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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白骨懸案 文 / 哈風

    遠航穿好官服,帶上官帽走到衙門大堂之上。做官許久第一次升堂,顯得略有些緊張。

    「來人,將擊鼓之人帶上堂來。」遠航憑著印象中的樣子,拿起驚堂木拍了一下。

    下面衙役從門外帶進了一個老漢,那老漢進堂內『撲通』一聲便跪下大哭起來。

    「大人,小老兒有冤啊。」那老漢痛哭著喊道。

    「老伯莫急,有什麼冤情慢慢講來。」遠航探身說道。

    「大人,小兒前年出去尋妻,至今未歸。今日清晨,小老兒在自家院中犁地,卻挖出一具白骨。怕是我兒早已冤死,請大老爺為我做主啊。」老漢說著又哭了起來。

    「什麼?白骨!」遠航吃驚地望著老漢,沒曾想第一次審案居然是這麼大的案子。

    「你先別哭,我來問你,你叫什麼名字?你兒子又叫什麼名字?」官帽有些大,遮住了眼睛,遠航正了一下自己官帽問道。

    「回大人,老漢我姓謝,大家都叫我謝三。我兒子叫謝厚生。」謝老漢哽咽著答道。

    「噢,那你是做什麼的,你兒子又是做什麼的?」遠航點點頭問道。

    「我們父子都是莊家人,種地為生。」謝老漢不哭了,低頭回答遠航。

    「你兒子是前年失蹤的吧,你說尋妻又是怎麼回事?」遠航追問道。

    「前年我為我家厚生說了一門親事,是二十里外杜家村杜濤的閨女,名喚杜月娥。成親半年後回了娘家,一去月餘不回。我兒便去娘家接她,結果一去未回。誰知過了幾日,我那媳婦卻獨自回來,說未曾見到我兒去尋她。從此我兒便沒了音訊。」謝老漢又哽咽起來。

    遠航仔細聽著,瞇著眼睛想了下問道:「那你為何見到白骨就來告狀,如何得知那便是你兒子呢?」

    「這……」謝老漢猶豫著沒有說話。

    「不可隱瞞,如實說來。」遠航大喝一聲,又拍了下驚堂木,這次用力大了些,震的自己手好痛。

    謝老漢哆嗦一下,說道:「我那媳婦如今嫁與了隔壁的張屠夫。老兒聽聞我那媳婦早就與張屠夫有染,曾說與我兒聽,只是我兒生性憨厚,又怕家醜外揚,一直隱忍著。」

    「你家媳婦是何時改嫁張屠夫的?」遠航又問道。

    「是去年開春,正月不可婚假,出了正月便改嫁過去了。」謝老漢肯定地答道。

    遠航站起身來,走到堂下,蹲在謝老漢身前,問道:「你兒子前年失蹤不到一年,媳婦便改嫁,你這當公公的沒有阻攔嗎?」

    「大人,如今也不怕您笑話了。有一次老兒起夜,聽到媳婦那屋傳來男人聲音,我一聽正是那張屠夫。小老兒我正要拍門,忽聽他們對話。我那媳婦說道『你如此大膽,就不怕我家公公知道嗎?』張屠夫說『不知也就罷了,若敢阻攔我便宰了他。』小老兒嚇的便沒敢出聲。退回了房內。」謝老漢老臉一紅,歎氣說道。

