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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62和離(一) 文 / 為伊憔悴

    楊貞娘自那日去上房吃了虧,這二日看傅容錦有事無事總往上房跑,越覺窩火,罵鳴鳳道:「人家丫頭都知幫主子,你可好,看著我受人欺負,躲起來」。

    鳴鳳被罵急了,道:「主子若敢去找奶奶,我便敢去」。

    這樣一激,倒激起楊貞娘火性,吵嚷著道:「我豁出這條命不要,也要同她理論」,說著就招呼丫鬟小憐,和那粗使的婆子,四人奔去三房。

    秋筠正在上房理事,聽見院子裡徒然吵嚷聲,聲兒像是那楊貞娘,隔著半掩的窗子往外一看,果然是楊氏貞娘帶著鳴鳳等三人尋事。

    院子裡站著五六個等著回事的管家媳婦,都在看她的熱鬧。

    這楊貞娘有了上次的教訓,也不敢貿然進去,明仗著院子裡人多,奶奶不敢把她怎樣,大呼小叫地吵嚷,夾槍帶棒一頓言語。

    那幾個回事的管家媳婦,樂呵呵在旁假意勸道:「楊姑娘俺們勸你還是回去吧,待會惹惱了奶奶不是好玩的」。

    楊貞娘見眾人勸,越發上臉,道;「各位嬸子大娘們評評理,那紅鸞害我沒了孩兒,奶奶就這樣給放了,換了是誰能不氣,這知道的說奶奶仁厚,不知的以為是奶奶唆使紅鸞那賤婢做的,大伙評評是不是這個理」。

