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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派遣和平使者 文 / 漠熙

    在斯巴達王熱鬧喧鬧的宮殿裡,阿爾戈斯和阿開亞人正商量著如何遠征特洛亞,給予那些無知的蠻人以有力的一擊。此時,阿特柔斯的另一個兒子威嚴的阿伽門農踏入了大殿裡,他聽見自己弟弟的憤怒的演講,高聲喊道:「我的弟弟喲,請不要這樣魯莽。這樣一言不發就發動戰爭,顯然是不恰當的。因為這樣也破壞了禮數與法律。而我與可信的朋友們在密刻奈舉行了會議,他們都同意先採用和平手段,倘若特洛亞人不願意以和平的方式解決,那麼只能發動戰爭了。先派遣和平使節向特洛亞國王抗議帕裡斯破壞法律和強劫阿爾戈斯王后,要求他們先歸還海倫和墨涅拉俄斯的財寶。」阿伽門農向他弟弟高喊這話時,幾乎大殿裡所有的英雄們都看向這個高大的密刻奈國王,此時的他看上去正向是海面上升起的天狼星,如此的耀眼。

    一旁默默進食的卡歐斯也打量著這次遠征的統帥之一的阿伽門農。只見他全副武裝的走進大廳,左手持一面巨大的青銅圓盾,盾面上繪製了大地、海洋、太陽;遠方的是美麗的城市,有可能是他的家鄉密刻奈,城市之中正舉行著集會,吵鬧的市民不斷的互相搡推著,傳令的使者和當權者;旁邊的是平靜的田園,農民在趕牛耕地,起伏的麥浪,揮鐮割麥的收穫者。一群虔誠頭戴花冠,腰配長刀的男女,正在狂歡的跳著美麗的舞蹈;盾牌的邊緣則是用銀練圍繞著,飾以一條銀色而平靜的河流,猶如一條發光的巨蛇。右手則是持著一把散發著淡淡光芒的金色的王杖,象徵著他的權威。他的身上也穿著美麗的胸甲,柔韌的金片和堅硬的銅片交織而成。二十排錫片緊密交接著,保護著他脆弱的脖頸處,如同燦爛的彩虹。頭上則帶著有金色羽飾,上面鑲嵌著四隻角的的戰盔,每走一步頭盔上的金色羽飾威嚴的抖動著。腰間則用鑲金的帶子掛著一把華麗的寶劍,劍鞘是白銀和象牙製成的,劍柄則是飾以黃金的釘頭。

    沒有任何人膽敢反駁他的建議,即使是他的弟弟高強的墨涅拉俄斯也不能。於是,心情稍稍平靜的墨涅拉俄斯從自己的王位上站起來,展開雙臂歡迎自己的哥哥到來。「我最敬愛的哥哥喲,請不要這樣責怪你的弟弟,因為特洛亞人的行為讓我昏了頭。可是現在,我願意遵照你的吩咐。」阿伽門農聽到自己弟弟的這樣的話,非常的欣喜。「墨涅拉俄斯啊,現在我們即可挑選前往特洛亞的人選吧!」

    阿伽門農的話又一次讓大廳安靜下來,來自希臘各地的英雄們都相互凝視著。卡歐斯趁機時,挨個打量著來自各地的英雄們,感受著他們迷人的風采。站在宮殿牆柱邊上,最高大的戰士,他是薩拉彌斯的忒拉蒙高貴的兒子大埃阿斯。他身邊那個比他矮上一些的是他異母同父的弟弟透克洛斯,或許透克洛斯的本領沒有大埃阿斯高強,可他是一個無畏的射手。與大埃阿斯相鄰的座位則是羅克裡斯來的小埃阿斯,他是一個殘暴的戰士,即使他的對手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他依然能夠硬著心腸殺死,只要站在他面前是敵人。但是,無論如何小埃阿斯的強大和靈活是任何阿爾戈斯英雄都無法否定的。從波俄提亞來的珀琉涅斯,阿耳刻西拉俄斯和厄?斯特洛福斯;狄俄墨得斯,卡帕紐斯的兒子斯特涅羅斯;高強的赫拉克勒斯的後人菲狄波斯,以及赫拉克勒斯的好友菲羅克忒忒斯,他擁有著赫拉克勒斯送他的百發百中的弓箭,因此他享有神射手之名;阿爾戈斯帥城裡最美麗的人尼柔斯,同時他也是一位勇敢的戰士,沒從沒有任何敢於小看他的本領;從特裡刻,依托墨,俄卡利亞來的善於醫藥的波達利裡俄斯和瑪卡翁。

