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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1章 天乾 文 / 重九月

    「噗噗」

    猶如久久未通氣梗阻的腸子一般,潭雄突然感到全身的筋脈出人意料的開始通泰了起來,一股力量正從丹田開始一點一點在筋脈中遊走。

    中途淤積的那些濁氣都是阻礙晉級的根源,它們是元化境初級長久以來在戰鬥中衍生的廢棄和垃圾,正是由於這些原因,才使得每一個境界每一個級別的晉陞特別的緩慢。

    正是因為如此『洗髓丹』才是所有修煉者最為迫切想得到的丹藥,當初張媛媛給了武秀一顆六品『洗髓丹』,不打通了他經脈內的淤積,還為他拓寬了經脈,這對於他今後的修煉可以說是一次絕大的機緣,今後的晉級會比別人更加容易。

    而張媛媛現在給潭雄的丹藥雖然不是洗髓丹,但卻是用血果煉製的六品蘊靈丹,這蘊靈丹原本就是為了滋養血脈而煉製的,再加上裡面有了血果這樣頂級的煉製靈果,所帶來的衝擊一點也不比『洗髓丹』差。

    「你先坐下來調息晉級吧!我先幫你守關」張媛媛看了他一眼,潭雄的皮膚已經憋的赤紅,看來是晉級就在眼前,便出聲說道:「現在強行搏殺,對你自己的筋脈損害會很大,暫且忍耐一下吧!」

    「是,主人!」潭雄冷冷的看了一眼好似毒蛇一般凶狠的看著自己的潭天昊,他心裡也是蓄滿了騰騰的怒火和恨意,但主人說的是,現在晉級才是最理智的,就讓這小子再多活一會兒吧!

    潭天昊喘著粗氣,狠狠的掃了一眼擋在潭雄前面的張媛媛和玄夜,轉頭看向被一襲衣袍遮住半個身子已經死去的七姨娘,突然大步走了過去。

    風攜裹著濃郁的血腥味兒,將桃花吹得紛紛揚揚,潭天昊的心裡除了滔天的怒氣和殺意,還有一股蒼涼和孤寂,他的心好似被什麼穿了個洞,一陣陣的冷風空落落的灌了進去。

    悲涼,已經深入骨髓,那個女人已經去了嗎?帶著他深沉的眷戀就這樣去了!

    他捨不得也萬般的不甘心,這個女人還是這樣決絕的去了!

    他覺得自己被什麼壓住了心口,沉重的讓他整個人匍匐在了女人的身前……

    還記得十歲那年,第一眼看到的那個眉眼清淡的女子,心裡就楔刻上了她清冷的風華。

    十五歲那年,他偷偷的拿著一束玫瑰準備插在她的房門上,唯恐被小丫鬟發現,足足在那爬滿螞蟻的金銀花叢裡蹲了一個時辰。

    十七歲那年,他第一次大著膽子向她表白,卻聽到她不屑的告訴他,她是他庶母,潭雄是血脈相連的弟弟,他們之間有永遠邁不過去的鴻溝,她永遠不可能和他有什麼……

    那一天是他十七年以來,夢碎的十分徹底的一次痛擊,他為此大病了一場,七日,整整七****發著高燒呼喊著她的名字!

    母親大怒,罵著七姨娘是個狐狸精,勾引了她丈夫不算,還勾引她兒子,嚷嚷著要將她侵豬籠。

    是自己那個風流多情的父親,那個依然對秀秀不死心的男人,攔下了這場風波,他對著高燒降下醒來的自己說道:「記住,她是你庶母,你對任何人動心思都可以,但絕對不能是她!……你最好記清楚,否則我殺了你!」

    「不——」那時候年少輕狂的自己赤紅著雙眼大吼道:「這麼多年你關心過她嗎?你如果真對她好,為何要娶我母親,為何還要娶那麼多女人回來,你根本不愛她,你不配擁有她!她是我的,我這一輩子只認可她一個女人!」

    「砰」

    母親跌跌撞撞的推門走了進來,陸家三小姐的驕傲和氣勢當然無存,她踉蹌的走到他面前,「啪」一聲狠狠的扇了他一記耳光,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上輩子欠了那女人什麼,為何搶了我夫君的心,又來搶我兒子的,我要殺了那女人!」

