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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報仇 文 / 滄海木木

    轟的一聲巨響,大廳緊閉的兩扇大門被人轟的粉碎,木屑四濺,離門最近的幾個匪徒頓時被木屑打的鮮血淋淋,倒地哀嚎不已。

    「是誰?誰那麼大膽?敢到黑風寨來撒野?」中正的黑風寨老大赤蠍首先反應過來,騰地站起身,怒吼道。

    硝煙散後,一個瘦小的身影從大門慢慢走了進來,大廳的燭火照亮來人的面孔,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手裡還提著一把寶劍,上面一滴滴的鮮血,滴到地上,噠噠直響,在這鴉雀無聲的大廳裡顯得格外清楚。少年身穿破爛不堪的衣服,上身遮不住胳膊,下身褲腿剛過膝蓋,宛如一個小叫花子。

    少年目光冷冷盯著赤蠍,聲音年輕但冰冷低沉,問道:「那個是惡虎?」

    「大膽,二當家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外面的人都死光了?怎麼讓人闖進來?」

    「哪裡來的小兔崽子?」

    「殺了他!給兄弟門報仇!」

    見來人只是一個少年,眾匪徒開始叫囂,離少年最近的一桌中衝出四人,手裡拿著刀劍砍向少年。

    四人衝到跟前,手裡的刀劍還沒碰到少年的衣服,少年的身影已變得模糊,瞬間跳出四人的包圍。只見少年手裡的寶劍寒光閃動,衝出的四人都變成了四塊,連手裡的兵器也都斷成兩截,內臟散落一地,血水嘩嘩在地面上四處流淌。

    剛衝出一半的匪徒如被定身般,一動不動,大廳中立刻鴉雀無聲。「絲」站在太師椅前的赤虎倒吸口涼氣,「這是哪裡來的小子,如此心狠手辣?」

    雖然對方身手厲害,可山寨裡有三百多個弟兄,有道是「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對方只有一人,用人堆也堆死他了,所以赤虎並不害怕,雙手抱拳對少年說道:「少俠好身手!不知少俠師出何門?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少年依舊冰冷的表情,問道:「這裡是不是黑風寨?」

    「是,但不知如何跟少俠你結的仇呢?」赤虎不解的問道。

    「是就對了,本少爺再問一句:那個是惡虎?」

    此時坐在赤虎下首的黑瘦漢子不得不站了起來,雙手抱拳道:「在下就是,不知少俠有何吩咐?」眼見少年如此身手,出手狠辣,惡虎也不得不低頭。

    「你就是?五年前,你身受重傷,一隊回家省親郭家人把你救了,你傷好後卻覬覦人家財物,行恩將仇報之事,把人家三十多口男女老少統統殺死,是也不是?」少年厲聲喝問道。

    惡虎心中暗吃一驚,怎麼還有遺漏的嗎?當時自己挨個檢查,都死了,怎會有人知道此事?看來是來報仇的,說什麼也不能承認!

    「這……」沒等惡虎說完,少年向前一躍,衝了過來,口中大喝:「既然你是惡虎,就納命來吧!」

    惡虎沒有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根本不聽自己的解釋,心中氣憤異常,揮動手中寶劍,迎了上去。

    只聽噹的一聲,手中一輕,眼中寒光沒有絲毫停頓,感覺喉部微微一涼,怎麼自己的身子跑出去那麼遠,而且還能看到自己的後背。眾匪徒眼中看到的是,二當家揮劍架住少年的寶劍,卻被對方寶劍削斷,少年的寶劍順勢割掉了二當家的腦袋,而二當家的身子卻由於慣性,又往前衝了幾步。

    一招,就一招,二當家就丟掉了性命!眾匪徒和赤虎臉上都變了顏色。

    二當家的身手可不是之前那幾個嘍囉所能比的。

    「既然少俠報了大仇,你看……」赤虎此時已經明白,自己加上一眾兄弟恐怕也不是這少年對手,因此還是服軟的比較好,那二弟死就死了吧。弟兄關鍵時候是要出賣的!兄弟情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命!

