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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人間正道是滄桑 文 / 燦光

    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擺攤的,算卦的,經營酒家的,各司其職。忙著手頭上的工作,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小二在桌上替客人擺好筷子,只覺得天邊紅光一閃,背後有冷風嗖嗖。

    他搖了搖頭,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自顧自忙著自己的工作,不再理會!隔壁桌上一個彪形大漢坐在凳上,懷裡躺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少女,他粗暴地撕扯的少女的衣裙,肆意的凌辱她!旁邊圍著坐在一起是十幾個地痞流氓,哈哈淫笑著。旁邊偶爾有食客看不下去了,剛想出言阻止,便收到一記凶狠的目光,於是悻悻的閉上嘴巴小聲地議論著。

    偶爾有衣冠楚楚的人轉過頭來,也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撇過頭去。

    但是他們不知道,也許幾分鐘之後,死神就會降臨!

    「小二,來三斤牛肉,三碗米飯。」一個衣衫襤褸,面色冰冷的女童走進了飯館,冷聲喝道。女童身上沾滿了污泥和血跡就好像剛剛被人打過一頓似的,小二不屑地看她一眼,繼續做著手上的活,連頭都不抬一下。

    女童眼裡閃過一絲凶光,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

    小二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逼近他,不屑地揮揮手,「別煩我了,滾一邊去,要乞討去別家,這兒沒你的地!」

    「你說什麼?」那聲音裡隱含著怒火,仇焰拚命用理智壓制著殺人的衝動,但聲音裡面風暴已經開始醞釀。

    實力提升之後,她發現自己已經有了強者的心態,容不得弱者的冒犯和無理。但是她又不敢真的對小二做什麼,所以只有努力的壓制著怒火,但五階強者的威壓已經散發出來,震碎了不遠處的一張桌子。

    小二驚愕的抬起頭,連忙將菜送到她身邊,仇焰隨意吞了幾口牛肉,又灌下幾瓶烈酒。忽然聽到茶盞碎裂聲,仇焰轉頭看去,發現十幾個大漢正凌辱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

    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仇焰疾步走到了大漢面前,冷聲道,「放開她,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大漢冷笑了一聲,「王法。在這裡老子就是王法!你是誰?不知死活竟然敢管我的事?」大漢雖然這樣說不過心裡有點虛,他也看見了是仇焰震碎了那張桌子,雖然覺得這是自己的幻覺,但心裡還是有點害怕。

    「放開她,不然我報官了!」聽仇焰這樣說,大漢反而不怕了,如果仇焰真的有實力,又何必報官呢?炎國的官都是什麼德性,遇到事情居然想去報官,她實在是太天真了。「報官,你去啊,我好怕怕呀!小妮子,你連我的事都敢管,不想活了。」

    大漢用力一拍桌面,堅固的桌面上立刻浮起無數的蛛網似的裂紋,他怒上心頭抬手就揪住了仇焰的衣領子,甩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仇焰頓時被扇得頭暈眼花。

    「既然連王黑虎的事都敢管,果然不想活了!」旁邊的食客小聲議論著,「王黑虎可是我們城中一霸,欺辱了無數無辜少女啊!無論誰惹到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大漢在仇焰身上摸了摸,想趁機撈一筆,但是卻連一個銅板都沒有找到,大漢的眼睛忽然瞪圓,憤怒的甩手又給她一個巴掌。怒火無聲地從心頭升騰起來,又被理智努力壓制住,她不能出手,不然又會被魔神之力所操控,她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反覆迴響,接受我的力量吧!你明明是一個強者,怎麼能被一群卑微的螻蟻欺辱?但理智又告訴她,不可以這樣做,一定可以有更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的。

    嘴角流出一絲猩紅色的血絲,右臉紅腫,仇焰用求助的目光望了望其他的食客。但是卻得到的是一群冷漠的目光。

    「沒錢還敢來吃飯?」小二見狀,走過來踢了她一腳,罵罵咧咧地,一腳將她踢出門外「滾!」

    仇焰蜷縮在門外,抖抖索索站起來。

    看到不遠處一個官差,她心頭一喜,衝過去拉了拉他的的衣角,「官差大哥,那邊有人欺負少女!」「是嗎?」那官差一副義正詞嚴的樣子,「我倒要看看,誰敢在天子腳下犯法?」

    剛走進飯館,一看到犯人是王黑虎,官差立刻就軟了身勢,換上一副討好的嘴臉,「王哥,是你啊!你在這裡,怎麼不說一聲呢差點讓我誤會了。您老吃好喝好我不耽誤你了。」

    「算你小子有眼色!」王黑虎不屑的哼了一下。

    官差冷冷的看了仇焰一眼,「你知道王黑虎是什麼人嗎?他是縣太爺的小舅子,因為你我差點就得罪了他。那麼這身官服就差點再也穿不上了。今天我不好好教訓你,我就不姓李!」

    說完,官差反手一個耳光打來,仇焰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哇的一口鮮血吐出來,其中夾雜著幾顆碎牙,重重地摔倒在地。

    不遠處,少女香肩半露,露出粉紅色的肚兜,眼神冰冷絕望,無助的看著她,眼淚一行又一行的落下。

    那個眼神,跟死去的倩倩姐一模一樣!

    她絕不能讓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為什麼要逼她?為什麼要逼她?

    她從來沒想過殺人的,她不想的。

    為什麼要逼她?為什麼都要逼她?

