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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7?41章】出兵新羅 文 / 東門吹牛

    楊雲楓聽新羅使者此言,起身哈哈大笑,新羅使者看著楊雲楓走到自己身邊,卻見楊雲楓這時站在自己一側,道:「大人是否道聽途說,你我皆是心知肚明,所謂空**來風未必無因,此事暫且不議,我大唐用兵早有謀略部署,如何能隨意改之?請大人回去告訴貴國國王,可等我三五七月,待春暖花開之時,我大唐必然要對契丹用兵,那時……」

    新羅使者聞言連忙拱手道:「大人,契丹來信中說,只給我新羅一個月時間,若是不交出糧食,便來攻取我新羅城池,如何能等上一月尚且不能等之,如何能等三五七個月,只怕三五月後,雪是化盡,冰是解封,但我新羅已經蒙了大難,國之不國了!」

    楊雲楓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轉頭看向新羅使者,沉吟了半晌後,這才道:「新羅軍隊莫非連對契丹相抗三五個月都不行?」

    新羅使者聞言面色微微一變,連忙道:「堅守是可以,只不過那契丹人嗜血如命,殺人如麻,而且此冬遭逢天災,牛羊死傷無數,飢餓難耐之下,契丹人定然行破釜沉舟之舉,與我新羅死戰,我新羅多是步兵,如何能抵擋住拚死的鐵騎?」

    楊雲楓點了點頭後,這才道:「大人所言極是,今年這個冬天,契丹人是要斷糧了,契丹自從在薊州,營州兩敗之後,定然不敢輕易來滋擾我大唐,而匈奴也與我大唐剛剛締結了盟約,不會相助契丹,如果我是契丹可汗,那也勢必有取新羅啊!」

    新羅使者聽楊雲楓這般一說,連忙點頭稱是道:「大人明鑒,我新羅自古與中原就是兄弟之蒙,又是大唐藩屬國,如今落難之時,大唐視而不見,豈不是讓我王失望,眾藩屬國寒心?」

    楊雲楓立刻點頭道:「大人所言極是,我大唐皇帝陛下,仁德省名,如果知道兄弟國有難,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新羅使者聽楊雲楓如此說,連忙笑道:「是,是,天可汗仁慈顯明,大唐周邊諸國都蒙受其恩,天可汗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所以還請楊大人速速發兵!」

    楊雲楓這時又搖了搖頭道:「還是不妥啊,契丹人鐵騎驍勇,我大唐剛剛與契丹罷戰,如果冒然去犯,勢必惹怒這只困獸,我大唐將士自然是視死如歸,但是若是要我大唐將士如此送上性命,有些不值得,而且我大唐國富民強,契丹人眼下有無食物下鍋都成問題,我們只要耗得三五七個月,勝負不戰即分,何必要如此白白送了將士的性命?」

    新羅使者見楊雲楓片刻功夫又回到了原來的話題,心下著急,剛yu說話,卻聽楊雲楓這時又道:「不過兄弟國有難,如果不救援,又有違我皇一向的出世原則,不可不救!」

    新羅使者這時詫異地看著楊雲楓,連忙道:「大人,那您到底是出兵與否?」

    楊雲楓這時走回原位坐下,隨即轉頭看向李穎,問道:「公主,如此左右為難之事,你以為如何處置?」

    新羅使者見楊雲楓在徵求李穎的意見,立刻看向李穎,眼神已經近乎乞求之色了,李穎略一沉吟,隨即看向吳立國,問道:「吳大人,你以為此事如何處置?」

    吳立國一直沒有說話,只是聽著楊雲楓與新羅使者的對話,心中暗想,這楊雲楓明顯是在故意羞辱新羅使者,不過這新羅也著實可恨,知大唐不敵契丹之時,便有意向契丹獻媚,如今契丹要攻打新羅了,這又跑來求救。這時聽李穎問自己,連忙拱手道:「回公主,楊大人所言極是,救人理所當然,但是明知道救人會白白犧牲我大唐將士的性命,這樣就要考慮一下,是否值得了!如果是下官,下官便依然堅守原來的戰略方針,只要新羅能堅守到開春,那是我大唐出兵,契丹人自然便會退兵……」

