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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飄雪節的由來 文 / 蘭斯

    夜,本是深遠幽邃的,可今夜的倚紅並不平靜。被無數的火把、火球、閃電照亮的夜色顯得猙獰無比,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巨獸,輕輕的將它的獠牙搭在了倚紅鎮的上空。

    被震天的喊殺聲驚醒的倚紅,像初生嬰兒般的彷徨無依,伸出手想抓住些什麼。那些由各地來到倚紅的魔法師,劍士,冒險者,賞金獵人,傭兵,強盜,只要有一技防身的,紛紛抓起自己的兵器,大膽一點的更是往戰場潛去。畢竟無論是觀看他人戰鬥還是自己趁火打劫都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那些原來的倚紅鎮居民,雖然武技不是很強,但倚紅鎮民風素來剽悍,要不然也不會倚紅鎮當初也不會被列為ziyou區了,這可是無數稅務人員被砍成重傷的結果,也紛紛的找出家裡的鐵器。有的女人乾脆就拿著鍋鏟,坐在床邊拍著大哭不已的小孩說,「乖,別哭了,再哭就把你送給——」當然內容是有點不同了,效力如何無從查證,不過據說剛剛獲得一場大勝的布盧斯第二天好像發起了高燒。

    雖然倚紅鎮外正進行著前所未有的大廝殺,可畢竟沒有降臨到自己身上,大部分人的心還是安定的,可惜,後世被稱為倚紅泣血夜的悲劇才剛剛開始真正降臨。忽然之間,不知道從哪冒出了幾百隻殭屍,逢人便殺,逮住了人後把兩顆長長的獠牙直接就往脖頸中刺了進去,吸了幾口血後就擰斷他們的脖子又去尋找新的目標。有的殭屍乾脆就闖入民居,當著母親的面就吸小孩子的血,吸完之後就將獠牙湊近嚇傻了的可憐母親面前,任憑獠牙上的鮮血滴落在她們身上,發出yin慘慘的笑聲,然後揚長而去,任憑身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

    等遭受忽然襲擊的人們回過神來,拿起刀槍或是念起咒語向殭屍衝去時,他們驚恐萬分的發現,什麼火球閃電水龍風刃對殭屍竟然全無作用,而普通的刀劍砍上去,殭屍身上最多留下一道淺淺的刀痕,物理攻擊和魔法攻擊對這種殭屍竟然無效,死亡的恐懼籠罩在了人們頭上。雖然這些人過得都是刀頭舔血的生涯,在死亡邊緣不知道徘徊了多少會,可真的又面對死亡而又全無希望時誰會不恐懼呢。

    這時候人的劣根性也充分的發揮了出來,我打不過殭屍我還跑不過殭屍嗎,我跑不過殭屍我還跑不過別人嗎,於是剛才還勇猛的圍攻殭屍的劍士魔法師們回頭就跑,當然也有悄悄的伸出腿把旁邊的人絆上一下的,大街上一片鬼哭狼嚎聲。這時候盜賊發揮了他們職業的優勢,呼的一下子就竄到了眾人前面去了,令落後的人羨慕不已,暗暗發誓下一輩子要做就要做個盜賊。

    躲在房裡的聽到後,更是紛紛祈禱,什麼光明之神,暗黑之神,恐怖的大魔王,游手好閒的盜賊之神,還有什麼專愛偷窺的夜遊神,都被搬了出來。可惜正在睡覺的眾神理都不理他們,反倒是祈禱的聲音引來了殭屍,使自己提早到天堂或是地獄去尋求眾神的保護了,嚇的餘下的人吭都不敢吭一聲,都恨不得地上有條縫可以鑽進去。這一夜,倚紅無眠,有的只是血和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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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我來了。」葉綠珠大叫著終於衝進了包圍圈,看到自己的侄女這麼捨死忘生的來救自己,葉叛天感到心裡很欣慰,可想起兄長臨死前對自己的重托,連忙大叫,「小珠兒,你怎麼來了,快回去。」