    其中比較著名的是伊塔刻國王俄底修斯,他是人類中最聰慧和狡詐的,從墨涅拉俄斯一開始召喚他時,他就不看好這次遠征。俄底修斯認為為一個不貞的婦人而耗費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並不值得。於是他企圖用他的足智多謀蒙騙墨涅拉俄斯,他假裝發瘋希望能夠矇混過關。可是帕拉墨得斯擁有敏銳的洞悉力和機敏的頭腦,他輕易的看穿了俄底修斯的詭計,正是由於他的存在導致了俄底修斯對他懷有不可和解的恨意。另一位則是著名的珀琉斯的兒子阿喀琉斯,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的母親海洋女皇忒提斯為了讓自己的兒子避免參加特洛亞遠征,將他扮成女孩子藏了起來,可是,這一計謀為伊塔刻國王俄底修斯看穿,他很快就找出了藏在女僕中的阿喀琉斯,並勸說他參加特洛亞遠征。

    「我的弟弟喲,使者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就由公正高貴的帕拉墨得斯和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擔任吧!」阿伽門農的話沒有說完,墨涅拉俄斯也從王座上站起來,高聲道:「我的哥哥呀,海倫作為我的王妃,我又怎麼不能不去呢?我希望能夠親自去特洛亞勸說普裡阿摩斯,希望他能夠將海倫歸還於我!」斯巴達國王要求得到了阿伽門農的贊同。可是,另一個卻對這個建議有異議,那就是伊塔刻國王俄底修斯,會議推選了帕拉墨得斯擔任頭領,這讓對他充滿仇恨的俄底修斯心底的恨意又一次加深,但為了全體的利益他不得不服從這個全希臘最有眼光和富於經驗的王子的智慧和決斷,可是他堅決反對自己前往特洛亞,理由是他的準備並不完全,他需要留下將一切都佈置好,否則他不放心自己的船隊。

    阿特柔斯的兩個兒子也知道他的苦衷和心底的仇恨,為了避免他與帕拉墨得斯的仇恨繼續激化,他們決定在大廳裡的諸多英雄重新選出一位擔任使者。聽到阿伽門農的決定後,大廳又一次吵鬧起來。坐在牆柱邊上的大埃阿斯自豪奮勇的站起來,請求成為使者隨帕拉墨得斯一起出使特洛亞。但是阿伽門農卻否定了他的請求,因為他知道大埃阿斯的脾氣,如果談判失敗的話,大埃阿斯很有可能因生氣引起與特洛亞人的衝突。於是,他環視著大廳,希望能夠找到合適的人選。

    忽然他的眼睛看到大廳很不起眼的一處角落,那裡坐著一個披著白色雄獅皮,身穿紫金長袍的青年。他幾乎不語,只是默默的進食。阿伽門農從這個青年的舉止中看出,這個青年是一個深受良好教育的英雄,至少他沒有從這個青年的眼裡看到浮躁和貪婪。由於陰影的遮擋,他無法看清楚這青年的面容,但他可以肯定這個青年絕對適合擔任使者。於是他輕輕的走到的青年的面前。

