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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82 大結局(二) 文 / 煙茫

    何處甚至還用曾一騫的照片做頭像,和網友積極互動,以淘寶金冠賣家的繁忙程度,一一應對各種閃爍的對話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些網友們的話題不是一般的開放,與葛荀她們看的那些**小說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更不是何處這等純情小女子能駕馭得了的。那些專業詞語何處還得靠百度大神才能勉強看懂。

    何處大開眼界,感歎世界多元化之餘,還對曾一騫這張臉在同性戀圈子能如此受歡迎表示了強烈的嫉妒和不滿。

    怪不得王小受差點移情別戀。

    隱忍了數日的曾一騫終於大踏步地走過來,問何處,「好玩嗎?」

    何處忙著單手打字,連頭都懶得抬:「可不好玩嘛。」

    曾一騫又說:「你這麼辛苦,我手機設置屏蔽陌生人來電就解決了。你還覺得好玩嗎?」

    何處抬頭,說,「所有對你生活造成困擾增添麻煩的事情,我都覺得好玩。就像你覺得戲弄我很好玩一樣。」

    曾一騫一把蓋上何處的筆記本,臉上烏雲密佈。

    他甩得很用力,屏幕狠狠地打在何處雙手上。何處感到手生疼。左手內側幾乎像是被釘在了鍵盤上,包著紗布的手已經腫起來了,右手的輸液管被屏幕擠壓得偏了位置,可藥水還在往肌肉裡灌,手上立刻鼓起一個碩大的包。

    何處固執的把雙手繼續隱藏在屏幕後,狠狠地看曾一騫。手裡傳來的痛覺快要讓她窒息,可她還是忍痛看他。

    何處就是要看到曾一騫的挫敗感才行。她想知道曾一騫的臉上出現挫敗感,是什麼樣子。而且她要原封不動地刻進大腦裡,時時拿出來作為她以後生活下去的動力。

    何處對自己說,她現在所做的,都是曾一騫對她做的,在他得到她後,沒有好好妥善保管,隨意丟棄,她只不過砸回去而已。

    曾一騫說:「何處,我以為我已經跟你解釋清楚了。難道你就真的不喜歡我了?你做這些事難道是僅僅表達你在討厭我?」

    何處齜著牙說:「哈,你說錯了。我對你的感情特複雜、特關愛、特體貼。比方說,分手的那段時間,我聽說你坐飛機,我就得搬個馬扎坐電視機前面,聽國內新聞,還得每隔五分鐘刷微博,看有沒有天災**事故報道什麼的。」

    曾一騫瞪著何處,氣得連嘴都有些哆嗦。

    這麼僵持著的時候,護士端著餐盤進來了。

    曾一騫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旁邊,護士感到氣氛不對勁,低著頭把移動的餐桌推過來,放在床附近後,正準備走,忽然「啊」了一聲。

    她一把把筆記本屏幕打開,然後按下了急救鈴。

    何處的左手的白紗布包著看不出什麼,右手已經腫成了山丘。

    何處還是沒有機會看到曾一騫的挫敗表情,就痛得快要昏厥過去。

    還不忘罵自己,何處你的個蠢豬,怎麼又把自己傷著了呢!

    醫生護士一串串地進來又出去。何處連睫毛都沾著汗水,看誰都是像在水簾裡看人,不真切得很。曾一騫像個二愣子一樣,直挺挺地站在一堆矮矮胖胖的穿白衣老頭中央,也不知是什麼表情。

