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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77、噪鼓陣余安戰邊鎬 破鐵鷂高氏退遼兵 文 / 朱長孝

    第七十六回:噪鼓陣余安戰邊鎬破鐵鷂高氏退遼兵

    話說閩**師馬捷往越國搬兵,百餘艘戰船延東海南下,瀕臨福州。馮延魯此時率兵已圍住福州數日,得探馬急報越軍來援,馮延魯道:「本帥欲在岸邊變陣,待越兵登岸之時,一鼓作氣,出兵攻之。」左右眾將贊成此計,惟有大將邊鎬言道:「大帥容稟,跨海登岸絕非過河渡江,這閩地海灘泥濘難行不可列陣,不如亂箭驅敵可拒越兵。」

    馮延魯詩歌書生出身,聞聽此言心中暗想,用亂箭退敵到是個法子,但越兵一個登不了岸,我拿什麼立功?你邊鎬不讓我立功,我也不給你機會。想到這裡,延魯奸笑道:「邊將軍所言有理,本帥當依計而行。不過這大營需有大將鎮守就有勞邊將軍留守。」邊鎬不知馮延魯心中所想,便領命守營。

    大帥馮延魯率兵在海灘擺陣,三萬將士一字排開,步兵執盾在前,弓弩手列於盾後嚴陣以待。

    未過多時,只見數百艘戰船遙遙駛來,臨近海灘號角傳鳴,越國大帥胡進思手下有兩位先鋒官,一個叫余安、一個叫張筠,二人率三萬將士紛紛登岸。

    馮延魯一看越兵殺來,便先用了邊鎬那一招,傳令弓弩手放箭。霎時間,海灘之上箭弩如雨,越軍衝至海灘泥濘難行,反遭亂箭,又全部退回戰船艙中避箭。馮延魯一看越兵滯留海上不敢登岸,雖是心中大喜,卻口中自語道:「亂箭挫了越兵銳氣,若能殺個全軍覆沒,豈不是大功一件。」遂命三軍退後十里,誘敵登岸。南唐軍中有個部將名叫孟堅,見馮延魯要退兵,便對其言道:「大帥臨行之時,邊將軍曾言只可借助海灘亂箭驅敵,不可讓其登岸。」

    「哼!」馮延魯言道:「我先勝一陣,此時士氣正旺,若能誘敵往平川決戰,必勝無疑。邊鎬恐我等立了頭功,才出了個亂箭之計。」

    孟堅道:「不如命人先告知邊將軍,以備不測。」

    「胡說!」馮延魯道:「我為三軍主帥豈能事事請教邊鎬,若有違令者,本帥絕不輕饒。」聞聽此言,孟堅也不敢再言。

    馮延魯率兵後退十里,在廣袤之地列隊排陣。胡進思在戰船之上遙望唐兵後退,對左右眾將言道:「唐兵退避三舍,意欲決戰,諸位有何對策?」

    軍師馬捷道:「下官願獻噪鼓陣,助越兵破敵。」

    「哦。」胡進思問:「何為噪鼓陣?」

    馬捷答:「將三萬將士拍成錐形,集中戰鼓在其中,用馬車載之,無論大軍殺想何方,鼓鳴猶在耳畔,既鼓軍心又震敵膽。」

    「妙計!」胡進思對中將官言道:「諸位將軍,立刻清點三軍按馬軍師之計,與唐兵決戰!」

    「遵命!」眾將官領得將令,領各自率兵登岸。

    南唐大帥馮延魯,見越國兵馬排錐形鎮馳來,對左右將是笑道:「大戰在即,越人竟排個三角陣,甚是可笑!」言罷,眾人隨聲附和哈哈大笑。

    這笑聲未止,南唐將士只覺耳畔朦朧,再往前看,越過騎兵手持長矛伴鼓聲衝來,騎兵身後數百輛馬車載著戰鼓擂動不止。頓時,擂鼓轟鳴壓過喊殺之聲,馮延魯竟不知所措,自亂陣腳。越兵噪鼓奮擊,勢不可擋,一戰衝散唐兵。馮延魯只知逃命,卻遇越將余安、張筠各率一支精兵從側後殺來,馮延魯哀呼:「我命休矣!」

    部將孟堅喊道:「大帥速往邊鎬將軍處求援,末將斷後。」馮延魯聞聽孟堅之言,如的救命稻草,策馬便往邊鎬大營方向逃去。部將孟堅率兵斷後,被越將張筠砍落馬下。

    南唐大將邊鎬自馮延魯出兵就在營中坐立不安,便派哨探打探戰況。哨探一報,馮延魯用亂箭退敵,使越兵不能登岸,邊鎬到也放心。哨探二報,馮延魯退後十里誘敵決戰,邊鎬拍岸怒呼:「唐師必敗!」遂令各營拔營起寨,準備退兵。等哨探三報,五萬南唐兵馬大亂,邊鎬命兩千將士押運輜重後撤,自帶一千人馬救援。