    「你願意成為和平的使者嗎?」輕柔的話語又一次讓大廳裡陷入一片死寂。卡歐斯因為阿伽門農的話語驚的抬起頭,這時阿伽門農才看清楚面前這個青年有著怎麼樣的面容。寬闊的前額,剛硬英俊的臉上有一雙略顯憂鬱的深藍色眼睛。卡歐斯的美麗震撼了阿伽門農,是的,他繼承了他父親遺留給他的美貌和健壯。

    他真是一個美麗的青年啊。阿伽門農心底讚歎著這個青年的美貌,心底也對他生出幾分好感。「為了全希臘人民的利益,請不要拒絕我的請求,美麗的青年!」阿伽門農真切的懇求道。卡歐斯並沒有拒絕這位與自己有親戚關係的國王,僅僅只是顯得有點驚訝。隨即,他從座位上站起來,扶起對自己鞠躬的阿伽門農,溫和道:「偉大的阿伽門農,請不要這樣。成為平和的使者,那是我的榮幸。」

    當阿伽門農為三位和平使節準備好之後,當所有的人都已就位,他們就拔錨開船了。五十個搖槳的人高聲哼著歌曲使大船快速前進。五十隻船槳在水面拍打著,發出和諧的聲音。身處俄林波斯聖山的雅典娜也在山頂上注視著這一支擔負著和平之命的船隻,為了不致於讓這隻船在海航中遭到海怪,於是她為阿爾戈斯的使者們送來一陣東南風,使他們的船隻避開海上的海怪。由於有神?的幫助,他們很快就越海來到了美麗的小亞細亞。壯麗的特洛亞王國就屹立於這片肥沃的土地上。

    特洛亞的國王普裡阿摩斯和人民對這些使者乘著這麼巨大華麗的船艦來到,都感到驚慌失措。他們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此時,帕裡斯和他現在的妻子海倫居住在居克刺奈島上,享受著快樂的生活,國內完全不知道他的消息,國王普裡阿摩斯和他的人民依然認為他統率著軍隊去要求歸還赫西俄涅,特洛亞戰士必然遇到希臘人的阻攔和反抗,全軍覆沒,所以阿爾戈斯人更加傲慢,渡海遠征他們本國。因此希臘使節已經到來的消息讓每一個特洛亞人都感到緊張和疑慮。但是,作為一種禮節,特洛亞依然打開了城門接待了自希臘遠道而來的使節。

    三位英雄被引到國王的宮殿裡,覲見國王。此時,國王普裡阿摩斯召集自己的五十個兒子和其他一些重大的首長進行雙方的談判。卡歐斯作為阿爾戈斯人一方的代表,他靜靜的坐在那裡觀察著一切。即使,他的祖先坦塔羅斯以前是統治著西皮羅斯,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應該與特洛亞是同一種族。但是,由於馬人喀戎將所有事情的告訴了他,他也知道了他的祖父珀羅普斯離開西皮羅斯其原因正是因為特洛亞人的逼迫和發動戰爭,才導致他的祖父流落希臘。

    首先,帕拉墨得斯站起來嚴厲的譴責道:「尊敬的國王啊,我想你應該知道作為一個使節,帕裡斯嚴重違反了賓主之間的禮數和希臘的法律。海倫王妃熱情的接待了作為使節的帕裡斯,可是你們的使節卻趁著斯巴達王不在宮殿裡,強劫走了王妃。這已經嚴重的威脅到希臘與特洛亞之間的和平。這無異於在驕傲的阿爾戈斯人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記耳光,這種侮辱我們絕對不能夠任何!正為因為這個理由,憤怒的斯巴達王已經召集了眾多希臘國王,要徹底洗刷這樣的恥辱。希臘最有名的王子阿伽門農和所有達那俄斯人都囑咐我通知你:『把你們偷走的王后還給我們,否則你們都將會被毀滅!』」。