    「不嘛,我要和叔叔在一起殺敵。」葉綠珠又丟出一個火球將靠近自己身邊的一個家夥給烤了。

    雖然欣慰於侄女的表現,可這時葉叛天的腦袋也開始冷靜下來,看到裡外兩層的包圍圈,他清醒的知道就算能夠成功恐怕逆天教也要徹底完了,當然更重要的是侄女的性命,想起大哥臨死前拉著自己的手對自己說,「叛天,我快不行了,你好好照顧珠兒,讓她過上平凡人的生活,千萬不要替我報仇。」自己死了倒沒什麼,可侄女是大哥托付給自己的,自己不僅不能讓她幸福,還害的她年紀輕輕就送了命,那自己死後到九泉之下也沒什麼臉面去見大哥啊。他開始考慮突圍了,雖然外面兩層人數比他們多一倍,可拚死突圍未必就不能成功。

    「大家聽著,後隊變前隊,大家撤。」葉叛天果斷的一揮手說道,隨行的逆天教眾多是當時起義時教主的骨幹,雖然對黃埔無敵恨之入骨,可基於對教主的尊崇,他們還是二話不說的轉身就開始突圍。

    這時候只有葉大小姐還陶醉在剛才所向無敵的美夢中,「叔叔,我們幹嘛要往外突圍,讓我衝進去殺了黃浦老賊。」

    葉叛天當然也看到了葉綠珠剛才的魔法,雖然驚奇不知道為什麼她魔力大增,好像當時兄長灌輸給她的魔力都發揮出來了,當然他不知道這是風流替葉綠珠過血的時候替她打通了全身經脈,現在她不僅魔力大進,就算要練武也是容易之極呢,不過看到剛才葉綠珠那糟糕透頂的魔法控制力,他就知道雖然她就彷彿一夜之間從乞丐變成了億萬富翁,雖然坐擁寶山,可卻並不知道怎麼用,魔法師哪有像她那樣用魔法的,要知道每一個魔法都會耗費很多魔力,因此平時魔法師都是盡量不用魔法的,要用的時候也會借助魔晶石來減輕自己的魔力損耗,哪像大小姐這樣,一丟就是一個一米大的火球,大象都烤死了,還用說人麼,又沒什麼準頭,這哪行啊,裡面的家夥人雖然少了一點,可比起外圈的那些草包可要強上不知道多少倍,尤其是那黃埔無敵,雖然自己的攻勢那麼猛,可他卻仍然站著不動,也不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過他的武功可是號稱四大家族第一人,當年就算是葉逆天也不過強上他一籌而已,過了十年了,就算是螞蟻也會有所進步,何況是人。

    雖然一瞬間轉過了許多念頭,他還是笑著說道,「放心吧,叔叔已經有萬全的計劃了,他們躲的過今天躲不過明天。」說完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叫身邊的逆天四衛保護住小姐往外衝,他當然知道魔法師不利近戰,這個侄女又沒什麼戰鬥經驗,實在是讓他放心不下。

    發現了逆天教的企圖後,黃埔家族立刻禍水外引,主動的讓開了一條路,讓逆天教的人馬殺到了南宮和西門兩大世家的聯合陣地前面。把外面的兩大家族恨的牙癢癢的可還是不得不抵住逆天教突圍的道路。這麼一來裡層的爭鬥也立刻激烈了起來,連一直自侍身份沒動手的黃埔無敵也移近了西門是非和南宮別情諸人,使得裡層的壓力倍增。

    就在西門和南宮兩大世家潰敗在即,逆天教眾要突圍而出,裡層的幾個兩大世家高手也要被俘的時候,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從外面傳來,雖然這裡的戰鬥已經很激烈,可大家在問道那股血腥氣之後,還是感覺像墮入了地獄一般。

    「桀桀桀桀……」隨著怪笑聲的傳來,一個全身都發黑的人出現在眾人面前,「你們都跑不了了,乖乖投降吧。」

    雖然在場的人都對殺人並不陌生,可看到那個人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只見他從頭到腳都被包裹在寬大的黑袍中,只露出眼睛,身邊還若有若無的有淡淡的黑煙飄浮,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是如此的陰森恐怖彷彿是從地獄裡跑出來的亡靈似的,更可怕的是在他身邊有好幾百個殭屍,露出長長的尖利獠牙將眾人團團的圍在了中心,濃烈的血腥氣就是從它們身上傳出來的。一向膽大的葉大小姐此時也知道害怕了,不自覺的向心目中的強者葉叛天靠近了幾步,其實以她現在的能力,恐怕只有黃埔無敵和那個不知名的恐怖人物才配做她的對手了。