    「啪」

    父親狠狠的甩了母親一個耳光吼道:「你敢殺她,我就殺了你和你的兒女!」

    「你好狠!」母親摀住臉癱坐在地上,渾身顫抖的質問道:「他們也是你的兒女,虎毒不食子,你竟然……」

    潭天昊心裡一陣抽搐,原來這個男人愛她,勝過愛他們,第一次他用看情敵的眼神看向這個男人。

    也是從那一日起,他的心開始變硬,他知道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讓自己變強,只有奪得潭府家主的權利,他才有可能得到自己喜歡的女人。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幻過,眼淚抑制不住的從眼眶中溢出,他所做的所求的其實很簡單,想要得到她的認可得到她的心,能夠與她****作伴朝朝相對。

    卻沒有想到她一點都不曾對自己動過心,到最後甚至不惜以自殺來避開他,不——,她避不了的,哪怕是黃泉之路他也要陪著她。

    他顫抖著手揭開那衫子,面前露出了張蒼白帶著笑意的秀顏,眼睛微微閉著修長的睫毛被風一吹,微微得有些顫動,似乎她只是睡著了,旖旎的桃花紛紛擾擾的落在她身上,這麼美,這麼安靜!

    「秀,等我」潭天昊血紅的雙眸帶著嗜血的殺意看向正在突破瓶頸的潭雄,他要了無遺憾的走,將所有他所厭惡的,所憎恨的統統毀滅了,讓所有的一切都隨他一起下地獄吧!

    「媛兒,我來」玄夜在潭天昊的眼睛裡看到了野獸般的瘋狂,他閃身擋在了張媛媛的前面,雖然明知道她淬煉了兩顆魂石,又得了大機緣入了半步真神,他還是本能的擋在了她前面。

    潛意識裡,他是男人,香媛只是他喜歡的女人,他自然要站在她的前面,為她擋風遮雨。

    「玄夜,還是我來!」張媛媛從潭

    天昊的眼睛裡已經看不到屬於人類的情感,他站起來的一剎那,雙眸中的孤寂和傷痛蕩然無存,她只看到了一片地獄的殺戮場,潛意識裡她覺得這潭天昊有些不對頭。

    事實上屬於潭天昊的意識已經漸漸隨著他的悲傷一起消散,而他體內另外一個屬於強者的靈魂正在復甦。

    潭天昊的母親嫁入潭家之前是博宇城陸家的三小姐,她母親正是陸家的主母崔氏,崔氏一共生了五個孩子,唯有這個陸凝霜是她唯一的女兒,其他都是小子,因此格外疼啊!

    在陸凝霜出嫁的時候,她將自己祖傳的一顆可以瞬間大幅度提升人修為的夔珠給了這個女兒,這顆夔珠雖好,但卻是有一個缺陷,每到月圓之夜,便會使得身體異變,失去理智化為夔獸模樣。

    崔氏將這顆夔珠給女兒,其實是想給她一件在遇到危急時刻用以保命的法子,不過給她時千叮囑萬囑咐,讓她千萬不要輕易的服用,以免落得一個月圓之夜夔變的結果。

    當然,陸凝霜也將這顆夔珠給了自己最愛的兒子,也是同母親一樣,希望在他危急的時刻用以保命,恐怕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兒子卻因為失去了心愛的女人沒了活下去的意志。

    臨死前服用這顆夔珠,要屠盡這個世界所有讓他痛恨的人!

    夔珠實際上是獨角夔獸的一縷分身加上一絲丹元之氣所煉製,它誕生的唯一目的就是替蟄伏在地底下的獨角夔獸尋找魂石,凝練所有魂石,為獨角夔獸恢復法力返回神界做好鋪墊。

    夔珠內含有丹元之氣,哪怕是很微弱的一縷,蘊含有神獸的威能在整個天冥也是極其逆天的存在,更何況這夔珠內封印的還有獨角夔獸的凶性。

    此刻的潭天昊已經非彼潭天昊,他只是帶著他一絲怨念的行屍走肉,真正主宰這個軀體的實際上夔獸的分身,他叫天乾。

    張媛媛感受到了潭天昊身上凶獸的氣息,猛的一下將玄夜拽到他身後:「這個不是潭天昊,你為潭雄護關,我來對付他。」

    「不是潭天昊?」玄夜有些不解的望了過去,他明明沒有看到這潭天昊離開,也不可能誰能在眼前換人,怎麼會不是他?

