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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九章 作戲於人 文 / 哈風

    古宇城門緩緩打開,一員大將縱馬飛奔出來,到得陣前立馬停住。左手握住韁繩,右手單手拖刀斜立於地。

    「顧鑫!」司徒浩見到來人喊了出來。

    「元帥,我去斬他於馬下。」陳匾盯著遠處的顧鑫說道。

    司徒浩擺擺手,說道:「那是顧鑫,號稱一刀鎖樓關。馬上刀功爐火純青,當年齊梁之戰,曾一人一刀在樓關連斬齊國大將六人。副帥還是先觀陣一時吧。」司徒浩本是好意,只是聽在陳匾耳裡卻如嘲笑一般。

    「元帥怎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當年本帥年幼,不然怎得他如此張狂。稍待,看我取他。」說完不等司徒浩下令,一縱馬韁,奔出之時從前面護兵手裡拽過鳳翅钂便衝了出去,帶得那兵士向前踉蹌幾步才站穩身體。

    顧鑫見對方陣中奔出一馬,逕直而來,左手鬆開韁繩縷了一下鬍鬚,右手腕向內一轉,做好了隨時出刀的準備。

    陳匾對顧鑫心有怒恨,到了近前也不互報姓名,馬不停蹄飛奔而至以钂化槍直刺過去,這若刺中必將顧鑫挑出十米開外。

    顧鑫到是冷靜,見钂刺來居然端坐馬上紋絲不動,連遠航在後方看到心中都暗道不好。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鳳翅钂即將刺上前胸之際,只見顧鑫快速向後倒去,仰面躺在馬背上,同時右手輪刀,自馬後輪起,從面上經過,攔腰向陳匾大力砍去。

    陳匾心中暗喜,莫不是此人被我嚇住,居然不知道躲閃,休怪我了,去死吧。忽然看到顧鑫躺在了馬背上,從另一側一道寒光閃過,帶著風聲呼嘯而至。急忙暗叫一聲:不好。連忙收回鳳翅钂雙手托住立於胸前。「光當」一聲巨響,刀钂相碰之處火星頓起。就連陳匾*坐騎也嘶叫一聲,巨大的衝力卻被猛然阻擋,前腿一頓險些摔倒,連連緩步幾下才踉蹌地跑了過去。陳匾只感覺到自己左臂發麻,右手虎口處已沒了知覺,停馬調頭望去,那顧鑫原地未動端坐馬上,只是也將馬頭調轉對向自己。

    遠航一驚,這顧鑫如此厲害,怎才做得偏將?湊過去問向離莫:「你可敵得過顧鑫?」

    離莫連連搖頭,說道:「此人馬上功夫顯有敵手。」

    「你是如何與他交好的?」遠航打了一下韁繩,讓兩匹馬靠的更近些。

    「先皇在世之時俺曾與他同在益州為將,只因此人生性秉直,俺曾多次勸說於他偏是不聽,後被調去樓關駐守邊關,俺被調去後堂,自此便分開了。」離莫看著場中這位義兄,如今卻要在戰場廝殺,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遠航吃驚地看著離莫,心道:你就夠直了,他比你還秉直,那得什麼樣啊。囑咐說道:「一旦陳匾敗回,你可記得我對你說的話?」

    「嗯,記得。」離莫點頭說道。遠航這才放心地看向陣前。

    陳匾緩和了氣息,再次打馬上前與顧鑫交戰在一起。無論鳳翅钂刺、挑、砸怎樣使用,那顧鑫一把大刀把自己護的毫無破綻。反而是陳匾手忙腳亂的疲於應付。顧鑫刀法純熟,刀鋒犀利,刀刀奔向陳匾要害。打了十個回合,陳匾實在抵擋不住,虛晃一钂,催馬向後跑去。顧鑫到也沒有窮追,獨自一人揚刀立馬,確有大將風度!

