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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100】愛而不得,卻要看他人風月,難道不該傷心? 文 / 素子花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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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一邊說,一邊抱著她毅然拉開廂房的門。

    夜離想要掙脫,奈何身下巨痛,全身又因中毒綿軟無力,只得耐著性子道:「那也要等跟大哥打了招呼再走。」

    「夜那麼深了,作何要去打擾人家休息?」

    男人闊步出了門羿。

    夜離氣結:「鳳大人也知道夜那麼深了?做什麼不能等明日,非要這麼晚了來戒坊?」

    男人挑眉,似是很不以為然,「我看,不知道夜深的人是你吧?身上有傷,又做什麼這麼晚了還要坐在那裡?」

    夜離便被問得啞口了。

    想了想,便換了個表達方式。

    「我突然不見了,大哥會擔心的。」

    男人腳步不停:「放心,我會讓人通知夜大人的。」

    話落,驟然朗聲一喚:「來人!」

    嚇了夜離一跳。

    那樣子,就好像戒坊是他家的一樣。

    還真有兩個人聞聲披衣而出,其中一個是安順。

    不知發生了何事,兩人揉著惺忪的雙眼跑至跟前。

    「明日等你們夜大人晨起,幫鳳某轉告他,鳳某的夫人鳳某接回府了。」

    篤聲扔下一句,也未等二人做出反應,鳳影墨已經抱著夜離走了老遠。

    夜離閉了閉眼,徹底無語了。

    戒坊外面,長安架著馬車候在那裡,見他們出來,連忙跳下車架,將馬車的車門打開。

    鳳影墨抱著她彎腰而入。

    車廂裡面鋪了厚厚的軟毯,將她放在毯上躺好,他才吩咐長安出發。

    馬車只有一盞風燈,掛於前方車頂的外面,車門一關,車廂裡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夜離想起了霓靈因岳卓凡之死身陷大牢那次,她來找這個男人,兩人也是這樣在馬車裡面,馬車裡面也是一團漆黑。

    越是什麼都看不見,氣氛越是壓抑得緊。

    車輪滾滾,兩人的呼吸和心跳都顯得格外清晰。

    夜離緩緩闔了雙眼,剛剛準備裝睡,就驀地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響在狹小的空間裡。

    「聽說皇上一早就去了戒坊,還是微服出行?」

    夜離一怔,睜開眼睛。

    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會半天不出聲,一出聲第一個問的竟是這個問題。

    想了想,道:「是不是一早我不知道,反正我跟大哥從鳳府剛到戒坊不久,皇上就來了,沒穿龍袍,算是微服吧。」

    她當然不會告訴他,陌千羽其實夜裡就在戒坊。

    她也盡量讓自己以霓靈的身份說得雲淡風輕,觀鯉時她跟陌千羽發生的事,已讓這個男人芥蒂深種,她不想再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黑暗中,男人似是輕笑了一聲,「皇上倒是勤勉,難得一個大年初一不上朝,便微服私訪,關心戒坊公務。」

    夜離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吧,顯得有些做賊心虛,接話吧,又不知該如何繼續,只得淡聲隨隨地附和了一下他的話,「是啊。」

    誰知附和也錯了。

    對方傳來一聲冷笑,「只是不知是真的關心戒坊公務,還是別有它事!」

    夜離眉心跳了跳。

    她發現跟這個男人對話,她永遠跟不上他的思維。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她沒好氣的道:「這個問題鳳大人應該問我大哥,或者問皇上,我又不是戒坊的人,如何知道?」

    男人當即回了她一句:「我也沒問你。」

    夜離頓時被噎得一個字說不出。

    想了想他的語氣,的確,並非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肯定?

