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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風華 第三十八章 文 / 藍嬰

    沙漠山莊中,君天行早已令人擺好了宴席等著他們的到來。

    大家暢所欲言,痛快喝酒,豪情壯志,好不快活,而夜闌心先前對君天行的討厭,也漸漸隨著氣氛消散了。

    酒席過後,君天行將他們留宿在沙漠山莊中,但是臨行前卻把君無邪交到了他的書房,說是有事情要和君無邪談。

    「夜姑娘,自從離開景陽,你說,我們有多久沒有這麼快活過了?」棋音問道。

    夜闌心想了想,自從穿越過來,似乎就一直在纏上麻煩,好像還沒有真正的快活過。

    夜闌心看著天上明亮的星星,卻遲遲想不出個答案來。

    而至於那次君天行在書房裡跟君無邪說了些什麼,夜闌心一直不得而知,在他們回景陽的路上,夜闌心旁敲側擊的君無邪,但都被他巧妙地繞過去了。他只說,那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談話。

    夜闌心一行人由於在沙漠山莊耽擱了兩天,所以沒能趕得上大部隊。

    但是他們到達景陽城的時候,皇上身邊的太監張全安已經在城外擺了接風酒迎接他們了。

    「王爺,皇上召你入宮面聖呢。」張公公說道。

    夜闌心替君無邪帶上理了理衣襟,然後說道:「你先進宮吧,我們回王府等你。」

    君無邪向眾人告辭後,翻身上馬和張公公一起朝皇宮奔去。

    棋音和墨舞也向夜闌心告辭後回到了長樂王府,棋音說在大漠冰天雪地裡都快被凍成雪人了,說要回去好好泡個澡然後去找幾個美女憑欄觀景最是愜意不過。

    馨兒衝他做鬼臉然後說道:「棋音,你就不怕我向藍凝兒告你的狀麼?」

    棋音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想告狀你就去吧,小心被沙漠妖怪給吃掉。」

    「你以為我告狀還要跑到沙漠那麼遠啊,藍凝兒送了我一隻信鴿,她讓我監督你,你要是敢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我就飛鴿傳書」馨兒得意的揚了揚手中的信鴿口哨。

    「什麼!」棋音凌亂在風中,看著其他人笑著離他遠去,久久不能走出這個打擊。

    夜闌心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後,隨意的把自己扔在床上,擺了一個舒服愜意的姿勢,回到家的感覺真是好啊,這裡舒服的床可比邊關的條件好多了。一路勞累,夜闌心的確是有些累了,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馨兒見狀忙拿來毯子蓋在她身上,然後就安靜的退了下去。

    夜闌心閉上眼睛,腦中卻不斷閃過這些天的畫面,君天行,華少榮,莫君言,藍凝兒,像放電影似的一個一個從她眼前走過,這段時間真的是經歷了很多,很危險,但是卻很值得。

    與此同時,二皇子的府上,二皇子正在氣的亂摔東西,盛安急忙上前攔住了他。

    「有什麼事你說出來我們想辦法解決,你這樣發瘋有什麼用。」盛安當然知道他是因為什麼而氣惱。

    「混蛋,白癡,廢物,都是飯桶!」二皇子怒罵道:「連一個君無邪都搞不定,晉王根本就是個廢物,廢了我那麼珍貴的轟天雷,卻炸不死一個君無邪,讓他幫著華少榮攻克永安關,他卻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真是廢物。」二皇子氣惱中將書桌上的硯台狠狠地砸到了地上,頓時墨水四濺。

    「等等。」盛安問道:「你說的華少榮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和北庸軍暗通來往。」

    盛安責問道:「這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你就是死路一條啊。」

    「沒你想得那麼嚴重。」二皇子沒好氣的說道:「北庸的公主東方靈月已經與我私定終身,但是我告訴她,除非她住我登上皇位,否則我不可能對她明媒正娶。」

    二皇子狠狠地說,「所以,華少榮,只是個幌子而已,我只是想讓華少榮攻克一兩個關口,然後親自帶兵破了北庸軍,以此便有了戰功,而我把晉王安插在北庸軍中,就是讓他暗中監視,北庸軍一旦有什麼不軌的行為,我也好有所準備,誰知道他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君無邪不僅沒有死,還搶光了戰功。」

