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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風華 第三十六章 文 / 藍嬰

    「稟告王爺,有十個。」士兵恭敬的說。「那為何現在只有八個?」君無邪嚴厲的問道。「還有兩個……他們是作業值班的,大概……大概還沒有起來吧……」那個士兵膽怯地說。「什麼?」君無邪怒道:「去把他們兩個給我找來。」「是。」士兵領命匆匆跑開了。不一會兒,那個士兵一臉驚慌的跑回來,看著君無邪,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王、王爺……他們,他們已經死了……」「死了?」君無邪心下大驚,連忙讓士兵帶路。到了哨兵的休息寢房,只見兩個人直挺挺躺在床上,君無邪走到跟前,卻發現這個人都已經沒了呼吸。

    君無邪仔細的檢查了這二人身上,卻沒有發現一處傷口。夜闌心在院子休息,看到廚房裡的嬤嬤從她院前走過,便說道:「張嬤嬤,大軍糧草已到,將士們這些天累壞了,中午便做些好的吧。」「是,郡主。」張嬤嬤回到:「不過今天還真是奇怪啊,那五位將軍的夫人們的丫鬟今天竟然都沒有帶拿吃的,是不是郡主已經派人給他們送去了?」夜闌心心下生疑,那五位將領的家眷被君無邪請到了一所別院中,實為被君無邪軟禁了起來。五位將領可以輪流去別院中看望他們的家眷,但是不能一次都去,也不許裡面的人踏出院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些將領們才拼了命的守城。平日到了飯點的時候,院子裡五位夫人的丫鬟可以一次去廚房拿吃的,可是今天早餐竟然沒有一個人去,所以張嬤嬤以為是大軍糧草到了,夜闌心另外做了安排。夜闌心沒有說話,讓張嬤嬤回去準備午餐,自己去了別院。這個院子是永安城內最大的一間院子,裡面有十幾間房,外面有兩個士兵把守,防止裡面的人出去。夜闌心先走到北屋,這裡住的是總兵金大成的夫人和孩子。夜闌心敲了敲門,沒有人來回答,也沒有人來開門,然後貼上耳朵仔細傾聽,裡面也沒有任何聲音。夜闌心心知不妙,便一把推開了門,裡面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只見金夫人和他的丫鬟都被反手綁了起來坐在床上,嘴裡塞了毛巾,她們看到夜闌心走了進來,只是拚命地眨眼睛,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夜闌心忙上前為她們解開繩索,然後大喊「來人」,院外的兩個侍衛聽到呼喚後跑了進來,夜闌心讓他們去別的屋看看,自己則忙問到金夫人發生了什麼事情。金夫人顯然是嚇壞了,被解開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的丫鬟也跟著起哄,哭了出來。夜闌心見一時也問不出什麼來,便急匆匆的趕到其他幾間屋子,只見都是一樣的情況,那些將領的夫人小妾孩子丫鬟們都被綁了起來,塞住了口,夜闌心將他們解開後,差人去請王爺,然後自己問許蒙許將軍的夫人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情。許夫人吞吞吐吐的說:「昨天半夜,有人闖了進來,可是自己還沒來得及尖叫喊人,便被對方制住了,嘴裡被塞上了毛巾,然後雙手被反綁……」許夫人還沒有說完,夜闌心就聽見院子裡一個女人扯著嗓子哭喊了起來,夜闌心忙走出房間,只見院子裡張得將軍的小妾正不顧眾人的拉扯拚命的哭喊。夜闌心走上前去,問道:「夫人,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天殺的帶走了我的寶貝兒子,我的兒子要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他拼了。」說著眼中閃出憤怒的光芒,她就是因為有了這個兒子,所以才得到了老爺的寵愛,正房夫人生了三個都是女兒,她這個小妾在張得將軍年過半百的時候才給老爺生了個兒子,所以格外受寵。現在要是兒子沒有了,她往後的日子一定不好過,想到她原來是怎麼欺負正房夫人的,現在她一定會來報復自己的。「跟他拼了?你是到是誰幹的?」夜闌心問道。那妾室吞吞吐吐的說:「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個男人,身材極高,動作很快。」

