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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衝突 文 / 洗塵

    作為扈從,在學堂時期,馮江白、蔣忠飛以及後拓,還有微生武、毋樂以及其他的一些扈從都住在一塊兒,只是分成很多單間相互隔離,儘管還在同一個院子,但畢竟男女有別。

    只是房間範圍很小,就一丈見方,擺設也很簡陋,只放的下一張床和一個可裝衣物的箱子。

    馮江白打開後拓的房門,先是在床鋪下以及床底翻了翻,然後便把目光落在了箱子上,很快在箱子底部發現了兩個紅白相間大小不一的橢球形晶石。

    不由分說,全抓在手上。

    順便把箱子恢復原狀,退出房間。原本打算把東西直接拿回去給燕清唯,但現在還是大夥兒吃午飯的時間,要下午課業結束後才是自由時間。就是做賊也不能這麼明顯,馮江白儘管年紀尚小,但已經懂得很多。比如會轉移目光,最好的辦法就是栽贓嫁禍。

    想到這,馮江白眼珠一轉,走向毋樂的房間,把小的那顆放在了顯眼的床頭。然後悄悄退出,轉了一圈後,把大的那顆藏在院子中央的銀杏樹底下。最後返回學堂。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學堂裡,燕清虛不明白為什麼燕清唯的扈從在走向後拓後,莫名的就打起來了。

    而打架的那邊,只一會兒,蔣忠飛等人就感覺到手心發麻。受害者後拓已經由防守姿態轉為抱頭蹲地,並打定主意堅決不還手。不然煉出真力的事實就明顯暴露了,這起碼得在上報燕清曉之後才能公開。

    蔣忠飛想起馮江白的叮囑:你們過去第一是要把後拓困在學堂,第二是最好能試探出他是不是已經修煉出真力。

    往周圍瞄了一眼,看見燕清虛正領著微生武和毋樂等人過來,於是示意周圍等人住手。

    「你們怎麼打他呀,沒見他都不還手嗎?」燕清虛擠了進去,扶起後拓,微生武則明確的傳達了燕清虛的意思。

    「我們的飯菜太少了,他最多,我們想跟他分點,他不但不給,還把我的飯碗打翻在地。」蔣忠飛惡人先告狀。

    「是啊,是啊。」

    「是他不對。」蔣忠飛帶來的人七嘴八舌紛紛應道。

    後拓起身後盯著蔣忠飛,只看得後者發怵:「你們怎麼不去跟夫子要啊。你也不看看,我比你大這麼多?平時吃的就多。」接著掃了掃蔣忠飛帶來的幾個人:「飯碗是他自己故意打落在地的。何況是你們自己走我這邊來的。」

    「哦,學堂這麼大,這地方是你的啊,我們就不能過來了?」蔣忠飛還在強詞奪理。

    「……」

    這邊爭執不下,那邊清虛已經明白了一些。寫給微生武:不管怎樣,你們這麼多人打後拓就是不對。

    蔣忠飛看著眼前這個才六歲就差不多和自己一樣大的微生武,心裡的嫉恨馬上化為行動,一句「要你管啊?」脫口而出,一邊還不忘推微生武一把。

    微生武同樣是扈從之後,得燕清虛的認可而被後者幾乎時刻帶在身邊,馮江白溜鬚拍馬,得到燕清唯的賞識而重用。就連後拓這樣沒有資質的人都蒙蔭得扈從資格,馬上又有功勞上報,自己雖然是扈從,但怎麼就不能和他們相提並論呢?蔣忠飛每每想到這裡,就憤恨不已。

    但說出後,蔣忠飛就後悔了,微生武可是燕清虛的人。自己這樣會不會得罪燕清虛啊?

    何況現在馮江白不就在攪黃後拓的功勞嗎?並且已經把後拓困在這裡了。至於修煉真力的事,已經**不離十了,這麼多人打他一個,人家不還手還只能打得自己手心發麻,不是已經證明了嗎?雖然外人不知道,但自己幾個肯定有感覺。

    「這裡面肯定有誤會。」馮江白不知何時已經回到學堂:「你還不向後拓認錯。」

    蔣忠飛見馮江白已經回來,在其目光下,不得不低頭:「對不起啦。」

    燕清虛看後拓也沒什麼大礙,便讓學堂的人重新端來一些飯菜。大家快吃吧,一會下午還有課呢。儘管身患殘疾,畢竟是燕氏直系子弟,身份不同。在些許小事上,還是有一些決定權的。

    一場紛爭,上半場到此結束。

    下午課業結束後,大家各自散去。

    後拓馬上跑回住處,發現晶石已經不見。回想起中午的事情,可以肯定晶石被盜是馮江白所為。但是沒有證據,只能等公子回來後稟明。反正自己已經煉出真力是不可辯駁的事實。另外還要讓公子小心二公子。

