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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6通房 文 / 為伊憔悴

    一老婆子惦著小腳奔上房來了,上了台階,見秋筠坐於廊子上,含了笑的臉更增喜色,說:「我的姑娘,這麼好的天,窩在屋裡,也不出去走走」。

    這是秋筠的奶娘,林媽媽,當年,楊氏身懷有孕,傅太太請來算命的說,林媽與楊氏腹中胎兒相剋,這荒唐的理由,攆出門去,可惜當時秋筠已無力護著她,只好眼睜睜看著她回到鄉下,這件事,讓秋筠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無法掌控的敗事。

    雖林媽愛她,然溺愛過了頭,即使她錯了,她也護短,而是心疼怕她受委屈,致使秋筠不知審時度勢,適時地低頭,合理地避讓。

    林媽一臉喜色,褶皺都平復少許,不用秋筠問,就知道有好消息,果然,林媽笑著開口道:「清平有信來,說莫公子要進京趕考,過了年啟程,明年開春到京,老爺夫人正收拾房子留待莫少爺來住」。

    莫公子,秋筠心一動,暖意頓生,莫秋生,那溫潤儒雅的男子,已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林媽兀自站在那裡嘮叨:「這莫公子小二十了,不知定親了沒有,從前溫潤的像個姑娘,你還老欺負他,他從來都好脾氣,把你當親妹妹看待,這一晃啊!過去八年了,莫夫人是不是也會老」。

    林媽說到莫夫人,令秋筠想起,那美得不真實的女子,永遠帶著恬淡的笑,對人溫和有禮,及受其夫君敬愛。

    碧雲自小廚房出來,沿著迴廊過來,行至秋筠前,束手恭敬地問道:「奶奶,張媽問晚飯吃什麼?」

    這句話,把秋筠遠去的思緒拉了回來,頓覺有點失落,又想起道:「你讓老張婆子來」。

    碧雲躊躇片刻,還是道:「春天火大,外間的飯菜爺吃不慣,奶奶是否差人送些個吃食到前面去,內宅廚房做得乾淨,味道也好,奶奶體貼爺也能體會到」。

    秋筠深深看了眼碧雲,這女子是真心喜歡傅容錦,從前竟沒看出來,又想起自己落難時,唯她歎了一聲,對碧雲多了層好感,心想,或可考慮讓傅容錦收了她,這樣即顯心胸度量,又博傅太太和傅容錦好感,為自己獲取好名聲。

    怎麼想到為傅容錦納妾,就像是別人的事,沒絲毫難過。

    才這一想,對碧雲和悅地道:「多虧你提著,以後我有你這幫手也輕省些」。

    碧雲聽了,一愣,馬上醒悟,奶奶是在試探自己,如當了真,那就惹禍上身了,想到這,忙驚慌地雙膝跪下,叩頭賭咒發誓說:「奴婢對天發誓,絕不敢有非分之想,今生只要能侍候爺和奶奶,就知足了」。

    秋筠瞇著眼,不大相信這是真心話,那個少女不懷春,這話放在哪家後院皆准,她焉能如她所說沒一絲期盼,何況對傅容錦用情如此之深,但既是如此,尚能謹守本分,也是不易,起碼,上一世,直到自己死,她與自己的夫君也隔著一層窗戶紙。

    秋筠勾唇,同時,伸出雙手扶她,碧雲不敢就起,秋筠道:「不用怕,我說的是真心話」。

    碧雲聽出奶奶話裡的真誠,鄭重地伏在地上叩了兩個頭,說:「謝奶奶看重奴婢,奴婢一世願當牛做馬報答奶奶的知遇之恩」。

    秋筠把她拉起來,說:「這事你擱在心裡,知道就行,去把張媽喊來」。

    碧雲感動走了,下台階時,用指試了下眼角,秋筠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往小廚房去了。

    一直未出聲的林媽媽,此時不解地說:「姑爺沒說要納妾,姑娘就這等賢惠起來,若開了頭,以後就管不了了」。

    秋筠不想同她說太多,畢竟沒經歷過,她不會全都瞭解,就敷衍道:「我只是先說著,這事不急,爺以後總會有妾的」。

    林媽道:「雖是這麼說,大宅門裡的爺們都三妻四妾的,但就是男人想納妾,多半姑娘都得攔著,實在攔不住,沒法子在遂了他,沒有主動給自個男人納妾的理,這不是給自個填堵嗎?」