    這時聽到張將軍的小妾這麼說,陸風左將的夫人竟然也抽噎起來,說道:「郡主,我那小兒子也被帶走了。」馮夫人也哭哭啼啼的說道:「我的也是,我那孩兒才四歲,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娃娃啊。」夜闌心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仔細詢問之下她們卻都連那人的樣貌都沒有看清楚就被算計了,夜闌心心想這人一定是個高手。

    正巧這個時候君無邪匆匆的趕來了,看到院子裡亂作一團,路上也大致的聽前去找他的侍衛跟他說了說怎麼回事,於是沉著臉先讓各房的丫鬟扶著她的夫人們進屋去。那徐將軍的小妾卻還依依不饒的跳著叫著,君無邪不想這個時候讓那些將軍們亂了方寸,便讓侍衛把那個妾室拉回了房間,然後向她們保證一定會找回丟失的孩子,那些夫人才肯進屋。「看來永安城內來了高手。」夜闌心說到,不知來者何意,心中甚是擔憂。「還有一件事情,你跟我來。」君無邪拉著夜闌心的手朝那兩個死去衛兵的寢房跑去。房內,仵作正臉色凝重的檢查著這量具屍體。看到君無邪和夜闌心走了進來,遲疑地說:「這兩個人,是被人從背後一章震碎了內臟而死的。」

