯的犯罪成因感興趣是因為他們的成因是——沒有原因。也就是說這一類罪犯並沒有一個淒慘的童年或者被人譏諷嘲笑的生理缺陷,甚至可能成長於一個父母雙全、經濟無憂可稱得上「幸福美滿」的家庭。從警方的刑訊筆錄來看,這些殘暴的兇手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理由,他們殺人可能只是為了滿足自己內心的衝動,甚至只是單純出於追求刺激、覺得好玩。

    這一類兇手比黑社會組織的危險性更大,因為他們殺人更加沒有理由。被捕之後接受警方訊問的時候,他們表現出十分無所謂的態度,臉上沒有一絲悔意,甚至有人借口指認犯罪手法故意騙取警方出示死者照片,從記錄了被害人鮮血淋漓、支離破碎的照片中迫不及待地重溫自己犯案時得到的快樂。

    丁靈凌從喬海潮的身上讀到的氣息正是這種危險而引人探究的味道,他今天下午代替飯盒男去遊樂場拐帶王皓偉的事實**不離十,他作為一個各科成績出類拔萃的警校學生自然清楚在這樣一個公共場所作案,就算隱蔽的手法再精妙也總會留下可供追查的蛛絲馬跡。但他沒有逃,就在他拐走了王皓偉之後又回到了警校,還像往常一樣去食堂打了飯。他這種「正常」的表現顯得格外異乎尋常,丁靈凌看似無意實則有心地去觀察喬海潮的面部表情,試圖從中讀到一星半點的歉疚或擔憂的表情。可惜等到喬海潮吃完飯盒中最後一粒米飯的時候她的收穫依舊為零。

    「鈴鐺,你看出了什麼沒?」林堯咬碎最後一點糖,把棒棒糖的棒子從嘴裡拿出來,隨手一扔,小白棍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精準無誤地掉入了十米開外的「不可回收垃圾桶」裡。

    丁靈凌搖搖頭,回答道:「他的表情非常平靜,沒有一點波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1、他自身對微表情的控制已經到了大師級別的程度。2、他沒有感情。」

    吃完飯,喬海潮乖乖跟著丁靈凌和林堯回了警局,一路上順從得簡直像個將要配合警方工作的良好市民,這讓林堯藏在腰間時刻待命的佩槍完全沒起作用。

    審訊喬海潮是由方兌和林堯兩夫夫進行的,丁靈凌負責在審訊室隔壁的房間透過單向玻璃鏡來觀察喬海潮的一舉一動,從而判斷喬海潮的供詞中有幾句真幾句假。

    平時審訊犯人的時候一般都是冷清風和沈晉搭檔,林堯和方兌搭檔,一來是因為他們兩對夫夫對各自的情人十分瞭解,能夠在審訊犯人的時候配合默契掌控節奏。二來是因為他們兩對中正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比如遇上膽子略小但又比較難纏的犯人時就由冷清風和沈晉上,冷清風先往那一坐,擺出一副涼氣颼颼的冰山臉震住犯人,然後由沈晉出馬亮出招牌的八顆牙齒笑容,對犯人展現出春風般的溫暖,將「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貫徹個徹底。林堯和方兌兩夫夫的風格又跟隊長兩個不太一樣,他們一個滿嘴跑火車一個思維一直停留在火星,對付那種嘴巴特別緊的犯人非常有效。由林堯先上場將人侃暈,方兌再時不時地用火星思維把犯人唬得一愣一愣的,什麼都招了……

    「喬海潮,你知道我們是為什麼叫你來的吧?」方兌問。

    「不知道。」喬海潮扶了一下眼鏡,慢悠悠地說。他穿著黑色的衣褲坐在漆黑的椅子上,整個人都快與椅子合為一體了。審訊室為了營造緊張氣氛特意將牆壁和屋內擺設全部刷成了黑色,只能從他煞白的臉上才能判斷出他的所在。

    林堯一聽這不是審訊室裡經典三句之一麼。其餘兩句還有「不是我。」、「你們肯定搞錯了。」

    「呀呵,你小子這是敢做不敢當啊。你爸爸的哥哥沒有告訴你身為一個男人,最重要的不是能吃多少碗飯也不是能喝多少酒,而是面對警

    察蜀黍的時候不能撒謊麼?」林堯說。

    方兌連忙點頭應和:「撒謊會鼻子變長的。」

    喬海潮一愣,m.a.c的名揚四海,他早在心裡設想了無數個被他們抓回來問話的場景,甚至連對白和審訊的套路都想過了,但是沒想到親身經歷的時候居然是這樣子的。

    丁靈凌觀察到,就算是被林堯和方兌這麼一攪合,喬海潮的訝異的情緒也只在一瞬間,很快他又恢復了慣有的平靜,心如止水的狀況似乎是他的「保護殼」,可以做到不被外界所侵擾。

