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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十二樂章 章 十一 狂想曲 文 / 本人楊建東

    接下來的幾天,雪綺的咳嗽一直沒有停過,她的燒也一直沒有退。()她已經停止了上課,而我也暫時辭去了公司裡的工作,每天,我都在醫院裡,寸步不離地陪在雪綺的身邊。

    住院的第三天,外面下了一場冷雨,天氣更寒,溫暖的病房裡,雪綺抓著我的手,哭泣著地對我說:「papa,今天學校裡表演,同學們都在跳舞,只有我去不了了……papa,我想去……」

    我的心抽搐著,我抓起雪綺的小手,忍著眼淚,安慰著她說:「綺綺別哭,好好養病,等病好了,就能去去跳舞了。」

    雪綺哭著,眼淚汪汪地看著我,兩眼通紅,卻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雪白的睡衣花邊上,沾滿了雪綺透明的淚水。

    接下來的幾個月,都被雪綺的診斷醫生言中了。

    雪綺的病一直沒有好轉。

    雪綺的身體一天天瘦弱下去,小臉一天比一天蒼白,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我好幾次問過診斷醫生,問雪綺能不能做手術。診斷醫生給我的答案是,雪綺太小了,才十一歲,這個年齡根本沒法動手術。

    我萬念俱灰。

    我又問了很多醫生,反反覆覆地問他們,雪綺還有希望嗎。

    最權威的醫生給我的答案是。

    如果雪綺能再熬一年,那就還有希望。如果熬不過,那就沒辦法了。

    沒有辦法了。

    真的沒有辦法了。

    縱使我有足夠多的錢來給雪綺做治療,我也已經留不住雪綺了。

    雪綺真的要離開我了。

    每一天,每一分鐘,每一秒,她的生命都像指間沙一樣在緩緩流逝。

    我想,這就是做製藥這一行業的悲哀吧,縱使你能夠掌控天下人的生死,你也永遠掌控不了你最親最愛的人生命。

    這真是最大的諷刺。

    我看著雪綺躺在病床上,一天天瘦下去,一天比一天更虛弱,卻什麼也做不了。

    就這樣,雪綺一直在床上度過了四個月的時光。

    「papa……我的病不會好了,對嗎?」

    那天,躺在病床上,雪綺抽泣著問我,小臉紅紅。

    「怎麼會呢,綺綺會好起來的。papa保證。」我笑著安慰雪綺。

    「papa……你騙我,我不會好了……我不會好了……唔唔唔唔……」雪綺大聲哭起來,滿臉淚水。

    我安慰著雪綺,她卻怎麼也不聽,用手打我,一直哭,我怎麼也勸不住。

    直到哭淚了,雪綺才安穩下來,呆呆看著窗外,濕潤明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像是走了神。

    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但是看著她,我的心卻痛如刀割。

    「papa……我想家了……我也想學校裡的同學和老師……」看了窗外很久很久,雪綺終於說話了,呆呆地看著我,小臉蒼白。「papa,我想再回家看看,我想吃冰激凌,想看電視……還有我的老師和同學……他們肯定在等我……」

    我忍著眼角的酸意,沒有說話,只是摸著雪綺的臉,輕輕擦去雪綺臉上的淚珠。

    「papa帶你去。」擦乾了雪綺的淚水後,我這樣對她說。

    「papa帶你去。」

    第二天,我帶雪綺去了一趟學校,讓她和老師同學見了一面,最後又回了家一趟,讓她看了看那個讓她牽腸掛的家。

    家還是家,家裡的一切都沒有改變。電視、沙發、床鋪。日曆……所有的佈置都和過去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就像雪綺健康的那段日子裡一樣。

    看到家裡的場時,雪綺又哭了,怎麼也不肯離開了,最後還是在我反覆安慰下她才離開了家,重新回到了醫院。

    傍晚的時候,雪綺被我帶回到了醫院,重新躺回到了那張陪伴了她幾個月的床上。

    重新躺倒病床上時,雪綺已經不哭了,似乎因為今天實現了她小小的心願的緣故,她心情好了一些,雖然還是悶悶不樂,但是終究沒有再哭。

    那時候,雪綺已經很虛弱了,雖然能下床走,但是已經走不了多少路了,每次一走遠了,她就會累得氣喘吁吁,咳嗽不止。

    每次看到雪綺走得虛弱的樣子,就會想起以前,雪綺還健健康康的時候,那時候,每當是晴天週末,我就會經常帶著她出門散步。

    我真的好想念那時候。

    想念雪綺還健健康康,活潑開朗,笑口常開的時候。

    可是……已經不可能了。

    隨著日子的一天天推移,雪綺的病越來越重,到了最後,她幾乎都不怎麼說話了,

    每天除了吃喝,就是呆呆地望著窗外,看著日出,看著日落,一看就是一整天,一句話也不說。

    我安慰了雪綺好幾次,可是她卻根本聽不進,只是一個勁地望著窗外,默默發呆,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六月的一天,護士來給雪綺換鹽水,雪綺依舊是望著窗外,愣愣出神,而我就守在她的旁邊。