    夜離心頭微微一驚,不知他都知道些什麼。

    男人低醇的、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又再度響起:「聽說是你大哥的那個青梅,巧黛,徒嘴幫皇上吸.毒,救了皇上一命,如今已被宣進宮,日後在御書房伺候筆

    墨?」

    青梅……夜離汗了汗。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那麼多問題,自入了馬車,就一直在問,似是對今日陌千羽所發生之事興趣頗濃。

    還未想好怎麼回答,男人又補了一句:「想必你大哥該傷心了。」

    夜離沒來由地呼吸一滯。

    「他有什麼好傷心的?」

    黑暗中攥緊了衣襟,她口氣如常,故作疑惑地開口。

    男人似是又低低笑了一聲。

    「愛而不得,卻要看他人風月,難道不該傷心?」

    夜離落在衣襟上的手更加用力了幾分,好在裡面黑,誰也看不到誰的表情。

    她想,此刻的她應該臉色比白紙好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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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強自斂了心神,她同樣回之以輕笑:「『愛』這個字,鳳大人還是慎用為好,我大哥一介宦官,自入宮當太監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此生與愛字無緣,他跟巧黛,不過同鄉而已,鳳大人又何必以此來調笑大哥?」

    「你又不是你大哥,憑什麼就認為我是在調笑?」

    男人隨聲反問。

    夜離再次一堵。

    男人又不鹹不淡地添了一句:「指不定人家此刻正獨坐窗前吹冷風呢。」

    夜離心口一顫,也不知是不是做賊心虛,那一刻她竟然想起,這個男人來到戒坊廂房的時候,她正坐在窗邊上。

    可他們現在明明說的是她大哥。

    是她多心了嗎?

    想了想,才道:「我雖不是大哥,但是,我瞭解他。巧黛能入宮為女官,這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作為同鄉,他高興都來不及,又怎會傷心?」

    黑暗中,男人似是拂了拂自己的衣袖,傳來衣袍輕擦的聲音。

    「如此,最好!原本還想著,要不要想個什麼辦法開導開導夜大人,如今看來,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開導?

    夜離心裡冷嗤,算了,像他這種人,還是莫要想辦法開導得好,否則一開導,就算原本開心,怕是也要變成不開心。

    「多謝鳳大人關心,大哥他很好。」她篤定回道。

    所幸,男人也沒在此事上糾纏,聽她如此說,只「嗯」了一聲之後,便不再多言。

    車內一下子靜了下來。

    車輪滾滾,車身輕晃,躺在軟毯上身子一搖一晃中,夜離再次疲憊地闔上眼。

    ************

    再次幽幽醒轉,已是不知時辰,她只知自己已躺在了鳳府廂房的床上。

    幾時到了,幾時下的馬車,怎樣到了廂房,怎樣躺在了床上,她全然不知道。

    一向淺眠的她竟睡得那麼沉。

    蹙了蹙眉,她懷疑是身上毒素的原因。

    只希望鳳影墨沒瞧出什麼端倪才好。

    扭頭環顧屋內,案上燭火搖曳,窗外夜色淒迷,天還未亮。

    不遠處的矮榻上,男人和衣而睡,以一個面朝著她床的這邊側身而躺的姿勢。

    微微闔著雙目,藉著案上燭光,依稀能看到他濃密的長睫在眼窩處留下兩排好看的暗影,男人面色平靜、呼吸均勻,似是睡得安穩。

    本就不瞭解這個男人,夜離覺得自己好像更加不懂他了。

    他為何要這樣對她?

    如他曾經所說,他也是閱盡人間風景,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她又不是最出色的那個,他又為何要這樣對她?

    他還說過她髒,他嫌她髒,既然如此,又為何見她不吃藥不擦藥,要深更半夜去戒坊將霓靈接過來?見霓靈找不到廚房,又讓寒香恰巧出現?

    還有今日,聽說戒坊出了危險,便強行將她接了回來?如今還衣袍都未脫,就這樣睡在邊上,就像是一個真正的丈夫在照顧病中的妻子?

    他到底目的何在?

    她被燭台所傷那件事,要說不怪他,是假的。

    若他

    沒有瘋子一般狂怒發飆,她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她也知道,怪不得他。

    真的怪不得他。

    是她做得過分在先。

    作為一個女人,作為一個妻子,她那樣的所作所為,換做天下任何一個男人作為丈夫,都是不能容忍的吧?