    這樣挑釁的話語激怒普裡阿摩斯的兒子們和特洛亞的首長們。他們憤怒的盯著三位和平使者,都拔出腰間的長劍,高舉手中的大盾,若非國王的命令,特洛亞的王子們恐怕就衝上來了。年邁的國王從座位上站起來:「異鄉人,你們代表你們的人民給了我們這麼多的責備,但首先你們先讓我消除驚訝。因為我對你們所說的罪行一無所知,相反,我們才應該譴責你們所說的罪行。你們的英雄赫拉克勒斯劫去了我無辜的姐姐赫西俄涅,使得我們不能團聚,若非那個好心的王子忒拉蒙,恐怕我的女兒已經成為了奴隸。假使,帕裡斯真的從你們那裡拐走一個女人的話,我們也有一個條件,即刻將我的姐姐赫西俄涅送回來,使我們得以團聚。」

    所有議會的特洛亞人都會國王的話歡呼贊同。這時,原本坐一旁且一言不發的卡歐斯說話了,他抬起深藍色的眼睛凝視著面前的年邁的國王,微笑且溫和道:「特洛亞國王,請息怒。假使如果有人在我安居樂業的時候發動戰爭,這也使得我充滿憤怒,所以對於你的憤怒,我可以理解。首先,請聽我說,你的兒子帕裡斯冒犯的並非普通的人,而是強大的斯巴達王墨涅拉俄斯,他的富有在各地的歌者口中盛傳。同時,他本身是一個強大而傲氣的國王,他的祖先是武勇的坦塔羅斯,他的祖先以前統治正是你們特洛亞的鄰國狄呂亞的西皮羅斯,正是你們特洛亞人毀滅了他祖先的王國。請不要懷疑墨涅拉俄斯的能力,他的哥哥阿伽門農擁有著希臘最精銳的軍隊,只要他們振臂高呼,全希臘的英雄都會聚集在他的王杖之下,現在他們正在斯巴達等待著我們的消息。阿伽門農有意和平解決這件事情,請不要傷了希臘和特洛亞之間那僅有的一點和平。況且,你的姐姐赫西俄涅現在生活的非常幸福,倘若你們真的希望她回來與你們團聚的話,你們大可去接她回來。可是,你們的兒子帕裡斯並沒有,他為了一己之私強搶了全希臘最美麗的女人,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並不是自願跟著帕裡斯離開的。我相信明智的普裡阿摩斯國王並不希望自己的人民陷入戰火之中吧?」

    卡歐斯溫和的聲音傳遍整個會議大廳,聽到了他滔滔不絕的雄辯,普裡阿摩斯國王和他兒子們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們在思考其中的利弊。這一幕正為天上的神?們看在眼裡,天後赫拉和波塞冬並不希望這件事情就此和平解決。正當普裡阿摩斯露出意動表情時,天後赫拉暗地裡慫恿帕拉墨得斯,讓他失去應有的理智。只見,帕拉墨得斯又說話了,他的話顯得憤怒而傲岸,他說:「啊,國王,你真是不智。我們的使節卡歐斯這樣的提議已經是非常的完美了,為何還要猶豫呢?還有什麼讓你們這樣猶豫呢?我相信你所說的,墨涅拉俄斯的妻子還未到達你們的城裡。但她一定會來!你不必懷疑,你不義的兒子將她搶走,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赫拉克勒斯的事情我們不能負責,可是你們的兒子卻在我們的時代裡犯下了這樣的罪行,我們要你滿足我嗎的要求。如果你們不及時挽回,這戰爭就在眼前。感謝神?吧,因為惡漢帕裡斯還未歸來,你們得以苟延殘喘;你必須盡早做決定,以免你和你的人民免於毀滅。」

    國王和在場的特洛亞人聽到帕拉墨得斯不遜的話語,都怒不可耐,但他們依然保持著應有的禮節。卡歐斯本想再次開口挽回逐漸僵化的局面,可是國王卻站起來離開了會議大廳。會議即刻被終止。若非特洛亞長老克勒俄墨斯特拉賢明的兒子安忒諾耳和赫克托耳保護著三個外國英雄免於群眾的襲擊,並將他們領導自己的家裡給予優厚的款待。卡歐斯則被赫克托耳帶到王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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