    少年惡狠狠的盯著赤虎,他已經想起面前的這個光頭大漢就是當年帶著人到自己村子把自己的爹娘、師傅、三嬸、劉英以及全村一百多人屠殺一光的兇手。「兩年前,你帶著二十幾個匪徒,衝進牛頭山腳下的劉家村,見人就殺,見屋就燒,無論男女老少一個不留!」少年大吼,聲音因為激動而發顫,「你想沒想到會有今日?」

    這時赤虎臉色巨變,額頭冒出顆顆汗珠,「你究竟是誰?」赤虎驚恐的問道。

    「他是當年逃走的小兔崽子!」旁邊一個當年參加屠殺的匪徒認出了少年,話一出口猛然醒悟,認出人來就會被滅口,連忙用手去捂嘴,可手還沒有碰到嘴,眼前火光閃動,瞬間全身火起,二息時間化為灰燼,只留下一隻手臂砰的聲掉在地上。

    這一幕比剛才分屍還要令人震驚。

    「妖法!他會妖法!」

    有的匪徒驚恐大叫,「快逃啊,快跑!」眾匪徒四下逃竄,慌不擇路。

    「逃?逃得掉嗎?你們也都嘗嘗被火燒的滋味!」少年低沉的聲音說道,雙手不斷揮動,一個個火球從手指飛出,飛向胡亂逃竄的匪徒。最先遭殃的就是已經跑到門口的幾個匪徒,只見他們跑著跑著就變成幾縷灰塵隨風飄蕩了。

    赤虎趁著大廳混亂,側身翻下太師椅,衝向後門,剛剛衝出五六丈,頓覺後心一涼,胸前突出個亮晃晃的劍尖。這時從身後轉出個人影,竟是那個少年。「我說讓你走了嗎?你還沒有眼看著你的兄弟們在你眼前一個個死去,怎麼能走呢?既然你這麼著急上路,那你就去吧!」說完,手中寶劍連揮,赤虎頓時四分五裂,化成一塊塊血肉散落一地。一顆沒有頭髮的腦袋骨碌到一邊,臉上還帶著驚恐、後悔的神色。

    少年單膝跪倒,雙目淚如泉湧,仰天大

    叫:「爹、娘!師傅!我給你們報仇了!」這少年就是前來報仇的劉暢。

    劉暢痛哭了片刻,外面搶奪東西、喊叫跑動的聲音傳進耳朵,用手抹了抹眼淚,「不!三嬸的仇、劉英的仇、全村一百多口鄉親們的仇還沒報!」說完一躍而起,拿起地上寶劍,施展穿雲步衝出大廳。

    此時整個黑風寨已經亂成一片,有的在搶奪東西,有的衝到山寨大門用手裡兵器又砍又砸,想逃出山寨,可大門早已被劉暢用巨木堵得嚴嚴實實。

    劉暢右手拿寶劍,左手施展火球術,腳下蹬著穿雲步,一會出現在山寨前面,一會又出現在山寨左面,然後又在後面現身,整個山寨彷彿有十幾個劉暢在廝殺。

    體內靈氣沒了,發不出火球術就雙手握劍,胡亂砍殺,沒有任何招數章法,滿腦子裡,就是殺!殺殺!身體內有種暴戾之意慢慢升起,雙目充滿血絲,靈力不穩,狀似瘋狂。

    劉暢不知道,此時他已經陷入非常危險的狀態,這是修煉之人經常會遇到的一種叫心魔入侵的時刻,在大門派會有長輩進行引導、安撫,讓其順利度過心魔。

    當最後一個匪徒倒在血泊中,劉暢單手撐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腦袋裡還有一個聲音在咆哮:殺!殺!劉暢此時也覺察出自己的不妥,感覺盤膝坐在地上,運起永春功。慢慢的心中那股暴戾之意消退下去。

