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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 苦海無涯 第三節 文 / 不爭而勝

    這個提議著實讓姜無涯感到意外,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江寒玉笑道:「大哥讓你給孩子取個名字,你還不快點想。」姜無涯不由看向谷芳,見其滿目期待,心頭方才一寬,應道:「那小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思緒漫無邊際地展開,無數美妙壯麗的詞彙,一一由姜無涯腦海裡飄過。他想著想著,不由想到了自己。他從小就希望自己做個正直坦誠的人,可如今呢!房中的其他人不都是自己的受害者嗎?在感情方面的脆弱和猶豫不決,使自己永遠落下了心病。姜無涯覺得自己愛谷芳是真,愛江寒玉亦不假,可一個人究竟有多少情感可以去愛?氾濫的愛還叫愛嗎?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愛不能拿來傷害別人。一股恥辱感油然升起,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是無恥小人。

    過來許久,方聽姜無涯歎了口氣,緩緩道:「希望這孩子將來能做一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一輩子都不要做虧心事。俯仰間,對得起天地良心。我看,就叫他永清吧!」

    「江永清!清者自清。水無常態,人無常人。上善若水,不隨大流。好名字,做人就要光明磊落,清清白白,我喜歡。」江搏浪拍手叫好。谷芳和江寒玉也是讚許有加,連聲說好。

    姜無涯放下心懷,沖江寒玉道:「玉兒,把永清給我抱抱可以嗎?」江寒玉把孩子遞給姜無涯,俏皮道:「你看他多可愛啊!將來我若生一個,保準比永清還可愛十倍。」

    姜無涯心裡一陣酸痛,抱著孩子拚命壓制激動的情緒,並略帶調侃地道:「應該生十個才行。」江寒玉又羞又怒,只管拿小拳頭不住捶打姜無涯道:「好個姜無涯,你還真當本小姐是什麼?再下小豬啊!」眾人一陣歡笑,氣氛馬上變得融洽起來。

    嬰兒左肩有塊月牙型紅斑胎記,恰巧被江寒玉看見,於是打趣道:「就算這孩子弄丟了,憑胎記也能把他找回來。」谷芳緊張道:「永清可是我的命根子,絕對不會把他弄丟的。我還要教他讀書習字,立身做人呢!」姜無涯感慨萬千,暗暗發誓道:「我會傾盡心力,幫你教導好這個孩子的,決不讓他重蹈我的覆轍。」

    微風拂來,夾著幾許淡淡的涼意。江寒玉偎依在愛郎的懷裡,默默享受著這份溫情。就在幾天前,她陪著姜無涯回鄉看了母親,並確定了兩人的婚期,算算時日,也就是三天後的事情。

    至從打破隔膜後,倆人的感情發展神速,幾乎到了難捨難分的地步。尤其是江寒玉,每天都跟個快樂的小鳥似的,不斷圍在姜無涯身邊歌唱。姜無涯雖然還有些怕見谷芳夫婦,卻也沒當初那麼患得患失了。唯獨熊天霸的不辭而別,成為了他最大的心病。每每想起自己奪人所愛,姜無涯都會感到深深的羞愧。

    江寒玉很享受這樣的時光。只要天氣好,她都會拉著姜無涯來到露台上吹風。兩人就這樣長時間地偎依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江寒玉輕聲問道:「無涯,還有三天大哥就要為我們主持婚禮了,你開不開心?」

    姜無涯如實道:「開心,沒有比現在更開心的了。」江寒玉撒嬌道:「自從跟你在一起後,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了,一點也不想回寒月宮。那是個冷冰冰的地方,沒有男歡女愛,就連思春的念頭都不能有。對了,我問你。你是喜歡以前那個冷冰冰的我呢?還是現在這個溫柔的我?」

    「在我眼裡,你永遠就是你,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我會永遠陪伴著你。」姜無涯深情地吻著江寒玉的髮髻。忽然間,他覺得自己很渺小,甚至有些卑微。因為兩年前,他對谷芳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小姐,姑爺,大事不好了。」小蘭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江寒玉斥責道:「又是誰死了?慌慌張張的真討厭。」小蘭驚慌的表情引起了姜無涯的關注,於是道:「你別急,慢慢說。」小蘭喘了口氣,忙說道:「小少爺和夫人失蹤了。」

    「什麼?」姜無涯大吃一驚,猛地跳了起來。江寒玉也深感意外,愕然道:「這是怎麼回事?」小蘭於是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校場裡已陷入一片混亂,江搏浪正在集結所有的人馬,但他也不等人都到齊,就下令道:「就算把長沙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夫人和小少爺,你們都聽清楚了嗎?立刻行動。」眾人齊應了一聲,紛紛領命而去。