    唯一一個算玉樹臨風的薛浩然說,「本來就是粉碎性骨折,你這一下子,還是重新打石膏吧。怎麼忍得住的?都說手連心啊。」

    何處想她不過是把心磨得跟花崗岩一樣而已,痛雖痛,卻喊不出聲罷了。

    左手拆繃帶、再重新正骨。右手也暫時廢了,吊瓶只能掛胳膊上。何處現在跟武俠片裡經脈全斷的廢人一樣,連拿遙控器換個台都換不了。

    何處想,報復曾一騫的戰役果然是艱難的,代價果然是慘重的,結局果然是悲催的,所以她看向曾一騫的眼神都透著一股末世裡的死士味道。

    再次從手術室出來後,薛浩然已經不在了,曾一騫坐在床邊,神情一改之前對她的內疚,食指有節奏地敲在床沿上,發出嗒嗒的金屬聲。

    何處吼了一聲:「別敲了行不行?催命符啊!」

    曾一騫問她,「兩隻手都廢了,踏實了吧?再折騰啊,再折騰就該輪到腿了。我看這樣也挺好的。索性你這輩子就在床上躺著吧。沒人管你,也就我管你。」

    何處撅著嘴說:「這輩子哪夠啊?你得給我定個水晶棺材,下輩子下下輩子,讓你子孫都來瞻仰瞻仰。棺材邊上立個碑,碑上的墓誌銘寫:二十美好年華,終不敵惡魔壓搾。」

    曾一騫怒極反笑,說,「我看最應該廢了的是你的嘴。年紀不大,嘴巴怎麼那麼毒。」

    何處鼻子一哼氣:「我以前可是淑女。自從認識你後,才這樣的。我不是說了嗎?你是那種不停把我的潛力挖掘出來的貴人。我上小學時說話都有點結巴,高中時連在全班面前朗讀課文都不敢,大學頭三年在ktv都不敢捏麥克風。我打小就有點表達障礙症,我以為蕭逸把我這毛病給治好了。但現在一看,根治這毛病的怎麼著也應該算你啊。我自打遇見你,就把我十幾年的知識庫全都調用了。說話攔都攔不住,有句成語叫什麼來著?罄竹難書是吧,就是那感覺。」

    曾一騫說:「是啊,你在丁浩面前裝得像淑女,在蕭逸面前又跟忍氣吞聲的小奴婢似的!只會在我面前頤氣指使。」

    「人家師兄那麼溫文而雅,我跟他在一起當然是淑女了!再說,蕭逸……」

    說到蕭逸,何處一下子停住了,心底瞬間湧出一股酸澀,可又拚命忍住,不能讓曾一騫看出什麼,改口繼續說道,「再說了,你以前不是經常被我氣得說不出話嗎?我看你現在說話跟我不相上下了,咱這是互相開發口才了。回頭曾少,我們倆人整個相聲團,把郭德綱和趙本山都能滅了。呦,那還不行,你前後鼻音還間歇性地不分,要是在台上,把金子念成了精子,可怎麼辦啊?」

    曾一騫蹙眉,立刻說:「誰說我前後鼻音不分了?」

    何處說:「那你給我念個『心心相印』試試?」

    曾一騫依言念了一次。

    何處說:「星星相映,是吧?我看也挺好的。星星啊月亮啊,本來就是相互輝映的。你就這麼無知地活下去吧,曾氏集團的曾董,反正也沒人敢說你說錯了。唉,沒想到你就這麼活過三十年了,奇葩啊奇葩。沒事兒曾一騫,難得糊塗嘛。誰沒個缺點殘缺不是?24個韻母裡只有9個是前後鼻音的,還沒到一半呢,雖然比nl不分、翹舌不分的覆蓋面廣了點吧,也沒什麼的,是吧。你就當山寨鄉土特色的港台腔了,我們台灣同胞就愛說小盆友看著蜜蜂溫溫溫溫地飛來飛去啊,特動聽特悅耳,讓人瞬間萌化。」

    曾一騫癟著不說話了。他想反駁,可能顧及到說了之後立刻被何處找前後鼻音的問題,又不敢開口。他這吃癟的表情何處就暫時把它理解為挫敗感了。

    真是夢裡尋它千百度,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何處雙手不能捂嘴偷著樂,索性躺在床上哈哈地笑起來,笑得那叫蕩氣迴腸鬼見愁。

