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五 代 十 國

龍騰世紀 43、夢良駒逼反丁道隱 聞冬雷嚇倒李罕之 文 / 朱長孝

    第四十三回:夢良駒逼反丁道隱聞冬雷嚇倒李罕之

    話說朱全忠為亡妻張氏守靈,忽聞長子朱友裕來報,李克用匯合契丹兵馬討伐劉仁恭。朱全忠驚詫問道:「此報如何得知?」

    朱友裕言道:「剛得幽州八百里快馬急報,李克用借契丹鐵騎分兵兩路,命周德威、李存審、郭崇韜率兵八萬進發絳州;耶律阿保機同李嗣源、安休休率兵七萬已過太行山兵臨鎮州。」朱全忠為張氏守靈兩宿有些疲勞,再聽此報,頓時頭暈目眩,癱坐地上。朱友裕趕忙令人將朱全忠扶上床榻休息,又命醫官切脈,並無病恙。

    朱全忠睡至三更天,忽然高聲大叫,驚悸而起。府內上下僕從趕忙報之朱友裕,朱友裕趕忙到床榻前看望。只見朱全忠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朱友裕問道:「父王何事驚惶,莫不是做了怪夢?」

    朱全忠一邊喘一邊言道:「孤王卻做一夢,甚為奇怪。」

    朱友裕言道:「人言參軍敬翔,通曉天文曆法,能解夢說故,何不請他前來。」

    朱全忠言道:「汝速速差人前往敬翔府上,命其前來。」朱友裕奉朱全忠之命,連夜前往敬翔府上。

    少時,敬翔跟隨朱友裕快步來到朱全忠寢室之中,見朱全忠額頭尚有虛汗,敬翔問道:「聞千歲得遇怪夢,不知千歲所夢何物?」

    朱全忠言道:「孤王夢中喜得番邦進獻一匹良駒名叫追風白點萬里龍駒馬,見丁會將軍在前恭候,便欲乘馬去見丁會。等馬伕將坐騎牽來,忽見丁會跨馬而走,孤王大怒,叱喝數聲,我便驚悸夢醒。」

    敬翔捻了捻鬍鬚言道:「千歲恕臣直言,此夢不吉,乃主千歲必有一失。」

    朱全忠言道:「子振所言正合我意,夢中丁會奪了孤王寶馬。必是存有反叛之心。」

    聽朱全忠這麼一說,到把敬翔嚇了一跳,敬翔勸道:「此夢雖主不吉,但並非一定是所夢之人,丁會跟隨千歲久經戰陣,安能起反叛之心。」

    朱全忠言道:「前些日子有人言丁會曾哭昭宗皇帝,必是對本王有怨恨之心。孤王決意已定,爾等切勿多言。傳令明早在校軍場點兵十萬,準備討伐李克用。」朱友裕與敬翔不敢再言,便各自退去,連夜傳令各道兵馬。

    次日天明,東都洛陽校軍場上,旌旗蔽日,兵馬雲集。朱全忠全副披掛,謝瞳、敬翔、張全義、葛從周、王彥章、張歸霸、張歸厚、張歸弁、張存敬、朱珍、李罕之皆跟隨左右。校軍場號炮三聲,點校官下令出征。朱全忠令李罕之與其子李欣進兵絳州;張歸霸、張歸厚、張歸弁領兵援鎮州;其餘人等隨朱全忠討伐丁會。

    先表朱全忠率兵進兵潞州,潞州的六百里流行飛探急報丁會言道:「梁王率兵五萬,令王彥章為先鋒,聲討潞州。」這丁會心中一愣,心想梁王命我鎮守潞州,又率兵前來討伐是為何故?丁會立刻令眾人修補城防,以觀時局。又過一日,朱全忠率兵來至潞州城下,丁會在城垛之上觀望,只見兩軍陣前立有杏黃緞子大旗一面,上繡「朱」字。左右還有兩面大旗,一面上寫「討伐叛賊,剿滅異黨,正法潞州候。」另一面大旗上寫「明正典刑,匡扶社稷,伏囚丁道隱。」

    丁會一看這兩面大旗,心中驚駭萬分。旗上所寫「丁道隱」正是自己的字號,丁會知識情勢不秒。即令點馬步軍三千,打號炮三聲,出城列陣。丁會率兵出城,見朱全忠等列陣面前,丁會橫槍馬鞍之上,抱拳言道:「梁王千歲在上,恕末將丁會身著鎧甲不能下馬跪拜。」