    新羅使者連忙道:「小使已經說了,我新羅城小牆薄,經不住契丹人的鐵騎,無法支撐三個月,更別說是五個月、七個月了……」

    吳立國這時微微一笑道:「哦?那下官就沒有辦法了……」

    李穎這時起身,走下台道:「以我之間,我唐軍現在正在修整,也的確不可冒然出兵,不過新羅的確是我大唐的藩屬國,年年向我大唐進貢,若是不救,只怕其他諸國心寒,所以也必須救,我的意思就是,我們大唐可出兵去新羅,幫助新羅守住城池……」說著轉身看了一眼楊雲楓,見楊雲楓正衝著自己一笑,知道說中了楊雲楓的心思,立刻又對新羅使者道:「你回去稟告你新羅國王,此時與契丹尚未到大戰時機,但是我大唐定然會助你新羅守住城池,若是新羅國王允許的話,不ri我唐軍即可遣兵十萬開往新羅!」

    楊雲楓這時立刻拍手笑道:「公主此計甚妙啊,我們還可以讓安祿山前往新羅,作為先鋒將軍,料想那契丹人聽到了安祿山的名號,只怕也不敢攻城了,而我大唐則可以繼續修整,以備大戰,一舉兩得啊!」說著看向新羅使者,問道:「大人意下如何?」

    新羅使者早已經心下大駭了,這楊雲楓在西南六昭之時,也是率兵助皮邏閣統一六昭的,但是結果如何?六昭的確是歸於一統了,不過卻成為了大唐的一個州府,如果引兵如新羅,那五一就是引狼入室,此舉雖然可以抵抗住契丹的鐵騎,卻又是將新羅白白送給了大唐啊,新羅使者想到這裡,真是心急如焚,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吳立國這時撫鬚而座,他其實早已經聽其子吳澄江說過了楊雲楓的這個方案,自然知道此計不是李穎出的,不過是借李穎的嘴說出來罷了,這時心中冷冷一笑,自己若是新羅國王,此刻只怕也是左右為難,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不答應立刻就可能被契丹攻破,答應了依然是城池難保啊,吳立國這時心中暗叫道:「楊雲楓這一條計謀真是毒啊……」暗自清醒好在當初自己避其鋒芒了,如果當真要與他爭遼東兵權,只怕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啊!

    楊雲楓見新羅使者面露難色,連忙道:「大人是想到了南詔吧?不過我大唐是曾經答應皮邏閣出兵相助南詔一統,不過大人你不會不知道,那南詔六部本就是我大唐國土,我大唐此舉不過是收回失地罷了,新羅自古便不是我大唐的國土,我大唐又豈會有其他想法?不過若是大人有此等想法,也是難怪,我也不勉強,你如實回報你家國王,究竟出不出兵,全憑新羅國王的一句話,在下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楊雲楓說完立刻起身,與李穎離開了大堂,臨行之前又轉身對站在大堂中不知所措的新羅使者拱手道:「哦,望大人替我夫婦多謝新羅國王的好意,這些禮物我便收下了!」說完立刻攜李穎之手離去。

    新羅使者這時走出大堂,看著楊雲楓與李穎走後,這才一聲長歎,隨即轉身對吳立國與蕭瀚屹拱手道:「兩位大人,小使該當如何啊?還請賜教!」

    蕭瀚屹搖頭不語,吳立國這時也起身,對新羅使者拱手道:「楊大人說了,大人你還是如實稟告你家國王,請他親自定奪吧,不過這時日飛逝,所剩之日確實越來越少了!」說完拂袖而去。

