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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2美人 文 / 為伊憔悴

    六月間,三爺傅容錦回來了,不光回來了,還帶了個小美人,眾人齊聚上房,圍住左看右看,二奶奶烏氏道:「瞧這姑娘細皮嫩肉,招人疼,三弟何處尋來?」

    傅容錦邊笑著眼卻瞄著秋筠這邊,秋筠坐在那悠閒喝著茶,若無其事笑著道:「過來我瞧瞧」。

    那女子扭捏著過去,上前給秋筠道了萬福,秋筠觀其眉梢眼角深藏一縷春風,極具妖冶之美,心中不喜,面上卻道:「好個美貌的女子,這滿府裡沒這麼漂亮的人兒」。

    傅容錦有幾分得意,傅太太道:「過來我瞧瞧」。

    那女子腰肢款擺,裊裊娜娜過去,蹲身福禮,嬌聲道:「聽三爺說太太最是慈善,今兒得見太太是奴家的福分」。

    幾句話說得傅太太很開心,臉上有了笑模樣,招呼她一同坐在榻上,拉了她的手仔細端詳著道:「嗯,真是個美人坯子」。

    又朝秋筠道:「我看比碧雲那丫頭都強」。

    傅容錦更加得意,賣弄道:「貞娘不止容貌好,才學也好,父親生前還是個翰林,只因父母早喪,家族欺她一弱女子,要把她賣給一老朽做小,可巧讓我遇上,就把她救下」。

    眾人稱奇。

    傅太太道;「貞娘有孤苦無依,就在傅府住下,雖不及家裡便宜,吃穿也不愁」。

    貞娘倒頭便拜,感激涕零道:「多謝太太收留」。

    傅太太道:「這也不算什麼,多添雙碗筷而已」。

    傅太太轉頭對大奶奶連氏道:「表姑娘和二丫頭的房子都空著,你酌量著安排住處,不可委屈她,可憐見的,生得這般容貌,命卻不濟」。

    傅三爺興高采烈朝連氏做了個揖,道:「嫂嫂費心」。

    連氏笑道:「小叔但放寬心,委屈不了這妹妹」。

    傅容錦同秋筠歸房,寬衣,對坐,秋筠似笑非笑,眸光有點冷,傅容錦覺出,湊近坐在秋筠身側,摟住她雙肩,秋筠心裡掙扎下,頭靠在他肩上,曬笑道:「爺出去這麼久,有了貞娘忘了筠娘吧?」

    傅容錦唇俯在她烏髮上,啜了口,親暱地道:「怎麼會,你是我傅容錦明媒正娶的嫡妻」。

    「爺不曾聞有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傅容錦聽她說得逗趣,懷裡**香艷,忍不住傾身把秋筠摁倒在炕上,壓上去,秋筠掙扎,喘息道:「爺,青天白日的,恁不正經」。