    「總鏢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姜無涯伉儷人未到聲先至。江搏浪忙道:「我剛離開西苑不到半個時辰,一回去就看見小蘭和小梅昏倒在地,而芳妹母子已不翼而飛了。」

    姜無涯神形慌亂,自言自語道:「這怎麼可能,難道是有人故意抓走她母子的?」姜無涯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於是忙問道:「有沒有見過我大哥?」

    江搏浪搖頭道:「最近兩天我都沒見過他,叫人去請也不見回應。」姜無涯急呼道:「糟了。」江搏浪和江寒玉為之一愣,齊聲問道:「你懷疑是熊天霸抓走了她母子?」姜無涯茫然地搖頭道:「不,大哥不會這麼做的。」

    江搏浪沉思了片刻,似有所悟道:「打從押生辰綱開始,家中就災害不斷。我一直隱隱覺得事有蹊蹺,就好像有人專門和鎮南鏢局過不去,卻又對鏢局的事情瞭如指掌。自從奶奶過逝後,我就知道這個內賊未除。難道說,這個人會是天霸?」

    江寒玉瞧著姜無涯,語調冰冷地道:「熊天霸應該是為了我才這樣做的吧?那他為什麼不來殺你,卻要抓走谷芳母子?」姜無涯嘴角抽搐道:「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要救出她母子。」說完,逕直飛馳而去。

    江搏浪恨恨道:「妹子,八成就是熊天霸這個惡賊在暗中搗鬼,枉我還當他是兄弟,真是瞎了眼。咱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以報奶奶和爹的血海深仇。」他說著提起兩柄開山大斧,怒沖衝上馬而去。

    江寒玉卻陷入了冥思苦想,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姜無涯應該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我一定要把事情原委弄明白。」江寒玉面色冷峻,咬牙說完,便如白雲飄逝。

    「你是誰?為何要抓我母子?」谷芳驚恐萬分地盯著眼前高大的蒙面人。在那昏暗的燈光下,這個蒙面人顯得格外地陰森恐怖。

    蒙面人冷冷道:「你很快就會知道的。」谷芳全身無力地靠在一塊平坦的大石旁,石上傳來孩子的啼哭聲,她的一顆心立即被揪了起來,於是忙爬上石頭抱起兒子看了又看,見兒子尚無大樣,忙央求道:「求求你放了孩子好嗎?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求你別為難這孩子,他還只有兩個多月啊!」

    蒙面人踱了兩步,沉聲道:「為了姜無涯的野種,你真的什麼事都可以做嗎?」谷芳聞言愣了愣,她很奇怪蒙面人怎會知道這個秘密的。雖說蒙面人的身形有些熟習,但谷芳一時間也想不起和誰相像。

    「哼哼!」蒙面乾笑了兩聲道:「想要孩子不死也行,你就自己把衣裳脫光吧!」谷芳嚇了一跳,緊緊抱著兒子往後挪,並顫聲道:「不,求求你放過我母子吧!你要多少錢我可以想辦法給你弄。」

    蒙面人冷笑道:「你當鎮南鏢局是為你開的?若不依我,那就想想讓江搏浪知道這孩子是野種的後果吧!不但你會死,連姜無涯和這孩子也難逃一死。你可要想清楚了。嘿嘿!」

    谷芳被嚇得魂不附體,失聲驚叫道:「不要,不要告訴浪哥,我答應你就是。」谷芳傷心地抽泣起來,她把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然後慢慢地脫起了衣裳。雖說心裡一萬個不願意,但為了兒子,她只能照辦。

    看著谷芳漸漸露出白皙的玉體,蒙面人得意地狂笑起來,續而叫囂道:「姜無涯,你敢奪我所愛,我就敢毀你的女人。哈哈……」他淫笑著撲向**的谷芳,狠命地摧殘起這個剛做母親不久的弱女子。谷芳痛苦的慘叫聲漸漸變得麻木,最後只剩下無言的淚水……

    蒙面人發洩完後,滿足地道:「的確不錯,比起卉香那可強多了,難怪姜無涯和江搏浪都對你青睞有加。」谷芳悲痛之於,依舊咬牙道:「你可以放過我母子了吧!」蒙面人一陣奸笑,陰陽怪氣地道:「放了你母子?我有答應過你嗎?啊!哈哈……」谷芳絕望地慘叫一聲,當場昏厥了過去。蒙面人於是點了她的昏睡穴,這才轉身離洞而去。