    可能是那個晶石的緣故,後拓原本木訥的性格大有改變。甚至他自己都沒發覺。

    說曹操,曹操到,出門試煉的燕清曉,帶著八個扈從,在老尖山脈三千多里的山腰處,遇到一條冰晶蛇和一頭大雕正鬥在一起,他們就埋伏了下來,漁翁得利。所以提前結束試煉,現在已經到達村頭。

    後拓聽著村頭喧囂的聲音此起彼伏,也意識到是公子回來了。馬上跑了出去。

    快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燕清曉看到了後拓。幾乎都沒能認出來,如果不是後者稟報的話。

    對這個差不多被自己忽略的扈從,他有種說不上的感覺。想起了兩年之前,自己第一次試煉之時,遇險後後拓他父親臨終前的懇托。

    沒想到這個已經十歲的後拓,是這樣的愚鈍、木訥。沒辦法,犧牲一個扈從名額,才讓後拓被特許進入學堂,稍作補償,也算是對他父親的交代,更是對自己良心的慰藉。

    「什麼事情?」燕清曉道。

    「公子,您看!」後拓說完,就一掌打向站在燕清曉身後的扈從。

    「大膽!」旁邊的護衛突然接手。猛地和後拓對了一掌。

    「慢!」燕清曉突然喝道。

    燕清曉自身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煉筋青身高段,他的扈從大多也到了煉筋初段或中段。

    而護衛的等級則更加嚴厲,一般只有修煉到煉骨灰身才能入選。

    所以,這一次碰撞毫無懸念,後拓被震飛一丈後落地,口吐鮮血。這還是護衛因聽到燕清曉出聲制止,收回一半以上力道的結果。

    不然憑後拓剛煉出真力,還未開始煉皮的武者修為,對上已到煉骨灰身階的護衛,相差三階,一個照面就被震的生機全無。

    幸好,後拓也修出真力。關鍵時刻,那縷在下午兩個時辰靜修中,又繞行全身一個大周天的淡黑色真力發揮了作用。自主護體,幾乎全部都跑到後拓手掌上。

    不過經過這一次碰撞,這縷剛變粗的真力也化為烏有。

    只是,碰撞之時,一灰一黑的兩種光芒毫不掩飾的呈現在大家眼前。

    燕清曉突然明白了:後拓已經煉出真力。只是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呀。十二歲才煉出真力,已經是很差的資質了。有什麼必要非要到自己面前賣弄的呢。

    等等,兩年前,自己第一次試煉回來後,為了完成後拓父親的囑托,發現後拓不能修煉真力的體質後,幾乎想遍了所有辦法都沒有讓其踏上煉體之路,如今他是如何辦到的呢?

    一念至此,燕清曉的心裡陡然熱起。

    「你快把他抬我房間,給他吃一顆真力丸。我有話問他。其他人守候在外。」燕清曉馬上吩咐剛才的護衛。

    真力丸是目前北屏星比較流行的低級丹藥,廣泛適用於煉筋、煉皮階及以下修為的武者。

    由於煉骨灰身的護衛及時收回力道,又由於後拓的真力得到及時的補充並發揮作用,所以很快後拓就醒轉過來,並告知了燕清曉事情的經過,包括中午發生的糾紛,以及他懷疑的對象。

    燕清曉在房間裡沉吟不已。

    「走,我們去學堂住宅宿舍!」沉默了一會,燕清曉突然道:「你們幾個也跟我過去。」

    除去了四個處理冰晶蛇和大雕的扈從,燕清曉帶上剩下的四個扈從和一個護衛以及後拓前往燕氏學堂班住宅區。

    燕清虛由於父母經常外出,除了去寨廟看書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和微生武以及毋樂在一起。

    他知道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父親更加辛苦,或修煉,爭取突破;或採藥,以求賣錢;或獵獸,貢獻家族。總之是希望能夠求得混元金身強者出手。母親也常常暗自落淚。

    所以他更要表現得樂觀自強。

    他的兩個夥伴,一個微生武儘管身體敏銳,但後知後覺,不善言辭。一個毋樂是生性孤僻,寡言少語。而他自己更是連說都不能說,也難怪他們會走到一起。

    下課後,他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和微生武以及毋樂一起來到他們的住處。

    遠遠看到後拓跑進去後就把門關緊,還以為他因為白天吃飯時的事情生悶氣呢,也不去管他。

    他們三人都往毋樂的房間走去,不為別的,就因為毋樂是燕湖洲帶回來的,所以當初分配時給他的房子稍微大些。

    毋樂在前,微生武在後。燕清虛如果不是去了茅房,他會走在中間。他們平時都習慣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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