    由於黑衣人的出場實在是有點出乎人意料,一時之間大家都靜了下來。空氣中一片靜寂的氣氛,受不了那種無形的壓力,一個外層的南宮子弟嚎叫著向殭屍衝去,抱著讓他探探殭屍實力的想法,沒有人阻止他。血腥的一幕就這樣發生了,對著看過來的刀殭屍根本就是避都不避,任憑它砍在身上只是留下一個淡淡的灰印,伸出手就抓住了他的脖子一劃,鋼鐵般的爪牙立刻劃斷了他的頭顱,殭屍湊近捧住他的身子就開始喝血,喝完了之後抬起頭張開血淋淋的大嘴朝眾人獰笑著。

    這恐怖的一幕把眾人都嚇住了,能衝出去的人當然武功也不弱,可竟然一招就被人家擰斷了脖子,那種殘忍和血腥就算是見慣了血腥的他們也差點嘔吐,眼前的怪物根本就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吸血惡魔啊,最後還是黃埔無敵先反應過來,「你是誰,想做什麼。」

    「桀桀桀桀……」黃埔無敵你不認得我了麼,」黑衣人緩緩的伸手取下了頭上的黑巾,露出了骷髏一般的頭,「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只會把你煉成殭屍,桀桀桀桀。」

    在場諸人都沒注意到葉綠珠看到黑衣人的臉後悄悄的又向葉叛天靠近了幾步,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

    「你是基普.斯坦因,你是亡靈巫師基普.斯坦因,你不是死了嗎?」認出骷髏頭人是誰後一直冷靜無比的黃埔無敵也聲音有點變調了。聽說這個家夥竟然是亡靈巫師,在場的眾人都臉上變色,由於亡靈巫師太過邪惡,導致了光明聖殿和暗黑聖殿的一致討伐,一百多年前,大陸上的亡靈巫師都已經被消滅了,沒想到現在又有亡靈巫師出現,想到亡靈巫師那恐怖的能力,眾人不由都心裡顫抖起來。

    「你終於認出我來了嗎,桀桀桀桀,當年我研究亡靈法術,你們因為害怕竟然說我是魔鬼的化身,逼得我走投無路只好裝死逃生,天可憐見,讓我埋首四十多年終於培育出了吸血殭屍,桀桀桀桀,你們看到了嗎,它們是無敵的,物理攻擊和魔法攻擊對它們都無效,而且每吸一個人類的鮮血,它們的能力就會增強,當然你們這些練過武術的人吸起來效果會更好,桀桀桀桀。有了這個殭屍軍團,天下間還有何人是我敵手。」亡靈巫師已經陷入了瘋狂之中。

    不過他透露出來的隻言片語卻讓眾人的心都涼了,如果真的物理攻擊和魔法攻擊都無效,那不等於是殺不死了麼,和一群殺不死的家夥作戰,那簡直是瘋了。

    看到面前的敵人流露出恐懼的神色,基普得意的狂笑到,「放心吧,我不會殺你們的,只要你們乖乖的投降,桀桀桀桀,我會把你們煉成殭屍,從此你們就再也感覺不到痛苦了,還會長生不老,桀桀桀桀,你們還不快感謝我,要是誰不願意的話,就讓他餵我的寶貝好啦,它們可是餓了好久呢。桀桀桀桀。」

    聽到基普竟然想把他們煉成殭屍,眾人都快氣瘋了,殭屍倒是不會痛也不會癢,可沒有自己意識的長命要來有什麼用,想到這眾人反而激發出了拚死一戰的勇氣,只要突出殭屍的包圍圈,就沒事了,在基普這個空前的大敵面前,大家都被迫的先擱下彼此間的仇恨,團結在了一起。