    「呼啦——」

    一陣桃花隨風吹了過來,天乾的髮絲唰的一下散開,頭上束髮的金簪,叮兒噹啷的落在地上,筆直修長的身形似乎比之先前更加挺拔俊秀,髮絲吹拂在他俊朗的五官上,帶出一抹妖異的味道。

    身上沒有半分屬於潭天昊那份侯門公子哥的味道,多出來了幾分飄逸如仙又狠辣妖嬈的氣質,赤紅的雙眸和眉間一線血痕,讓人望只生畏,周圍的阮家武士方才殺得滿地死屍都不曾畏懼,此刻卻被此人冰冷如刀的氣勢給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天乾無視周圍眾人的畏懼,血紅的雙眸一動不動的盯著張媛媛的臉,聲音好似冷泉一般清冽,跟剛才潭天昊的低沉沙啞的聲線完全不同。

    「嗡!」

    玄夜聽到這聲音突然明白過來,是不對,這人絕不可能是潭天昊,從這人的眼神和身上外放的殺氣,以及這完全不同的聲線可以判斷出,他,應該是換了個靈魂!

    「難道是奪舍?」玄夜警惕的看著這個不知道是敵是友的高手,毫無疑問就從此人身上散發的氣勢就可以看出,他絕對不可能是聚靈以下的修為。

    「你到底是誰?潭天昊呢?」張媛媛一雙冰眸也緊緊的盯著這人,她需要知道這個答案,這個人的靈魂怎麼會藏在潭天昊的身體裡?

    他這樣做倒是出於什麼原因?又或許這是潭天昊的一個陰謀,或者他的底牌,他需要另外一個靈魂來讓他絕地重生。

    「你很不錯!竟然能看出這個軀殼已經易魂」天乾看著張媛媛撩起嘴角微微一笑,兩個梨渦深陷,這風華絕代的一笑硬是將那滿樹的灼灼桃花都比了下去,周圍隔得遠遠看熱鬧的阮家丫鬟婆子們失了魂似的瞬間一呆。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潭天昊的身體裡?」玄夜盯著他,瞳孔一縮不善的問道。

    「我叫天乾,不過一個遊魂爾,我也不知道怎麼進入這副軀殼的」天乾看了一眼張媛媛溫柔妖嬈的說道,他的妖嬈與那呂桃夭不一樣,呂桃夭是男生女像的妖嬈,多了許多女子的柔媚。

    他的妖嬈是那種真正屬於男兒的魅惑,不是來自五官的精緻嬌媚,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風華無雙,是令所有女性,不,張媛媛的感覺是令所有雌性動物都趨之若鶩的吸引力。

    張媛媛深深感到慶幸,幸好自己穿越以來美男遇得多了,要不然沒點道行的話,現在估計就要被這個「磁鐵男」弄得神魂顛倒了。

    「哦,那潭天昊本人呢?」玄夜自然是不喜歡這個「磁鐵男」的,媛兒身邊纏來繞去的狂蜂浪蝶已經夠多了,這忽而潭天昊明明都要死了,卻突然出了這麼一個狗血的烏龍事件,他真有些在心裡罵娘了,真是太坑爹了!

    「呵呵,他已經被本尊吞噬了!」天乾瞇著眼笑道:「他倒是個獻祭很痛快的人,本尊吞噬他靈魂的時候居然沒有抵抗。」

    張媛媛和玄夜的嘴都忍不住抽了抽:獻祭!別開玩笑了,有哪個人會自願獻祭的,如果不是您「老人家」太強,壓制住他的生魂,他會自動獻祭,鬼才會相信!