    眾人都看她熱鬧,那個真勸,還有那撥火的,道:「紅鸞這樣的奴才就該拉出去打個半死,送去衙門重重的治罪」。

    楊姑娘看有人順著她說,就該說不該說的,全倒了出來。

    青語和方媽在屋裡聽見院子裡吵鬧,楊貞娘間或一兩句不乾淨的言語飄入耳中,方媽耐不住,就想出去,被秋筠攔下,道:「讓她鬧去」。

    方媽氣道:「縱她如此,今後這院還有規矩嗎?這上房什麼地方,豈是她想罵就來罵的」

    秋筠冷笑道:「傅府難道是個有規矩的地方?」

    秋筠攔住自己的人一個都不讓出去。

    直到楊姑娘吵得驚動了人,薛孝山家的和錢榮家趕過來把她勸了回去。

    楊貞娘走到半路,還覺得不解氣,就奔了傅太太上房,鳴鳳三個也只好跟著。

    傅太太這兩日正因著親家的事,心不順,看她過來,也沒什麼好臉,孩子沒了,這女人就可有可無了。

    楊貞娘進門就跪在傅太太腳下,失聲痛哭,道:「太太,行行好,妾身不能活了,三奶奶唆使下人們往死裡打我,打得我三天起不來炕」。

    傅太太本對她沒耐煩,待聽她說秋筠如此無禮,氣就有了三分,這幾日一想起她娘家看她就不那麼順眼。

    皺著眉頭,不悅道:「這是真的」。

    楊貞娘哭著道:「不信問問鳴鳳」。

    傅太太問她身後立著鳴鳳道:「這可是真的嗎?說老實話」。

    鳴鳳也跪下道:「是真的,姑娘從三奶奶房中回來,身上的傷還是奴婢擦的藥,現仔細看還能看出來」。

    鳴鳳說完,楊貞娘撩起袖子,傅太太赫然見雪白藕臂上一片淤青,這是才剛楊貞娘往這走時,狠狠心,自己掐上去的,印子還新的。

    傅太太也顧不上細看,唬著臉,朝鄭環家的道:「把三奶奶找來」。

    命楊貞娘和紅鸞回去。

    二人前腳剛走,秋筠後腳就到了。

    一路,鄭環家的把事情經過都告訴了她,秋筠坦然地聽她學說,卻無絲毫懼怕,令鄭環家的驚奇。

    秋筠進門時,見傅太太端坐在椅子裡,身邊也沒有侍候的丫鬟,想是怕三奶奶沒臉,都故意躲了。

    鄭環家的知趣地掩了門出去外間看著人。

    傅太太這才道:「聽說你動手打了楊貞娘,打得不輕,可有此事?」。傅太太也沒讓兒媳坐。

    秋筠恭敬立著,皓首低垂,道:「母親從那聽來?兒媳雖沒讀過幾本書,可也知禮,怎會像她說的不知深淺」。

    傅太太這兩日本有氣,這夏家太不給力,看這三媳婦雖表面恭敬,然句句頂撞,立時沉下臉道:「你是大家出身,出嫁時父母可曾教你三從四德,夫即為天,妻便該懂得含忍,在這麼鬧騰,別說我不留情面」。

    秋筠不敢強辯,低頭不語。

    傅太太心中生出一絲煩躁,又道:「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好自為之」。

    揮揮手讓她下去。

    秋筠往回走路上,青語跟在旁,嘟囔道:「太太無端責備主子,給主子沒臉,偏著妾室,這讓主子怎麼在這屋裡待下去」。

    秋筠聽了她後一句,靈光一閃,對,有了,腳步匆匆往前行,青語在後面緊攆。

    趕上姑娘並行,秋筠卻突然放慢腳步,湊在她耳邊說了句,青語躊躇著小聲說:「這……能行嗎?要是有個閃失……」

    秋筠道:「怎麼不行,是生是死總要奮力一搏」。

    一宿無話,二日早,東間沒有動靜,小丫鬟趴著門縫往裡看,心中納悶,奶奶平素這時早就醒了,怎麼今個裡間一點響動都沒有。

    試探著輕喚了聲:「奶奶」無人答應。

    小丫鬟忙去東廂房找青語和喜鵲,青語和喜鵲忙忙地趕過來,門關得死死的,敲了會門,還沒有動靜,青語急了,道:「快把門撞開」。

    三人加上後來的兩個老婆子,一起用力,「光當」門被大力撞開。

    由於使力過猛,三人齊齊倒在裡間地上。

    尚未爬起來,就聽身後一婆子的尖聲驚叫,『媽呀』朝外就跑。

    三人抬頭一看,頓時,傻了眼,朦朧晨光中,恍惚見房樑上懸著條雪白的緞帶,兩股交匯打成死結,三奶奶夏秋筠腳底踩著個凳子,正把腦袋往套子裡鑽。

    在定睛一看,瞳孔頓時放大,三奶□已伸進去,用力踢翻了腳下的凳子,喜鵲驚叫結結巴巴喊出:「奶……奶」。

    青語從地上爬起,上前抱住奶奶的雙腿,一個膽大的婆子上前,同她一起抱住,青語哭喊道;「不能啊!奶奶」。

    邊哭邊朝喜鵲喊著:「快上去,剪斷帶子」。

    喜鵲忙從桌上擺著的針線筐中找出剪刀,順手搬來凳子,踩著上去,哆哆嗦嗦地卡嚓一剪子,就把帶子剪斷。

    這裡青語等不妨,奶奶的身子整個壓了下來,一個站立不穩,和那婆子二人連帶失去知覺的奶奶都躺倒在地。

    眾人七手八腳把三奶奶移到床上,剛安頓好,傅太太就聞報趕來。

    進門也沒說話,直接奔秋筠躺著的炕上,此刻,秋筠已緩過氣來,只是閉著眼。

    傅太太試試鼻息,還有口氣,心放到肚子裡,把正哭著的青語叫到門外,問:「你奶奶平白怎麼會懸樑了?」

    青語抹著淚道:「奴婢不知,昨從太太處回來,奶奶說不讓奴婢在外間睡,叫奴婢去下處,奴婢不敢不從,就回去了,不曾想奶奶早就揣著尋死的念頭,都是奴婢該死,沒侍候好奶奶」。