    「這次確實對我們不利,君無邪因功已經被皇上封為游騎將軍,手執三大營虎符軍令,而右相力諫他,也力諫出兵,如今打了勝仗,又必然增加皇上對他的信任……」盛安說著,心知助二皇子登上太子之位恐怕越來越難了。

    「不過沒關係,我從來都不可能只做一手準備,君無邪,要真的是戰死該有多好啊……」二皇子陰險的說道:「現在,是你逼我這麼做的,君無邪,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盛安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是希望他不要再做錯什麼事情,對於這個二皇子,他覺得他押錯了寶,但是他們還有一張王牌,但是不到最後,他們是不會動用這個人的關係。

    盛安說的這個王牌,便是太后,皇上和太后的感情素來好,本來大家都認為皇上一定會自封貴妃的兩個兒子中選一位繼承人,事實也確實如此。

    右相府府中,夜闌心在房間裡等一個人的到來,所以把兩個丫頭都支使了出去。

    不多時,她就感覺到一個聲音自窗外響起,等她回過頭的時候,正看到棋音站在她的身後。

    「夜姑娘,你找我?」棋音開口。永安關一戰,讓他們十幾個殺手見識了他們這個未來王妃的氣魄,都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嗯,有件事情我要交給你做,這件事情也只有你做合適。」夜闌心低聲說道。

    「夜姑娘儘管吩咐。」棋音說道。

    「我要你暗中監視慶安王的行蹤。」夜闌心說到,國事處理完了。她現在要開始處理家事了,任何事情,她不管則罷,要是她決定要管,就會管的徹頭徹尾。

    「慶安王?」棋音遲疑了一下,問道:「就是那個晉王的表叔?」棋音不知道這麼一個小人物怎麼也引起了夜闌心的注意。

    「不錯,就是這個人,這個人與晉王關係密切,你要嚴加監視,一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馬上向我報告。」夜闌心吩咐到。晉王突然倒戈,跟慶安王肯定脫不了干係。此人受命與他人的可能更大些,如果是受命於人,那麼這個人又是誰,慶安王,我一定要揪出你背後的這條大魚來。

    「你的輕功功夫很好,辦事有小心謹慎。所以我才放心把這件事情交給你去做。」夜闌心對棋音說道。

    「我知道了。」他沒有問夜闌心讓她監視慶安王的原因,他知道,夜闌心這個女人很不簡單,她做的事情,一定有原因。他不需要知道,至少現在不需要。

    棋音剛走,馨兒就進來稟報說白桓宇來看她了。

    她剛走出錦繡苑,便瞧見白桓宇正彎著身子,在撥弄花園裡面的花草。這些日子,夜闌心沒回來,阿九說白桓宇會時常過來照看這些花草!

    看到夜闌心走了出來,白桓宇不好意思的站起身來,看到兩手上沾滿了泥巴,忙把雙手藏到了身後。

    夜闌心朝兒子笑了笑,馨兒也端過來了一盆水讓白桓宇洗手。

    白桓宇覺得很窘迫,但還是很快的洗完手,接過阿九遞過的毛巾擦乾淨雙手,這才仔細看了看夜闌心,他覺得夜闌心這番回來看起來更加的精神飽滿而活潑可愛了,嬌艷中帶著幾分灑脫,實不愧是女中豪傑,可是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已經加快。

    夜闌心讓白桓宇坐下,然後又讓馨兒給白桓宇上茶。

    白桓宇趕忙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青玉色的瓷瓶,遞給了夜闌心,說道:「闌兒,我聽說你在戰場上受了傷,我知道你身邊有能人,看樣子你也已經並無大礙,這瓶軟凝脂,是我自己研製的,塗抹在傷口上可以讓疤痕褪去而不留下任何痕跡。」

    夜闌心接過了瓶子,讓阿九收好,然後疑惑地問道:「我受傷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桓宇笑了笑,佩服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麼?現在大街小巷都在談論你呢,說右相府出了一位女將軍,和長樂王並肩保護著我東陵子民的安危。」

    夜闌心聽到白桓宇說大街小巷都在談論她,只是淡淡的苦笑了下。說起來,與她來講,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她的事情就在整個景陽城鬧得滿城風雨,那時候,她也是被大街小巷議論呢,不過那個時候,她是被人罵做驕橫跋扈的女人。想到這裡,夜闌心無奈的笑了笑。