    姜無涯漫無目標地四處尋找著,搜遍了長沙所有的旮旯角落,就是沒見谷芳母子的蹤影。他只得出了城門,這時已日近黃昏,天色逐漸灰暗起來。

    「等天黑盡就更不好找了。」姜無涯心急如焚,沿著湘江一路南尋而來,不知不覺間便到了岳麓山腳下。這岳麓山毗鄰湘江,雖不算高大,但也佔地甚廣。況且,這山上還有個「愛的小巢」,那是屬於姜無涯和江寒玉兩個人的秘密。望著岳麓山,姜無涯長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都是我一個人做下的孽啊!卻要累及這許多無辜,其罪大也。」

    一個陰森的聲音傳來道:「哼!你早應該知道會有今天了。何必尋覓呢!跟我來吧!」隨著說話聲,一個蒙面人鬼魅般出現在姜無涯身側,距離不到一丈遠。

    姜無涯警惕地問道:「閣下何人?」蒙面人淡淡道:「到了地頭你就會知道。」姜無涯將手一攤道:「那就請帶路吧!」他已橫下一條心,哪怕是龍潭虎穴,也得去闖上一闖。蒙面人也不多言,領著姜無涯就向岳麓山走去。不遠處,一條白色的身影無聲無息地跟了過來,輕功明顯要高明了許多。

    岳麓山上曲徑通幽,當姜無涯隨蒙面人來到一處山洞外時,他不由大吃了一驚,這不正是自己生活過半年多的山洞嗎!蒙面人冷笑道:「是不是很意外?這還得感謝你帶路了,否則我也不會尋到這麼個隱蔽的地方。」姜無涯驚詫道:「怎會是我帶你來的?」蒙面人如實道:「就在七天前,我隨你一起來的這裡。」

    姜無涯這才想起,自己七天前曾返回此地尋找江寒玉丟失的金簪,卻不想成了帶路人。

    「進去吧!裡面有你要找的人。」蒙面人的話讓姜無涯吃驚不小,他急忙鑽了進去。

    藉著昏暗的燈火,姜無涯瞧見谷芳一絲不掛地躺在石頭上,孩子正在她的身邊啼哭著。姜無涯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急忙撲上去抱起谷芳喚道:「芳妹,你怎麼了?」谷芳依舊沉睡不醒。蒙面人冷冷道:「她被我點了昏睡穴,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

    姜無涯正欲去解谷芳的穴道,背上的神台穴卻被蒙面人封住。只聽蒙面人冷笑道:「你們一家三口已經團圓了,姜無涯,你可又欠了我一個人情喲!」姜無涯滿目悲愴地回答道:「大哥,果然還是你幹的。其實小弟已不敢再去奢求什麼,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罪過。小弟對不起大哥,更對不起江家兄妹和谷芳母子。要殺要剮,大可沖小弟一個人來吧!芳妹和孩子是無辜的,只求大哥放了她母子。」

    熊天霸拉下面罩,露出本來面目冷笑道:「我若殺了你,這齣戲叫誰來演?你還不能死,還得做一件爽快的事情。」姜無涯沉聲道:「只要大哥放過芳妹母子,你要小弟幹什麼都可以。」熊天霸笑道:「這容易,你一定可以做到的。賢弟你看,你的芳妹正裸露著身子等你安尉,你還不好好慰勞一番,便待何時?」

    姜無涯淒然道:「不,小弟已經錯過一次,不能一錯再錯。求大哥放過她母子吧!小弟願在你面前自刎謝罪。」熊天霸嗔怪道:「怎麼?有了新歡就嫌棄起老相好來了?嘖嘖嘖!原來自視清高的姜無涯,也只是個沽名釣譽之徒。哼哼!可笑,可笑。」

    「大哥,罪有因得的是我姜無涯,與他人無關。請大哥看在小弟當年救你一命的情份上,放過她母子吧!割肉挖眼小弟悉聽尊便。」姜無涯聲嘶力竭地哀求道。

    熊天霸陰笑道:「只要你現在和谷芳親熱,我可以放她母子一條生路。」心裡卻道:「我是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可待會江搏浪和玉兒看見你倆媾和,會不會放過你們就不知道了。」姜無涯艱難地移動著身子,朝熊天霸跪下央求道:「芳妹月子剛滿,身子虛經不起折磨。小弟拜求大哥了,就放過她吧!」

    熊天霸狼笑道:「你的芳妹不久前還和我快樂了一番,不也好好的嗎!你不動她,那我就叫她主動嘍!」姜無涯淒然罵道:「熊天霸,你……你豬狗不如啊!」熊天霸反手一耳光抽去,咆哮道:「是你不仁在先,休怪我不義在後。再說了,你能搶走我的女人,我就能糟蹋你的女人,這才叫公平。」他說著一把抓起襁褓中的小永清,又解開了谷芳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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