    仵作語頓了頓接著說:「一掌斃命,所以身上沒有一點傷口,但是內臟已經粉碎。」君無邪低頭不語,眼下發生的兩件事情似乎都是一人所為。夜闌心也沒有說話,她腦中正在飛快的閃過一張張臉孔,和一個個名字。她實在想不出除了君天行,當世還有誰有這樣的好武功。不過她倒確實想出了那麼兩三個,但又覺得都不可能。最主要的是,他們現在根本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要什麼。「你說這是不是北庸軍在搗鬼?」夜闌心看向君無邪。「極有可能,抓走那些將領的孩子,無非是做為要挾,但又沒有殺他們的親人,顯然是還不想激怒那幾位將領。」君無邪分析道:「現在有三個將領的孩子被抓走了,如果真是北庸軍所為,這會兒他們以此相要挾,我可沒有把握能讓那三位將領不顧自己的孩子繼續堅持守城。」君無邪的眉毛緊緊地擰在一起,他的心中非常混亂,眼看北庸軍大勢已去,怎麼突然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呢。夜闌心知道君無邪的擔憂是正確的,不說那幾位將領,昨日在戰場上的時候,君無邪因為自己都亂了心智跟著衝了出去現在那幾位將領要是被人要挾,肯定也會不顧一切的去救他們的兒子。夜闌心問道:「那你現在要不要告訴那幾位將領?」「一定得告訴,現在告訴他們,還能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君無邪說著差人去請長得,陸風,馮中原三位將軍。夜闌心也和墨舞去後院找棋音,他在江湖走動的比較多,看看他能不能想起誰。議會廳裡,被君無邪叫來的三位將領聽到君無邪告訴他們的事情後不禁大吃一驚。「王爺,如果小犬真是被遼人擄走,這、這可如何是好啊。」馮中原將軍焦急地說。「如果他們讓我們打開城門,放棄抵抗,我們該怎麼辦?」陸風也急迫地說。「三位將軍,倘若事情真的到了這種地步,那麼我君無邪沒什麼好說的,尊重你們的選擇,對於沒有保護好各位的家眷,我真的很抱歉。」君無邪朝三位將軍抱拳欠身說道。雖然這幾位將軍對於君無邪一開始的以他們的家人相要挾的做法十分憤怒,可是通過後來和君無邪的相處,也看到君無邪對於他們的家眷照顧的十分好,就在大軍救援的糧草未到之前,君無邪曾下令要省吃儉用,但是對於他們家眷的飯菜,全沒有一絲偷工減料。就是因為顧慮了這許多,所以才堅守住了永安關,而在此之前,要不是君無邪如此逼他們,他們自己根本想不到會和北庸軍十萬大軍周旋至此。可是國事歸國事,他們可不願意以自己的孩子為守住永安城的代價。這時,高進匆匆進來,對他們說道:「各位將軍,北庸軍有行動了,正在列陣朝這邊走來。」三位將軍聞言臉色大變,君無邪抱拳朝三位將軍道:「不管各位做何選擇,我君無邪定不會阻撓。」說著便和高進一同去了中門城樓。果然,只見北庸軍正快速的朝這邊移動,看起來,他們士氣正旺。後院裡,夜闌心把發生的事情告訴棋音,問他:「你走動江湖已久,對於一掌能震碎一個人內臟的人,有沒有什麼印象?」棋音自言自語道:「對於一掌能要人命的人,倒卻是有不少,但是不留下傷口痕跡的不多,而一掌能震碎一個人內臟,而且不留傷口的人,這偌大的武林也絕對不超過三個,一個是君天行,一個就是我們爺,還有嘛,便是……」棋音遲遲不說。「喂,到底是誰呀,你想急死人啊。」墨舞催到。「可是我覺得不可能是這個人的。」棋音雙眉緊鎖,緩緩的說道:「十年前,江湖上有個厲行你們知道麼?」聽到這個名字,墨舞不禁倒吸了一口氣,而夜闌心也驚訝不已。這個人夜闌心是聽過的,十年前憑著一對厲行不知道要了多少武林豪傑的命。這個厲行,沒有人知道他的本名叫什麼,也不知道他師承何處,只知道他像個幽靈一樣就出現在了高手榜上,他向來對人冷淡,不喜言談,所以沒有人瞭解他。此人最初是個殺手,而且沒多久就坐上了殺手榜第一把交椅,但是後來竟不知為何,他突然不再做殺手的買賣,而且又像個幽靈一樣從人間蒸發,不再問江湖事,不管出價多少他都沒再做過,所以雖然他不做殺手了,但是殺手榜第一名的位置卻還是給他留著,而且向來爭強好勝的武林上也從來沒有人去爭這個殺手榜第一。可是後來,不知何故,這個人人突然又重現江湖,而且這一次的出現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他將天下第一大山莊護劍山莊於一夜之間滿門屠殺,然後便又消失了,直至今日。有人傳言說他死了,也有人說這個厲行去了海外。但是真實的情況,卻誰也不知道。「你的意思是?這個事情是厲行做的?」墨舞問道,不禁暗自捏緊了拳頭,她知道,如果是這個人的話,那麼她們好像一點勝算的機會都沒有。「我也不能確定,近幾年江湖上有很多後起之秀,可有可能是我們不知道的人做的,但是我覺得是這個厲行的概率卻不大,他這個人,不為名,不為利,十分孤傲,絕對不會為北庸軍做事。」棋音肯定的說道:「他一出江湖的時候就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陣狂風巨浪,那時候好幾個國家的國君都紛紛拉攏他,但是都被他拒絕了,所以,我覺得應該不會是這個人。」「這個人長什麼樣子,你知道麼?」夜闌心問道。「呵呵。」棋音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只是聽說過此人的事情,卻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據說,見過他的真面目的人都死了。」「竟然有這種事情。」夜闌心暗道,看來如果真是這個人的話,還真是個大麻煩。棋音似乎猜到了夜闌心的心思,忙勸慰道:「夜姑娘,放心吧,我覺得像這種人是不會為北庸軍做事的。因為我聽說當日晉王的慶功宴上面,厲行也曾經出現過,不過是跟在西岐的皇子身邊。所以我猜測,極有可能是一個後起之秀所為。」「可是不管是誰所為,眼前的事情都表明此人十分了得,小覷不得,這下,三位將軍恐怕不會拚死護城了。」夜闌心憂心的說。「我們一起去看看吧。」墨舞說道。夜闌心點點頭,墨舞和棋音跟著她一起上了城樓。