    「為何發笑?」白桓宇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夜闌心淡淡的說道。

    「闌兒,其實,我還得跟你說實話。」白桓宇搔了搔頭,說道:「雖然人們都在誇讚你,但是知道你受傷這件事情,其實是長樂王說的。」

    「他不是一來就被皇上召去了麼?現在還沒有回來呢。」夜闌心的說道。

    「主子。」阿九在夜闌心耳邊說道:「王爺早已經回來了,也來看過你,只是你睡得香,王爺便沒有吵醒你們,說晚些再過來。這功夫,他又去看皇后了。」

    原來如此,夜闌心心想,我睡得有那麼死麼?什麼時候開始,有人進來我都不知道了……

    正在鬱悶,白桓宇又說:「他讓小廝來向我要這瓶軟凝脂,聽說你回來了,我便親自送來了。」

    晚飯的時候君無邪都一直沒有出現,夜闌心猜得到,他一定是還沉浸在皇后體弱的痛苦中,心情沉悶,不願意見人吧。

    晚飯以後,瓊華拉著夜闌心聊天聊了很久,不斷地問這問那,還很八卦的問她和君無邪在關外有沒有發生浪漫的事情,夜闌心無奈的告訴她我們是在打仗,對抗北庸軍,又不是在談情說愛。

    末了,夜闌心沒有直接回房,而是繞到了後院的香堂,這裡供奉著君無邪的祖父祖母以及一些他沒見過的人的靈位。而此時,君無邪只是神色頹廢的矗立在大殿裡,讓人看著心疼。

    夜闌心步伐輕巧的走了進來,走到君無邪身邊,聲音溫婉動人,輕輕的說:「皇后娘娘會沒事的,你別太擔心了。」

    君無邪沒有說話,只是突然轉過頭來,臉上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雙明亮的眸子閃動著些奇異的光彩。然後一雙性感的薄唇輕啟,語氣霸道而強硬,「我很好,你先回去等我,我一會過去。」

    夜闌心怔了一下,本來想說什麼,但是張了張口沒有說話,因為,君無邪此時的語氣,竟然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受老公管制的小女人,心裡竟然有些異樣的感覺。

    君無邪來到夜闌心的庭院的時候,夜已深,房間裡。夜闌心已卸妝,一頭絲滑的長髮,帶著沐浴過的清香正臨風而立,一襲簡潔的雪色寢衣,倚在窗前望著月亮,素手輕輕的摩娑著,心裡則在思量:他讓我等他?

    聽到推門聲,夜闌心回頭看時,就見一身黝黑玉袍的君無邪抱著胸,麥色的臉孔泛著紅潮,正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進來。

    侍在房裡的兩個婢女忙行禮問安。

    君無邪嗯了一聲,頭都沒抬,直揮手,示意她們下去。

    夜闌心輕輕吁一口氣,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在窮緊張個什麼,她覺得自己心裡想的很奇怪,在戰場上,跟君無邪睡在一起的那天都沒有這麼緊張,這麼糾結……夜闌心伸手隨意挽了挽頭髮,整理了一下身上這件錦紅羅裙,看起來得體而不失嬌媚。夜闌心上前彬彬有禮的行了一福禮:「恭迎王爺!」

    語氣不鹹不淡,波瀾不驚。

    三步遠,一陣濃濃的酒氣迎面撲來。

    夜闌心心想,他喝酒了,晚飯後去香堂的時候他還沒有喝酒呢。

    原來君無邪自香堂出來後和白桓宇好好的喝了兩杯,這才來到夜闌心寢房。

    對於夜闌心的行禮,君無邪沒有理會,逕自往花廳的扶手椅上坐下,

    夜闌心不明君無邪今夜來此的目的,但是她心裡隱約像是有些渴望什麼,畢竟現在的她,和君無邪已不似起初那樣。可是想到要在這樣一個夜晚應付一個男人,似乎不是很容易。

    夜闌心心中七上八下,她覺得她面對勁敵的時候心中都沒有這麼亂過,雖然如此,她還是回以淡然一笑,點點頭,目光盈盈然。

    房內靜悄悄,有淡淡的月光自窗外穿進來,她笑著走上去給君無邪斟了一杯茶水奉上心想,看在你今日擔憂皇后的份上,且遷就你些,於是說道:「王爺是不是累壞了,來,喝杯茶吧!」