    邊鎬率兵行至半路,正與馮延魯敗軍相遇,邊鎬問道:「戰事如何?」

    馮延魯哭道:「吾身為統帥卻使三軍受辱,皇上必會龍顏大怒,如之奈何?」

    邊鎬道:「若聽我勸何至如此?大帥自可向西,邊鎬去斷追兵。」邊鎬送走馮延魯,率一千兵馬向東殺去。

    越軍先鋒官余安率三千追兵殺來,卻遇邊鎬攔住去路。余安問道:「來將通名?」

    邊鎬答:「唐主麾下大將邊鎬!」

    「大將邊鎬?」余安道:「哼!左右取其人頭來。」有部將馮忠、馮泰兄弟二人催馬出戰,邊鎬揮舞雙戟,一個回合便將馮仲打落馬下,調轉馬頭又將馮泰調死,余安心中大驚,揮舞大刀出馬挑戰。邊鎬又戰三四回合,一戟扎中余安左眼,余安丟了手中大刀,捂眼就逃,身後越國兵士也相繼退去。邊鎬不敢戀戰,率領一千兵卒退走。

    天色將晚,福州之圍已解,南唐折去兵馬兩萬八千餘眾,丟得兵器不計其數。李弘羲出福州城東武門,會迎越國兵馬元帥胡進思,軍師馬捷、張筠、余安等人也隨之入城。因閩主王延政子嗣皆亡,其餘宗室因戰亂流離也難以尋覓,閩將李弘羲親表奏本,向越稱臣,歸附越國。自此十代之閩國除福州歸越,其餘城池皆屬南唐。

    後晉開運二年,契丹會同八年,公元945年春,後晉出帝石重貴命大將杜重威為大都督,李守貞督左軍,安審琦督右軍,高行周為先鋒官,集結宮中禁軍、各道州兵共三十八萬,稿城四十萬,北上反攻契丹,意欲收復幽雲十六州。

    先鋒官高行週一路之上所向披靡,連克泰州、滿城、遂城,契丹兵馬節節敗退。遼國皇帝耶律德光聞訊大驚,急召眾人商議退敵之策。老賊喬榮奏道:「今遼師所懼者乃高行周,若破高行周唯有從晉軍都督杜重威身上下手。此人乃是石重貴的姑父,乃愚弱無能之輩,如能離間杜、週二人何愁晉兵不退。」

    耶律德光頓時喜上眉梢,聞道:「如何離間二人?」

    喬榮道:「高行周祖居幽州,以神槍大將而有威名。陛下可遣人往杜重威軍中散佈謠言,傳言高行周有獨攬幽州割據一方之雄心,料那杜重威必然中計。」

    「妙計!」德光又問:「何人可往?」

    喬榮答:「臣舉趙延壽出使晉軍大營。」耶律德光隨即應允。

    趙延壽,恆山人氏,本為後唐舊臣,後被契丹虜獲遂降契丹,與喬榮同是賣國漢賊。

    單說趙延壽帶了十幾個護衛來至杜重威大營求見,杜重威道:「國賊竟敢來此,命其往中軍大帳來見。」趙延壽來至中軍大帳,只見左右刀斧手列隊兩廂,帳內殺氣騰騰。杜重威在上座問道:「大戰在即,汝來此何干?」

    延壽道:「奉吾主耶律德光遣派,特來議和。」

    「啪!」杜重威拍案怒道:「獻上幽雲十六州方可議和,否則無需多言。」

    延壽道:「下官正為幽雲十六州之事而來。」

    「講!」杜重威道。

    延壽道:「事關利害,左右不得與聞。」

    杜重威眼珠一轉,便令左右刀斧手退下,趙延壽道:「將軍果真當我是叛國賊子嗎?」

    重威問:「不是賊子,汝又是何人?」

    延壽道:「下官也是身在曹營心向漢,此番前來乃有密報。」

    杜重威問:「不知是何密報?」

    延壽道:「先鋒高行周意欲謀反。」見杜重威面色生疑,趙延壽進而言道:「高氏在幽州素有威名,其部下皆是幽州舊部,死黨根深蒂固,遼兵也未嘗能勝。耶律德光便使招撫之計,許諾高行周若肯反叛,便封為燕王世襲幽州。」

    「啊!」杜重威道:「我即刻表奏皇上,將高行周削職問罪!」

    延壽勸道:「將軍且莫大聲,若除高行周只能智取,不可強奪。」

    重威問:「先生有何良策?」

    延壽道:「若只緝拿高行週一人,其麾下幽州兵必然嘩變。我返回遼營勸遼主夜襲高行周先鋒大營,將軍只要按兵不動,讓契丹與高行周互相廝殺,豈不坐收漁翁之利。」杜重威聞聽大喜,便將高行周所部兵馬軍情告知延壽,趙延壽辭別重威便返回遼營。