    朱全忠言道:「大膽丁會,汝眼中可還有我這梁王千歲?」

    丁會問道:「末將奉命鎮守潞州,外整兵馬,內安民心,有何過失,請千歲明示。」

    朱全忠言道:「先帝昭宗在東都被亂兵所害,汝卻在潞州面南而哭,莫不是要嫁禍老夫,趁機叛亂。幸虧本王有通天之能,神人托夢告知。」

    丁會一聽這荒唐之話怒道:「君既駕崩為臣豈能不哀,若非梁王有意,內宮安能有亂?」

    這一席話到點到朱全忠的死穴,朱全忠怒道:「丁會懷有叛心,誰可出馬。」

    「末將願往!」朱珍言道。朱珍手持一對九節鎦金鋼鞭策馬殺來,丁會提起馬上盤竹槍來戰朱珍。二將廝殺,二十回合不勝負。朱全忠令一校尉暗射一箭,此箭正射中丁會左臂。丁會見有暗算,只得敗回陣去,下令鳴金收兵。

    潞州城中有智囊謀士姓西方,單名鄴,定州滿城人氏,為丁會府中賓客。西方鄴見丁會胳膊受傷,是又氣又恨,便對丁會言道:「今梁王心中生疑,惟有自縛獻城,方可昭示天下將軍之清白。」

    丁會歎道:「梁王殺人如同草芥,我即使悔過,也難消氣猜疑之心。」

    西方鄴言道:「梁王如今年老,多生猜忌,將軍若是屈從,恐誤將軍一世前程。」

    丁會問道:「以西方先生之意,我當如何才好?」

    西方鄴言道:「鳥築巢而擇牢枝,虎尋穴則登高崗。世有良臣,不得明主,將軍有決勝千里之才,何必苦苦屈膝梁王麾下。」

    丁會問道:「那先生之意是要丁會另擇明主?」

    西方鄴言道:「正是,我觀河東李克用名臣之後,三世於朝廷有功。長安大破黃巢齊兵十五萬,慈州城夜襲張浚十萬禁軍,如今會盟契丹威逼幽燕,威名天下,誰人不敬?將軍若降北依晉王,南拒梁兵,亦不失封候之位。」

    丁會言道:「我亦有心歸順,奈何昔日數戰晉王,今走投無路才去歸順,恐晉王不容。」

    西方鄴言道:「我有一策,將軍在先帝遇害之時,曾面南而泣,如今何不令六軍將士身著孝服,以哀悼先帝之恩。聲舉大義討梁王弒君之罪,發檄文告四方。我料那李克用必然感將軍之義舉,而招納潞州將士,況且潞州乃晉陽咽喉,非同小可。」

    丁會喜道:「先生之言甚好,我即命三軍將士身著縞素。但這獻降晉王之事非先生不能前往晉陽。」西方鄴欣然受命,前往晉陽獻降。丁會率潞州將士身著縞素,於南門悼哭昭宗李曄,眾將士被丁會大義所感,振臂立誓,死守潞州。朱全忠雖使梁兵攻城,但未得勝果。

    單講西方鄴快馬加鞭飛馳晉陽,李克用聞潞州來使求見,便向軍師張承業問道:「丁會遣使者來見,不知軍師有何見解?」

    張承業言道:「奴才要恭喜千歲,此番西方鄴前來必是獻潞州於晉王」

    李克用問道:「何以見得?」

    張承業言道:「近來軍報朱全忠率兵討伐丁會,雜家以為西方鄴此行,必是替丁會前來獻降。」李克用略略點頭,與張承業一同去見西方鄴。賓主各坐,西方鄴對李克用言道:「鄙人西方鄴受丁會之托,拜見晉王千歲。」

    李克用言道:「孤聞朱全忠率兵討伐丁會,派你前來莫不是丁會走投無路了吧?」

    西方鄴言道:「千歲高見。因先帝駕崩之時,丁會曾面南悼哭先帝昭宗,梁王朱全忠便猜忌丁會懷有異心,便興兵討伐,我主敬佩千歲忠君報國之心,所以派鄴前來獻降。」

    「哼!」李克用怒道:「一派胡言!分明是丁會自身死到臨頭,才來歸附,丁會一個背主之人,孤焉能收納。若不看汝士文弱之人,早當梟首!」

    西方鄴哈哈笑道:「人言李克用禮賢下士,唯才是舉,不想卻是幸災樂禍,心胸狹窄。」

    李克用問道:「好個西方鄴竟敢詆毀老夫,我到要聽聽西方先生高見,若是說的明白,饒汝性命,說的無理碎屍萬段!」

    西方鄴言道:「千歲豈不聞『海不辭江河,故能成其大,山不辭土石,故能成其高』。如今丁會似虎落深坑,卻面南而哭君,潞州城上六軍縞素,雖反梁王,而不反李唐,實乃忠義之士也。但千歲卻嫉恨舊怨,胸不容人。若讓天下人聞之,豈能有英雄前來歸附?」