    那知道基普竟然又大笑著說道,「葉家的小輩們,要想滅神的解藥還不快把那些家夥給逮起來。」其實他也有不得已的理由,殭屍們戰力雖高,可卻沒有自己的意識,要是讓它們上去,這裡就沒幾個可以活下來,這和他要活捉這些人練成殭屍的願望是不符合的,因此他只有借重葉叛天的力量,畢竟這些人武功都不錯,要是被煉成殭屍的話,戰鬥力比起現有的殭屍肯定要高出很多。

    「叔叔,他就是當年捉珠兒的那個人。」葉綠珠此時也沒有了半點大小姐脾氣,當年她因為偷偷溜出去玩結果被這個人捉住,又被逼服下了劇毒,對這個人她可是怕的很。

    在明白綠珠兒就是中了此人的毒後,葉叛天也不由猶豫起來,他雖然並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可自己侄女的性命此刻就握在這個人手裡,卻又不能不考慮,可誰又能保證幫這個亡靈巫師對付三大世家的人後他會不會反悔,把自己的人也煉成殭屍,就算是不煉成殭屍,到時候恐怕也沒幾個人剩下了。可惜這時候大家都被基普忽然冒出來的話所震驚,誰都沒有留意到他看葉綠珠是眼神中流露出來很快又消失不見的那一絲異芒。

    這時候連黃埔無敵也有點緊張的看著葉叛天,要知道葉叛天人數雖少,可要拖住他們不讓他們突圍還是沒問題的,到時候自己或許走得了,可幾百家將就都得丟在這了,那無疑是對他實力的致命打擊。

    當下黃埔無敵試著對葉叛天說,「葉……葉教主,你不用擔心,這殭屍誰知道到底有沒有他說的那麼厲害,說不定根本就是嚇唬人的,我們一起衝出去。」不過誰都聽得出他語意中的勉強。

    目光中精芒一閃,葉叛天終於做出了決定,做了一個手勢給身邊的人,向黃埔無敵靠過去,「好,我們一起殺出去。」

    於是三家人馬匯在一起,往倚紅鎮內方向開始突圍,他們此時還不知道倚紅鎮內也已經是一個殺人的地獄了,不過逃到城鎮裡,至少有那麼多人可以供這些殭屍吸血,說不定可以拖一段時間的想法不約而同的在幾個主事者心頭冒了出來。

    魔法師集中了起來念著咒語想衝出一條大家逃命的路,就在這時候異變發生了,和三大家族的混在一起的逆天教教徒趁魔法師們唸咒語的時候猛地揮刀狂砍,措手不及之下一下子就被殺死了大半的魔法師。在反覆權衡之後,葉叛天終於做出了這個選擇。他雖然並不相信基普,可葉綠珠的生命在他眼裡比他和所有兄弟的命加起來都要重的多,何況葉綠珠現在已經開始掌握到他大哥葉逆天的力量,可以說是全教的希望,再加上對原來太陽帝國的仇恨,這使得他認為只要保住葉綠珠就算是他們自己全部犧牲了也沒關係。不過這一切現在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省悟過來的南宮、西門、黃浦三大世家高手也瘋狂的向逆天教的人殺去,他們已經瘋狂了,此刻逃不逃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只有殺死自己的敵人才是最重要的,就連黃埔無敵也怒吼一聲向葉叛天撲了過去,雖然人人都會說要冷靜,可真正面對生死關頭的時候人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些事後追悔莫及的事情來。看著原先廝殺著一團的人此刻又陷入了混戰,基普得意的笑了,不同的是原先無論是黃浦家族還是逆天教又或是南宮世家和西門世家兩家的聯軍本來勝利的希望雖然很渺茫可是畢竟還有一點可能性存在,此刻卻再沒有一絲希望,無論他們是勝是敗,都逃不出坐山觀虎鬥的基普的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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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皇二年,倚紅鎮一帶的居民忽然把十二月一號定為飄雪節,原因可能為瑞雪慶豐年之意。家家戶戶敲鑼打鼓,熱鬧非凡。

    ────引自後世書《帝國風俗習慣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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