    劉暢長長出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大仇得報,心裡頓時鬆快了許多,一直卡在煉氣六層巔峰的修為竟在此刻鬆動了,整個山寨稀薄的靈氣迅速湧向劉暢身體。

    不好,劉暢暗道一聲,剛才施展火球術,體內靈氣基本耗盡,根本不夠此次進階所需,趕緊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溢氣丹,扔進嘴裡。溢氣丹進入口中,迅速化成絲絲靈氣,流向丹田。此刻丹田靈力翻騰,迅速膨脹,從身體湧進的靈氣根本不夠丹田擴張之需。若靈氣不夠,丹田擴張失敗,就意味著進階失敗,丹田就會萎縮,如果再要進階,難度會增加十倍!

    怎麼辦?怎麼辦?剛才殺了三百多匪徒都沒有冒汗的劉暢,此時滿頭大汗,焦急萬分。拼了!鋼牙一咬,從儲物袋中拿出兩顆中品靈石,左、右手各持一枚,頓時一股比外界濃烈百倍的靈氣鑽進經脈,把經脈漲的生疼,尤其是右臂,皮膚上竟被靈氣撐的出現道道裂痕,鮮血直流。此刻也顧不上療傷,滿腦袋就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成功!

    漸漸的,從中品靈石和溢氣丹加上外界的靈氣和丹田所需達到了一個平衡。

    時間一息一息過去,劉暢身體氣息逐漸穩定下來,漸漸平和。

    大約一個時辰後,劉暢從忘我之境中醒過來,轟的一下,丹田靈氣擴張到十倍大小,感覺更加清晰,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山寨大樹樹葉脈絡走向。這是進入煉氣後期所形成的的神識,自然是比靈識要強大很多。右手上的中品靈石已經變成粉末,左手中的中品靈石靈氣還剩一半,這說明右手吸收靈氣的速度是左手的二倍。看著化為粉末的靈石,劉暢心疼不已,《王昌遊記》中記載,一般煉氣期進階頂多用一兩塊靈石就夠,而且還是下品的,怎麼自己卻用中品靈石才能進階?是資質不行,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也不清楚。

    煉氣後期是修仙者的一個分水嶺,進入後期,才會有機會築基,這才算是堪堪邁入修仙行列。

    環顧四周,黑風寨一片狼藉,死屍遍地,血腥之氣刺鼻。「此處不易久留!」,劉暢暗想道,站起身來,打定主意要趁著夜色趕緊離開,可想到這黑風寨肯定有許多搶奪來的不義之財。於是快速翻看各個房屋,在山寨最後方找到黑風寨的倉庫,從倉庫裡翻出八千多兩銀子和一百多兩黃金,此外還有幾把鋼刀。劉暢把這些東西一股腦都收進儲物袋內,又在赤虎太師椅處找到一處暗格,裡面有四個箱子,還沒有打開,應該是這些匪徒剛剛截獲來的,因為著急慶功,所以沒有開箱。

    劉暢把四個箱子都收進儲物袋,又找了件長袍,換下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後,走出大廳。站在黑風寨廣場上,望著高高大大的山寨,搖了搖頭,「多好的地方,奈何卻是賊窩,就讓它隨風去吧,一了百了!」一邊說著,一邊釋放火球術,把整個山寨都點著了,熊熊火光照亮半邊天。

    進入煉氣後期,靈力龐大,再也不像之前,放十幾個火球就靈氣見底,現在至少能釋放百八十個沒問題。因此也不用擔心靈氣消耗到底,盡情的釋放火球,連茅房都沒有錯過,看著騰騰火球,這讓劉暢想起以前和劉英過年釋放煙花爆竹的情景。

    見所有山寨房屋都已燃起熊熊大火,劉暢轉身,在火光照耀下,大踏步離開了。

    既然大仇已報,自己一直活著拚命練功目標已經完成,既然無意中踏入修仙之路,那麼就把這條路繼續走下去!努力修煉,用自身強大實力保護自已需要保護的人。劉暢覺得眼前有一條金光大道,自己應該奮力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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