    雖然她有她的思量,她有她的苦衷,但是,他,不知道。

    而且,他也沒有想到,他一掌將桌案劈爛,她會正好跌坐在了燈座上面吧。

    從他後來的表現就可以看出,其實,他是有些不知如何面對她的。

    為何不知面對,那是心中有愧。

    這些她都知道。

    她不知道的是,他為何要這樣對她?

    心中茫然,她緩緩收了目光,目光所及之處,她看到暖爐裡的炭粒子似是所剩不多,一副快要熄滅的樣子,而他……

    她又再次轉眸看向矮榻上的男人,雖未脫外袍,卻也未蓋片縷。

    如此寒夜、如此睡……

    不會著涼嗎?

    正這樣想著,男人忽然翻了個身,翻身的同時,還低咳了一聲。

    夜離眼簾一顫,以為他醒了,誰知,他竟只是攏了攏手臂,又再次睡了過去,留給她一個背脊。

    夜離猶豫了很久,思想激烈鬥爭了很久,才緩緩撐著身子坐起,掀開被褥,艱難下床。

    取了一條毛毯,扶著一側箱櫃,緩慢地、小心翼翼地挪動著步子,來到矮榻邊上,抖開毛毯,輕輕蓋在男人身上。

    男人沒有醒,似是睡得香沉。

    她正欲轉身離開,卻忽然覺得一陣困意襲來,腳下一軟,她跌坐在矮榻邊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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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所幸地上鋪了厚厚的蒲團,沒有弄出什麼聲響。

    她想起身,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力氣,而且困意排山倒海將她席捲,她竟然頃刻之間連眼睛都睜不開。

    雙目一閉,她歪靠在床榻邊上。

    再次醒來又是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瞼。

    婆娑光線入眼,一片惺忪中,她看到一雙漆黑如墨的深瞳正一瞬不瞬地與自己相對,腦子裡還處在初醒的昏蒙狀態,她便也怔怔看著那雙眼睛。

    直到視線逐漸清明,意識逐漸回籠,她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趴伏在矮榻邊上睡著了,而男人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正躺在那裡近在咫尺地看著她。

    啊!

    她臉色一變,猛地直起身子。

    身上一涼,竟是原本她蓋在男人身上的毛毯反倒被披在了自己身上,而由於她驟然彈起的動作,滑落在地上。

    男人枕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黑眸映著案上的燭火,瑩瑩爍爍,瀲灩生輝。

    「我……」

    又慌又亂,夜離窘迫得不行。

    她怎麼給他蓋個被子的間隙,也能夠隨地睡著?

    微蹙了秀眉,心中也越發肯定了體內毒素的影響越來越嚴重了,而嗜睡便是其中一個症狀。

    「你……你不要誤會…….我只是過來給你蓋床毯子,然後…….然後…….實在太睏了,就趴在你旁邊睡著了……」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就只是看著她。

    夜離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知道他肯定誤會了。

    不敢看他的眼睛,連忙伸手撐著矮榻的榻沿,想要起身。

    許是見她太過吃力,男人終於是躺不下去了,驀地翻身坐起,大手落在她的雙臂上,將她攬住,然後順勢雙腿一挪,下了矮榻,將她抱在懷裡。

    「我的身體強健得很,偶爾不蓋被子,根本沒有關係,倒是你,大傷未癒,做什麼要跑起來?本是應該我照顧你,搞得倒像是你在照顧我一樣。」

    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男人一邊數落,一邊抱著她闊步走向床榻。

    夜離微微僵硬著身子,卻也沒有心情解釋。

    只得任由著男人抱著,送回到床上被褥裡躺好。

    ************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夜離的嗜睡症也越來越嚴重了,有時候正想著心事也能瞬間睡了過去,甚至還有兩次跟寒香正說著話,說了一半也睡著了。

    所幸她有傷在身,可以名正言順地一直躺在床上,這樣時睡時醒,也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期間,霓靈來過兩次。

