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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章 午門斬首 文 / 夏梨

    更新時間:2012-09-29

    翌日。

    細雨初歇,天陰沉不定。

    長街處處店舖依舊熱鬧,一派繁榮祥和。天邊雲層漸重,雨似乎不久便要落下,但是帝都街心,行人絡繹不絕,只是路邊的攤販恐驚有雨,早早便收了攤。

    東城門。

    熱鬧的街市周圍擠嚷著無數顆腦袋,青石板路兩側,整齊的衛兵把守穩住街道秩序,城門大開,遠處響起馬蹄跺踏石板的聲音。在這個熱鬧的市場盡頭,遠遠的便望到一大隊人馬緩緩駛來,被擠在街道兩側的人群開始湧動,吵嚷不已。

    陣仗,衛兵,漫延數里,押解著數十名囚犯浩浩蕩蕩的向菜市口走去。

    為首的囚車上,是一名老者,兩鬢花白,滿臉頗深的皺褶,他一臉頹廢,落魄,那便是昔日威懾一國的左相,染相爺。在他身後有著數十名同樣落魄的男女,在馬車最後,還徒步的押解著數名僕人,男女老少,浩浩蕩蕩共有三十幾口人。

    一路上,受了染相府壓迫的百姓,憤怒的將早已備在手中的菜葉和雞蛋扔向他們,一路上,人頭浪湧一般,延伸數里地,都是來看今日的行刑,腐爛沉悶的氣息瀰漫整個落陽城天空。

    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被砸到,染飛煙笑想,她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她無法去躲避,額頭上一陣火辣辣的燙,似乎流了些血,溫熱的流進眼眶,微微有些痛。馬車搖搖晃晃,她一臉慘白的望著前方,呆呆的讓那些腥臭的雞蛋砸的生疼.

    街口,圍觀群眾將刑場堵的水洩不通,高聳的城樓上,有著數十名衛兵把守,那高台上面是架設的監刑台。監刑台對面則是一個四方的刑台,上面數十名裸著身體的大漢,手握砍刀,面無表情的站在一干犯人的後面。

    年邁憔悴的染相跪在中心位置,一臉頹敗,在他右邊是兒女親眷,左面皆是一些僕役。染飛煙和父親中間隔了大哥一人,而她右邊是年幼不懂事的弟弟『寶兒』,剛滿十歲的弟弟看著眼前的陣仗,嚇的嚶嚶啼哭,他細細的叫喚著染飛煙,試圖躲在她懷裡,卻硬生生的被官兵嚇的不敢動。

    染飛煙忽略耳邊的哭喊與吵鬧的叫囂,只是目然的瞪向監斬台。

    坐在第二把椅子上的那位,她熟悉,監國寺司正,范業,那是皇帝的恩師,向來與染相府有仇,更是因為皇帝獨寵染妃,對她有很多不滿。而那主位監斬的人,可巧,她也認識,新封的監國寺卿,蕭宣,比范業官級高了一品,剛二十出頭的年紀,便做了如此高官。

    他是一個冷面的男人,有著像是死亡瞳孔的眼眸,還有近似野獸掠奪般的氣息,往日,飛煙受皇帝恩寵時,便不喜他,沒想到到死竟死在他的手上!

    更巧的是,監斬的兩人往日都是與她有仇,如若落到別人手上,可能還會有絲轉機,可是,偏偏是那兩人,他們只會想盡快的殺了她吧!看來,這次他真的想要她的命,連個生還的可能也不給她!

    年過五十的范業,望一眼惜日風光一時的染相爺,嘴角笑滑過,在朝中最大的敵人除去了,他怎麼能不高興?

    染相府一家三十幾口人,除了在逃的染府二公子,其他的全已經認罪歸案,包括那曾榮極一時的女子,范業向那染飛煙望去,只見她不卑不亢的跪在那裡,目光灼灼的射向蕭宣,似乎察覺了自己的目光,那惑國妖女,望了他一眼,眼晴晶亮,嘴角竟然扯出一絲笑痕。

    范業一驚,心中湧現些懼意和慌亂,竟不敢再去直視她的眼晴,沒想到竟然被年紀不大的女娃嚇倒,范業心有怒火。

    以往,皇帝寵愛妖女,他多次諫言不可獨寵,可是皇帝執意寵愛,讓天下臣民羨煞了眼,沒想到這妖女骨子裡**不堪,得到皇帝的三千寵愛,竟然私下與錦宣王爺有染,還與敵國碧落王子私下往來,皇帝一怒之下,將其打下獄,沒想到沒出幾日,染相府便勾結了邊境的碧落國,妄想進犯南陵。