    「杜噸已經跟我們說了,他在網上找兼職的時候你恰好在他身邊,還為他的簡歷修改提供過幫助,他申請了遊樂場那份工作你也是知情的,他今天中午吃壞肚子的那餐也是你請的。然後你代替他去遊樂場工作的事情我們也都知道了。喬海潮同學,你是我們警校的優秀學生,你應該很明白我們手裡掌握的線索不止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現在對你來說最好的出路就是與我們合作,把你做過的、知道的通通說出來。」林堯說。

    根據楚僑之前出具的法醫檢驗報告得出的結論來看,驢友發現的那個山洞裡埋藏的兒童屍骸有的死亡時間距今已有十年左右,而喬海潮現在也只不過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大四學生。兇手犯罪是有有連續性的,喬海潮很大可能是做了幫兇而不是主犯。

    喬海潮抬起了頭,兩手交叉放在黑如煤渣的桌上,骨瘦嶙峋的手指交握著,說:「我不會說的,您何必浪費力氣。」

    林堯一時語塞,當警察的就怕遇上喬海潮這樣軟硬不吃的主,喬海潮接受過系統的警察科班訓練,林堯在審訊前看過他在警校的學籍檔案,丫《審訊學》考的分數比他還高個幾分,顯得自己在他面前才是班門弄斧一樣。

    可林堯也不是一盞省電的燈,他在桌下捏了一把方兌的小蠻腰,方兌馬上意會,瞪圓了眼睛和喬海潮對視。這跟人乾瞪眼的本事是他和鄭少楓兩隻平時慪氣練出來的,現在能連續瞪上十分鐘不帶眨眼的。

    喬海潮心下一懵,被眼前這個帥氣的警察前輩滿含秋波的眼睛瞪著,搜腸刮肚地想了一番也沒想起那本書上有寫過這招。

    趁他思維鬆動之際,丁靈凌趁機走進審訊室,對喬海潮說:「海潮,如果我能解答你問我的那個問題的話,你能告訴我們你幫助的那個人是誰,我們可以在什麼地方找到他嗎?」

    喬海潮一聽,視線從方兌那瞪得跟牛眼似的招子上移開,默默地點了點頭。丁靈凌給林堯使眼色,林堯趕緊撈起自家受出了審訊室。

    「阿堯,你說鈴鐺能把這悶子說活了麼?」方兌不甘心地扒在審訊室門口想聽漏音,被林堯拎回了辦公室餵食——都過了飯點倆小時了,可不能餓著自家受。

    林堯幫他撥弄了一下頭髮,說:「剛才你沒看見鈴鐺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麼,她比咱們誰都靠譜,她出馬了肯定沒問題。」

    兩人啃著冷凌峰從美國寄來的當天製作的可頌,吸著楚僑用酒精燈煮出來的奶茶,邊等著丁靈凌的審訊成果。

    正吃著,冷清風和沈晉兩人衣衫不整地回來了。

    林堯咯咯笑:「兩位老大,你們這是剛剛車震回來呢?沈隊髮型都亂了。」

    冷清風陰著一張臉坐下,沈晉摸摸自己的頭髮感慨形象沒了。

    「到底怎麼了?」楚僑和鄭少楓聽見辦公室這邊響動,從法醫室走了過來。

    沈晉從林堯和方兌嘴下搶過來一隻麵包掰了一半遞給冷清風,說:「王皓偉的家人把丁局給堵了,下面正鬧著呢。我和清風好不容易殺出重圍上來了,衣服差點沒給他們撕了。」他和冷清風穿的襯衫是《怪物獵人》遊戲十週年限量紀念版,雖然價錢不貴,可為了討情人歡心他愣是熬了兩個通宵才搶到的,冷清風拿到手的那一刻差點掉出兩滴鱷魚的眼淚,就這麼被撕了多可惜。

    「把丁局給堵了?我們這邊正忙著幫他們找孩子,那頭他把局長給堵了,這算什麼事啊。」楚僑揮舞著一根疑似成年男子的肋骨的東西對受害家屬的過激行為表現嚴正抗議。

    「還不是有錢人的毛病,橫著走慣了,受不了豎著的道兒。愣是說丁局沒有發全城通告幫他找兒子,硬是找人在大門口靜坐,家屬在一樓大廳蹲我們,看見我們就跟土狗見了肥肉似的往上撲,清風下意識一個格擋把人撩開,他們又叫喚警察欺負人,下面鬧得一團亂。」沈晉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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