    因為初三過後,就得上朝的。

    而她,又是傷,又是毒,根本沒法以夜離的身份出現,所以霓靈自己去上了。

    霓靈說,所幸新年伊始,朝中也無什麼事,她還能勉強應付。

    而帝王陌千羽似乎正忙於端王回京事宜,所以也無暇找她麻煩。

    夜離雖心中擔憂霓靈,卻也無能為力,如今她自己都這樣的狀況了,也只能讓霓靈替她撐著。

    這段時日,她非常積極地吃藥,擦藥,鳳影墨又讓寒香做各種膳食給她調理,她都一一配合。

    眼見著半月之期,沒剩多少時日,她只希望下.身的傷趕快痊癒,然後,她想去一趟鍾家舊宅,看看能不能找到她母親留下的關於「冰火纏」的一些記載,怎麼解?若與其他毒素相溶,又怎麼辦?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下.身的傷痊癒得很快,沒多久便能下地走路,又過了幾日,也感覺不到多少疼痛了。

    但是,她還得裝著完全沒好的樣子,因為她的嗜睡症越來越嚴重,越來越嚴重了。

    這一日,她正在翻一本醫書,看著看著竟又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次睡了多久,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醒來的時候,聽到了兩個男人的聲音,一個低沉黯啞,她再熟悉不過,是鳳影墨的聲音。

    他說:「張太醫的意思是夜靈嗜睡的原因是因為毒素麻痺神經所致?」

    夜離心口一撞,原本還有些惺忪迷糊,瞬間驚醒,下意識地,她眼睛剛想睜開,便又本能地閉上。

    完了,被發現了。

    鳳影墨竟然已經發現了她的嗜睡症,並還趁她熟睡之際,請來了太醫。

    張太醫?

    鳳影墨叫這個太醫「張太醫」。

    是霓靈所說的那個擅製毒、擅戒毒的叫什麼張碩的太醫嗎?

    那他會不會發現她身上的毒素是赤蛇毒跟冰火纏相溶所致?

    若是被他發現了赤蛇毒,若是被他發現了赤蛇毒…….

    老天,後果,她想都不敢想。

    被褥下,她緊緊攥住了手心,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強自讓自己如常地閉著眼睛裝未醒,凝神靜聽兩人對話。

    然,沒聽到兩人的聲音,卻只聽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強烈地撞進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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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那個張太醫似是在猶豫,好一會兒才凝重開口道:「鳳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當然,張太醫請!」

    接著就聽到兩人的腳步聲,然後就是房門「吱呀」一聲打開的聲音,又「吱呀」一聲關上,最後,便是兩人離開的聲音。

    再之後,無論夜離怎樣凝神細聽,都什麼都聽不到了。

    完了。

    看這個架勢就完了。

    一顆心慌亂到了極致,夜離睜開眼睛,不知道該怎麼辦。

    心中亂作一團,千百個念頭從腦海中湧過,她慌亂地做著種種假設。

    假設張太醫只發現她體內的冰火纏,說她的嗜睡症是因為冰火纏的蠱毒所致…….

    不,不可能,若是這樣,鳳影墨身上也有冰火纏,為何他不嗜睡?

    假設張太醫發現了她體內的毒素是冰火纏和另一種毒相溶所形成的,卻並不知道另一種毒是赤蛇毒……

    若是這樣還好點,她可以找個理由瞎掰個毒搪塞過去。

    可,如果張太醫發現了她體內的毒素是冰火纏和另一種毒相溶所形成的,且還發現,另一種毒就是當日咬傷帝王的那條赤蛇之毒

    …….

    那麼…….

    就在她一邊慌亂地做著假設,一邊快速地思忖著對策,廂房的門忽然開了。

    她一驚,連忙閉上眼睛

    囧哩個囧,傳說素預算失誤一天,素子咬手帕,一天而已,孩紙們肯定會原諒的,對吧?只八過,嗚嗚嗚,現在非常時期,河蟹啊河蟹~~

    謝謝親的花花~~謝謝親的月票~~愛你們,群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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