    何處一下子覺得世界都是美好的,空氣都是淨化的,電視裡演的鄉土劇演員都是帥得慘絕人寰的。特別是那個小瀋陽,何處看著就想親一口,就這樣,何處懷抱著對生活的感恩,漸漸進入了夢鄉。

    半睡半醒間,何處聽到有個人正咬文嚼字地念著「心心相印」「心心相印」「心心相印」,何處美美地笑了一下,轉了個身繼續會周公去了。

    第二天何處一睜眼,眼屎還沒擦乾淨,曾一騫就臉對著她的臉說道:「心心相印」。

    標準的普通話,字正腔圓。何處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自尊心,精英的意志力。人家nl不分的人都要經過好幾年的有意培養,曾一騫這廝竟一夜之間就攻克了他二十多年的毛病,真不是個普通人。

    何處說:「星星相映才是對的。你說錯了。」

    曾一騫狐疑地看著她。

    何處真摯地看著曾一騫。於是曾一騫他又開始動搖了。

    其實曾一騫前後鼻音不分的毛病本來不是很明顯,可能是在國外呆了了一段時間,in,ing兩個音節與英文發音的有時候會有一點點混淆,不仔細聽或者不長時間和他相處,絕對發現不了這問題。但被何處這麼一誇張,曾一騫對自己的認知崩裂。好歹他也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怎麼普通話就不標準了呢。

    何處樂此不疲地挑戰他:「生身親母親,謹請您就寢,請您心寧靜,身心很要緊,新星伴明月,銀光澄清清。儘是清靜鏡,警鈴不要驚。」

    曾一騫憤怒地聽完說完這段繞口令,扔給何處不屈的眼神。

    何處手受傷,不能鼓掌,對此,她非常遺憾。

    可是風水輪流轉,很快就轉到了何處頭上。

    何處雙手都傷著了,首先面臨的是尿急上廁所的生理問題。

    如果是個大型交通事故的受害者,插根尿管也就算了,現在何處除了雙手,其它都健全得很。何處能自由進入廁所,就是扒拉不下她的褲子。

    這事何處當然是倔強的不肯要曾一騫幫忙。

    何處用腳按了下按鈴,護士隨時就到。

    何處偷偷看了眼曾一騫,視死如歸地跟護士說:「我要上廁所。」

    曾一騫在旁邊看得那叫個有滋有味啊。何處恨不得把吊瓶甩他臉上。

    本來打著點滴,廁所就上得頻繁,而且女孩子上廁所也麻煩。何處雖然被曾一騫鍛煉出厚臉皮,兩人在一起時,親密的事幹了不知有多少。可是眼睜睜的讓一個陌生的女子來脫她褲子,也不好意思啊。何處尷尬得一臉豬肝色出來,曾一騫就更加神清氣爽了。

    對此,曾一騫送了何處一個字:「該!」

    何處那個恨得啊,真想淬他一臉啊。

    於是何處寧可渴死,也不想讓別人陪她上廁所了。可曾一騫哪會錯過這樣絕佳的機會,他在電腦裡放各種流水聲,還接上何處從京東上購買的劣質音箱,整個房間時而發出泉水叮咚聲,時而發出瀑布落潭聲,時而發出水滴石穿聲。

    何處就納悶了,她當初唱首歌,護士就能顛顛地跑來。曾一騫這麼鬧,怎麼不給丫筆記本扔了啊。

    何處說:「曾一騫,你多大了啊?有意思嗎?眼睛一睜一閉幾下,就奔三張半了吧。我看你這架勢,幼稚得只有三歲半的情商啊。」

    曾一騫說:「我樂意。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在網上給我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哦,何處忘了,曾一騫本就是個特記仇特小心眼兒的人。