    遠航站起身來,官帽又將自己眼睛遮住了。於是將官帽拿下來,放在大案之上,脫下官服對謝老漢說道:「這麼說來,張屠夫很是可疑。老伯你起來,我們去你院中看下。」

    遠航穿著素衣,帶著衙役,跟著謝老漢身後向他家院子走去。

    謝老漢住在益州城的西北角,院子是用籬笆圈成的,兩間房屋顯得有些破舊。遠航看了一下旁邊那戶人家,到是過的不錯,居然有三間大瓦房。指了指問道:「這便是張屠夫家嗎?」

    「是的,大人。」謝老漢趕緊躬身答道。

    遠航點點頭,跟在謝老漢身後進了院子。來到地中,果然見到一截白骨露在地面之上。

    遠航蹲下看了看,埋骨之處距離地面至少有半米深。抬頭問向謝老漢:「你犁地需要犁這麼深嗎?」

    「大人,去年老兒外出尋子,此地荒廢一年。故而今年便深犁了一些。」謝老漢答道。

    「噢,原來如此。」遠航點點頭說道。

    「老伯,是你自己犁地發現白骨的嗎?」遠航盯著那截白骨問道。

    「回大人,是老孫頭發現的。」謝老漢答道。

    「噢,他現在在何處?」遠航一面詢問著謝老漢,一面吩咐衙役將埋白骨之處小心挖開。

    「這個小老兒不知,挖出屍骨時大家都很害怕,四散跑掉了。」謝老漢站在遠航身後,有問必答。

    遠航停下動作,一臉疑問地抬頭又問道:「大家都散了?很多人幫你犁地嗎?」

    謝老漢答道:「一共四人,都是老鄰居。」

    遠航見白骨已經挖出,向前湊了一下,說道:「麻煩老伯帶衙役前去,將他們帶回衙門,一會回去我有話問他們。」說完仔細看起白骨來。

    這是一具無頭屍骨,上身向著院門,腳對著謝老漢房門。遠航仔細查看了周圍,除了一具屍骨之外,沒有任何發現。遠航只好集中精力盯著白骨看了起來。

    「大人,有何發現嗎?」啊金見遠航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著白骨,也好奇地走過來蹲下。

    「這屍骨不是謝厚生的。」遠航一咧嘴淡笑一下,肯定地說道。

    「啊?大人如何得知。」啊金一愣,急忙問道。

    「這是一具女性屍骨,是利器刺死後被割去頭顱的。」遠航瞇起眼睛看著啊金。啊

    金半張著嘴不敢置信地看著遠航。

    「你看這裡。」遠航指著屍骨右胸處說道:「這裡骨骼上有處痕跡,說明生前被利器大力刺入,已經刺入骨中。」

    「那大人怎麼確定是女人屍骨呢?」啊金不解地問道。

    「骨骼細小,而且盆骨寬大,只有女性才有這樣骨骼。命人將屍骨收起,拿回衙門。」遠航站起身來,轉頭看了看張屠夫的院子。

    「大人,是要傳喚張屠夫嗎?」啊金上前問道。

    「他家裡沒有人嗎?」遠航拍了拍手中灰土問道。

    「衙役已經打探過,張屠夫在城中有個肉鋪,白日裡都在那裡打點生意。」啊金答道。

    「那就先不要傳喚他,派人盯住他夫妻二人。」遠航低聲又囑咐道:「先封鎖消息。你隨我去一趟杜家村。」

    「是,大人。」啊金躬身應道。

    遠航帶著啊金與兩名衙役騎馬奔向杜家村,片刻功夫便趕到了,打聽到杜濤家中便一路尋了過來。

    杜家一看院子便知也不是富裕人家。遠航等人推門而進,從屋內走出一名男子,見到遠航身後跟著兩位衙役,在屋門口愣了一下,急忙上前彎腰施禮,問道:「官爺前來不知有何事啊?」

