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再次相會,劉瀾很是好奇張飛這般的手段是如何被抓的,細說之下才知道張飛根本就沒有反抗,也是他的市籍身份敢反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那麼一大家子的人著想,難道都不要命了?
而通過一番的瞭解劉瀾算是證實了張飛被擒就是因為他偷著修園子,剛責怪了一句,不想這小子就是那借坡下驢憊懶貨,立時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道:「司馬,這都大敵當前了您再數落我也退不了敵啊,而且我這不是要當兵了,昨日和你分別之後就回去安頓,打算將宅子上交並交罰金,而且宅子裡的家奴都遣散了就留了一十八人,全都是好手準備帶去右北平的,我都想好了給他們起個響亮的名頭叫做燕雲十八將,怎麼樣?」
關羽兩眼立時就直了,破口而出:「這個名好,不錯不錯!」
劉瀾瞅著關羽與張飛這對活寶一陣無奈,怪不得倆人和劉備結拜呢,心中氣苦尤其是這張飛說話毫無邏輯可言,本以為他在為自己私建莊園開脫,誰想說著說著就把話題岔開了還成功吸引了關羽的好奇,這般避重就輕怪不得這小子惹下多大的禍事老劉都拿他沒辦法呢。
稠箕看著談笑風生的四人一陣的陰晴不定,眼下的局面這裡的人除非下死手不然想要拿活口絕無可能,惡狠狠的對著縣令馬平道:「派人去找縣尉,讓他帶人過來,我就不信生擒不了他們幾人!」
縣君重重點頭,這麼多人被這四人打得屁滾尿流他的面上實在是過不去了,忽然他看到縣丞,高喝一聲:「去找縣尉,讓他帶著人馬過來!」
縣君要找縣尉出面,畢竟他手下的人馬都是常年勤修技藝並與匪類搏鬥的,比他這裡的衙役郡國民們強了不知多少,只要他的人手來了,沒有擒不住這四人的可能,可很快他就見到縣丞一臉奴顏媚骨的走來說:「回縣君,縣丞不在涿縣,他走了,去了臨水亭,說是那裡的匪患猖獗需要他親自前去鎮壓!」
「什麼!」
縣君忽然意識到自己上當了,那個狡猾的老狗分明說他去佈置前往臨水亭剿匪的事宜後便會帶著人來助拳的,不想這一切都不過是托詞他早就跑了,狗屁的剿匪,小小臨水亭發生的匪患需要他縣尉親自前往,這分明就是托詞他都懷疑臨水亭到底發生沒發生匪患甚至那個所謂的求盜前來都是胡說八道,想到這裡的縣君是又恨又氣,心中破口大罵這條老狗除非你這輩子不見我,不然我定要你好看!
稠箕在一旁聽的分明立時大怒,以命令的口吻命令縣令道:「既然縣尉不在,那就無法生擒了,現在只能縣令你出面了,讓郡國兵換弓弩,射殺了他們!」
「射殺,這……」
「別說射殺他一個小小的司馬,就是溫恕老子也不怕,只要你照我的意思做,今日不管發生何事,我都會保你!」
事已至此絕無善罷的可能,不管是有了稠箕的保證,還是在他的淫威之下此刻的縣令也只能照做了,大手一揮,郡國兵們立時端著弩機弓箭將劉瀾四人團團圍住,箭鏑瞄著四人的要害只待一聲令下,就要將四人射穿成刺蝟。
劉瀾四人瞬間心沉到了谷底,面對百多張勁弓強弩就算是會飛也沒有逃生的可能,一時間一個個面如土色,好像天都塌了下來。
護烏丸校尉大笑著,肆無忌憚的笑著,笑聲是那般刺耳,可是當他的笑聲停止之後四人的心驟然一緊,他們知道最後的時刻終於要到了,稠箕眼中湧動著殺機,手臂抬起,輕喝一聲:一個不留,給我殺!」
就在這時,遠方忽然傳來了一聲高喝:「我看誰敢!」
稠箕怔了怔,果然發現那些引弓上弦的郡國兵們都在同一時刻停止了動作,甚至連縣令都在聽到這一聲響後眼神開始變得渙散,耷拉著腦袋一時間好像從驕傲公雞變成了氣息奄奄鬥敗的公雞一樣,尤其是見到來者後喉嚨更是頻動咕嚕一聲吞下了口吐沫。
稠箕從錯愕變成了暴怒,一個老頭罷了就讓你怕成這樣?暴跳如雷:「馬縣令,快讓你的人給我射殺了他們!」
嘴唇哆嗦的縣令一邊擦著汗,一邊憂心忡忡說:「晚了,我們該早點的,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你現在下令也不晚!」稠箕知道以剛才的情形沒有縣令的親自下令他是無法指揮動這些郡國兵的。
縣令哀歎一聲,本想火中取栗賺到大好的前程,可惜一切都成了泡影,歎道:「晚了,都晚了,校尉有所不知,這老者的遠祖乃是廣陽傾王!」
稠箕一臉的蔑視,冷冷的說:「我知道,落魄皇族罷了,何足懼哉!」
縣令搖頭苦笑:「雖不足懼,但此人與八及劉表關係匪淺。」
稠箕心中一沉,瞠目欲裂,道:「此人與劉表友善?」
「正是,校尉可知八廚?」
「知道,這天下又有誰人不知道三君、八俊、八顧、八及還有八廚?」稠箕一頭霧水道:「可我更知道八廚之中並無此人。」
「此人雖未入八廚,卻盛過八廚。」
「盛過八廚?」稠箕更加難以置信了,可是讓他更加難以置信的是為何這樣的人物會來幫劉瀾,他的關係他摸的很清楚,黔首之家怎麼可能結交到這樣的人物。
然而縣令並沒有為他解惑,反而一再摧殘著他的心理防線與信心,滿臉凝重的說:「然也,坊間更瘋傳此人與盧尚書乃刎頸之交!」
「盧尚書?盧植?」此刻的稠箕如同是受到驚嚇的孩子,戰戰兢兢的問。
「正是!」縣令意味深長的說道:「在涿縣,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給,但惟獨他的面子不能不給,而
且……」
「什麼?」稠箕迫不及待的問。
「而且溫太守更是他的座上賓!」
「溫恕!」
「對,這也是我為何放棄的原因,因為我知道他一到,也就是說溫太守馬上會到!」果然在縣君的話聲落下之際,遠遠的響起一聲:太守到!」
「我們怎麼辦?」一直頤指氣使的稠箕徹底沒了主意,慌慌張張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竟然破天荒的去求問馬平縣令。
此時的馬平反而表現出來難得的冷靜,看著睚眥欲裂的稠箕不鹹不淡的說:「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