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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感覺自己像個人 文 / 皇叔劉司馬

    四周圍觀的百姓與郡國兵們紛紛閃開,溫恕鐵青著臉下了軺車越過人群走到了事發地點。

    劉瀾雖然沒有見過溫恕可他並不笨剛才已經有人喊太守到了現在敢這麼大搖大擺走到這裡的除了涿郡太守溫恕還能是誰。心中大喜,今天這事他就盼著鬧大鬧到溫恕前來如今溫恕來了一切也就好辦了。

    就在現在眾人齊聲宣唱拜見溫太守時劉瀾卻看到了驛丞張平躲在溫恕的車隊旁向他眨眼,而他身邊還有公孫越與劉備,心中立時如大石落定,看來今天這事出不了什麼大簍子了。

    而在溫恕在作了一個四方揖後讓眾人不必多禮,隨即涿縣縣令馬平第一時間就迎了迎上去,給他的頂頭上司深施一禮:「參見郡守,還望郡守能為下官做主,將這一干賊徒拿下法辦!」

    馬平知道溫恕素以鐵面無私聞名於世,此時如果不先發制人有劉元起在一邊他可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而且他這樣說也不算是惡人先告狀,他並不會傻到去說羈押歐冶堅的事而是一個引子往出引張屠夫私建宅邸的罪責。

    一路走來看著四周不是受傷倒地的郡國兵就是端弩引弓的郡國兵們,溫恕朝著縣令重重哼了一聲,怒火中燒道:「到底怎麼回事!」

    縣令一指劉瀾方向,道:「郡守不知,實乃是都山官前來稟報說本縣市籍屠戶張飛侵佔皇產私建莊園所以本官提兵前往擒拿不想回轉到衙卻被這幾名賊人所阻,下官好言相勸,不想眼前這位右北平而來的別部司馬與他的任俠朋友罔顧法紀,阻撓下官執法,甚至動手打傷兵卒,若非太守及時趕到不然下官無奈之下就只能將這干奸佞當場射殺了!」

    「直娘賊,滿嘴……」

    張飛這時候有劉瀾撐腰,不用收斂自個兒那火爆脾氣,聽縣令在那胡言亂語張口就罵,劉瀾急忙扯他衣角讓他住嘴,這事明顯是溫恕要一個問完一個完,這樣吵吵不僅說不清反而還在太守心裡烙下一個粗鄙無禮目無尊長的印象反而得不償失了。

    怒火滔天的張飛見司馬扯他衣角,不明所以還待再出言反駁就聽司馬鐵青著臉低吼了句給我閉嘴,太守問話哪容得你插嘴,待會問你的時候你在如實回稟,明白了嗎!

    張飛可真沒想到平日裡斯斯的司馬動氣怒來回這般可怕,立時緘默不語,偷偷看著司馬側臉生出恐懼的味道就像是耗子見了貓,立時便蔫了下來。

    溫恕聽到了他這邊的悉悉索索聲立時沉下了臉,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後又問縣令,道:「哦,卻不知這右北平而來的別部司馬為何要阻攔縣令斷法?」

    「據下官所知,莊園雖名為屠戶張飛所有,其實卻是這司馬劉瀾所屬,也許是他怕事情敗露才在此阻擾執法。

    這些可和他聽到的瞭解的情況完全不一樣,驟然轉身,溫恕為官經年,氣度官威之盛立時讓幾人心臟砰砰砰直跳,溫恕對這樣的表現再熟悉不過正是那做賊心虛的表現,一身浩然正氣的瞪向幾人,怒叱道:「劉縣令所言可是實情!」

    關羽歐冶堅默不作聲,之所以心臟砰砰砰直跳一個是因為下民陡然見了上官另一個則是待罪之身雖然劉瀾容許他戴罪立功可這罪還沒有戴,至於張飛則早已是身抖如篩糠了,看得劉瀾目瞪口呆這他娘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士張翼德?

    劉瀾雖然被溫恕一瞪心臟也砰砰砰直跳卻是因為大鬧監牢,至於後來之事心中無愧也不害怕,可是當他那眼神一掃過來他就明白了,這事如果坐實了是張飛,以他市籍的身份再加上現在這事鬧的這麼大想不死都難,而從人性的角度來看張飛根本就不用死,可這是封建王朝,不講究人人平等所以劉瀾在一瞬間決定要全力保全他,而保全的辦法就是把此事應承了下來,首先他是官身,就算是白身罪責也會輕許多,不至於被殺,也正是因為如此,雖然在他心中算是正義的可畢竟是在說謊才會心跳加速,反而被溫恕認為是心中有鬼,待聽他責問之後,向前邁出一步,一揖到底:「末將右北平別部司馬見過溫太守!」

    溫恕只還了半禮後便讓他免禮,隨即問道:「方纔劉縣令所言可是實情!」

    劉瀾重重點頭,口稱正是:「不敢隱瞞郡守,劉縣令所言非虛,那莊園正是末將所有!」

    連縣令都難以置信的看向劉瀾他當然知道劉瀾會矢口否認,他都想好了接下來應對的言語了可不想卻是這樣的結果,而一邊的稠箕則立時喜笑顏開,翹首以盼著溫恕如何定罪了。

    張飛難以置信的看著司馬的背影,他知道這件事坐實了的後果,更想到了自己的結局,可是他沒有想到司馬會為他挺身而出,他是市籍,知道同樣犯罪他們的罪名會是白身百姓的數倍還要重,可也正是如此知道司馬的罪責不會重的張飛才更加動容,要知道從小到大受盡歧視眼光的他是多希望有人可以將他當做一個正常人,哪怕只是偶爾的一視同仁也好,可是這樣的事二十二年來從未發生。

    可今天司馬卻為了他能夠不被治死罪而甘願背上罪名,讓他頭一次有了自己是個人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他心中感激涕零,鼻子微微一酸,英雄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下來。

    劉瀾聽到了背後嗚嗚啼哭的聲音,他的肩膀微微顫動,在為他頂罪的一刻心中曾有過收買的想法但現在卻沒有了,不是因為張飛的落淚,而是因為他的情感,劉瀾也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就算是這時代的人又多少人能理解商人販夫的艱辛與歧視?又有多少人能理解此時張飛發自內心的情感?可劉瀾懂,活在他那個錢權為尊的時代,就算是殺了人都不會有事,上告無門,眼瞅著大哥在面前橫死他能不懂,他能不知道人人平等人權的重要?

    劉瀾沉默了,不再是因為說謊羞愧無地自容低頭盯著腳尖,而是抬頭挺胸直面溫恕,因為張飛哭的像個孩子,很動容。更因為他知道自己這件事做

    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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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漢朝時期實行三互法,一是要本籍迴避也就是不能在老家為官,二是要婚姻之家迴避不能在娘家為官,三是任官迴避就是甲在乙州或縣為官則乙不得在甲州或縣為官,這裡簡單介紹一下,大綱裡有,所以後會著重筆墨介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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