    蕭瀚屹這時站起身來,走到新羅使者面前拱手道:「大人還是速速回新羅,片刻耽誤不得啊!」

    新羅使者看著蕭瀚屹,隨即長歎一聲,立刻率著人馬而去。

    楊雲楓與李穎在回慶東樓時,問李穎道:「穎兒,你如何知道是我如此用意?」

    李穎聞言笑道:「你我夫妻這麼久,我如何會不知道,不過若是此話由你說出來,定然會讓新羅國王以為你有謀取新羅之意啊,而由我一介女流說出來,意義自然又不同了,夫君你說是不是!」

    楊雲楓聞言哈哈一笑,連忙讚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穎兒也,所以我時常說,穎兒你就是女中諸葛,只可惜是個女兒家,若是男兒身的話……」

    李穎看著楊雲楓,奇道:「若是男兒身又當如何?」

    楊雲楓立刻笑道:「若是男兒身,為夫豈不是要哭死?娶了一個男人為妻?」

    李穎這才知道楊雲楓在與自己調侃,連忙嬌斥道:「沒個正經的……」說著沉吟了片刻,立刻又問楊雲楓道:「如果新羅國王同意我大唐出兵,你當真準備將安祿山派往新羅?」

    楊雲楓搖了搖頭道:「沒有如果,新羅已經別無選擇,只有同意,一旦我唐軍進了新羅,要想在回來就難了,我與新羅使者說的也是實情,新羅與南詔不同,不可強佔,但是卻有駐兵新羅,美其名曰是幫他守城……」心中卻冷笑道:「棒子國在後世也是如此!」

    李穎這時問道:「駐兵新羅,卻不奪之?這是為何?」

    楊雲楓笑道:「一個沒有兵權的國家,國之不國,長期以往,遲早就是我大唐屬地,這樣也可以免了我大唐搶奪他人國土之嫌!」

    李穎聞言心中一動,沉思了片刻後,這才笑道:「原來如此,這便是一點一點滲透……那安祿山呢?」

    楊雲楓沉思了片刻後道:「對於安祿山的問題,我想過很久了,讓他去新羅,也是剛才大堂上靈機一動想到的,如果安祿山駐守新羅,契丹人定然會後怕,不敢輕舉妄動,的確可暫時守住新羅不為契丹所滅,二來有安祿山在新羅吸引住契丹人的目光,我大唐軍隊便可以鬆一口氣,時機一到便可出兵,三來安祿山在新羅,契丹人不敢攻取,安祿山也就無功可立了……」

    李穎聞言立刻讚道:「這還真是一舉三得啊!虧你想得出來,不過你剛剛將安祿山送給了吳澄江不久,這麼快就又要變卦了,吳澄江會不會不願意割捨?」

    楊雲楓搖頭道:「這不是變卦,出兵新羅的唐軍依然是吳澄江屬下的兵力,我只可建議吳澄江派安祿山前去,安祿山還是他屬下的將領,他定然不會不接受的……」

    楊雲楓一路與李穎說著新羅的事,不時到了慶東樓,謝阿蠻正好端著碗筷從楊玉瑛的房間走出來,楊雲楓見謝阿蠻手中碗裡的飯基本沒動,心中一動,這楊玉瑛為何不吃飯?

    李穎見楊雲楓似有所思,也知道楊雲楓定然是有話要問謝阿蠻,立刻對楊雲楓道:「夫君,我先回房了!」說著立刻上了二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楊雲楓這才問謝阿蠻道:「三姐就吃這麼一點?是不是病了?」

    謝阿蠻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只是說沒胃口,這幾日都是如此,只是簡單地吃幾口,就讓我端出來了!」