    城樓上,君無邪歆長的身影筆直的矗立在寒風中。北庸軍在距離永安關外三十里的地方停住了。看他們擺得陣型,又不似要攻城的樣子,可是他們停在那裡便再無其他行動,這樣君無邪不知道他們意欲何為。夜闌心走到君無邪身邊,問道:「他們有沒有提什麼條件?」君無邪搖了搖頭,無奈的說:「他們的這個陣型,一點都不是像要攻城的樣子,完全像是要接受檢閱一樣,沒有一點行動的跡象,真是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君無邪臉上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可是心中很是焦急,他知道,和他一樣焦急的還有三位被帶走孩子的將軍,不知道他們最後會做何打算,但是自己既然已經說了,不管他們做什麼選擇他都會成全,所以他不會再去干涉。

    他知道,他現在完全可以撤了他們的職把他們暫時先關押起來,換他們的副將接替他們。

    如此一來,永安關完全可以被保住,至少可以撐到大軍的到來。可是他不能那麼做,人心都是肉長的,昨天墨墨在渭南關頭他也是不顧一切的去救,而那些將軍們也都盡了綿薄之力,現在,輪到他們遇上了這樣的事情,肯定比他更焦急。

    君無邪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華少榮真的以此相要挾,那麼便只有開城迎敵了,他把殲敵的希望,寄托在了援軍身上,但是他知道,北庸軍不退兵,他是很不會回去的,就是戰死,他也要堅持到最後一秒。

    但是他的心裡,卻隱隱還是希望擄走三位將軍之子的人另有其人。可是很快,他的希望就破滅,因為他清楚地看到,北庸軍中間逐漸讓開一條路,主將華少榮騎著馬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而在他身後,三個侍衛一人手中抱著一個孩子,以刀相抵在脖子上,三個孩子扯著嗓子拚命地叫喊。夜闌心心中一緊,很是不舒服,雖然她還沒有當過母親,但是也很清楚自己的孩子被虜做人質會是怎樣的心情。「君無邪,不打開城門的話我就以這三個孩子的血祭我的將士們了。」華少榮不懷好意的笑著。「華少榮,兩國之間的恩怨,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何必如此卑劣的用幾個孩子作為人質!」君無邪狠狠地說,他向來最討厭被別人威脅,而現在拿來威脅他的,還是幾個和他毫無關係的孩子。金大成和高進也出了一身冷汗,雙手握拳,纂的很緊,但是又無計可施,他們不知道君無邪會不會因為這三個孩子放棄永安關。「哼,勝者為王敗者寇,君無邪,你無需多說,我要的只是勝利,才不會計較什麼手段。」華少榮輕蔑的說。三個孩子早已哭的嗓子嘶啞,但還是在拚命地嚎叫。而城頭的陸風,張得,馮中原三位將軍心中更是難受,緊緊握著刀的手不住的顫抖。夜闌心在君無邪耳邊輕聲說了聲「堅持住,別輕舉妄動。」然後就縱身一躍跳下了城樓,然後輕輕落地。

    這一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驚奇不已,尤其是君無邪和棋音還有墨舞,忍不住輕呼了出來。君無邪亦是怒不可揭,心中怒喝道,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她這瘋狂的舉動豈不是將事情越鬧越遭嘛!她是不要命了麼。城樓上其他幾位將領看到夜闌心如此,心中亦是大驚,不知道夜闌心意欲何為。只見夜闌心走到華少榮面前,幾個侍衛拔劍攔住,華少榮笑了笑,讓侍衛退下,然後問道:「怎麼,明珠想棄暗投明了麼?」「華將軍,兩國之間的事情,何必牽扯進這幾個小孩子,不如換我做你的人質,你覺得如何,三個吵鬧的小孩,只不過是三個將領之子,你不是不知道君無邪以冷血無情著稱,你覺得他會為了三個與他無關的孩子來讓你得逞麼?」夜闌心從容的說。「哼,夜闌心,如果君無邪真的在乎你,又怎麼會來呢。」華少榮不屑的說。「不瞞將軍,我是擅自跳下來的,雖然我還沒有當母親,但是我知道她的孩子對她的珍貴,孩子都是純潔善良的,我想華將軍一定不願雙手沾滿這些年幼無知的純潔的孩子的鮮血吧。」夜闌心甚至面帶笑意。華少榮看著夜闌心如此,心中不禁暗想,這個女人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竟敢獨闖他的軍營而不亂,現在面對他的幾萬大軍依然鎮定自若,難道他不知道,只要他一聲令下,幾萬士兵,要她的命,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吧。