    傅容錦火氣上來,那顧上這些,低頭堵住她的嘴,秋筠「嗚嗚」發不出聲響,急得臉孔通紅,突然,外間一聲:「三哥在屋裡嗎?帶了禮物沒有?」

    二人慌忙起身,那人已進來,原來是梅珊,秋筠不好意思扶了扶碰歪的髮髻,紅著臉道:「妹妹來了」,低頭不敢瞧梅珊,素知梅珊嘴不饒人。

    果然,梅珊撫掌大笑,道:「看把三嫂臊的,有什麼?正頭夫妻,看著像偷情」。

    傅容錦也訕訕地笑道:「這丫頭,嘴越來越厲害了,什麼偷情,少渾說」。

    秋筠趕著對傅容錦說:「我們的禮物還沒見,就想混過去」。

    傅容錦對跟進來的喜鵲道:「把碧雲姨娘也找來,禮物也有她一份」。

    去堂屋,傅容錦命人把東西從車上卸下。

    分派了各自的禮物,每人都有份,紅鸞遠遠站著,傅容錦遞給她個檀香扇子。

    紅鸞拿在手裡,摩挲著扇子的玉墜,帶著爺體溫。

    梅珊也拿了東西高興走了。

    傅容錦才從箱子底取出一匣子裡面一油紙包,層層打開,遞給秋筠,秋筠好奇看,卻是一甜白釉小像,是一老者,豬油白細膩如脂,栩栩如生。

    又拿出個緞子裹著的真絲繡品,秋筠展開見繡的是個紅衣美人,不細瞧,像畫上去的。

    看著眉眼眼熟,秋筠納悶道:「這像一人,像誰呢?」

    傅容錦奇道:「像誰?有這般鮮艷」。

    秋筠一時想不起。

    又衝亮看看,讚道:「繡工精美,堪稱一絕」。

    傅容錦又從懷中取出絹包,打開,是一大顆褐黃色貓眼石,秋筠接過細看看,攥了攥,手感不錯,成色也好,較為滿意。

    秋筠又分派東西讓青語、喜鵲幾人給各房送去。

    傅容錦一看紅鸞站在那裡,朝他這廂看,納悶道:「紅鸞丫頭怎麼了,我這回回來看著像清減了不少」。

    一瞬間,紅鸞眼中濕潤了,秋筠看去,調笑著道:「還不是爺有日子沒來信,我們娘兒們惦記的」。

    傅容錦笑說道:「奶奶還提這檔子事,總是事情忙,沒倒出空」。

    秋筠心裡卻冷笑,忙,是忙著陪小美人吧。

    正說話,青語回來,道:「二姑娘回來了,在太太上房」。

    秋筠一喜,忙問道:「二姑娘看著怎麼樣?還好吧?」

    青語欲言又止,看看爺在旁,沒吱聲。

    傅三爺和二姑娘不是一個娘生的,平素也不大親熱,也沒問二姑娘如何的話。

    傅容錦一路乏了,倒在炕上睡了。

    秋筠出去外間,悄聲問青語道:「才你沒說,二姑娘怎樣?」

    青語擔憂地說:「我看著臉色不大好,神情鬱鬱,雖強做歡笑,可總覺得高興不起來」。

    秋筠道:「實在不是門好親事」。

    又說:「爺睡了,一時半刻不會醒,我們去姨娘處看看,想必在哪裡」。

    秋筠過去林老姨娘處,猜得沒錯,二姑娘正在那裡,秋筠進門,就見二姑娘眼紅紅的。

    見了秋筠勉強笑道:「三嫂來了」。

    林老姨娘起身道:「三奶奶過來坐,你姊妹倆說說話,我去看看廚房今個添幾個菜」。

    說著,面帶愁容出去。

    二姑娘見她娘出去,拉了秋筠的手,才沒說上幾句,就掩面哭開了。

    秋筠心不好受,但不能不勸,道:「妹妹有話和嫂嫂說說,雖不能幫,好歹說說免得窩在心裡」。

    「嫂子,我沒法活,汪家大夫人拿我不當人看,整日當丫鬟樣使喚,一不如意,非打即罵」說著,撩起袖子,讓秋筠看,秋筠不看則已,一看驚得倒抽口涼氣,傅容昕雪白的胳膊上都是淤青,像是手擰的,秋筠道:「恁下手這麼狠」。

    二姑娘又嗚嗚哭了,秋筠問:「那汪大人呢?就不管嗎?」

    二姑娘嗚咽著道:「他哪敢惹那母老虎,家下人都嚇得溜溜的,誰也不敢勸」。

    秋筠道:「姨娘不知吧?」

    「我沒敢告訴,只略說了說」。

    「還是別告訴她,免得姨娘受不住」。

    晚間回去,秋筠也沒提二姑娘的事,傅容錦久別勝新婚,著實親熱了一回,秋筠打起精神應付著他,對這人實在寒心透頂,若前世自己有什麼錯,也怪這個男人實在不是良配,睡不著又想起住在偏院的叫貞娘的妖冶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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