    「副帥,可有傷得?」司徒浩見陳匾回來急忙問道。

    「元帥,此人果然厲害。」陳匾頭上掛滿汗水,喘著粗氣,說道:「再使人去戰,稍後我突放冷箭射殺此人。」

    司徒浩面色一沉,向後一揮手說道:「你先去休息吧。」

    「元帥,此人不除,我軍難勝。」陳匾還在強辯。

    「下去吧,縱使戰敗也不可暗箭傷人,豈不有損大梁威名。」司徒浩連連擺手,示意陳匾離去。陳匾冷哼一聲,撥馬走開了。

    「元帥,讓離莫將軍前去迎敵。」遠航在司徒浩身旁說道。

    司徒浩湊過來,說道:「此人勇猛,非離莫一人可敵,我意先回大營再做細議。」

    「無妨,元帥,離莫必會無事歸來。」遠航說完轉過頭,喊道:「離莫將軍速速出戰。」

    「是。」離莫一聽取槍過來拍馬迎了上去。

    顧鑫老遠便認出來將便是離莫。除了他還沒見過這麼黑的,偏又騎匹白馬。不由緊縮眉頭,暗自猶豫。

    離莫打馬到了顧鑫馬前,在馬上拱手說道:「兄長安好,咱又見面了。」

    顧鑫沒有還禮,面色有些為難,說道:「你明知陣上是我,為何還要出戰,難不成我們一定要分個高低嗎?」

    離莫到也不傻,怕時間過久被雙方看出破綻,一面揮槍一面說道:「兄長先於俺打起來,俺有話要說。」

    顧鑫一愣,打都打起來了,還有什麼話好說,見離莫揮槍,也只好大刀握於手中。

    「兄長砍我。」離莫說完提槍刺來,顧鑫見離莫佯裝用力,槍速雖快卻並無力量,一時不知何故,只得按他所說從頭上輪起大刀迎頭砍下。離莫見狀急忙雙手舉槍托住大刀。

    「兄長,方才與你廝殺之人是副帥陳匾,此人昨夜派人刺殺葉大人。」離莫裝出一副吃力的樣子舉著長槍說道。說完向上一挺盪開大刀,自己又輪槍劈下,這回輪到顧鑫在下面雙手托刀。

    「明日見到他的裝扮你佯裝砍他脖頸,他自會倒下。」二人邊打邊說,反覆就這兩個動作。

    「他們那是打什麼呢?」李和遠在城樓上看得真切,見二人原地不動上下互砸,一時看的糊塗,轉過腦袋問向身邊副將。

    那

    那副將也是不知,喃喃說道:「許是二人在比較力氣。」

    「胡鬧,莫不是午飯吃多了。」李和遠生氣地說道。

    「這是為何啊?」顧鑫舉刀問道。

    「兄長莫問,到時送你個大功便是。」離莫演技頗好,氣喘吁吁地說道。

    司徒浩也是看的驚呆,轉頭問道:「他們在做何?」

    遠航淡然說道:「離莫在用槍砸顧鑫。」

    「是啊。」

    「然後顧鑫又用刀砸離莫。」

    「我知道。」司徒浩納悶說道。

    「然後離莫還擊,用槍又去砸顧鑫。」遠航現場解說著。

    司徒浩瞪了遠航一眼,說道:「我們倆好像在說廢話。」

    遠航在馬上一聳肩,做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正說著,離莫從陣前跑了回來,對司徒浩抱拳,說道:「元帥,末將不敵敗了回來,請元帥治罪。」

    「何罪之有,快下去休息。」司徒浩急忙說道。

    「元帥,敵將勇猛,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回營明日再戰吧?」遠航見離莫回來便建議收兵。

    「嗯,也好,回去商議後再戰。收兵。」司徒浩點頭應道。

    遠航望向離莫,離莫暗自輕點下頭,遠航淡然一笑,調轉馬身。

    吃過晚飯,司徒浩召集眾將商議許久也不得勝顧鑫的辦法,只得先作罷。遠航走出元帥大帳,深呼吸了一下。雖已五月,夜間還是有些微涼。整理一下衣口,遠航沒有回大帳,卻向軍營中走去。

    「大人,您去哪裡?」啊金緊跟左右。

    「走,陪我去營中看下。」遠航信步走了出去,啊金雖不解,卻沒再多問,隨身跟了上去。

    營中佈防森嚴,十步便有一崗,片刻便會有一隊兵士持槍而過。帳前多有火架,到是將大營照的通亮。遠航四處瞄著,見到一隊巡邏兵士過來,停下腳步咳嗽一聲,招手說道:「你,過來一下。」

    走在最前面的兵士向後一擺手,小隊停了下來。自己將長槍遞給後面兵士,急忙跑了過來,在遠航身前單膝跪了下去。

    「督軍大人,有何吩咐?」

    「起來說話。」那兵士站起身來,遠航打量一番,問道:「你認識我?」

    「回大人,小的是元帥帳下左龍將軍的護營領隊,前次益州城外大人來營中時,正是小的護在帳門外。故而識得大人。」那兵士說道。

    「哦,難怪。」遠航點點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大人,小的與您同宗,我叫葉尋。」

    「噢,難怪你可以做上護營首領。」遠航暗笑,夜巡,不就是護營的料嘛。

    將葉尋拉到一旁,悄聲說道:「你看到陳副帥了吧,你在軍中尋一個與他長相相近的,然後帶到我這裡來。此事乃是軍密,只能你知。若尋到像的,提拔你的機會便到了。」

    「有,有啊。」葉尋急忙說道:「左營的陳四便是,今日我們還與他說笑,說他沾了副帥的福氣呢。」

    「哦?你速去將他帶到我帳中來。」遠航一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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