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待會兒跟不上我。」
「鬼才想跟著你,明明是自己走得慢。」
「那你來追我啊!」,賀諺突然使起輕功,到漠瀟前方去了。
「你!耍賴!」
「明明是你自己走得慢!」。賀諺重複她剛剛說過的話。果不其然,看見她沉了臉。
漠瀟緊緊盯著竹林間那抹緋紅,大步朝他走去。賀諺心中暗笑,仍舊站在原地,直到漠瀟離他只有一步之遙,他又往前飛躍了長長的距離,漠瀟只得再次跟上。眼看就要接近,他又重複方纔的動作。如此幾次,漠瀟決定一步成功。
在離賀諺只有三步距離之時,她突然跑過去,想要抓住他。賀諺不料她會如此,腳步一個不穩,『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漠瀟正好撲在他身上,「哼,現在是誰快啊?」
賀諺無奈一笑,早知如此何必剛才!
「你們倆,在做什麼?」
拓跋赫碩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人、女上男下的姿勢,不由得詫異。
漠瀟、賀諺對視一眼,悻悻地開口,「沒做什麼。」
空居裡,漠瀟接過拓跋赫碩遞來的茶杯,「父王,我們方才真沒做什麼。」
她實在有些不習慣他那高深莫測的笑,手肘碰了碰賀諺的手,他頓時一聲痛呼。
看著他被開水燙著的手,漠瀟訕訕一笑,「那個,你沒事兒吧?」
「有!我手很疼,瀟兒幫我吹吹。」,賀諺將手伸到她面前,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漠瀟無視之,對好笑的拓跋赫碩開口,「父王,今日我們在您這兒吃飯可好?」
聞言,拓跋赫碩略有些吃驚,轉而笑說,「那可是再好不過了!我去做菜。」
「誒,父王,還是讓我來。」,漠瀟叫住他,「怎有讓父王做飯,我們吃的道理?」
「客氣什麼?父王做的飯菜比宮裡的御廚做得還可口,你待會兒便知道了。」,賀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可——」
「別說了,我去做飯,你們隨便看看。」
不待漠瀟說些什麼,拓跋赫碩掀開簾子,進了廚房。
「別看我,是他自己說的。」
賀諺被漠瀟審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把一切推到拓跋赫碩身上。
見此,漠瀟哭笑不得。誰能想到胡族威武的首領私下竟是如此無賴之人?只怕她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半個時辰後,三人坐在竹木桌前。看著滿桌的山野美味,漠瀟忍不住嚥口水。
「呵呵,蕪瀟,嘗嘗。」
「好。」
夾了一朵山菇,漠瀟品味著別樣的鮮美,「這山菇滑而不膩,香嫩可口,父王的手藝真不錯!」
「哦,是嗎?我就知道蕪瀟會喜歡,來,再嘗嘗這個。」,拓跋赫碩給她夾了塊竹筍,看著她吃下去,笑容和藹。
「清脆入味,不錯!」
「呵呵,再試試這個。」,又夾了一塊雞肉,漠瀟吃了,仍是讚不絕口。
就這樣,拓跋赫碩將桌上的菜各自夾了一些放在漠瀟碗中。很快,碗中便堆起了小山高的菜。
賀諺坐在一邊,支著頭,靜靜注視著吃得開懷、笑得開心的漠瀟,眼中滿是幸福。
他知道她的爹娘早逝,只留下她一人在這世間。雖然有姑媽漠如慕和表哥昊瀾的陪伴,想必她心裡還是會想起自己的雙親。
瀟兒,你從未跟人提起過他們,可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他們,你還是希望爹娘能陪在身邊。
現在我能給你照顧、庇護,父王也可以讓你感到家人的溫暖,你還會想離開這裡,離開我嗎?
「你怎麼不吃?」,漠瀟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賀諺立刻回過神來。
「沒有瀟兒喂,我吃不下。」
「呵呵···」
拓跋赫碩逕自笑著,漠瀟有些尷尬,「說什麼啊你,又不是沒有手。」
「難道瀟兒忍心看我挨餓嗎?」
賀諺舉起燙傷的手,誇張地說。那無辜的神情活像漠瀟是拋棄他的負心人。
「你別這樣,我答應你還不成嗎?」,漠瀟在他控訴的眼神中敗下陣來,給他夾了幾塊雞肉。
「我就知道瀟兒不忍心,吧唧!」
賀諺迅速在她側臉上吧唧一口,漠瀟摸了摸臉上的油膩,尷尬地朝拓跋赫碩笑了笑。
而作了亂的某人津津有味地吃著碗裡的雞肉,眼底是一閃而過的精光。既然我不想讓你離開,那便會千方百計給你烙上我的印。
吃過飯,漠瀟與賀諺又陪著拓跋赫碩說了幾句家常。她還記得臨別時,拓跋赫碩說的話。
「要是蕪瀟能早日生個孫子讓我抱抱,我也便知足了。」
父親,對不住了,只怕蕪瀟不能為你實現這個心願了。
···
「瀟兒在想什麼?」
r/>「沒什麼。」
「真的?」
「那是?」
「別想轉移我的注意,你,瀟兒,你去哪兒?」
賀諺看著突然向前跑去的漠瀟,忙跟上去,「瀟兒,你看見什麼?」
停在她身邊,見她盯著天空某處,不由得抬頭看。只見一隻通體雪白的鴿子正在上方打著旋兒。
「阿哥,你來了!」
映襄從一旁的樹上跳下,暗含激動地看著賀諺。視線轉向漠瀟時,閃過猶豫。
漠瀟知道上次在書房她聽到自己和賀諺的談話後,便對自己有所顧慮。她知道了自己對賀諺並無愛意,自然對她少了幾分好感。
「你在這兒做什麼?」,狐疑地盯著映襄,很明顯,她又在幹什麼壞事。
「也沒什麼,就是,就是看看風景。」,映襄的眼滴溜溜轉著,輕輕掃過天上的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