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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聚頭 40 傷心絕望 文 / 煙茫

    何處擦了擦眼睛看清是曾一騫,雖然哭得肝腸寸斷,腦子還算清明,站起來就走。

    他趕緊下車拉住她,「上車吧,你這樣大晚上的容易出事。你沒聽過最近有女大學生晚上出門被強間的。」他本來說得極其嚴肅,看到她化了妝的臉,哭得五花六道,忍不住笑起來。

    何處吸了吸鼻子,經過今晚這樣的打擊,分散了對他的敵意。鄙夷的看著他,沒好氣的說:「你就一強間犯,我還上你的車!」又不是不知死活。

    曾一騫被她這樣說,自然氣惱,「我看你哭得慘兮兮的可憐樣,才好心送你,你怎麼不識好歹。」

    何處一肚子委屈沒處撒,罵道,「虧你好心!我不稀罕!誰知道你狼子野心又安得什麼心,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閃一邊去!」

    看見他那輛風騷的小跑車,實在刺眼,想起網上的照片和評論,怒由心頭起,一腳踹過去。她穿了雙小跟涼鞋,太用力震的腳都生疼。

    曾一騫氣的臉都綠了,氣急敗壞的吼:「狗咬呂洞賓的丫頭!你發瘋啊?真是不知死活。」連忙拉開她。

    這輛限量版的車,他等了一年多才提出來,開了不到半個月,竟遭到如此虐待。

    何處一反這幾天的頹敗,得意洋洋的看著他,說:「你現在才知道!我就不知死活,怎麼著?我愛哭就哭,想踹就踹!誰讓你纏著我的!你還有什麼本事,儘管放馬過來!姐連退學都不怕了,其他的還有什麼好怕的!」

    她可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是淑女。哼!真是活該!出盡心中惡氣,然後揚長而去。

    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何處掏出一看是蕭逸的電話。剛壓下去的酸澀又浮了上來,果斷的摁了掛機鍵。沒一會他又發了短信過來,寫道,『不要多想,今晚是場意外。我替阮阿姨向你道謙。』

    何處咧咧嘴,眼淚不爭氣的又掉了下來。將短信刪掉,心裡更加恨恨,他憑什麼替阮母道謙?又不是阮家女婿!

    不是不相信蕭逸,只是蕭母的話讓她無法消化,有些事情一旦牽扯到尊嚴,她就無法坦然面對,她需要時間冷靜思考。

    怕蕭逸把電話打到宿舍或是葛荀那裡,何處關了機,遊蕩著連宿舍也不敢回。

    曾一騫檢查完愛車,好在沒事。何處個頭嬌小,再怎麼著力氣也大不了哪裡去,氣惱之餘惟有苦笑。心想,這丫頭看起來清清純純,嬌嬌弱弱,沒想到這麼潑辣野蠻!

    曾一騫上車尋著何處走的方向追了上去。遠遠看到馬路對面的何處閃進了網吧。待他到停車場停好車,進網吧卻怎麼找不到她的身影。

    拔了她幾遍電話,都是關機。這丫頭轉眼的工夫又跑哪去了。

    曾一騫狠狠的罵了句,「他姥姥的!」鬱悶不已。酒店裡還有個大美人在等他,他卻在為一個渾身長滿了刺的丫頭瞎操心。真是閒得無聊。

    氣歸氣,她的失魂落魄還是讓他有些不放心。從網吧那裡調了室外的攝像頭,察看她的去向後,開著車追上去。

    剛開過路口,放緩車速,不經意抬頭,燈影處,何處的身影一閃而過。寧可認錯也不可錯過,此時也不顧車停的位置對不對,連忙剎車。

    何處本打算進網吧消磨幾個小時等時間差不多,宿舍熄了燈再回去。

    進了網吧才想起自己的包不見了。一時也想不起是落在酒店的包廂裡還是蕭母的客房裡。

    走出網吧,沒有人發覺她在無聲的哭泣。最可悲的事情莫過於此,當彼此都為了愛情背負沉重的包袱,還不能把痛苦告訴另一方。這樣的感情有多脆弱。

    聽見有人叫她,停步四處張望。曾一騫跑上去,見她拚命擦眼睛,忙問:「又怎麼了?」仔細一看,臉上滿是淚漬,黑色的睫毛膏被她揉得慘不忍睹。忙說:「別亂擦了,越擦越難看。」

    何處被他拉著上車,竟然沒反抗。柔順的都有點不像她。如此脆弱的時候,縱然是對討厭的人,她也願意和他說說話。

    曾一騫從抽屜裡掏出一包濕巾,「用這個擦擦吧。」她接在手裡,對著後車鏡將臉上的殘妝擦乾淨,露出一張白淨素淨的小臉。

    曾一騫柔聲問:「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

    何處抽了抽鼻子,沒好氣的說道,「我的錢全被你搾去了,沒錢交學費了,下個星期我就被迫退學了。」

    何處也是個說謊臉不紅氣不喘的主。何況她說的也是事實。

    曾一騫注視著她發紅的眼圈,鬢角還有尚未擦乾的淚痕,笑著說,「我今天就是卡還給你的,你不是不出來嘛。」

    何處冷哼一聲,低頭不說話。

    曾一騫見她低垂著小臉,一臉陰色,不復剛才的張揚跋扈。不再追問她為什麼哭,說:「你想去哪,我送你。」

    何處柔順的點點頭,「我想喝酒。」聲音軟軟嚅嚅的。

    曾一騫知道她心情不好,於是帶她到天上人間,大廳裡人滿為患,摩肩接踵。曾一騫一進來就引無數人關注。經理更是熱情迎接。

    看到曾一騫拉著何處,神色瞭然,露出曖昧的笑,也不再多做打擾。

    雖然心情不好,何處還知道防著曾一騫,無論如何也不到他的專用包廂裡。

    曾一騫執不過她,就陪她在喧鬧的迪廳裡喝酒。傷心失意,何處三杯酒下肚,已經有醉意了。紅著眼睛說:「我以為再也沒有什麼能讓我傷心絕望的事了。」

    曾一騫問,「什麼事讓你傷心絕望?」

    何處不說。

    曾一騫試探著問,「與你男朋友鬧彆扭了?」他估計,這丫頭不會為他製造的那點挫折,痛哭掉淚的。

    何處緩緩點頭,又搖頭啜泣,自語道:「他們可以不喜歡我,但為什麼還要抵毀我去世的爸爸!侮辱我媽?我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沒有貪污!」

    曾一騫抿了口酒,看來事情不是他想得這麼簡單。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原來只是個沒有父親的可憐孩子。

    神色瞭然。想了想轉開話題,「何處你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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