    楊雲楓點了點頭,隨即又問謝阿蠻道:「玉環呢,她還好麼?」

    謝阿蠻聞言連忙道:「小姐還好,只是聽我說了三小姐食慾不振,也顯得有些擔心!」

    楊雲楓這時讓謝阿蠻下去,自己則是走到楊玉瑛的房門前,敲了敲門,卻聽屋內傳來楊玉瑛的聲音道:「我說了不想吃,別再勸了!」

    楊雲楓這才道:「三姐,是我,楊釗!」

    屋內頓時鴉雀無聲了,良久之後房門這才打開,楊雲楓這才見到楊玉瑛一臉憔悴的模樣,心中一動,連忙走進房門,問道:「三姐,你這是……是不是病了,要不要請個大夫?」

    楊玉瑛這時坐到桌前,看了一眼楊雲楓,這才道:「我沒有病,只是胃口不好,不想吃罷了……」

    楊雲楓看著楊玉瑛的臉色,已經比之前蒼白了許多,這時敢要說話,卻見楊玉瑛這時連忙走到臉盆旁一陣乾嘔,樣子甚至痛苦。

    楊雲楓見狀心中大駭,暗道,莫非只是那麼一次,楊玉瑛就懷上了自己孩子了?細細想來那一次也的確沒有做什麼防範措施,心中更下懷疑,連忙走到門前,將房門關上,這才走到楊玉瑛的身側,拿過毛巾遞給楊玉瑛道:「三姐,你不會是已經……」

    楊玉瑛接過毛巾擦拭了一下嘴後,這才看向楊雲楓,冷冷一笑道:「怎麼?你害怕了?」

    楊雲楓定了定神,連忙道:「害怕,我為何要害怕?」

    楊玉瑛這時立刻道:「若是我當真懷了你的孩子,玉環知道了會如何想?你呢,你會娶我麼?」

    楊雲楓看著楊玉瑛,這時道:「你不是一心想要進宮做你的皇妃麼?又豈會捨得下嫁與我?」

    楊玉瑛冷冷一笑道:「這只是你的說辭罷了,你定然是怕玉環知曉,哼哼,你們男人都是如此……所以我的決定是沒有錯的,我一定要進宮……」說到這裡又是一陣乾嘔,比剛才還要嚴重。

    楊雲楓更加相信楊玉環定然是懷孕了,心中一凜,暗道,楊玉瑛說的沒錯,若是楊玉環知道了會怎麼想?不過楊玉瑛既然如此說,定然是還沒有告訴楊玉環,但是這事畢竟瞞不住,遲早楊玉環也會知道,隨即又想到楊玉瑛方才說,她還是堅決要進宮,這時立刻問楊玉瑛道:「你還是要進宮?那你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楊玉瑛這時哈哈一笑道:「你還會在意孩子麼?你不是有長安妻室正在待產麼,我肚子裡的又算的了什麼,我已經買好了墮胎藥,一會便吃!」

    楊雲楓聞言心中又是一動,看著楊玉瑛,心中沉吟了良久,若是楊玉瑛當真壞了自己的孩子,如何能讓她說打了就打了去?這畢竟也是自己的骨肉,此刻尚未成型,便要沒了,楊雲楓如何捨得,不過讓自己娶楊玉瑛,自己又覺得為難,此刻郭婞茹一事尚未解決,如何再想眾女子說及楊玉瑛的事?思前想後,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是要墮胎,絕對不行,連忙道:「你不可墮胎,待我想想……」

    楊玉瑛聽楊雲楓這麼一說,立刻臉喜色道:「你是不是不捨我和孩子?不想我進宮?」

    楊雲楓這時心中在想如何與眾人說,隨口回了楊玉瑛一句道:「孩子是無辜了,我們不能如此不負責!」

    楊玉瑛臉上的喜色頓時不見,厲聲道:「孩子是無辜的,我就無所謂了是吧?哈哈,楊釗啊楊釗,正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知道我有你的骨肉後,你只想著孩子,有沒有問過我一句?關心過我一聲?」

    楊雲楓聽楊玉瑛突然如此,也著實一愕,詫異地看著楊玉瑛,這時心中也是一歎,確實如此,雖說自己對一眼沒有什麼愛意,但是畢竟昔日也曾經幫過自己,如今也已經與自己有過露水情緣,自己即便不喜歡她,沒想過要娶她,但是也不能如此輕視她,更何況她還是楊玉環的姐姐?想到這樣立刻道:「三姐,我……」