    仇焰目齜欲裂,雙目通紅,失去了理智。

    眼中凶光開始閃爍,殺氣開始醞釀。

    「放開她,不然我殺了你。」仇焰冷聲道。

    「去死!」壯漢怒叱道。

    砰的一聲理智之弦在仇焰腦海裡斷裂了。

    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無窮無盡路的怒火噴發起來。「死吧!」仇焰低聲咆哮著衝了上來。

    強者的威嚴絕對不是弱者可以挑釁的。

    這些人只能用自己的鮮血來洗清她的恥辱!

    一個大漢立馬迎了上來,一拳將她打來,仇焰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拳打在他臉上。看似纖弱無力的拳頭卻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壯漢堅固的頭顱像被拍碎的西瓜一樣爆裂開來,紅的白的腦漿濺滿一地。一擊必殺,簡單粗暴!

    紅色的鮮血濺了她一頭一臉,彷彿地獄中爬出的魔鬼。

    就好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心底的殺念再也壓抑不住。

    仇焰自己也怔了怔,沒想到自己的實力如此強橫,魔神之力果然強得可怕!正在她發呆的時候,一把大刀砍在她的脖頸子之上,蹦出一串閃亮的火星,像砍在鐵塊之上,刀身碎裂成幾段,握刀的右手虎口也撕裂開來。五階之力,強悍如斯!

    拿刀的大漢大驚失色,後退幾步,從腰間抽出一把重錘,朝仇焰身上猛砸。仇焰反手一推,指向大漢,單手輕飄飄地在空中一抓,壯漢的身體像吸飽了水的海綿那樣迅速膨脹起來,條條青色的血管脈絡都從皮膚上浮現出來,像充滿了氣的氣球。她的身體劇烈膨脹,脹成一個球狀,好像有人在他身體裡不停的打氣打氣,然後砰的一聲爆炸開來,漫天血雨,身軀粉碎成骨肉和血沫,染紅了客棧的牆壁。

    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食客們紛紛尖叫起來,像燒著沸油的熱鍋忽然倒進了一勺冷水,炸開了鍋。人們尖叫的尖叫,逃跑的逃跑,桌翻凳倒,雞飛狗跳,現場一片混亂。

    見到大漢如此慘烈的死狀,仇焰一怔,血管裡流動的血忽然沸騰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和愉快的感覺在她心頭流淌。

    這就是權力,能夠主宰命運的權力!

    但能夠主宰他人的命運,更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別人的命運完全掌握在你手上,你要他生他就生,你要他死他就死,你就像高高在上的神靈一般,他人的生死如螻蟻般任你擺佈。

    怪不得古往今來,為了爭奪權力,手足相殘,軾子殺父,屢見不鮮。纖手指向剛才辱罵她的那位大漢,剛才趾高氣揚的他現在就像只可憐的小雞仔一樣抖抖縮縮地蜷縮在牆角,跪在她面前,不停的磕頭,痛哭哀求。

    仇焰神思恍惚的想,不久之前她也曾這樣卑微地乞求過別人,那個人是她的外公,親外公,可最終還是拋棄了她。那麼她,又何必對這些人渣手下留情!

    單手舉起,做出一個割喉的動作,崩空氣中傳來一聲金屬的銳響,破空的風聲,大漢的動作頓住了,咽喉處溢出一條細細的血線,整個頭顱都從脖頸上滾落下來,切口平整圓滑,就像被什麼東西齊根斬斷一樣,斷裂的頸動脈爆裂開來,一米多高的血柱沖天而起,像噴泉似的撒下漫天血雨。

    五階強者的力量已經可以引動天地之威,實力之強,令人心驚膽寒!仇焰像閒庭信步似的遊走在眾人之間,所有的武器在接觸到她肌膚之時如沾上了劇毒,如撒了硫酸,迅速腐蝕風化成空中的一陣青煙。

    仇焰長袖一彈,彈出幾團黑霧,被黑霧籠罩過後,肌膚如沾了硫酸,如在油鍋中煎熬,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身體迅速萎縮下去,融化成地上的一灘黑水。

    因為從小無人管束,再加上小時候總是受欺負,仇焰骨子裡有一種暴力傾向,因為對付的是人渣,所以下手無需留情,心中升騰起一份殺戮的快意。

    「住手!」一聲清喝,突然響起。

    一個青衣書生站在滿地死屍中間,揮袖彈出一團白光與黑霧相撞,如同春陽融雪般黑霧開始融化消失。

    「焰兒,你可曾記得什麼?你說過絕不濫殺無辜的!」玉冰仙看著她的目光滿是心痛和失望。

    仇焰頓時慌了,想解釋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你不用說了,我本來就不該相信你的。」回答她的是利器劃破長空的聲音,冷月劍出鞘,急速向她刺來。

    仇焰一個側身,衣袖被劃破了,手臂上一條長長的血痕。

    「神仙哥哥,他們都是壞人,我殺他們是為民除害!」

    躺在一旁裝死的官差忽然站起來,站到了玉冰仙身後,「她吃飯不給錢,我們不過是說了她幾句,她就動手殺人!」

    見官差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仇焰墨瞳如罩上冰霜冷冷地瞪向他,「是他們要欺負這個女孩,所以我要殺他們的!」

    說罷,她手指向一旁的受害者,女孩兒早已鬆綁抱著桌腿蹲在一張椅子旁邊尋求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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