    「怎麼,你們要替他報仇?」天乾依然笑瞇瞇的看著張媛媛和玄夜,只是聲音略微冷了一分,讓張媛媛和玄夜莫名的感到脊背一陣發涼。

    「哦,不,不,我們與那個潭天昊沒什麼關係」張媛媛連忙擺手撇清關係:「他本來就該死,

    剛才還殺了我屬下的母親,我們正要找他算賬。」

    「哦,這麼說來是個誤會,那咱們後會有期」天乾對著張媛媛微微一笑,露出兩個醉人的酒窩,轉身揮袖踏風而行,幾個起落間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張媛媛看著此人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深思,她覺得此事實在是太過蹊蹺了,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媛兒,此人修為深不可測,下次咱們遇到他,千萬不要招惹他」玄夜也是絕頂聰明的人,自然也生出了警惕。

    「嗤——」

    一陣白煙至那潭雄的頭上冒起,此刻他體內的血脈通暢,已經順利晉級靈虛境第二層,抬眼看去那潭天昊卻失去了蹤影。

    「主人,潭天昊呢?」潭雄目光看向了自己母親的屍體,他看到那衣袍被掀起,便知道是那惡棍所為,這廝一直對自己娘親懷有不軌之心,一直以來他和那個潭蕾兒都以各種方法折磨他,這份仇恨讓他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捏成了拳,是該討回公道的時候了。

    「他死了!」張媛媛歎了口氣說道,她很理解他的感覺,好不容易突破晉級想要殺掉仇人的時候,卻發現那個人死了,這種鬱悶是難以言說的。

    「怎麼死的?」潭雄的聲音有種壓抑不住的憤恨。

    「他被人奪舍了」張媛媛看了他一眼輕輕的說道:「那個人很強,你惹不起他的,下次看到他,不要將他當做潭天昊。」

    潭雄眼睛閃了閃,瞳孔微微一縮,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他心裡滿是疑惑說到底他還是不太相信張媛媛的話,但是既然認她為主,他不想反駁她。

    「你帶你娘回去安葬吧!別忘了將那潭蕾兒一併帶走」張媛媛眼光不善的看了一眼潭蕾兒,很腹黑的提醒道,這潭蕾兒不是什麼好鳥,落在那潭雄的手裡,絕對是生不如死。

    「是,主人!」潭雄低頭恭敬的對張媛媛作揖道:「屬下安排好家裡的事,就追隨在主人身邊,絕無二心。」

    「呵呵,不用著急,我暫時還不離開北翼城,你先回去處理潭家的事情」張媛媛笑瞇瞇的說道,她心裡有個主意,並不打算走的時候帶上這潭雄,將他留在北翼城比跟在自己身邊有價值。

    「是,屬下告辭!」潭雄轉身小心的抱起母親的屍體,踏上了先前潭蕾兒所乘坐的精緻馬車,將她安放在馬車中,一起跟來的侍女和馬伕早就在剛才的亂戰中被殺死,躺在馬車邊。

    他從那馬車的簾子上抽下一根繩子,大步走下車來到被廢掉修為手筋腳筋被挑斷的潭蕾兒身邊,那潭蕾兒早就是如同驚弓之鳥,一直在血地上往前爬,身上的紗衣早就被背染成黑紅,狼狽的如同一隻在沙灘上爬行的驚恐的海豹。

    潭雄看到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就恨意湧動,他幾步上去如同拖死狗一般將潭蕾兒拖了過去,那潭蕾兒大聲的衝著阮家的人呼救,渾然忘記了自己當初帶人殺上門那一回事。

    阮家人自然沒有人去救她,鳳仙兒和武靈珠則拿著看笑話的眼神樂滋滋的瞅著她,這時候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去理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了,只不住得用以前她想都不曾想過的卑賤姿態祈求潭雄饒了自己。

    潭雄眼裡全是因為母親死在潭天昊手裡的怨恨,他好不手軟的將潭蕾兒的手綁死了,一腳踢她在地上,翻身躍上那馬車,揚鞭驅趕馬車朝潭府駛去。

    馬車帶著渾身無力的潭蕾兒在地上拖著走,輕軟的絲綢衣服被拖破了,嬌嫩的肌膚被脫得磨破了,拖出一條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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