    啊金掃了一眼,見此人五十多歲,身材不高,略微有些駝背。問道:「你可是杜濤?」

    「小民正是。」杜濤欠身答道。

    「杜月娥是你的女兒吧。」遠航順嘴問道。

    「是,是。不知小女怎麼了?」杜濤有些緊張地問道。

    遠航在院中小凳上坐下,指了指另一個凳子,說道:「你坐,不必慌張,我就是隨便瞭解一些事情。」

    杜濤坐下看著遠航,問道:「大人想問什麼?」

    遠航一笑,問道:「前年,杜月娥嫁到謝家半年後,可曾回來住過?」

    「是回來住過。」杜濤回憶下後點頭說道。

    「住了多久?」遠航追問道。

    「一月有餘。」杜濤不加思索答道。

    「噢,你記得很清楚嘛,她為什麼回娘家住那麼久?」遠航緊盯著杜濤問道。

    杜濤想了下,答道:「小女來時曾說,我那姑爺要出門做趟生意,自己與公公在家多有不便,所以回了娘家。」

    遠航想了下,問道:「當時你女兒回去,是你姑爺來接的嗎?」

    「不是,是姑爺托人帶來口信,告訴月娥自己已經回到家中,我女兒才回去的。」杜濤答道。

    「你可曾見到是誰送來口信?」遠航眼睛一閃,追問道。

    「這個卻不知道,我回來時月娥已經收拾包裹了,只告訴我有人送信要回去了。」杜濤搖頭道。

    「哦。」遠航點了點頭,忽然一笑,說道:「月娥回去後,便沒再回來嗎?」

    「回來了,回去半個月便回來了。說姑爺不見了,隨後便改嫁了。」杜濤重重地歎了口氣。

    遠航沒再問什麼,隨便聊幾句便起身告辭。出了杜家小院,對啊金說道:「回衙門,立刻提審杜月娥與張屠夫。」

    回到府中已是午時了,遠航匆忙吃了一口飯菜,便返回衙門,升堂將杜月娥帶了上來。

    「民女杜月娥見過大人。」堂下一女子跪在地上說道。

    「抬起頭來。」遠航坐在大案之後向下看去。

    杜月娥將頭抬了起來,遠航望去頗有幾分姿色。

    「你便是杜月娥?」遠航一拍驚堂木問道。

    「是,大人,民女便是。」杜月娥有些害怕地答道。

    「我來問你,你成親後半年,為何回了娘家住上一月有餘未歸?」遠航死盯著杜月娥問道。

    「是我相公對我說要出門做生意,家中只有公公一人,民女便回了娘家。」杜月娥答道。

    「那你為何過了一個月又回到婆家?」遠航繼續問道。

    「是有人捎信兒說我相公回來了,我便回到婆家,誰知並未見到相公。」杜月娥坦然答道,遠航並未發現她有說謊的跡象。

    與杜月娥隨意的聊了幾句,遠航忽然問道:「是誰去給你送的信兒?」

    「是……」杜月娥沒防備遠航忽然問起,頓了一下急忙說道:「民女不認識。」

    『啪!』遠航用力一拍驚堂木,眼睛一瞪,怒喝道:「大膽民女,公堂之上膽敢說謊。若不相識你怎能輕易相信便回了婆家。再不從實說來,別怪本官大刑伺候了。」

    杜月娥被嚇地坐在了地上哭了起來,低頭說道:「是……是張屠夫去找的我,說我相公回來了。」

    遠航笑了下,又問道:「你是何時與張屠夫有了姦情的?」

    「這……大人,民女是相公不見後才……」杜月娥還想說什麼,卻被遠航打斷了。

    「胡說,你相公失蹤不到一年你便改嫁,若不是早有姦情,你就如此之急嗎?」遠航冷笑著盯著杜月娥。

    杜月娥失聲痛哭了起來。

    「大人,秦將軍前來求見。」無影從堂外走進來稟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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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請秦將軍進來,先將杜月娥押入牢中。」遠航見天色已晚,便吩咐衙役道。

    秦朝走進前廳來,對遠航一抱拳,說道:「大人,司尉大人派人傳回消息,已攻下第一個郡縣韓郡,現正率兵前往古宇郡。」

    「好啊!」遠航一拍桌子,站起來高興地說道。

    「大人,城門吊橋已經開始動工,有些地方末將不明,還請大人親去一趟。」秦朝怕出錯所以來請遠航親去。

    「也好,審的我也累了,去城門溜躂下。」遠航一笑,隨秦朝一起走出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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