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大梁往事

正文 第一二六章 杜雯換藥 文 / 哈風

    虎子將杜山的棺槨運回京州,杜黑子聽聞杜雯一人離去,便知道壞了。這丫頭的脾氣自己太瞭解了,哪裡是尋什麼人,分明就是去了古宇為山兒報仇去了。且不說山兒罪孽深重,雯兒怎能記恨他人。再者葉大人身旁高手眾多,她一個小女子又怎能靠得近身,弄不好自己都有性命之憂。杜黑子將杜山下葬後,叮囑好事宜,帶上兩個鏢師馬不停蹄的向古宇趕來。

    「呀哈,恢復的蠻快的嘛。」遠航笑呵呵地走進來,看到杜雯用左手摀住傷口,已經可以自己起身靠在床上了。

    「你不懂得敲門嗎?」杜雯瞥了他一眼,將頭扭過去冷冷說道。

    「敲門?這是我的房間,你賴在我床上還讓我敲門?」遠航用大拇指指著自己鼻子,氣勢洶洶地說道。人的秉性是改不掉的,遠航就是這樣,遇弱則弱,遇強則強。

    「你……」杜雯轉過頭來瞪著遠航,試著想要起身離開。左手一支撐,傷口一陣疼痛傳來,痛的她緊咬雙唇。

    遠航見她痛苦的樣子,心又軟了下來。語氣放緩,說道:「行了,別在胡鬧了,乖乖躺著,要走也等傷好了再走。」說完舉起手中一個小瓶,在她面前晃了晃,略帶邪笑說道:「這可是我死磨硬泡才在啊金那裡要來的,該換藥了。」

    杜雯斜靠在床內,大口喘著氣,抬起左手指著遠航,帶著怒氣說道:「走……你走開,我不用換藥。」

    「你以為我想給你換呀?累死個人。」遠航說著將藥瓶放在桌上,走到床邊將杜雯身上的被子一把拉開。

    杜雯眼見遠航絲毫不顧自己顏面,將被子丟在一旁,急的一下漲紅了臉。卻又沒有力氣,只得用左手緊緊抓住自己衣衫護住胸前。

    遠航拍了拍杜雯臉蛋,輕聲說道:「你這只左臂很礙事,你覺得呢?」說完抓起她左臂向床內按下去。若杜雯緊緊抱著,纏在她身上的布便打不開,無法從左肩上繞過。

    遠航的舉動著實將她嚇得不輕,盯著遠航緊張地問道:「你要做什麼?」自己不能鬆手,一旦鬆開身子便都被他看去了。

    「換藥唄,還能怎樣,你身體也不適合做別的。」遠航嘀咕著先去解開繫著的布頭。

    「我自己換,你出去。」杜雯見他話沒說幾句直接動手了,急忙阻止道。

    遠航翻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自己換?我系的我自己都解不開,你還自己換。」那夜不知道怎麼系的,居然成了死結。放棄了解開的念頭,伸手在自己靴中摸出匕首,輕輕一挑將布結挑了開來。

    「求求你,讓我自己來換。」杜雯見遠航伸手便要為自己拆去身上的布,嚇得左手抓住衣衫,急忙服軟哀求著。

    「別廢話。」遠航見杜雯急的都要哭了出來,停下手中動作,將杜雯身子扶正後轉向了床內,低聲說道:「我將你轉過去,這樣我便什麼都看不見了。」

    杜雯心中雖是不願,但也知遠航是在救自己。已經這樣了,只好委屈中帶著羞澀,閉上了眼睛,但左手卻死死抓住衣衫不肯鬆開。

    遠航在她背後費力地拆著,一股處子體香迎面襲來,近在咫尺的肌膚吹可彈破,潔白的肩背如水平坦。一股邪念由來,遠航對著她吹了幾口氣,杜雯緊張的雙肩一抖,遠航在後面無聲地笑了幾下才穩住心神。那夜許是過於緊張,居然纏了這麼多圈,如今拆起來這樣麻煩。更要命的是如今杜雯清醒著,左手抓住前衫,自己只能在她臂彎下來回穿梭,又費了不少力氣。只拆到一半,杜雯便支撐不住了,身體一晃向後倒來,遠航急忙用身體倚靠住她,雙手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腰身。

    杜雯額頭上冒著汗珠,無力地躺在遠航懷中,氣喘說道:「松……鬆手。」

    遠航見她幾近虛脫,到沒有輕薄於她,輕輕將她平放在床上,湊過頭去,輕聲說道:「忍一些,即刻便好。」拿起匕首,將她身上的布條一根根挑斷,露出整個胸部以上。杜雯不斷地喘著粗氣,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眼睛閉上,將頭扭向了床內。

    「忍住,我要取下布了。」遠航看了一眼杜雯,用力將敷在傷口上的布狠而快地扯了下來。

    「啊……」那種扯拽傷口的疼痛,讓她忍受不住失聲得大喊起來。遠航一撇嘴,又不是新婚之夜,用得著喊這麼大聲嗎?