    君無邪靠在椅背上,闔著那一雙劍眸,眉尖輕鎖,依舊置若未聞。

    靠,這傢伙,怎麼就這麼愛擺譜。

    夜闌心盯著手上的茶盞,心下開始腹誹。

    洞房裡靜的詭異,他心裡在想什麼?看他的表情詭異,他今夜到底想做什麼……

    夜闌心當然無從知道,吃癟的站了一會兒後,忍不住把茶盞重重的放在君無邪身邊的桌子上,說道:「愛喝不喝。」

    「有你這麼做未婚妻的麼……」

    這一回,他倒是搭理了,只是開出口來,語氣極冷淡,但卻又帶著些挑逗的意味。

    可她到底打斷了他的思緒。

    君無邪抬了頭睨看,眼前的女人已換下了外衣,另著一身很顯妖嬈的棗紅束腰裙,髮髻微斜,美眸閃動,生出幾分慵懶嫵媚之色。

    這是他將要明媒正娶的王妃,而一起相處的這段時間,他卻逐漸發現他的沒進門的夫人似乎越來越美麗,嫵媚,迷人……

    窗半敞著,有夜風悠悠吹進,一縷縷暗香飄浮散開。

    君無邪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野菊香,極淡極淡,來自她身上——這女人,有種寧靜悠然的美,五官如此精緻,身材如此的曼妙,未見得是有絕色的傾城之姿,倒也耐看。怎麼自己先前卻從來沒有仔細注意過。

    君無邪重新轉過頭,倚在扶手,瞅著這女人,這是他的女人,這是一種怎樣的幸福。

    夜闌心有些沉不住氣,心想君無邪今日大抵是喝多了吧,也好,醉酒的男人只要扶到床上就會昏昏大睡了,於是素手纖纖,輕輕的去解他的衣帶,近身過去,聞到的全是他身上的酒氣,薰得讓人暈眩,心不自覺的突跳起來。

    極快!

    快到指尖發顫。

    真是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去解他的衣裳,真正的像個妻子一樣去服侍他,可是不然自己該怎麼做,晾下他不管麼?丫頭們都被他給支使了出去,但是最重要的是,現在的她,心裡無形中,是關心君無邪的。

    「在想什麼?呆成這樣?」

    用手拍拍她楞楞的臉孔,君無邪他瞇著眼瞅著身下這張很養眼的臉孔,一雙烏黑烏墨的眼珠子盈盈有幾絲紫色,非常的漂亮。

    夜闌心這才回過神,才不會跟他說自己心頭在想什麼,而是皺起彎彎的柳眉看他:「我就是在想王爺是不是專誠跑這裡衝我撒酒氣兒來了……」

    聲線兒有些脆,又有些兒嬌,帶著一絲了悟,直勾勾的看他,目光亮的奪目。

    她的確有極特別的地方,深邃的明眸深深的吸引著他。

    想到這裡,他揚眉自嘲一笑,勁健的手指撫上她的臉,滑滑的,就像絲,嘴上道:「撒酒氣兒?你倒說說看,本王爺有什麼氣兒要衝你撒?我想好好愛你還來不及……」

    君無邪藉著酒氣說出了心中話。

    夜闌心的身體明顯的僵了起來,干一笑,想避開:「王爺這是強人所難!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還有,王爺你確定你沒有跑錯房間?」夜闌心怎麼都覺得君無邪很奇怪,殊不知她自己亦是很奇怪。

    夜闌心一雙纖纖玉手抵在他厚實的前胸,竭心想阻止他的親近,但是透過手掌,一股熱流向自己襲來。

    君無邪揚眉看著,手已撫上那玲瓏曲線——這副身子挺香,不知不覺就已勾出了他的興趣。

    他忽然有了想要她的衝動,自永安關回來後,他就覺得自己非常有這個需要,但是他確定,他心中想著的只有夜闌心。

    「不錯,本王爺是生著氣兒……」男人的語氣似乎像是個制氣的孩子。

    「哦?所謂何事?倒不如說來聽聽。」夜闌心才沒心情關心他到底生的哪門子氣,但是她現在又必須轉移他的注意力,於是拚命的和他說話,一會兒把他拖到床上,酒醉自然睡得快,那樣自己就省了一個大麻煩了,真是的,大半夜的,抽什麼風啊。