    可不是嘛,就因為她說了點薛嫣然的話,分手了,他還找機會牽狗來咬她。她在網上寫他的那點東西,曾一騫可得使勁折騰她才能完。

    何處說:「但我覺得網上那段多寫實啊,多時髦啊,多體現你的品位啊。一般人還駕馭不了呢。」

    曾一騫倒也沒惱,翹著腿說,「平心而論,小丫頭你比我們公司招的那幾個博士強多了。看不出,你還有點市場眼光,還會做推廣,抓住客戶的需求……」

    何處哼哼,「最關鍵我瞭解商品本身特性,能如實反映產品訴求,是吧?」

    曾一騫瞪了何處一眼,剛想說什麼,早飯就送過來了。

    曾一騫接過早飯,眼神一使,護士便出門了。

    何處盯著餐盤,對曾一騫說道:「你幹嘛讓護士走啊?她走了我怎麼吃飯?你不是想讓我絕食吧?曾一騫,夠狠啊,虐待病人之類的事情這世道也就你這樣的人做得出來。怎麼吉尼斯紀錄沒有以跌破人性底線為主題的比賽事項呢,不然你去申請,肯定是記錄的長期保留者啊。其他人鞭長莫及,你只能獨孤求敗了。」

    曾一騫把餐桌推出來,放完餐盤後,跟她說:「我也納悶了,我們沒鬧茅盾的時候,也沒發現你有這麼多話。刷牙了嗎?」

    何處想她剛上完廁所,就聽他電腦裡一堆水聲,她哪敢碰水刷牙啊,現在她看著水龍頭都鬧心。

    曾一騫從盥洗室出來,左手拿著一個牙杯,右手拿了一支擠了牙膏的牙刷說:「過會兒給你買漱口液吧,先用牙刷湊活一下。」

    何處遲疑地看著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仰,說,「牙刷也算殺傷性武器啊。」

    曾一騫淡淡瞥了她一眼:「你這出息。張嘴。」

    何處拿出劉胡蘭的底氣看著他。

    曾一騫說道:「如果我真要折磨你,我直接拔你右手的針管戳你左手傷疤上就得了。幹嘛還這麼麻煩?」

    這句話實在太有畫面感,何處都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依曾一騫曾拿狗咬她的先例來看,說不定還真能幹出這事。

    「張嘴。」

    何處立刻和劉胡蘭說再見,乖乖地張開了嘴。

    曾一騫把牙刷塞進嘴裡,慢慢替何處刷起牙來。

    何處就眼睛直直地盯著他,妄圖在他的神情中讀出什麼陰謀詭計,可惜曾一騫還是保持著一張把電視裡的鄉土演員甩出n條街的英氣臉。這張臉的主人正在替她仔細地刷牙。

    何處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再睜開,曾一騫的臉還是在她眼前,離她只有十公分。

    何處就不由想到,與曾一騫曾經的甜美時光。

    閒暇時,倆人一起看電影,有一個鏡頭的就是男主角坐在洗手台上,女主角替他抹鬍鬚泡沫,然後小心仔細地抹鬍鬚刀,一下下地刨去一片片白色,慢慢露出一張完整的帥氣逼人的臉。而男主角深情且溫柔的看著女主,女主同樣是甜膩而專注的注視著男主。