    楊玉瑛這時立刻打開房門道:「你走吧,我並沒有懷孕,如果當真懷了,動靜這般大,阿蠻天天來給我送飯,這慶東樓中其他人如何能不知道?我剛才不過是在你面前故意如此罷了!」

    楊雲楓這才知道楊玉瑛不過是在試探自己,連忙起身道:「你為何如此?」

    楊玉瑛這時轉頭看著楊雲楓道:「我一直在你和進宮之間做抉擇,今日我決心以下,對你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我決定進宮,你莫要忘記了你的承諾,我自然也會在玉環面前隻字不提,你出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楊雲楓怔怔地看了楊玉瑛半晌後,這才走出房門,剛出門便聽身後「匡」地一聲,轉頭再看,楊玉瑛已經將房門關上了。

    楊雲楓心中一歎,知道自己如此做的確有點過了,既然不喜歡人家,為何要招惹人家,如今還傷了人家,想著搖了搖頭,再轉身卻見身後正站著一女子,正式郭婞茹,楊雲楓見狀心中一動,只見郭婞茹這時正看著楊雲楓,隨即喃喃道:「你與楊三姐她……」

    楊雲楓暗道,看來郭婞茹已經全部聽到了,連忙拉著郭婞茹走到一邊低聲道:「婞茹,你莫要胡思亂想!」

    郭婞茹詫異地道:「我胡思亂想什麼?我只是想問公子你,是不是與楊三姐為楊小姐的事吵架了?玉瓊姐已經全部告訴我了,說你想讓楊三姐幫你在楊小姐面前說我們之間的事,我剛才見你從楊三姐房間出來,楊三姐氣沖沖的,是不是你說錯話惹著她了?」

    楊雲楓聞言「啊」了一聲,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暗道,看來人真不能做虧心事,別人還沒發現什麼呢,自己差點什麼都招了,這時見郭婞茹正詫異地看著自己,連忙點頭道:「是我太過著急了,所以惹怒了三姐,算了,都是我不好,這事還是慢慢來吧,反正遼東戰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結束的!」

    郭婞茹這時對楊雲楓道:「公子,你說如果我去和楊小姐說,會不會……」

    楊雲楓連忙道:「不必,此事任何人說,都不及我親自說好,婞茹,你也無需著急,我定然覓得良機與玉環說,放心吧!」說著握了握郭婞茹的手,這才轉身上樓。

    此事過去幾日,楊玉瑛逐漸恢復了原來模樣,見人依然談笑聲風,即便是見到楊雲楓也還和以前一般,好像她與楊雲楓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看的楊雲楓心中發毛,暗想女人若是心狠起來,那還真是可怕,楊玉瑛越是如此,就說明她越恨自己,俗話說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楊雲楓心中發怵了,這楊玉瑛日後會不會成為自己的對手?

    不ri陳希烈再度前來慶東樓匯報道:「新羅使者再度前來,帶來了新羅國王的手諭,請我大唐出兵新羅!」

    楊雲楓早已經料定結果會是如此,只是這新羅國王猶豫不決,耽誤了幾日,讓楊雲楓有些失望之餘外,卻並不驚訝,立刻與陳希烈去了刺史府,這一次並沒有帶上李穎。

    刺史府為新羅使者擺了依稀酒宴,這次新羅使者的態度比上一次還要謙卑,左一句上國,又一句天朝的,只不過每句話結尾,都會問上一句:「大人何時出兵?」

    楊雲楓待酒宴罷了,這才道:「大人歇息一ri,明日可回新羅稟告你家國王,告訴他明日我大唐即可調兵遣將,後日清晨即可出兵!」

    新羅使者聞言立刻給楊雲楓彎腰行禮道:「小使回國後,定然會與我王一起翹首以盼,期待王師前來……」

    當晚楊雲楓立刻前往軍營與吳澄江商議安祿山前去新羅一事,吳澄江開始的確如李穎所料般地道:「大人,你剛將安祿山賜我,現在又要將他調走?」

    楊雲楓立刻道:「吳副帥,你莫要曲解其中的意思,這安祿山雖然去了新羅,依然是你的部將,不過這次的任何比較突然和特殊罷了,本官未來得及與你商議,便已經答應了新羅國王,會派安祿山前去,當然了,我還是前來徵求你的意見了!」