    就在換鹽水瓶的時候,雪綺忽然回過了神來,神色憂傷地看著我,輕輕地對我說:「papa,我想去很遠的地方玩。」

    那時候被雪綺這麼一說,我還沒反應過來,但是那一次,雪綺的情緒卻是出乎我預料的激烈,她用力地抓住了我的手,烏黑的眼睛看著我,含著淚對我說:「papa,你以前說過會帶我去新疆的……你說新疆很美,你說要帶我去看天山,帶我去吃羊肉串的……」

    被雪綺這麼一說,我終於想起來了。

    我終於想起了記憶深處我曾經對雪綺說過的話。我也終於回想起了雪綺為什麼會想去新疆。

    那是在雪綺6歲的時候,那時候她還健康陽光。在某個晚上,我帶雪綺去夜市吃羊肉串,那時,我確實告訴過雪綺,新疆很美很大,有很多的山川草原,牛羊野獸,還有很多的羊肉串。

    那一夜,我還曾對雪綺保證說,總有一天,等papa有空了,就帶雪綺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去新疆,讓她玩個夠。

    我沒有想到,時已經整整五年,雪綺卻居然都還沒有忘記我當初對她說過的話。

    這簡直不可思議。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整顆心都在震動,我真的沒有想到雪綺會緊緊地記著我對她的那個小小承諾。

    「papa……帶我去外面玩,好嗎……」

    雪綺突然懇求我,讓我有些意外,但是想了想,我還是沉聲對雪綺說道:

    「綺綺,你現在生病不能走遠路,等你好了,我再帶你出去。papa不騙你,好嗎?」

    我耐心地說著,卻沒敢看雪綺那清澈明亮的眼睛。

    「papa……你說過要帶我去外面玩的……你說過的……」雪綺忽然央求起我來,帶著一絲哭腔。

    我有些掙扎地看著雪綺。

    看著雪綺的純真眼睛,看著她懇切的神情,那一瞬就,我感覺整個人都沸騰了,一股難以形容的巨大力量開始在我的血液裡湧動。那是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力量,它比這個世間所有的力量都還要強大。

    那股力量衝破了我內心的道道防線,斷絕了我所有的理智,他摧毀了束縛著我理性的最後一道枷鎖,讓我做出了做瘋狂的舉動。

    我知道,這是雪綺最後的願望。

    她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就算接受治療,也只能再多維持幾個月的時間。

    與其看著她在病床上一天天虛弱下去,我寧願讓她在剩下的時間裡每一天都過得開開心心。

    所以我無法拒絕她對我的最後懇求。

    「好,papa帶你去!!」

    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忍著淚水,看著雪綺。

    「papa這就帶你去新疆玩!這就走!」

    我哭著喊出聲,從床上抱起了雪綺,然後在她的欣慰微笑中,一步步走向病房的大門。

    看到我的瘋狂舉動,護士和醫生都驚慌失措地跑上來,想要阻止我,說雪綺還在治療,不能出去,但是卻被我支開了,我看也不看他們,就抱著雪綺走出了醫院。

    再也不回頭。

    隨著我走向醫院的大門,雪綺開始靠在我的懷裡微笑。

    而我開始流淚。

    我越走越快,身後傳來醫生和護士的喊聲,但我沒有聽在耳內。

    終於,我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金色的陽光照耀在我的身上,雪綺的臉上。

    溫暖的感覺遍佈了我和她的身體。

    清醒的空氣,繁忙的街道,金色的陽光。

    一切如昨。

    橫抱著雪綺,望著眼前來來往往的人流,那一刻,我終於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我要帶著雪綺走。

    我要帶她離開這座生活了十年的城市。

    帶她去她從沒去過的地方。

    帶她去最遙遠最美麗的地方。

    我要帶她去看雪山,帶她去看草原,帶她去看森林,帶她去看大海。

    帶她去看外面的世界。

    那是我對雪綺承諾過的,是我一生也無法違背的鐵的誓言。

    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在雪綺剩下不多的日子裡,我要讓她每天都在快樂中度過,每天都能開心地微笑,再也不會哭泣。

    所以,在雪綺剩下的生命裡,

    我要進行一個簡單而宏偉的計劃

    那就是,帶著她,

    遊遍全中國!!!