    這樣的畫面,讓何處有強烈的代入感,於是她就舉著鬍鬚刀向曾一騫的臉下手時,被曾一騫以「禁止毀容」為由,一把奪過了刀具。她的溫柔夢就此破碎。

    當時她就想,她和曾一騫也許永遠不會有那樣的溫馨的時刻。因為曾一騫喜歡的只是她年輕的身體和容貌。

    而現在曾一騫沒有任何目的地坐在她對面,給她刷牙。何處寧可他再牽著球球咬她,也不要這麼被動的接受他的柔情。一不小心再陷下去,她將永生萬劫不復。

    於是何處按奈住不斷加速的心跳,噴著牙膏沫說:「曾一騫,你有什麼陰謀,你直說。我受不了。你給我用的不是牙膏對不對?是不是染色劑?」

    曾一騫說,「我有這麼幼稚嗎?」

    何處說,「你不是剛給我放了水聲嗎?你還敢說你不幼稚?」

    曾一騫說,「我放這個是怕你害羞不敢上洗手間,得個膀胱炎又得住院。好心當作驢肝肺。」

    何處盯著曾一騫,終於沒話可講,只好含著沫兒說:「曾一騫,你太陽穴那裡居然有顆痣。」

    曾一騫要笑不笑的說:「你才知道啊,好歹也在我身邊一年了,這麼明顯的痣才看見。」

    何處說:「誰讓你長得那麼黑,如果你跟蕭逸似的長得白淨點,我不就看見了嘛。」

    曾一騫突然把牙刷抽出來,看著何處大聲說道:「你在我身邊躺了大半年,你有在他身邊躺過嗎。」

    何處噴著沫兒也喊道:「在你身邊躺過了起啊?我的初吻一吻二吻三吻……還都給了蕭逸了,怎麼著!」

    曾一騫忽的拿起牙杯往何處嘴裡猛地灌水,何處被嗆得喝了一口。

    何處剛才想什麼來著,她就巴望著曾一騫沒安好心,果然他就是沒安好心。

    這樣也好,她就不用糾結了。

    刷完牙,曾一騫拿著塊濕毛巾出來,問她,「你洗臉怎麼個程序啊?」

    何處說:「以前用洗面奶,現在將就著毛巾擦擦也行。」

    曾一騫又說,「每次看你洗臉後,也不見擦點眼霜面霜精華素之類的。」

    他喜歡給何處買各種保養品,倒不是覺得何處需要這些東西來裝飾,只是覺得所有女人都用這東西,他自然要給她買。只是鮮少見她用。

    何處不屑,「這些你留著用吧。我看你得多用點,聽說最近男人做美容挺流行的。你也是要奔四的的人,該保養保養了,不然就從大叔升級到大爺了。」

    「呀,你臉上什麼時候長了個痘?」

    「哪裡哪裡?」何處著急地站起來照鏡子。都怪這幾天在醫院裡天天雞湯肉湯的吃,油膩過多能不長痘嘛。

    曾一騫扯了扯嘴角,得意地看著何處。

    何處看著鏡中光滑的小臉,罵了句,「你大爺的。」

    擦完臉,曾一騫拿出勺子嘗了一口粥後說:「味道不錯,你嘗嘗。」說著就舀了口粥喂何處。

    何處努努嘴說:「曾先生,麻煩換個勺子吧。」

    曾一騫舉著勺子說:「你還嫌棄啊?我們兩個人什麼事情都干了,還要分勺子?」

    何處心裡咒罵了他一句,說:「曾少不是一向有潔癖的嗎?我怕不小心用了之後,你到時候跑去幹咳。」

    曾一騫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說完他把勺子裡的粥塞進了自己嘴裡。

    何處剛想說這人怎麼小心眼到這種程度了,連潔癖都說不得就要斷她糧,曾一騫的嘴就靠過來了。何處沒來得及反應,就感到嘴裡除了有鹹淡合適的小白粥還有曾一騫的舌頭。

    當然何處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甩巴掌,因為她現在沒有這個行為能力。她想做的第一件事是咬住曾一騫舌頭不鬆口。可惜曾一騫非常及時地撤退,且一臉無辜地坐了下來。