    城樓上,棋音在君無邪耳邊說:「王爺,夜姑娘這番舉動真是煞費苦心,她這麼一來,肯定讓那三位將軍進退維谷。」棋音所言非虛,君無邪雖然不知道他們本來打算是不是要投降,為了各自的孩子而開城門,但是浪客中文現在,夜闌心這麼一來,肯定讓他們很為難,至少他們不好意思馬上投降,夜闌心為了他們的孩子自己以身犯險,肯定會讓他們覺得內疚。事實也確實如此,三位將領此時看到夜闌心孤身面對大遼幾萬大軍,讓他們再次開始猶豫不決。而城下,夜闌心卻沒有一絲懼意。「怎麼樣,華將軍,這個交易應該很合適吧,三個無名小將的孩子,和一個東陵的郡主,長樂王未來的王妃,選擇哪個對你更有好處,你該很容易判斷吧。」夜闌心說道。華少榮猶豫了,她知道夜闌心所言極是,但是他也知道,夜闌心一身好功夫可不好對付,但是轉念想到軍中有那個人在,估計一個夜闌心,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裡,於是奸詐的笑了笑,然後問道:「夜闌心,你不怕死麼?」「死?我當然怕,有誰不怕死的,可是要我眼睜睜看著三個可愛又無辜的孩子被國事牽扯而喪命,我可做不到。」夜闌心正色說道。「好,佩服!」華少榮拍了拍手,面帶淫邪的說道:「夜闌心,如果你不是東陵人,我還真不介意娶你為妻呢。」

    說著這話,他的臉上扯出一抹猥褻的笑容。

    夜闌心心裡怒罵著這個無恥之徒,臉上卻面不改色,笑道:「那麼華將軍,放人吧。」君無邪站在城頭上,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卻看到華少榮的手下放開了那三個孩子。「我去接。」棋音說著也飛身下城。只見棋音從那幾個北庸軍侍衛中接過那三個孩子的時候,華少榮也下令手下人把刀架到了夜闌心的脖子上。高進連忙讓身邊的侍衛放下了繩索,棋音把繩索緊緊地綁在三個孩子腰上,然後示意高進可以拉動了。華少榮看著夜闌心已經被自己的人包圍,前面不遠處,棋音正站在城樓下看著三個被吊到半空的孩子。華少榮笑了笑,嘴邊閃過一絲狡猾,哼,君無邪,你以為我會這樣輕易放了他們麼?要不是他們的父親誓死守城,自己手下的將士,又怎麼會死傷那麼多,既然現在夜闌心已經被自己控制了,那就送他們歸西吧。

    想著向自己身邊的副將示意,然後只見這個副將取下身後的彎弓,從箭筒中摸出三支花翎箭,同時搭上弓弦,此人是大遼第一弓箭手,他這三根箭,照準了三個孩子的後心。夜闌心注意到了這一幕,但是自己被人包圍,已經來不及衝過去,只見瞬時三支箭離弦飛去,夜闌心大喊一聲:「棋音小心。」棋音剛聽到夜闌心的喊聲,就聽見身後的箭破風而來,當下一個後翻,踢開了一支箭,但他這時才發現竟然有三支箭,而且剛才踢開那第一支的時候明顯的可以感覺到箭上的力道很強勁。