    「我心情不佳,卻無人問津,你一點都不關心我,一點都不心疼我……」君無邪語無倫次的說,倒真似喝醉了一般。

    夜闌心頓時無語了,你也太霸道了吧,我千辛萬苦跑去永安關把你帶回來這叫不關心你,君無邪,你今天真的是很欠抽哎。

    但是夜闌心現在不想跟一個醉漢理會,她知道,喝醉的人就像孩子一樣,得哄,千萬不能和他們叫板,一哄就好了,於是趁機跟上話:「那我得怎麼做,才能消了王爺的氣啊?」夜闌心就疑惑這句話怎麼會自己口中說出。但是如果聽到君無邪的回答後,她一定會活生生把這句話吞回去。

    夜闌心沒有察覺到君無邪眼中滑過的一絲狡猾之色,只見他氣定神閒的說:「想要本王爺消氣,也不難,好生服侍好本王爺就好!」

    夜闌心都愣住了。但是君無邪似乎還沒完。

    男人伸手,熟稔的扯落了她的衣帶……引來她驚臊的一喘,到這會兒,她才終於淡靜不了。

    看到手底下那一片粉緋之色,他發出低低一笑,很是痛快,「咦」的一聲,調侃道:「原來你也會害臊,本王爺還以為你天生就這麼不驚不乍的呢!」

    這麼一說,越發的來鬧她。

    夜闌心咬唇,又氣又好笑,心跳急快,思緒也飛快,推拒幾下沒推開,只得急找了個由頭叫起來:「王爺先別急著躺下……要不我先侍候您沐浴去?說老實說,這滿身酒氣的……怪的很,醺的讓人難受……」

    居然還敢嫌他?

    「不需要……」

    衣裳凌落,露出半個酥胸,在夜明珠柔軟的光華底下,現出粉嫩的色澤。

    他看在眼裡,眸光一深,手掌毫不客氣的撫上那凝脂,裙子也在他的手上散落!

    頎長的身子重疊在她身上,一個個細吻,帶著灼灼的酒氣,落到她鎖骨上,並不斷的往下而去……

    這種對峙讓人又臊又窘,夜闌心真的很想把這個傢伙打飛了過去,她知道,只要她出手,打飛他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不能,至於為什麼不能的原因,她竟然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

    她嬌喘一聲,定下心神,決定最後一搏。

    下一刻,一雙玉臂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湊上去,咬上他那涼薄的唇,嘴裡,很快便嘗到了淡淡的酒味,這令她有些發怵,本來是想這一吻讓他清醒些的,沒想到自己卻有些失了心智。

    夜闌心雖然上輩子有過一些追求者,但那時候他們再一起時中規中矩的,就連牽手,也只是少有的幾次而已,更別說接吻或者是更親密的接觸了,更加沒有男人碰過她了,或者說,也沒有男人能勾引起她的興致來。雖然夜闌心一貫表現出的作風是在什麼事情上都像個老手,但是在這件事上,她的確稚嫩的很。

    君無邪怔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麼大膽而熱情的吻過來,香軟的朱唇,滋味極佳——

    一陣莫名的恍惚襲上心頭:這張唇吻起來的味道很熟悉。

    好像,這樣的親近,並不是第一次。

    潛意識中烙著某些很固執的記憶。

    她的吻卻讓他相當有感覺,令他整個人精神一振。

    然後,他反被動為主動,按住她的後腦勺,深深侵入她的唇齒,勾住那突然生怯欲逃的丁香舌,瘋狂的糾纏起來,往她的嘴裡不斷的鼓搗,吸吮著她甘甜的唾液。

    唇,膠黏在一起,夜闌心在男人強悍的攻城掠地中,頭腦發暈,半闔半合,半推半拒之間,他深深如海水般洶湧的眸就在咫尺,將她吞沒,夜闌心不知所措起來,早知道是這種結果,她寧願不做這個大膽的嘗試。

    在男女之事上,她到底還是個雛兒,哪及他經驗老到。

    現在這個吻,吻的非常之徹底,吻得她心直發慌!

    她極想躲,卻怎麼也躲不開他的唇。

    剛才那一吻,真是好大的殺傷力。

    夜闌心捂上被他吻的生疼的唇,眼神複雜的低頭看枕在身上的男子,那雙如曜石般幽暗的眸子淺淺的闔閉著,俊眉凌厲,眉心輕舒,鼻高而秀,唇薄而削,下巴上有一些隱約可見的青髭!

    這人既有南江男子的俊美,又有北地兒郎的堅忍不拔,而心思則一天比一天的深不可測。也讓自己一天一天的改變了最初對他的看法。她覺得自己已經深深的陷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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