    要擱一年前,何處也許對這樣的行為,還能滿臉通紅地抱著兩腮低頭罵一句「流邙」,再心裡回味一下。

    可何處當過曾一騫的女朋友,他是大禽獸曾一騫,就像曾一騫說的那樣,他們兩個人什麼事情都干了,還在乎這個?所以何處只遺憾她沒有咬碎他舌頭,其它想法一點都沒有。

    曾一騫看似心情很好,問何處,「剛刷完牙喝粥是不是感覺很好?」

    何處說,「哪裡,剛刷完牙吃冰激凌最爽。」

    「大早晨的吃什麼冰激凌?」

    「土人兼老年人了吧?照你說法,哈根達斯是不是早晨都不營業,冬天都集體搬到南半球做生意去啊?愛她就請她吃哈根達斯,虧你還是個做生意的,連這個廣告語都不知道,情人節多少男人在哈根達斯門口排隊買著呢。情人節,2月14日,北風那個吹啊,雪花那個飄啊,冷得刺骨啊,可姑娘們就愛看男人吹著冷風冒著大雪縮著脖子等著。你不懂。」

    「你怎麼知道的?」

    「什麼我怎麼知道的?女人的樂趣就是看男人怎麼為她一個人受苦。女人的成功之處就是看這樣為他受苦的男人有多少個。」

    曾一騫再問,「那你呢?」

    「我?我就個大苦逼,從十五歲開始,就習慣承受各種苦難。所以我的娛樂已經不能單純靠這種小事才能滿足了。」

    曾一騫抬頭看她。明明小小年紀,卻非把自己說得跟歷經蒼桑似的,隨意問了句,「諸如什麼樣的大事?」

    何處想了想,望著天花板說:「比如你冬夜裡掉進冰窟窿啊,夏天正午行走於撒哈拉啊,出門遇上妖回家撞到鬼啊。嗯,諸如此類。」

    曾一騫皺起了眉頭,把勺子在碗裡一插,跟何處說:「你自己吃吧。」

    何處冷哼一聲,壓根就不當回事,姑娘她早自立自強慣了,吃飯這點事還能難倒她。說,「自小張海迪姐姐就教育我們要身殘志堅,你瘸著一條腿的時候還堅持找我麻煩,勇勇善戰和丁浩幹了一架,多勵志,多好的榜樣啊,自己吃就自己吃。」

    何處翹起腿,哆哆嗦嗦地夾住勺子柄,一使勁,碗就被她碰翻了,滾燙的粥灑在腳背上,紅了一片。

    何處吃痛地想曾一騫怎麼這麼烏鴉嘴呢,難道真要廢她四肢才心甘情願?

    曾一騫連忙把餐桌推開,按了一下電鈴,從盥洗室裡拿出涼毛巾,替何處擦腳,「你能安安穩穩過一天嗎?啊?不刻薄會死嗎?何處,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想都別想,死了這條心吧!」

    何處紅著脖子說:「不把你先折騰死,我都死不瞑目。告訴你曾一騫,死心的應該是你,你別以為裝模作樣的對我好點,我就又死心踏地的跟著你了,門都沒有!」

    護士過來了,可能她們也受夠何處這裡狀況頻發,過來的時候都是帶著醫生一起的。

    這次薛浩然沒有來,而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醫生,他聽聞那些護士說,這房的姑娘天天鬧自殺,看著何處腳,跟她說道,「姑娘,沒手了還能自虐啊,年紀輕輕怎麼求死的意志這麼強呢?都有這麼大力氣想死了,為什麼不用同樣的力氣好好活著呢。」

    靠,誰要自殺啊,何處想。她二八豆蔻,年輕貌美,大好年華還沒活夠呢,傻瓜才自殺。

    只是何處沒想到,曾一騫這廝虐她成癮,說道,「即然不吃飯,那就做個全身檢查吧。」不待何處反應,就把她按在床上,讓醫院護士抽了她好幾管子血。

    何處四肢被曾一騫牽制住,不過頭還能動,於是張嘴就在曾一騫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下去,待何處抽完了血,曾一騫也的肩膀早已血肉模糊。

    就這麼和曾一騫鬥智鬥勇地在醫院待了幾天,何處的右手已經恢復了大概,基本上具備了操起東西往曾一騫身上砸的能力。可能力歸能力,何處一直沒有找到施展它的機會。空有一腔鴻鵠之志,就這麼悲憤而遺憾直到出院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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