    棋音來不及多想,只是飛快的身手朝離自己最近的那支箭抓去,還有一支他顧不了了,但是先抓下這支再說。這支箭力道如同第一支箭一樣凌厲,棋音伸手抓住的時候自己的手竟然感覺有絲疼痛,原來是那箭上滿是倒刺,棋音的手掌中頓時流出一道鮮血。他來不及察看自己的傷口,再回頭看那最後一支箭的時候,已被一個人影手中的長劍一劍劈開。原來夜闌心喊了那一聲的時候,城樓上的人都看得清楚,華少榮身邊的那個副將手中三支箭已經離弦,每個人手中都捏著一把汗,尤其是那三個將軍,心中想到,兒子命不久矣。君無邪聽見夜闌心的聲音後也一個縱身,從城頭躍下,他看見棋音已經踢落了一支,此時已經伸手去抓另一隻,自己則揮劍斬斷了第三支。君無邪和棋音同時落到地上的時候,三個孩子已經被安然的救生城樓,高進連忙吩咐侍衛把孩子帶下去。然後命令將士做好準備,他在等待,只要君無邪一聲令下,他便下令衝出去去北庸軍大戰。但是君無邪給然卻遲遲沒有下令。華少榮心中大喜,沒想到君無邪竟然會自己出來,現在永安關的主將在此,他只要一聲令下,可以輕易地拿下君無邪,就算東陵大軍衝出來,也無所謂,在人數上,他還是佔優勢的。顯然君無邪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他不會讓華少榮得逞,只是聲音宏大的朝身後喊道:「金總兵,無論如何,不許開城門,不許出城迎敵,不管我會不會死,都待援軍到來再做打算。」聲音猶如猛虎之勢,使所有人都為之一動。城樓上幾位將領都不禁為之動容,可是他們也知道現在的形式,切不可意氣用事,金大成只得答應領命。夜闌心心中不禁暗罵著華少榮這個卑鄙小人,現在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把君無邪和棋音都拉了進來,就算他們三個再怎麼厲害,也不是這千軍萬馬的對手,如果城上的將領一時沉不住氣,開城迎敵,那倒正中了華少榮的下懷。當下看著華少榮得意地笑,心中氣急,心想,反正是要一拼的,什麼時候已經無所謂了。本來夜闌心打算以自己來換三個孩子然後向憑著自己的這身功夫逃開,大不了和北庸軍拚個你死我活,但是沒想到現在成了這種狀況,於是當下不再多想,暗自運起真氣,然後朝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侍衛一掌拍去,那侍衛還在看著前面的君無邪,對於夜闌心這突如其來的一掌沒有一點防備,但是瞬間只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就被震飛。夜闌心這一掌著實不輕,震得那侍衛一下子飛出好遠,然後重重的落在一隊人馬上,壓倒了好幾個人。夜闌心不待他們反應過來,就縱身朝馬上的華少榮一掌劈去。華少榮自知夜闌心好身手,但是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手下這麼沒用,夜闌心襲來的一路上所過之處兵士通通倒地,看到夜闌心直奔自己而來,華少榮也不逃,他知道逃也沒用,只是抽出腰間佩劍,打算和夜闌心鬥上一鬥。夜闌心不斷變化招式,上來想要攔截下夜闌心的人都被自己的掌力震飛,但是她還是在看到快要靠近華少榮的時候才用上了所有的內力,狠狠一掌朝著華少榮的腦門劈去。說時遲,那時快,眼見一掌就要劈到頭上,華少榮正睜大了眼睛被夜闌心強大的氣場所震攝住,而就在這時,自華少榮身後突然閃出一個人影,一個凌空翻,然後迎上夜闌心的雙掌。四掌相接,夜闌心頓時覺得一股強大的內力排山倒海的朝自己襲來,便也不斷再次輸入自己的真氣。棋音和君無邪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影都是不覺一驚。只見此人身材瘦高,君無邪就已經很高大了,但是這個人肯定比君無邪還要高很多。只見他一襲黑衣,頭上戴著個斗笠壓的很低,斗笠裡面還有一張臉紗垂下,把他的臉牢牢遮住,看不清此人的面目。但是此人的斗笠下,一雙眼睛也閃過驚訝之色,很久了,他沒有遇上過這樣的額對手了。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女的,但是不管男女,他都不會手下留情。於是嘴角微揚,又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夜闌心感受到透過手掌越來越強大的力道,知道在這麼耗下去自己肯定不是對方的對手。而一旁的君無邪也很是著急,不禁對棋音說道:「這個人什麼來頭?」棋音搖搖頭,無奈的說:「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君無邪想,夜闌心,既然我不能允許打開城門讓兵士來救你,那麼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與你一起戰死這沙場了。