    吳澄江聞言連忙道:「大人都已經答應了新羅國王了,還來徵求我的意見,還有何意義?既然如此,我大唐不可失信與小國,那就讓安祿山去吧!不過我必須還要派一位上將前去坐鎮!」

    楊雲楓聞言立刻點頭道:「不錯,本官也有此意,卻不知道吳大人心目中的人選是誰?」

    吳澄江立刻道:「張子衝!」

    楊雲楓聞言心中頓時一動,這張子沖不就是上次軍營想要給自己下馬威的老將麼?楊雲楓這時問道:「吳福帥為何要讓張子衝前去?」

    吳澄江連忙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張將軍在遼東日久,一直穩重,若是有他坐鎮新羅,加上安祿山的威名,定然可保新羅不受契丹來犯!」

    楊雲楓沉吟了片刻後,立刻道:「吳副帥乃是三軍統帥,如此做定然有你的道理,那就這麼辦吧!」

    吳澄江沒想到楊雲楓會這麼爽快的答應,著實有點出乎意料,不過楊雲楓既然答應了,也就不便在多說什麼了。

    翌日新羅使者親自前來慶東樓向楊雲楓辭行,隨即也參拜了李穎,對楊雲楓道:「我新羅國王早聞楊大人威名,希望唐軍此去我新羅,楊大人也能去,也好讓我王一睹大人風采啊!」

    楊雲楓連道:「對抗契丹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楊某定然會拜訪貴國國王!」這才讓趙雲龍代替自己送新羅使者出了遼城。

    新羅使者剛剛離開遼城,楊雲楓就與裴旻一起去了聊城外的軍營,此時的吳澄江正在點將撥兵,張子沖見楊雲楓前來,悶哼一聲,這才與安祿山隨著吳澄江前來參見楊雲楓。

    楊雲楓這時看向張子沖,笑道:「張將軍,此次出兵新羅,我大唐軍隊的聲威可就要看張將軍的了,張將軍老成持重,本官相信將軍定然不會讓本官失望的吧?」

    張子沖聽楊雲楓這般一說,好像自己與他之間從來沒有嫌隙一般,這時心中一動,看了一眼吳澄江,見吳澄江衝著自己瞪了瞪眼,這才對楊雲楓拱手道:「末將定然不負大人厚望!」

    楊雲楓作出一副欣慰狀,這時看向安祿山,只見安祿山這時滿臉的興奮,楊雲楓道:「安祿山,此次去新羅,務必要聽張將軍的話,不可魯莽行事,一切以守為主,切勿貪功冒進,壞我整個部署!」

    安祿山連連點頭道:「末將知道!」心中卻在想,天天憋在營州北的小城裡,都塊憋出鳥蛋來了,到了新羅還不好好的大殺四方?

    吳澄江隨即又對張子沖與安祿山交代了幾句後,這才對張子沖道:「張將軍,你是家父手下的老將了,此次定然要不負眾望啊!」

    張子沖對著吳澄江拱手道:「末將知道!」

    交代妥當後,吳澄江立刻對楊雲楓道:「大人,那麼是否可以出兵了?」

    楊雲楓點了點頭,道:「去吧!」

    吳澄江立刻領著張子沖與安祿山去了點將台,張子沖這時衝著三軍將士大聲道:「將士們,這次我們去新羅雖然說不上保家衛國,但是也絕不能讓新羅人和契丹人小看我大唐將士,一振我大唐國威……出發!」說完立刻躍身上馬,安祿山緊隨氣其後,領著十萬兵馬浩浩蕩蕩向東南方而去,這十萬兵馬足足走了兩個時辰,這才盡數出了軍營。