    秋筠納悶,這奶娘活了一把年紀卻一點宅斗經驗都沒有,幫不了自己,眼□邊一個得用的人都沒有,遇事都沒個人商量,思想著……就不吱聲了。

    小廚房裡走出個老婆子,穿過院子,向秋筠這邊過來,林媽就住了嘴,那婆子是廚房上灶的張婆子,張婆子是一中年女人,常年做粗話,練就出好身板,走路風風火火,片刻就來到秋筠面前,蹲了蹲身說:「奶奶喚奴婢?」

    秋筠朝廊子外的身子正過來,看向她說:「太太這兩天說是心火重,媽媽看吃什麼東西好?做一兩樣我明早請安時孝敬太太」。

    張媽原是太太房中的專管小廚房的,秋筠嫁過來就給了秋筠,可見傅太太從前對她的重視,換句話說,是對她家族的看重。

    秋筠又加了句:「苦瓜、杏仁什麼的就別弄了,怪苦的,誰能吃得下」。

    張媽略一沉吟,道:「那就做糯米百合甜杏粥和蓮蓉雲豆糕兩樣即可」。

    秋筠道:「媽媽看著好就行,明早起就做上」。

    張媽答應一聲:「是,奶奶放心,保證太太滿意,我來傅府就侍候太太,太太喜歡什麼奴婢一清二楚」。

    秋筠又像是突然想起,道:「昨兒,我恍惚聽下人們說,媽媽的小子托人要到府裡做事?」

    張媽哈腰探身向前,道:「可不是,我那小子今年都二十了,總在家閒呆著,也不是事,我思謀著有機會來府裡,家裡也省了嚼過,他自己若幹好了,也能混個人樣出來」。

    秋筠點頭,說:「這話倒是,辦妥了嗎?」

    張媽面上有點失落,乾咳了一聲,說:「本想著求太太,這不太太這些日子心裡不舒坦,沒敢說」。

    又歎了聲道:「說了,也未必行,現大奶奶管家,太太萬事不管,就是不好撥太太面,勉強應下,差事上好的也未必就能撈著」。

    說著,又湊近些,低聲道:「大奶奶身邊得用的,都是大房的人」。

    秋筠笑笑,也沒做置評,尋思片刻,似突然想起道:「可是不提我倒忘了,跟爺的小廝錢榮跟了大爺,我明個和爺說聲,就讓你那小子跟爺出門可好」。

    張媽一聽,忙喜得跪了,伏地叩了幾個頭,口中道:「謝奶奶關照,奴婢焉有不願的,這是打著燈籠都難尋的好差事」。

    口中千恩萬謝,臨走伏在秋筠耳邊說了句:「太太都是讓那郁姑娘鬧的」。

    秋筠唇角邊一抹笑容,終是心痛快點,心說:「你老自己也妒忌,還要求兒媳是賢婦,任你兒子納妾」。

    張婆子躬身退下,秋筠心略踏實點,前世,就是小廚房出了紕漏,有人在給妾楊氏的食物中做了手腳,致楊氏小產,一干人證物證都指向秋筠,給傅容錦休她的口實,致秋筠身敗名裂,下場淒慘。

    張婆子走遠,林媽瞥了眼她離去的背影,面露不屑,湊近秋筠,小聲說道:「姑娘何用這麼辛苦去討好太太,想我家老爺在朝中位高權重,傅家巴結都還不及」。

    秋筠無奈,這媽媽當真是糊塗,前世自己多受了她的影響,可是不能在聽她的,就說:「那勢敗了呢?又當如何?」

    林媽一愣,瞬即,朝地上「呸、呸」啐了幾口,雙手合十朝天拜了拜,道:「老天末怪,我家姑娘無心之言」。

    又不喜老張婆子的勢力樣,嘟嘟囔囔的,秋筠看著她好笑,抿嘴偏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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