    華少榮剛剛受了驚嚇,但是看到這個人出來救了自己,不免又得意起來,這個人出手,恐怕他就不用再顧慮什麼了。華少榮身邊的副將看到君無邪和棋音也衝了上來,便問道:「將軍,出手麼?」華少榮傲慢的擺了擺手:「不用,這個人自然會收拾他們,就算他收拾不了,也等到他們精疲力盡的時候我們再動手。」副將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那個黑衣人意識到又有兩個人朝他襲來,便雙手一扯,夜闌心便被狠狠的甩到了一邊,而那人以極快的速度瞬間又朝棋音、君無邪、夜闌心拍出了三掌,頓時,三人各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然後分別跳開往旁邊閃過去。頓時,三人打打鬥圈子內,飛沙走石,亂作一團。「閣下是何人,如此好掌力著實讓棋音佩服,但是也請閣下讓晚輩做個明白鬼,到底是死在誰的手下。」棋音站穩後抱拳說道。看到此人如此生猛,他猜想去永安關打死那兩個守衛並抱走三個孩子的就是此人了。誰料那人並不說話,只是把雙腳挪動了一下調整了一下姿勢,擺好了迎敵的架勢。夜闌心也心下疑惑,她雖然不敢說自己天下第一,但是她覺得也算是少有的高手了,豈料今日和這個人鬥掌竟然不是他的對手,若不是方才棋音和君無邪分了他的神,恐怕此刻自己已經被他的內力震傷。夜闌心與君無邪和棋音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縱身又朝那人襲取,只是此刻她已不敢貿然以一雙肉掌攻擊,而是換做玄鐵爪。君無邪和棋音也都分別揮動長劍朝那人襲去,頓時,刀光劍影,讓人眼花繚亂。而所有觀戰的人,不論是北庸軍還是永安關內的東陵將士,都為這曠世難見的一站而叫好,但是東陵人更多的是為棋音,君無邪和夜闌心擔心,因為所有人都看的明白,這三個人圍攻黑衣人一個,雙方才剛剛維持平手……漸漸地,夜闌心一行人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因為這個黑衣人一雙肉掌,掌風所到之處,都是凌厲的力道,把三個人緊緊逼住。而這時,那人也大概是因為三百餘招下來有點體力不支,下盤竟然露出一個破綻。棋音豈可會放過這個破綻,揮劍朝那人膝蓋刺去,那黑衣人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忙回招去擋,但是剛擋開棋音這一劍,君無邪凌厲的一劍又緊接著刺來。