    大軍出發之後,吳澄江這才對楊雲楓道:「新羅這邊大勢已定,那麼楊大人準備何時對契丹用兵?我聽聞陳梓傑處的騎兵已經有近兩萬人了!」

    楊雲楓沉吟了片刻後道:「現在大雪封路,並不是最佳時機,而且契丹人此時一心要謀取新羅,只有待他們敗於新羅之後,我門才可一鼓作氣剿滅契丹蠻夷,吳副帥這般著急麼?」心中這時也在暗道:「吳家父子這次這般的配合,也這般的著急,究竟是有什麼圖謀?」

    吳澄江聞言立刻笑道:「不是下官著急,而是我大唐遼東所有將士著急,皇上只怕也著急了!」

    楊雲楓這時淡淡一笑道:「若是行軍打仗,光是著急就能取勝,我也天天在家著急了,我離家奔赴這苦寒之地,棄待產妻兒於不顧,難道我不著急麼?不過越是關鍵時刻,越是不能行差將錯,此戰拖則對我唐軍有利,契丹此刻沒有食物果凍,巴不得速戰速決,我們為何要隨其心願?」

    吳澄江聽楊雲楓這般一說,微微一笑,道:「大人所言極是,下官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

    楊雲楓回到慶東樓,將吳澄江著急求戰的事告訴了李穎,徵求李穎的意見,自己總覺得吳家父子似乎有所圖謀,不過一時也想不明白,李穎與吳家關係匪淺,也許能看出什麼端倪。

    李穎聽完楊雲楓所言後,沉吟了半晌之後,這才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吳澄江是想搶頭功!」

    楊雲楓聞言奇道:「搶頭功?如何搶法?他又不能親自率兵上陣殺敵,這頭功再如何也不能為他搶了去吧?」

    李穎聞言笑道:「夫君你糊塗了?這遼東將領九成以上是處子吳立國之手,他們任何一個將領搶了頭功都可以算在吳澄江的頭上,這又有何難?」

    楊雲楓聽李穎這般一說,頓時也覺得有道理,不過依然還是奇怪,既然就成以上的將領會為吳澄江搶頭功,他還何必如此著急邀戰?李穎看著楊雲楓,也猜出了楊雲楓的心思,微笑道:「夫君,如果按照你的方針,那麼我唐軍那是耗死契丹的,又有什麼頭功可言?所以要立頭功,必須要有一場惡戰才行,所以吳家父子才會如此著急啊!」

    楊雲楓聞言頓悟道:「原來如此!難怪這次去新羅,吳江將力薦張子沖呢,這樣以來,無論是在新羅,還是在遼東,只要有仗可打,那頭功就非吳澄江莫屬了!」心下這時卻在暗想:「吳立國想要為自己兒子搶立頭功也沒有錯,自己何不做哥順水人情,就將這頭功送給吳澄江又如何?畢竟這次前來遼東,吳江成為並未自己添多少麻煩,加上吳曼麗性命是吳立國所救,就當替吳曼麗還他吳家一個人情了!」

    李穎這時對楊雲楓道:「安祿山去了新羅,那麼營州東北小城的將領就空出了,不知道要誰去替補為妙?」

    楊雲楓倒是忘了這個,這時心中一動,立刻道:「穎兒你覺得裴旻此人如何?可否擔當此任?」

    李穎沉吟片刻後,這才道:「裴大俠武藝**,劍術絕倫,堪稱天下第一劍術聖手,不過這調兵遣將,沙場殺敵,卻不同與行走江湖,不但要有過人的膽識與武藝,還要有過人的謀略,昔日夫君去薊州,我成與裴大俠有過幾次交談,知道裴大俠不但武藝高超,而且膽略過人,最難得的是他熟讀兵法,只是苦無報國之門,我一直想對夫君你說此時,但是一直也沒覓得機會,今日夫君提及,我這才想起,夫君可用裴大俠!」

