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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9章 節 不乏凌亂之事 文 / 心花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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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照無語,自己這個便宜師弟好像比自己還能惹事,汴京城內,百步就能遇到一個皇親,你以為是你的濟南地盤,想踩誰就踩誰?

    但是這個小師弟卻是師傅最鍾愛的兒子,不能隨便得罪,真是頭疼,不由道:「你畫出那人畫像讓我看看先!」

    乘著李後仁磨墨提筆,李清照從他身後不由又看到師傅的影子:那年千佛山下,大明湖畔,水色澄碧,蓮菏疊翠,還是八歲小姑娘的她,偷偷溜出府外打算去買一碗冰糖蓮子羹喝。

    李清照從小無母,每問家裡人母親去哪裡了,他們全都含糊不說,直到那天,她在歷下亭遇到一個老者。

    已近中午時分,那個老者一直挺立背腰地站在湖畔看著大明湖水,好像還吟誦著什麼『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李清照聽得入迷,要知道她家現在母親可是後媽,自家老爹又一直在京城做官,在家裡基本沒人搭理她,沒人給她好吃的,更沒有人教她讀書,這也是她偷偷為吃一碗蓮子羹溜出來的原因。

    「老伯伯,你吟的詩好聽極了,我這碗冰糖蓮子羹送給你吃,你能再吟一首更好聽的詩給我聽嗎?」能用最愛的蓮子羹換詩聽,也只有奇葩的李清照才有這種想法。

    那位老者正是當年一詩成儒逃出升天的後主李煜,雖然逃得一命,但是李唐江山從他手上丟失了,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再光復李氏江山。

    沒人知道濟南千佛崖石窟藏著李氏唐朝最大的秘密,那裡歷經武德、貞觀、顯慶、永淳、明五個年號帝王的加持,開鑿福洞造像幾千尊,至於這些洞窟佛像的秘密,只有歷代帝王才略微知道,如若參透,那裡便是給後世子孫再次建國立命的基礎。

    李煜雖然算是一代儒帝,也擅長各種人的猜謎遊戲,但是如何能打破秘密,繼承這種歷代祖先的隱形遺產,非修到大智大慧境界,並不能參悟。

    看到李清照遞過的冰糖蓮子羹,讓他恍惚中想起有一年,也正是這般年少的小周後,同樣遞過一碗冰糖蓮子羹時戲稱他老伯。

    她和他的師傅情緣就是這樣建立的,後來李煜常常潛進李府教李清照詩詞,李清照也不負他重望,十三四歲時已初露才名,後來更是以一首《如夢令》正式出道:嘗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這首處~女詞,語言毫不做作,還略顯純白如話,勝在一讀就懂,細品卻有令人百讀不厭的魅力。它的不事雕琢、噴發自然之趣,一出道便被當世儒所追捧,歸納為天籟之境。

    這種敘事寫景交織的,在詞壇上,大家公認為唐之李後主、宋之李清照最為擅場。但是由於年齡跨度,沒有人能聯想到他和她也可以是師徒。

    如何善於從各個角度,抓住生活片斷的瞬間,凝成永恆之美,這是一種境界,是屬於大儒高手們的境界。

    李後主其實把李清照教成一個才女並沒有花了多少心血,他只說過了一段話,李清照的小宇宙就自動爆發了,他說:我為你佔得一卦,你若能斗一國,勝出,便會自得如意郎君;你若能霸天下三年,勝出,便能知道你母親信息。

    雖然李煜還給她灌述了很多如何光復李唐天下,但是這些,李清照自動過濾,尋覓得如意郎君,這事可以有。如何能找到自己母親的消息,這同樣是她自小的夢想。

    她第一次懂事對月許的小小夢想,就是期待有一天,能在自己母親的懷中好好地撒一下嬌,她堅信她的母親依然還活著,為了這個夢想,她可以不惜霸天下。

    「師姐,我畫好了,你來看看,就是此人!」李後仁的叫聲把李清照從恍惚中拉回神來,她的目光隨之望去,待看清此圖,「絲」,櫻桃小嘴不由倒吸一口氣,這人居然是趙明誠!

