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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零章 移花接木 文 / 哈風

    圍著陳四轉了好幾圈,遠航停下腳步,笑著看向啊金,問道:「像嗎?」

    啊金含笑點頭。

    遠航轉身坐了回去,端起茶杯一面盯著陳四,一面喝著茶水。陳四不知督軍大人為何將自己喚來,見遠航遲遲不說話,嚇的腿一軟跪了下去。

    「大人,小的不知哪裡做錯了,還請大人恕罪。」

    放下茶杯,遠航向前欠身,說道:「你從軍多久了?」

    「回大人,小的從軍一年了。」陳四見遠航盯著自己,反而不敢對視了,急忙低下頭。

    遠航噢了一聲,又說道:「離家也很久了,你替我做件事情,明日便可以回家了。」

    陳四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頭小聲問道:「我可以回家?」

    「嗯,你先下去吧,稍後再找你。」遠航揮揮手,陳四趕緊磕了個頭退了出去。

    「大人,您找他來,是準備……」啊金似乎明白了,伸出右手做了個向下砍殺的手勢。

    遠航點點頭,依舊笑著,只是眼中的寒光卻越聚越多。

    「去將帳外的兵士遣散,請他過來。」遠航冷冷的吩咐到。

    「是。」啊金與刀紫對望一下走出了帳外,無影看著二人出去的背影,右手緊緊提了一下劍鞘。

    啊金去了陳匾大帳那裡,刀紫站在遠航帳外,抬頭望了一下夜晚的天空。一片黑雲正緩慢移動,原本圓亮的月亮漸漸的被遮擋住了。

    「你們都散開,督軍大人有要事商議。」刀紫對門外兵士冷冷說道。

    兵士散開後,刀紫圍著帳營轉了一圈,又抬頭看了下夜空。圓月已經不見了蹤影,天黑風高,正是殺人夜。刀紫冷笑一下,掀開帳簾進了去。

    「陳副帥,督軍大人請您去帳中一敘。」啊金一臉笑容,躬身對陳匾說道。

    陳匾一臉疑惑,盯著啊金問道:「這夜已深,督軍大人何事啊?」

    啊金一欠身,說道:「大人沒有細說,只聽說好像極其重要,請副帥務必前去。」

    陳匾有些疑慮,但轉念一想這在軍營之中,量他也不會把自己怎樣,便點點頭說道:「好,我這就過去。」

    啊金先回了帳營,對守在外面的無影一點頭鑽了進去。

    陳匾帶著兩個衛兵來到遠航帳外,看到只有一個親信站在帳外,未加多想便進了帳中。無影從後面攔住那兩個衛兵,說道:「將軍們議事,我們還是守在帳外為好。」

    兩個衛兵也未多想,一左一右地站在了帳外。

    陳匾進去帳中,看到遠航靠在裡面大案之後的椅子上。下面坐著一個壯年漢子,方才喚自己的年輕人則站在門邊。

    陳匾徑直走過去一抱拳,說道:「督軍大人,若有事相商,應去我帳中為是,為何卻喚我來?」

    遠航一笑,坐起身來。指了指刀紫對面的凳子,看著陳匾卻不說話。

    陳匾坐了下來望著遠航,兩人對視一會,遠航首先開口,說道:「陳公公近來可好?」

    「多謝大人惦記,叔父一切尚好。」陳匾見提前自己叔父,感到有些不對。

    遠航嘿嘿笑著,說道:「尚好便好,但願一直都好。」

    陳匾皺起眉頭,沒有說話。

    「陳副帥身邊的那四名親兵,功夫還真是不錯。」遠航吹了一口茶水,淡然說道。

    陳匾一驚,忽然看到對面那漢子正歪著腦袋斜視自己,頓時感到這帳內殺氣襲來。

    「督軍大人此言何意?」陳匾有些心慌,右手不覺地摸向腰間劍柄。

    「還要我說的更仔細些嗎?」遠航放下茶杯,臉上表情嚴肅,死盯著看著。

    「你欲何為?」陳匾站了起來。

    遠航反而靠在椅子上,淡聲說道:「犯我者,必死。」

    話音才落,刀紫單足一蹬地,借力嗖的一下竄了起來,半月彎刀在手中來回盤旋,直奔陳匾咽喉而去。

    陳匾反應也算夠快,聽到遠航說完,反手便抽出長劍,想要先殺遠航。卻見對面的漢子更快,連忙用劍去迎刀紫。啊金記著遠航的囑咐,不求方法,只求速決。從門口側身一讓,揚手便是一鏢,直奔陳匾面門,未等喘息,第二鏢緊隨其後打了出來。

    陳匾還沒與刀紫的彎刀相碰,啊金的鋼鏢便飛了過來,急忙偏頭,躲過了第一枚鋼鏢。卻不想第二枚打在了手腕之上,「光當」一聲,長劍掉在了地上。陳匾中鏢還沒來得及喊出來,刀紫的刀便在自己面前旋轉一下,陳匾覺得自己胸前有些發涼,低頭一看,胸口已被劃開半尺長口子,鮮血咕咚咕咚向外噴湧著。頓時感到眼睛模糊起來,想要說些什麼,伸出手指著遠航,卻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門外兩名親兵聽到帳內聲音不對,拉開帳簾便向內衝去。無影在二人身後拔出長劍,信手一揮,二人便一頭栽進帳去。