    楊雲楓立刻笑道:「如此便好!」楊雲楓一語雙關,本來歷史上的裴旻也就是哥將軍,楊雲楓說如此便好,是擔心裴旻已經與自己熟識的歷史不符了,另外一層意思,卻是在為自己的朋友高興,自己所交的幾個朋友,除了張旭之外,都苦無出路,自己能為他們謀得出路,如何能不開心?想到這裡,立刻道:「那那座小城就交給裴旻了!」

    楊雲楓說至此,立刻找來了裴旻,對裴旻道:「裴兄,我知道你有報國之心,這才與達夫兄一起來遼東從軍,只是一直苦無機會,今日小弟為裴兄覓的一個差事,只要裴兄做好了,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啊!」

    裴旻聽楊雲楓如此一說,立刻拱手道:「裴某願聽雲楓兄差遣!」

    楊雲楓立刻將要調任他去營州城北的小城做守將的事告訴裴旻後,這才對裴旻道:「裴兄莫要小看了這座城池,這可是日後攻打契丹時,首當其衝的軍事要地啊!」

    裴旻聞言哈哈一笑道:「裴某豈敢嫌官職小,能為大唐效力,裴某已經求之不得,這幾日裴某也再三尋思,暗想總不能在這慶東樓糊塗度ri,也想這幾日就要告辭了,卻也沒有想好要去何處,不想雲楓兄卻已經為我謀得一條出路了,裴某還有何求?」

    楊雲楓聽裴旻如此一說,也是哈哈一笑,隨即讓慶東樓的服務員上酒,對裴旻道:「昔日我等好友高朋滿座,長醉於洛陽街頭,如今已經各奔東西,各奔前程,楊某與裴兄緣厚,這才能與裴兄在遼東再聚,不過只怕自此之後又是聚少離多了,今日乘此機會,迪諾憤然要再大醉一場!」

    裴旻聞言也甚是感慨道:「只可惜,不知太白兄與子美兄現在何處,我等好友也不知道何ri才能再想洛陽時那般長醉啊!」

    楊雲楓苦苦一笑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楊某相信,只要我大唐在我輩手中中興,我等好友他日就定有再聚之時啊!」

    這時服務員將酒送來,這是羅玉林特地送來的劍南chun,裴旻也已經嘗過了,這時尚未見酒罈開封,就倒吸一口涼氣道:「昔日長醉洛陽街頭,卻無此等好久,他日再聚之時,定要痛飲此酒千杯!太白兄若是知道世間還有此等佳釀,饞也能將他饞死!」

    楊雲楓聞言也是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只可惜不知道太白兄現居何處,不然也好給他送去幾壇饑解解饞也好!」這時想到自己在長安裝死,李白痛不欲生的樣子,心中又是一動,輕輕一歎。

    裴旻見楊雲楓輕歎,立刻勸慰道:「來,雲楓兄,你我滿飲此杯,就當是為太白兄與子美兄一起飲的,也為我等好友他日再聚乾杯!」

    楊雲楓與裴旻的酒杯立刻碰到了一起,兩人一直飲到了三更天這才各自回房休息,號稱千杯不醉的楊雲楓這一次也是爛醉如泥,翌日中午醒來之時,本想親自送裴旻去赴任,不想謝阿蠻卻拿著裴旻留給自己的一封書信前來道:「裴大俠清早便已離去,留下一封書信給公子!」

    楊雲楓拆開書信一看,儘是裴旻的感激之言,裴旻說有些客套話當面好不好意思說,自己在遼東近一年,卻一直苦無出路,報國無門,幸得楊雲楓提拔,才有今日,所以在此拜謝楊雲楓,楊雲楓看完書信確實滿懷傷感,自己在官場是節節高昇,情場也是美女如雲,卻一直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好友在自己眼皮底下,卻是如此的煎熬度ri,有自己這等粗心的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裴旻他們的悲哀,由此楊雲楓也想到了李白與杜甫,看來日後也要好好為他們打算一番的,不能只顧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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