    ……

    ……

    我欠了雪綺一個童年。

    所以現在,我要還她一個童話。

    第二天,我打點好了一切,訂好了前往新疆的飛機票,聯繫好了康輝旅遊公司,做好了所有旅行該做的準備。

    那一天,我帶著雪綺,帶著所有的行李,飛上了高空,飛離了這座積累了我們十多年故事的城市。

    曾經,我也有過愛慕的女孩,但她們最後都一個個離開了這座城市。

    而如今,我也終於和雪綺一起離開了這座城市,踏上了我的旅途。

    旅行的第一天,我們到達了烏魯木齊,在大巴扎,我和雪綺看到了玲琅滿目的金銀飾品,看到了風情特異的異地建築,吃到了從未吃到過的食物,囊,馬奶酒,羊肉串,烤魚,拉條子,手抓飯……那一天,我們幾乎把新疆的美味都吃了個遍。一直撐到我們走都走不動了,我還是混著淚水一起把食物吃下去。吃遍新疆的美食,因為這是我對她的承諾,我必須做到。

    旅行的第三天,我帶著雪綺來到了有著王母娘娘洗腳盆之稱的天山天池,在福壽觀,我們從高空望見了波光粼粼的天池,那水面如同一塊鋪在大地上的藍色帷幕,澄澈人心。更遠處,雪綺終於望見了她嚮往已久的皚皚雪山。那遙遠而又彷彿觸手可及的雪山讓她心動往返。那時雪綺對我說,papa,如果我是天山上的雪就好了,那就永遠不會融化了。那時我哭了。

    旅行的第六天,我和雪綺來到了神的後花園……喀納斯。在觀魚台的第一千零一階台階,我和雪綺從百米的高空看到了如同仙境般的幽靜湖面,那色彩不一的湖面,彷彿藏匿著另一個神秘的世界。在神仙灣,在臥龍灣,我和雪綺看到了從未有過的原始森林和奇異水光。

    旅行的第十天,我和雪綺來到了賽裡木湖,在那如同大海一般橫亙無垠的藍色高山湖泊前,在那無邊寬廣,牛羊遍地的綠色草原上,我和雪綺彷彿找到了人生的歸宿。

    旅行的第十一天,我和雪綺來到了神的最後一片自留地,禾木,在成吉思汗的點將台上,我們劃上了新疆之旅的句號。

    旅行的第十五天,我和雪綺來到了甘肅敦煌。在那茫茫沙漠中,我們乘坐沙地車,飛馳越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土坡,直到在月亮灣留下我們最後的足跡。

    旅行的第二十天,我們來到的西安,在秦始皇兵馬俑前,我們一一清點了兵馬俑的個數。

    旅行的第二十五天,我背著雪綺登上了北京八達嶺長城,在那漫漫長城台階上,我看到了也許窮盡雪綺剩下的生命也走不完的漫長而曲折的古道。

    旅行的第四十六天,我和雪綺坐上了黃山的纜車,在那塊手機石前,我抱起她,留下了最後的合影。

    旅行的第六十二天,我和雪綺來到了九寨溝五彩池,在那如同神話夢境般的世界裡,我們一直徘徊到日落黃昏。

    旅行的第一百四十二天,我帶著雪綺來到哈爾濱冰雪大世界,在那裡,我們看到了屹立在滿天飛舞的雪花中的絢爛冰雕。在那如同連時間都凍結了的世界裡,我們忘卻了時間。

    旅行的第一百六十一天,我和雪綺在香港的皇后大道因迷路而彷徨。

    旅行的第一百八十八天,我和雪綺來到了海南海口,那是元旦後的一天,在海浪輕拍的金色海灘,我們看見了漫天綻放的煙火。

    那也是我們旅行的最後一站。

    ……

    ……

    從五月到新的一年,在不到兩百天的日子裡,我和雪綺一起走遍了大江南北,我們的足跡留在了中國山川江河的一個又一個角落。

    一百八十八天的時間,我們看見了浩瀚無邊的寬廣天空,看到了莽莽蒼蒼的原野,看到了茫茫起伏的雲海,也看到了蔚藍無際的大海……

    在漫長的旅行裡,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因為雪綺的治療而中途停下。每當雪綺病情嚴重時,我們就會停下腳步。而當雪綺並且好轉時,我們就會繼續我們的旅行。

    隨著旅行的進行,雪綺一天比一天開心,但是她也一天比一天虛弱了。

    在旅行的後期,雪綺已經不能下床走動了,那時候,我就背著她,一步一個腳印地爬上景區的台階,背著她翻越山嶺,走遍原野,穿過森林……

    有很多次,當我背著雪綺在山腰的台階上緩慢前行時,雪綺就會擔心地勸我,說:

    「papa,不要走了,我很重。我們回家吧。」

    然後我咬著牙,臉上流著汗,笑著對雪綺說:

    「沒關係,綺綺這麼輕。papa還背得動……背得動的……」

    然後下一秒,我們一起摔倒在地。

    ……

    有時候,遊客看到我背著一個帶病的小女孩在景區艱難地攀登,也會熱心地過來幫忙,說願意幫我背她……或許一開始只是一個人,兩個人,但是到了最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出手幫助我和雪綺,甚至有人大老遠問詢過來幫忙,說有一個背著帶病小女孩來看風景的父親,讓他們很感動,也很崇敬。他們一個個熱心地出手幫我背起雪綺,陪著我和雪綺一起走過了一道又一道的風景線。

    一路走上,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我和雪綺的故事。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我們,和我們在一起,給予了我們幫助。

    誰說這個世界上已經再也沒有了好人?

    在這一路上,我和雪綺親眼見證了一張又一張熱情而善良的面孔。

    如果沒有他們,或許我已經累倒在黃山的半山腰,或許已經錯過了從臥龍灣到喀納斯的觀光車……

    或許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少好心人,我們缺少的,只是嘗試著走出去,到更遠的地方去尋找。

    漫長旅途結束後的一個月,每一天,雪綺都躺在病床上,翻著我和她旅行留下的照片,微笑著回憶我們一路走來的記憶。

    那些日子,雪綺似乎已經忘卻了她那已經被病魔纏繞的身體,每一天,我都能看到她最純真甜蜜的微笑。

    但是無法改變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看到雪綺一天天地變得更虛弱了,雪綺變得越來越消瘦,原本可愛的小臉也越來越蒼白。

    那時候,我已經隱隱感覺到,很快了,命運審判的時刻,就要到了。

    但是我也已經下定了決心,在雪綺剩下的日子裡,我要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我要一直陪著她,直到最後一秒。

    我已經陪了她整整十二年,我不在乎陪她更久。

    時光在我們的面前一點一點流逝,但是我們卻一直沒有分開。

    我總是想,時光已經無法分開我們了吧,能分開我們的,只有生和死。

    但或許生命從來不缺乏奇跡和驚喜。

    四月份的時候,我終於收到了好消息。

    那是來自leptin公司的消息,我得知他們公司生產了一種新的注射性藥劑,是專門針對雪綺這一類的病情的,只不過,那種藥劑還沒有經過臨床試驗,效果如何,並不知曉。

    但是那至少給了我期望。

    得知這個消息的當天,我千方百計地聯繫上了leptin公司,並且從他們公司大批進購了這種藥劑,用來對雪綺進行日後的治療。

    而結果證明,那種藥劑的效果確實很好,在接受了一個多月的治療後,雪綺的病情似乎漸漸穩定了下來。

    至少在我看來,雪綺似乎不再痛苦了,她不在消瘦了,臉色也不在蒼白了,她正一天天變得健康起來,她的病情在一天天好轉。每一天,雪綺都告訴我說,papa,我好多了。

    那是我最快樂,也是最幸福的時光。

    那時候,我對自己說,雪綺要好起來了。

    她不會走了,她就要回到我的身邊了。

    我們兩個人會重新過上無憂無慮的平淡日子,每天幸福快樂地在一起,嬉笑打鬧,歡歌笑語。

    我會看著雪綺一天天長大,看她變得越來越美麗,直到長大成人,直到變成一個清麗出塵的婷婷少女,然後,等到那一天,我會向她提出結婚的請求。

    最後,我會穿上黑色西裝,雪綺穿上白色美麗婚紗,我們會走上婚禮的殿堂。

    再也不去管什麼道德倫理,再也不去管什麼世俗目光。

    讓所有阻攔在我和雪綺之間的規則和道德,統統見鬼去吧。

    我會永遠和雪綺在一起。

    我要和她在一起。

    就像過去那樣。

    一定會的。

    那些日子裡,看著雪綺的氣色漸漸變好,病情也好像一天天好轉了,我彷彿看到了某個能夠帶來光明美好的轉機的閃亮東西。

    那東西,就像一對翅膀。

    每當我走到人生的低谷時,每當我以為自己已經走到絕境時。

    那對翅膀總會出現在我身邊。

    它一次又一次地帶著我飛,飛出最絕望的深崖,飛過最艱難的歲月。

    它一次又一次拯救了我,給我帶來了快樂,光明和幸福。

    那對翅膀,叫雪綺。

    也叫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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