    幸虧發現的及時,才得已保證了國土的安危。此等妖女與叛亂奸臣,不殺不快。

    范業望向灰濛濛的頭空,沒有絲毫陽光,天邊烏雲黑壓壓的向這邊逼近,一側羅盤上的針尖已經指到午時一刻,范業恐驚有變,便沖蕭宣道:「時辰到了,蕭大人下令吧。」

    蕭宣見還有兩刻時辰,便清冷的說道:「還有兩刻,范大人不必心急。」

    「我說時間到就是到了,況且早死晚死,都是得死,早死早托生。」范業道。說完伸手去拿案上的令牌,卻被蕭宣那雙修長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抓住,范業怒道:「蕭宣,難不成,你妄想阻止本大人行刑?你是何居心?莫非你想抗旨放過這叛亂的奸佞?」

    蕭宣冷冷一笑:「大人說笑了,我與染府一向有仇,恨不得將這一族人滅個精光,可惜皇上有旨,午時三刻處斬,一刻不多、一刻不少,大人如此心急,怕是范大人想抗旨而行吧?」

    沒想到,原想以抗旨壓他,反而被壓制,范業心頭怒意橫生。

    也罷,無論如何,今日染相府難逃滿門滅族的劫難,多一刻少一刻又能有什麼事?范業一臉慍色的回座,沉默的等著午時到來。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圍場外民眾的叫罵依舊不絕,那些多半是罵她的,那些髒話不堪入耳。染飛煙充耳不聞,她只是想,今天監斬他會來嗎?還是恨她入骨,連最後一面都不肯來見?

    最終,午時三刻已到,蕭宣目光深邃的望向斬台那蒼白的白衣女子,冷冷的坐在椅子上,久久不去下令。范業提醒道:「蕭大人,時間已到,行刑吧?」

    蕭宣拿起桌子上的令牌,緊緊握著令牌一角,看一眼陰沉的天氣,蕭宣皺起眉頭。

    真不是個行刑的好日子!

    他嘴角輕抿,手指骨節泛白,冷眼望一眼台上的女子,而後將手中的令牌扔出,沉聲下令:「行刑。」

    令牌掉地,發出輕響。

    劊子手將犯人背後的亡命牌取下,待一聲令下,便高舉起砍刀,刀刃在陰暗的天氣裡,鋒芒依舊珵亮,駭人。

    「等一下。」

    忽然,刑場外一個急怒的嗓音傳來。

    刑場入口,躁亂的馬蹄聲遠遠傳來,馬蹄濺起,踏碎了路面平靜的積水,百姓們紛紛讓路,一個身穿墨黑色凱甲的男子飛奔進入刑場,他利落的翻身下馬,身上是來不及脫去的戰服,一臉儘是疲憊與風霜,他莽撞的衝上刑台,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染飛煙,二話不說的將她身上的繩索解開,鬆了綁。

    望著風塵僕僕不遠萬里趕來的人,染飛煙詫異的失聲道:「流簡?」

    蕭宣望著台上那來時匆忙一身鎧甲未褪的男子,皺眉道:「景央王爺,你這是要做什麼?」

    景央王,君流簡,毫不避嫌的緊緊攬住虛弱的染飛煙,怒瞪著台上的蕭宣,冷聲道:「是准許你們這樣做的?」

    蕭宣回道:「皇上有旨,召告天下,將染相府有關的親眷一個不留的誅殺,今日染相府的人一個也逃不掉,王爺還是不要為難下官了。」

    「笑話。」君流簡冷笑,怒道:「如果不是皇兄親自與我說,他想要染飛煙的命,什麼狗屁聖旨,我一概不認。」

    蕭宣冷笑道:「如果王爺非要皇上親口回答,那等行刑過後,臣親自陪你一起覲見皇上,當面問個清楚明白,可是現在午時三刻已到,還請景央王爺讓開。」

    君流簡怒瞪著蕭宣,恨的牙癢癢的,怒道:「蕭宣,本王忍了你許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染飛煙本王是救定了,就算皇兄親口同本王說,他想要染飛煙死,那又能如何?」

    一旁,范業暗自怒惱,試圖勸道:「王爺執意要救妖女,犯這忤逆大罪?這可是要被治罪的?」

    「是又怎樣?」君流簡挑眉反問。

    「你」范業沒想到他會如此大膽,被他一句話噎的沒話說。

    「你什麼你?」龍流簡出口不遜的罵道:「你這老匹夫,有本王在,休想動嫂嫂一根汗毛。」

    「你你你」指尖顫抖的指著龍流簡,范業氣的鬍子上翹。

    「如果不服氣,大不了在皇兄面前告本王一狀,讓他廢了本王這個王爺爵位,無論如何,拼了本王的身家性命都不要,也會保全嫂嫂的安危。」君流簡一幅不見皇帝死不休的模樣,乾脆扭頭不去看他們,省的看了生氣,只是仔細的打量著染飛煙,噓寒問暖、問東問西。

    一向身體不好的范業差點沒被氣死,眼看就要一解多年的心頭之恨,卻不想半路殺出景央王,范業怒極,捂著胸口,跌坐在椅子上。君流簡說什麼也是王爺,目前還肩負著抗敵的重任,誰也不敢與他置氣,正在幾人僵持不下之際。

    刑場外,聲音響亮。

    「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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