    遠航命他們將陳匾屍體放在自己床下,清理好帳內痕跡,將兩名陳匾的親兵拉出去埋掉。一切恢復原樣後,將陳四喚了進來。

    遠航看著下面的陳四,笑著說道:「陳副帥有事暫離軍營幾天,只是軍中不可一日無帥,故而喚你來便是讓你扮作陳副帥去帳中休息。」

    陳四嚇得不輕,跪下說

    道:「督軍大人,這可是死罪啊,小的不敢呀。」

    遠航起身走下來,拍拍陳四肩膀說道:「無事,你只管做便好。到是現今你知道了副帥離營,不做的話到真是活不過今夜了。」

    陳四聽後更是害怕,連連點頭,說道:「我做,我做。」

    「如此最好。」遠航重重的又拍了一下,說道:「明日你扮作副帥去陣上迎敵,只需遇面倒下扮死便可,返營後你便可以回家了。」說完從案上取出一小包銀兩遞給陳四。

    陳四接過銀兩,叩頭說道:「小的願為大人效力,一切聽從大人吩咐。」

    司徒浩正在帳中看著兵書,遠航走進來上前一禮,說道:「岳父大人,我已將陳匾除掉了。」

    司徒浩聽後一驚,手中兵書未曾拿穩掉在了桌子上。斥責說道:「你怎得如此懵撞,這等大事為何不與我商議?」

    遠航急忙認錯,說道:「岳父大人,非是小婿不與您商議,實是時間緊迫,過了此夜,我便沒有機會除去此人了。」

    司徒浩急問道:「為何?」

    遠航湊上去將自己計策說與司徒浩。司徒浩皺眉不語,輕輕合上兵書。沉吟一會點頭說道:「事已至此,只求做到天衣無縫。」

    第二日天一亮,司徒浩便起兵前去攻打古宇,遠航二人有意將佯裝陳匾的陳四夾在中間,穿上陳匾的盔甲,不仔細看還真分不出這是個假陳匾。

    李和遠見大梁又來攻打,將顧鑫喚來,說道:「今日且不可與敵周旋,務必斬敵於馬前。」

    顧鑫點頭應是,昨日回城李和遠已經臉色不悅責備過自己,恰巧離莫今日要送自己大功,於是提刀上馬出了城去。

    陳四從未上陣打鬥過,如今騎在馬上雙腿有些發抖。遠航在一旁低聲厲道:「對面將軍我已交待過了,不會傷到你,速去迎戰。」說完揚起馬鞭在陳四坐騎上狠狠抽了一下。

    坐騎忽感疼痛,一縱便衝了出去,嚇的陳四臉色蒼白。鳳翅钂有些過重,只好一路拖著,帶起陣陣塵煙向著顧鑫衝了過去。

    顧鑫見出來之人果然是那副帥,只是不知離莫所說是否屬實,不敢大意,迎著衝了過去。陳四拖著鳳翅钂,想要輪起來砸向顧鑫。用力提了兩下,居然輪不起來。此時馬兒已經到了顧鑫眼前,顧鑫見對方到了自己眼前還沒有亮出武器,便知離莫所言不假,輪起的大刀刀鋒一轉,用刀背打在了陳四胸前,陳四吃力不住,倒飛了出去,撲通一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遠航見到還以為這小子演技不錯,豈不知陳四連嚇帶摔,直接昏了過去。

    「速去救回副帥。」遠航在馬上扯著脖子大喊。

    離莫與孫柯一起衝了出去,孫柯下馬將陳四抱上坐騎,打馬跑了回來,離莫則與顧鑫糾纏在一起。

    司徒浩見孫柯已經回來,急忙吩咐:「鳴金收兵。」

    離莫聽到後,對顧鑫眨下眼睛,調轉馬頭跑了回去。

    李和遠在城上見顧鑫一刀便斬了敵軍副帥,高興地拍著城牆大喊,親自下城去迎接顧鑫。

    司徒浩命遠航先帶著副帥回營,自己將兵士都留下斷後,有些陳匾的家將心中著急,但又不敢抗命,只得留下隨大軍稍後回營。

    回到營中,遠航等人想喚醒陳四換下盔甲,無奈陳四一直不醒,只得取來一盆清水將其潑醒。遠航取出一套素衣讓陳四換上,由刀紫護送即刻出軍營。隨後又將陳匾屍體抬出放在床上,幾人便在帳內等候大軍歸來。

    「大人,這陳四便讓他走了嗎?」啊金望著遠航說道。

    「算了,讓他走吧。」遠航想了下還是不忍殺人滅口。

    大軍回來後,遠航稟告陳匾已戰死。司徒浩自然萬分難過,上了軍折,命陳匾家將護送屍體返回後堂,大軍今日修整一日。

    遠航見陳匾戰死之事無一人起疑心,自己也輕鬆了不少。去軍營中溜躂一圈便回到帳中睡了起來,過了午時才醒來。醒後閒的無事,喚來啊金兩人去後面帳中看那幾隻海東青。

    遠航特意從府中選出兩個下人帶來專門照顧這幾隻海東青。進去後見到一人正在為海東青切肉,使著一把不大的小刀一塊一塊的切著。另一人遞過來一把稍大的刀,說道:「用這個切,比小的省力多了。」

    遠航看著他們細心地切著肉塊,咧嘴笑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失聲喊道:「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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