    李後仁已經盡得李煜儒術真傳,畫個人物像完全不在話下,要是他不怕死也玩出世,完全有資格力拼才子的名銜。

    此時,畫中趙明誠在黑市中痞痞的形像,完全被他刻畫的入木三分,李清照一把收好,正色道:

    「師弟,你可是身負大責任之人,凡事要學會隱忍,而且心胸要學會開闊,有些非必不可解的生死之仇,得寬恕時且寬恕!要懂得識事交友,乘年輕,多結交有才之輩,以便將來為已所用……」

    「停停,師姐,你怎麼也像你師父老爺子一樣說話喋喋不休?你可是立誓要霸天下的,順便幫我欺負一個人算何鳥事?這人長得比我帥,我就想欺負他,不行啊?我告訴你,現在黑市上有人已經花高價懸賞他的人頭……」

    李後仁適時打住,言多必失,他的本意可是借師姐之手干翻掉趙明誠,然後自己去黑市領大獎。最近老爺子怕他再出外惹事,直接封殺掉他所有的零花錢。沒有錢,對他這個大手大腳花習慣的人來說,簡直就是虐殺啊!

    「師弟,想必此次你又是偷溜出來的吧?要是師傅知道了,又有你好受的,汴京不同濟南,你且快速回家,不要再流連此處了,記得你的身份!……唉,算了,還是我親手給師傅飛鴿一封,你晚上就在此先住下,想必師傅明天就會安排人來接的!」

    李清照有時替師傅挺悲哀的,老來得子,卻是寵愛過頭,連她的法眼都難入,更別說以後能成大器了!

    李後仁習慣稱自己的老爹為老爺子,此刻見李清照要給他寫信,忙道:「師姐,別忙了,我今早就已叫護衛準備車馬回濟南,這次我在黑市收穫不少,正好回家好好消化消化,今天就是順道來跟師姐道別的!」

    說著,李後仁不再停留,倉

    促地告別後直接閃人。老爺子每天叫他匡復李唐,他都聽怕了,要知道,那是要很多人和很多錢的,現在自己隨便玩玩的錢都不夠用,還要如何養很多人啊?

    蘇小小見李清照打發走了什麼師弟,也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好奇地拿過桌上的畫卷展開,她倒是對有人欺負他很感興趣,不就是報個仇嘛,她不介意有空順手幫個小忙。

    「咦,怎麼又是這小子?」這一看,她不由輕聲呼出聲來。

    「你認識他?」本不甚在意的李清照本能地來了精神,馬上想起剛才這個小妮子說來的路上被人調~戲,不由再次追問道:「你剛才說有人調~戲你,就是此人?」

    蘇小小此時發現自己剛才出聲有點過了,心事怕要被死黨猜出幾分,「調~戲我的倒非此人,此人嚴格說來,還算是出手幫過我一次,不過,性格太拽了,本姑娘看他不爽,你有機會見到此人,幫我揍他一頓。」

    真要嚴格說,蘇小小還糾結自己第一次主動溫柔地請教男生姓名時,卻遭拒,不暴揍他一頓,以後會對自己的鼎修煉有影響的!

    李清照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道:「好呀,我揍人最拿手了,敢得罪我家江南第一美女,他不管是什麼人,本公子都宣佈他是死罪!」

    在蘇小小面前,李清照非常容易進入到扮公子的角色,當然,這話隨便說說又不犯法。此時,李清照心中倒是對趙明誠越來越感興趣,這貨居然連江南第一美女都不去採,聽她口氣,昨天應該認識她在前,為何今天卻來狂追我?

    難道本姑娘真的長得比江南第一美女還要美?還是這傢伙是個受虐狂,沒事喜歡別人虐虐他?

    還是這傢伙想用美男計,欲用瞞天過海之計,想報當年被自己一敗之仇?

    正糾結加凌亂中,李清照忽然想到一件事,不由道:「小小啊,你來信說這次是你家老爹舉薦你到太學院來求學?」

    蘇小小沒有發現李清照有什麼不對,對於她經常跳躍性的思維,她早已習慣,「是呀,聽說太學院考試合格,如若成功做出戰詩者,可有一次去孔廟沐浴才氣的機會,我想去蹭蹭,眼下,妖蠻欲動,我們女人只有自己變強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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