    傅太太聽得一頭霧水,好好的怎麼就會……,自己不就說了她兩句,可也不至於……。

    大夫來,瞧了瞧,道:「太太,不妨事了」。

    傅太太才鬆了口氣,看無事,就回去了。

    一個時辰後,天已大亮。

    府門前來了乘轎子,夏老爺和夫人一下轎,等不及通稟,直接就去了女兒房中。

    進門就看女兒可憐巴巴地閉眼躺在那裡,房中也無人,女兒小臉灰灰的,看起來無精打采,很虛弱的樣子。

    夏夫人撲在榻前,喚道:「筠娘」。

    秋筠眼強睜開,有氣無力動了動嘴,沒發出聲,夏夫人赫然見女兒脖子上有一道紅紅的勒痕,急怒道:「怎麼回事?」

    夏大人也湊上來,看到,頓時,顏色大變,問跑進來的一個小丫鬟說:「你家姑爺呢?」

    小丫鬟看他眼神嚇人,怯怯道:「出門去了」。

    「你家太太呢?」夏夫人問。

    「太太看一眼回去了」。

    夏夫人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厲聲道:「去稟了你家太太,說親家過來了」。

    小丫鬟跑了。

    這時,青語進來,手裡端著一粗瓷碗白水,夏夫人見了一皺眉,青語見了主子,忙把碗放下,倒地叩頭,抽抽搭搭地說:「老爺夫人可來了」,似無限委屈。

    夏夫人一聽話裡有話,急問:「快說,你家姑娘因何懸樑」。

    青語躊躇一下,夏夫人催道:「快些講來」。

    青語這才艱澀道:「頭裡,府裡的一個要抬貴妾的姑娘,來大鬧了一場,太太又把姑娘叫了去,責備發作了姑娘一場,回來,奴婢就見姑娘不樂,以為睡宿覺就好了,誰曾想……」,說著,又嗚嗚哭起來。

    邊哭邊含糊說:「青語辜負夫人重托,青語該死」。

    這時,方媽早起採買回來,撞進門,沒顧上給老爺夫人請安,直接就撲在床前,呼天搶地地大哭起來。

    哭得夏夫人眼淚止不住地流,看向夏大人道:「老爺,筠兒這樣下去,遲早要被她們折磨死,還是想個法子,把女兒領回吧」。

    夏仲荀眉心抽動,心在流血,他的寶貝女兒,如今被傅家逼到這份上。

    這時,傅容錦聽到消息急趕回來,進門見岳父母,知道事情嚴重,開口問:「筠娘怎麼樣了?」

    夏大人劈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傅容錦踉蹌著倒退幾步,撞到桌子上,碰落茶杯滾在地上,『辟啪』摔得粉碎。

    就聽門外驚慌叫了聲:「我兒」。

    眾人回頭,見傅太太丫鬟扶著進來,也顧不得什麼,趕到兒子身邊,看兒子嘴角流了血,沖夏大人急怒道;「親家,你不問青紅皂白就來我府裡打人,是何道理?」

    夏大人憤然道:「打他是輕的」。

    傅太太一聽,火冒三丈,道:「你女兒自尋的短見,與我兒何干,為何打我兒?」

    夏夫人氣得直哆嗦,道:「我筠娘有個三長兩短,與你們沒完」。

    這裡鬧著,就聽床上,輕哼了聲,秋筠微弱聲音道:「母親」。

    夏夫人忙趕到床前,召喚道:「女兒,你沒事吧」。

    秋筠勉強擠出絲笑容,道;「娘,我沒事,我要回家」。

    夏大人果決地道:「收拾收拾,我們回去」。

    事已至此,傅太太不滿親家,也不攔著,任他們帶著女兒走了。

    秋筠身子虛,青語和喜鵲,方媽等扶著。

    傅容錦焦急地低喚了聲:「筠娘」。

    秋筠頭也不回,傅容錦想追上去,被母親一把拉住,用帕子擦著他嘴角滲出的血絲。

    心疼地叨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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