    眼看就要刺穿他的膝蓋,卻突然感覺自己手中的長劍被什麼東西擋了開來,璫的一聲,頓時火花四射,君無邪只覺得虎口被震得發麻,握著長劍的手不住的顫抖。而這時所有人才看清楚,不知什麼時候,這個黑衣人手中多了兩把武器,右手中一把金鉤,左手中一把銀鉤,在太陽地下明晃晃的發亮。棋音不禁驚呼道:「厲行!」「果然聞名不如見面,今日死在厲行的手下,我棋音死不足惜。」棋音生性寬廣,能和厲行比試一番,他確實覺得搭上性命也值。很多人雖然不識得此人,但是聽到棋音喚出他的名號,還是驚訝了一番。而那厲行心中卻暗自懊悔,此次,他本來是不願意讓別人識破他的身份,但是剛才為了避開君無邪的一劍,卻不得已使出了武器。於是當下雙目瞪向君無邪,都是這個人,害的自己又暴露了身份,於是揮起左手銀鉤朝君無邪擊去,而右手金鉤則擋開棋音的劍。華少榮看到這陣勢不覺高興,心想,方才厲行還未使出武器的時候就讓這三人處於下風,而現在露出了武器,這三個人定不是他的對手。而城樓上幾位將士心中過的想法也是如此。「金總兵,我們不能這樣見死不救吧。」高進說道。「我知道呀,可是我們也不能貿然出兵,現在北庸軍離得這麼近,如過此事他們發兵,我們便根本來不及關上城門,那王爺和郡主所做的一切就沒有意義了。」金大成說道。「哎!」高進歎口氣一拳砸在了城牆上。「報!」只是有哨兵匆匆來報。「什麼事?」金大成問道。「回稟總兵,援軍已到,此刻正在外面等待。」哨兵說道。「什麼?太好了!」高進喊道。「高副將,你叮囑下去,準備好開城迎敵,我去迎接援兵。」金大成吩咐著離開了,心裡還在想,這援兵真是來得太及時了。而城下的四條人影還纏鬥在一起,在說厲行那一擊,一條銀鉤直直朝君無邪襲去,君無邪揚起手中長劍去擋,竟然被銀鉤生生打斷。而棋音已經被另外一個金鉤纏住分不開身。夜闌心見狀,忙朝君無邪的方向撲去,同時摸出懷裡的那把自戒指空間中拿出的削鐵如泥的玄鐵爪朝銀鉤擋去。一道耀眼的光芒之後,只見厲行手中的銀鉤已經斷成兩截,前半部分已經滾落在地上,而握在手裡的那部分,卻已經刺入夜闌心的左肩,夜闌心在危急關頭把君無邪一把推開,而自己卻受了傷,可是若不是這樣,恐怕現在那截銀鉤已經深深地刺入君無邪的心口了。「闌心!」「夜姑娘!」君無邪和棋音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飛快的跑到夜闌心身邊。君無邪把夜闌心抱在懷中,用手按著傷口,心疼的不知所措。而棋音則一臉怒意的擋在他們和厲行的中間。「天嬌?」只聽厲行輕輕說道,但是聲音中卻透出無限的驚恐。此人的聲音空靈悠遠,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厲行,今日就算是拚死也不讓你傷害任何人。」棋音恨恨的說,棋音的脾氣很好,很少有發火或者是生氣的時候,而此時,他的聲音猶如寒冬下的冰雪。華少榮被眼前這一幕弄迷糊了,厲行殺人無數,從不見他為殺了誰而心慈手軟過,為何此刻竟然住了手,現在,他要夜闌心一行的命,實在是輕而易舉的。就在華少榮疑惑的時候,卻看見永安關上不斷增加人馬,大旗也越豎越多,而就在此時,五道城門,同時打開,東陵大軍頓時如瀉閘的洪水一般洶湧著衝了過來,喊殺聲蓋天。華少榮心知不好,但是顧不得再看夜闌心一行,而是連忙指揮人馬作戰。

    棋音聽見黑衣人嘴裡念了什麼,但是沒有聽清楚。但見那黑衣人一個箭步就越過了棋音蹲到了夜闌心面前。棋音只感覺到身邊像是刮過了一陣風一樣,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讓黑衣人越過了自己。君無邪抱著夜闌心半蹲在地上,看到這個黑衣人蹲在了夜闌心面前,心下大驚,喝到:「你想幹什麼!」棋音也急忙轉身把劍順勢夾道了厲行的脖子上,憤怒的說道:「你敢動一下我就要你命。」厲行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頭都沒有轉,伸手再棋音的劍上彈了一下,頓時棋音的軟劍竟然被震開。然後黑衣人拉過了夜闌心闌心的手,看到她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這個東西,你是哪裡來的?」厲行問道,聲音依然空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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