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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知道不得要命哪 文 / 很老的樹皮

    晚飯前,童新華坐三輪車趕了過來。大家迎到了樓梯口。進包間後,童新華翻眼看著三兒問:「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吧?」三兒笑笑,給童新華發了煙。孫晨光給童新華點了煙。童新華勻了口氣說:「下班前,郎書記給我打電話,說鐘鼎房子銷售不好,一天下來,帶門面才定出去十套,其中七套是幾個人組團一起買的。我說你知道誰組的團嗎?郎書記說誰呀?我說三兒你說誰,一個人就要了三個門面。郎書記說小三兒瘋了。」大家笑笑。

    「小三兒,」童新華盯著三兒問,「到時候你哪來錢交款哪?」

    三兒撓撓頭,鄙視地說:「童林在銀行呆著,你還是當市長的。」童新華說:「當市長也不能變錢哪。」三兒說:「不行我按揭唄。就說童林那門面,扣余優惠,加上稅費十一萬多,交了兩萬了,還有九萬多,十年按揭就行,門面出租還有房租哇。我算過了,按清風市的房租算,管按揭差每月差二百左右,也許到時候一分錢不用掏,別看那是新街,修成之後是主幹道。廣場的房租就更不用說了,沒一千以上不會租。」童新華舉著煙,眨眼笑笑。

    「死三兒早怎麼說?」老朱翻眼罵道,「明天我再去定去。」

    大家笑了起來。童林得意地看著三兒笑:「怪不得跟我說想住就買房,想賺錢就買門面呢。」老朱又翻了三兒一眼。三兒解釋說:「我是想說,你們都猶豫,我就不好說了。小月姐中午還問我,她買不買,我說你當然買了。你們都不問一下,沒聽到一樣。後來你們又說不行就住著。再說,我是這麼算,到時候還得看菜籽湖經濟發展不是?住就無所謂了,優惠之後也就七百,虧不了多少。買門面就是投資了,有風險,價格高,有些破單位的工人,一年收入買不了一平米門面。要不我跟童林說,不行轉給我呢?假如虧大了呢?童林平均一個月五百多塊有吧?那是高收入了,不吃不喝買一個門面要二十多年。」大家點點頭。

    「那我也買。」老朱坐直身子,「三兒晚上不走了,陪我。」

    三兒問孫晨光:「孫叔你呢?」孫晨光搖搖頭:「還是穩當點好。」三兒又跟老朱說:「朱叔給大慶打個電話,跟他說一聲。明天買一樣,換個協議就行。」老朱點點頭。

    吃過晚飯,三兒把童新華童林送回家,把朱晨光送到他兒子那兒,再跟老朱去市委招待所。皮卡車開到市委招待所時,三兒發現候售樓處還在營業,就跟老朱把老朱買的套房換成了門面房。老朱給徐大慶打了電話,徐大慶說他不要門面房。老朱收了電話說:「我也估計他不要。」三兒問:「他怎麼怎麼樣了?」老朱歎了口氣:「一會兒再跟你說吧。」

    開了房間,洗了澡。三兒舒服地躺到床上。老朱給三兒扔過煙。三兒點上煙問:「大慶那邊沒處理好哇?」老朱說:「那女孩懷上了。」三兒不解地問:「不早懷上了嗎?」老朱笑了起來:「說的時候沒有,騙人的。大慶傻,信了,後來發現不是。」三兒擔心地問:「那可怎麼辦?」老朱又歎了口氣:「不知道怎麼辦。肚子可能都出懷了,大慶天天陪著她,伺候月子一樣。哎呀,關鍵是以後,兩邊都有孩子,兩邊都是家,怎麼應付哇?」

    「永華嫂子怎麼辦?」三兒咂下嘴,「知道不得要命哪?」

    老朱搖搖頭:「永華人真不錯,那個女孩也不錯,都喜歡大慶,麻煩就麻煩在這兒。真要是玩玩不就算了嗎?」三兒問:「大慶到底喜歡哪個?」老朱說:「兩個都放不下。我三月初去的時候問大慶,以後怎麼辦?大慶說,過一天是一天,真不行他就跳海去。」

    「操,混蛋。」三兒脫開罵道,「那兩邊不都對不起了嗎?」

    老朱笑起來:「他不跳海怎麼辦?他不跳海兩邊肯定有一邊跳海,他捨得哪邊?哪邊他都捨不得。」三兒也笑。老朱怕三兒不信,又說:「真是這樣。」笑完了,三兒又問:「他那孩子以後怎麼上戶口哇?」老朱說:「春上弄個假身份證,結婚了,孩子戶口隨母親。」三兒哦了一聲:「那大慶就犯重婚罪了。要是永華嫂子知道了,告他也行,他得坐牢的。」

    「你可不能這樣。」老朱忠告,「圖一時快活,惹一身騷。」

    三兒想到了甘蘋父母,甘蘋父母的情況跟徐大慶極為相似。想到到甘蘋,三兒心裡又不安起來。三兒不知道甘蘋過得怎麼樣了。隨便手起床頭櫃上的手機,三兒翻出甘蘋的手機號,想拔打,但還是放棄了。歎了一口氣後,三兒狠了狠心,把甘蘋的手機號刪了。

    手機鈴響了,三兒以為是甘蘋的,嚇了一跳,一看是個本地的陌生座機號。老朱問:「誰晚上給你打電話?」三兒搖搖頭,按下接聽鍵。打電話的是郎公社。郎公社問三兒:「到我家門口了都不進來看一下?」三兒不解地問:「我在招待所呢。叔你住哪?」郎公社說:「我就在招待所哇。」三兒笑笑說:「叔你別開玩笑了。」朗公社說:「招待所後面的小平房,你到前台問一下,郎公社住哪就知道了,不讓你進來就給我打電話。快點滾過來。」

    收了手機,三兒問老朱:「到郎書記家去嗎?」老朱說:「哪個朗書記?」三兒說:「市裡的郎書記呀?」老朱問:「你不給你叔打電話嗎?」三兒起身說:「他就是我叔。」老朱將信將疑地跟著三兒起床穿衣服。三兒說:「我先出去買點東西,我聽他房間有人說話,也許我姨來了,我還不認識呢。」老朱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郎書記真是你叔哇?死三兒怎麼當官的都是你叔哇?」三兒也笑:「不早說過了嗎?我家的表叔數不情,沒有大事不登門。」

    「操你個死三兒,」老朱說,「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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