    啊金的靈藥果然不凡,杜雯傷口處基本已經結痂,只有小部分還有鮮血滲出,應該是自己方才扯拽造成的。遠航拿過藥瓶將藥均勻的倒在上面,換了一塊新布擋在傷口處,開始為她包紮。

    「還有力氣坐起來嗎?」見到她臉上都是汗水,遠航取過汗巾輕輕的為她擦拭。

    杜雯緊咬雙唇,無力地搖搖頭。遠航歎口氣,說道:「那我為你包紮,得罪了。」說完將布條搭在她左肩處,伸手從她身下穿過,拽著布條一點點地拉過來。觸碰到杜雯後肩,只感覺彷彿摸到了一塊絲綢,異常光滑。反覆幾次後,遠航終於打上活結,將傷口包紮妥當。

    「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弄些粥來。」遠航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又用汗巾為杜雯擦去汗水,起身為她蓋好被子走了出去。

    杜雯待遠航走出後,忽然抽泣起來,帶動雙肩不停地聳動著。伸出左手拉了拉被子,將自己的頭縮進了被子中。

    古宇城東北角有一家客棧,與其說是客棧倒不如說成是一家棺材鋪。這附近都是做著死人生意,只是這家店舖閒了幾間偏房,便打了個客棧的幌子。試想位置如此偏僻,附近又多是紙錢棺材的物件,誰會選擇住在這裡?幾乎一年也沒有幾個客人前來住宿。倒也不是絕對,如今便有一位客人選擇了這裡。

    一個健壯的漢子坐在窗前,邊向外面看著,邊向手上纏著布條。一雙眼睛透著寒光,即使外面驕陽似火,任人見到後也會覺得寒冷。此人便是夜入守備府被流星箭傷之人,名叫蒼向天。

    蒼向天本是塞外之人。塞外好武,自負一身武學難遇敵手,幾年前進入中原幾乎打遍半個江山未遇對手。直到進入梁國境內,巧遇隨先皇私服出宮的陳福。兩人在開州境內的蒼蕩上相遇,以賭為約,鬥了百八十個回合後,蒼向天才敗了下來。先皇欲收他為將,蒼向天未允,陳福便要求他為自己做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便是去齊國刺殺了當時的國君齊幽王,致使齊國人心不穩,解了梁國被圍之憂。此後一直無事,陳福將他養在後堂多年,直到上月,陳福才給他第二個命令,去商國盜取鎮國之寶赤臂金弓。如今這是最後一次為他辦事,殺一個督軍應該是最好辦妥的事情了,結果卻暗裡翻船自己還負傷在身。

    手上還隱隱作痛,心中卻暗自盤算。這個督軍身旁高手不少,如果自己不能一擊而中,恐怕便難以成事了。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張圖畫又仔細地看了看,用手掌拍在了桌子上,上面畫的正是遠航的頭像。

    刀紫將李驀然送到了固州城下,通報過後,自有兵士前去給李和遠送信。李驀然站在車旁望著刀紫,一句話都不說的直視著。

    「送到了,我也該回去了。」刀紫被盯的反倒難為情了,站在馬下不停地搓著雙手,目光躲向了城門方向。

    「刀紫大哥。」李驀然悠聲說道:「歸去路上獨自一人,萬望小心。」

    「嗯,無事。」刀紫點點頭,將頭轉了過來望向李驀然,忽然發現她居然眼中帶淚。「你怎麼了?」這懵撞漢子不解風情地問道。

    「噢,風沙進了眼中。」李驀然拿起汗巾擦拭一下,對著刀紫嫣然一笑。刀紫伸出手去試了一下,根本無風。惹的李驀然撲哧笑了出來。

    「刀紫大哥,這個送與你,感謝一路送我歸來。」李驀然長出一口氣,臉色緋紅,鼓起勇氣將手中的汗巾遞了過來。許是過於緊張,玉白纖手還在輕微抖動。

    刀紫伸出一隻大手接過汗巾,兩手互碰,一白一黑分外顯眼。「多謝了。」刀紫將汗巾握在手中說道。

    「你……你會想我嗎?」李驀然低下頭,用了連自己都聽不清楚的聲音表白著。彷彿一切都靜止了,只有固州的城牆在微笑地注視他們,傾聽著這弱小女子的驚天一語。

    刀紫居然聽到了,雖然沒有說話,臉卻有些微紅。頓了半響,才憨憨地答道:「會的。你多保重。」

    李驀然抬起頭,淚水控制不住流了下來,嘴角卻一直掛著迷人的微笑。「刀紫大哥,我等你。」

    「嗯。」刀紫狠狠地點著頭。

    「驀然……」城門內傳來馬蹄聲聲,李和遠帶著兵士趕出城外,見到女兒激動的未等馬兒站穩便跳了下來。李驀然跑動上前,一下撲進了他的懷中。「父親。」喊了一聲便放聲哭了起來。

    「乖女兒,是為父的錯,沒有照顧好你。」李和遠老淚縱橫地抱著驀然痛哭起來。一時父女二人忘情痛哭將刀紫忘在一旁。

    刀紫將汗巾塞人懷中,抱拳說道:「李將軍,我奉我家大人之命將令千金送到,就此別過了。」

    李和遠父女二人急忙分開,李和遠一抱拳,感謝說道:「多謝這位壯士送小女歸來,如若不棄請去府內一敘。」李驀然也用期盼的眼神望了過來。

    「不了,我還需及早回去覆命。」刀紫答後深望了驀然一眼。李驀然上前一步施了輕輕一禮,輕道:「保重。」

    「保重。」刀紫說後翻身上馬,在馬上又對李和遠一抱拳。

    「一路保重,後會有期。」李和遠站在驀然身邊抱拳說道。

    「駕,駕。」刀紫一調馬身,揮鞭而去。驀然將手放在額頭上,擋住夕陽的餘光,目送著刀紫逐漸在視線中變為一個黑點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