    趙延壽回至遼營將離間之計告知遼主,耶律德光即命大將蕭翰、莫刺統率契丹一支精兵,號稱鐵鷂騎兵,共八萬餘眾包圍高行周駐地陽城。高行周率三萬人駐紮陽城大營全無防備,二更天時,忽然四面燈火高懸,喊殺驚夢,八萬遼國鐵鷂騎兵四面殺出夜襲大營。

    高行周跨馬執槍拚死突圍,連挑莫刺部將十六人,遼兵無人敢擋,大將莫刺揮舞九股烈焰叉賴展高行周,不過三合便被行周刺死馬下。

    戰至黎明,陽城大營已是復之一炬。高行周僅率五千餘眾敗兵南退十里,紮營白團村。高行周此時再看左右副將多數戰死,惟有膝下二子長子高懷德、次子高懷亮還在左右,遂命高懷亮率眾將士立刻砍伐樹枝,削作鹿角,埋於四周拒守,遣高懷德飛馬往大都督杜重威處求援。

    遼國大將蕭翰傍晚時分率兵追至白團村,巧有東北風刮起,蕭翰大喜,命人準備火硝硫磺借風焚燒鹿角大寨。高行周親執弓弩射殺縱火遼兵。蕭翰見火燒不成,又命鐵鷂騎兵下馬拔掉地上鹿角,以短兵決戰。高行周見鹿角被掘,對麾下將士高呼:「決死一戰,誓掃狂虜!」眾將士追隨高行周殺向遼兵。鐵鷂騎兵還未來得及上馬,便遭高行周父子五千殘部殊死拚殺,斬籍一萬餘眾,遼國大將蕭翰驚慌退卻。

    高行周力挫遼兵,麾下也只剩三千傷兵,難以再戰,便往杜重威大營退去。便巧去搬兵的高懷德返回與高行周相遇,但見高懷德卻滿身血跡。行周問:「救兵可曾搬來麼?」

    高懷德道:「父親,杜重威老賊將我高氏賣了。」

    「啊!」行周驚問:「我兒怎知道此事?」

    懷德道:「我到都督大營,杜重威不問是非,便言高氏已通敵契丹,將搬兵之人盡皆緝拿,孩兒趁夜色拚死逃出。」

    高行週二眉緊鎖,一拍腦門恨道:「大晉江山必毀杜重威之手。」

    高懷亮在一旁問道:「父親,眼下何處可投?」

    高行周言道:「北有遼賊,南有國賊,無路可去。」

    高懷德道:「孩兒以為南北皆不能投,渤海汪洋絕我父子東去之路,惟有西走投奔河東節度使劉知遠一條出路,也是天意如此。」高行周以為有理,便與高懷德、高懷亮率三千傷兵投奔劉知遠去了。

    高行周父子在陽城大敗而逃,杜重威聞訊大喜,以為高氏父子三人必死亂軍之中。杜重威親率三十萬大軍向河間進發,先鋒官名叫吳巒,點起一萬兵馬先至河間,遼國鐵鷂騎兵當前兩員遼將,一個頭戴狼牙銅盔,身穿駝龍鎧,外罩綠羅袍,一臉紅鬚髮,身長八尺有餘,跨下戰馬名曰黑斑豹,手中一口板門大刀乃是遼國大將軍蕭翰,另一個頭戴帥字風翅金盔鰲,身著龍寶鎧,跨下一匹雪裡白,手中一條獸角點金槍,年紀也有五十開外,此人乃是遼國北院大王監軍耶律圖魯窘。蕭翰一見吳巒,高聲問道:「來將何人?竟敢犯我大遼。」

    吳巒言道:「我乃大晉先鋒官吳巒是也!」

    蕭翰笑道:「無名之輩!」說著催馬殺出,吳巒揮槍迎戰,未戰三合,吳巒被蕭翰砍掉人頭,後晉兵馬見主將被斬一哄而散,四處潰逃。

    杜重威聞聽戰報,才知先鋒被斬,大將李守貞言道:「大都督,契丹用兵素來詭詐,不如沿浮沱河紮營,隔河相峙。」杜重威遂採納李守貞之計隔河紮營,又命人焚燒橋樑阻截遼兵南下。

    遼國探馬將晉軍隔河紮營之事報與遼主,耶律德光見相持日久恐糧草不濟,便對眾將言道:「兩軍爭渡,人馬疲矣,諸位愛卿可有良策?」諸將皆以為應暫且退兵,待日後再舉兵南下,正迎合耶律德光退兵之心。只見遼國北院大王總監軍耶律圖魯窘厲色言道:「臣有愚見,不知當將不當講?」

    耶律德光問道:「監軍有何見教,盡可講來。」不知耶律圖魯窘所言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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