    李克用拱手笑道:「西方先生果然高士,克用聞此教誨,深愧不已。」

    西方鄴起身跪至李克用面前言道:「丁道隱一片誠心,還望千歲摒棄昔日冒犯,共匡李唐江山。」李克用趕忙將西方鄴扶起,張承業也走到近前言道:「丁道隱乃識時務之俊傑,先生可告知丁會,晉王內舉不必親,外舉不必仇,投效將士,均不失爵祿。」

    李克用也對西方鄴言道:「孤即命二太保李嗣昭率三千精騎隨西方先生往潞州,以助丁會。」西方鄴再次拜謝,眾人大喜不已。次日,李嗣昭與西方鄴率三千精騎兵南行,與朱全忠相持於潞州。

    再表梁將李罕之、楊師厚率兵列陣絳州城下,周德威率兵已到絳州,屯兵城內。只見這梁軍擺下一個雁翅陣,為首一員上將面目黑紫,毛髮濃密,頭戴豬嘴盔,身披黃金魚鱗鎖子甲,手中鳳頭金攥斧,跨下一匹追風逐日千里烏騅馬,此人便是李罕之。旁邊一員小將頭戴目若狼眼,臉色紫黑,頭戴赤銅盔,身著赤銅甲,跨下一匹踏雪火龍駒,手提一根鼠尾棍,乃是李罕之之子李欣。四萬梁兵刀槍林立,殺氣騰騰。只聽號炮三聲,周德威率兩萬馬步軍,周德威帥居中位,郭崇韜、李存審分列兩側,出城列陣。周德威一見李罕之,抱拳問道:「李老將軍,時隔數載,近來可好?」

    李罕之原是晉王的人,對周德威等也是老熟人,他對周德威言道:「周都督別來無恙,如今老夫奉天子詔命討伐三晉,還望周都督審視實務,以免生血光之難。」

    周德威言道:「朱全忠乃有弒君大罪,爾等卻助紂為虐,禍亂皇綱,天理不容。」

    李罕之正要答話,只聽李欣言道:「父親莫與晉軍費話,孩兒願為前驅。」說著催動戰馬,入陣叫道:「李欣在此,誰敢出戰?」。五太保李存審見李欣氣焰囂張,怒道:「李存審在此!」只見李存審手持大槍飛馬殺來,二將交鋒,大戰七八個回合,李存審將大槍掛馬鞍橋,雙手抽出腰間子午鴛鴦鉞,左手鉞鉤住鼠尾棍,右手鉞削李欣手腕,李欣只覺涼風帶過,手上鮮血直流。李存審雙鉞輪迴,令李欣難以招架,只得敗回陣去。李罕之見李存審傷其子手腕,心中大怒,策馬來戰李存審,收起子午鉞,橫槍迎戰。這李罕之大斧威猛過人,與李存審大戰二十回合未分勝負。周德威見二將大戰正酣,便令馬步三軍衝鋒而上,梁將楊師厚恐李罕之受困,急忙下令進兵,兩軍交戰似血濺殘陽。殺至傍晚,梁軍大敗,退往附近山中紮營。

    周德威首戰得勝,立刻令流星探馬探視李罕之營寨。探馬回報,李罕之駐兵城南山林之中。周德威召集眾將商議對策,眾人皆言火攻,焚燒山林,惟有郭崇韜言道:「今已入冬,我觀天象,恐有雨雪將至。李罕之率兵紮營於山中,恐士卒宿營艱難,趁此時劫寨必勝。」

    周德威言道:「參軍所言有理,本帥欲借雨雪之際,夜襲敵營。傳令各軍二更起床,三更出兵,各寨枕戈而臥,以便行令。」

    夜近三更,周德威率精兵兩萬夜伏山林之中,只見大雪紛紛落地,猛聞天空陣陣雷聲由遠而近。周德威問道郭崇韜:「參軍以為冬雪飄落,卻有雷聲大作,所主何兆?」

    郭崇韜言道:「古人云『冬雷滾滾,夏雨雪,天地合。』乃是乾坤顛倒,禍亂生靈。今朱全忠擾亂天下,大變人倫,此雷必主梁軍大敗。」

    周德威言道:「今有天公相助,何愁梁兵不破。傳我將令,點炮劫營。」

    只聽號炮三聲,四面喊殺。李罕之父子夢中驚醒,慌忙各自披掛,率兵迎戰。李存審率兵於東,郭崇韜率兵在西,兩翼夾擊,梁軍兵卒不知虛實,難以抵擋,紛紛潰散。山林之中混戰一團,李罕之父子趁亂而逃,忽然見前面一隊人馬,當前一員上將阻攔,定睛一看,乃是大帥周德威。李罕之出馬交戰,大戰四五個回合被周德威打中後心窩,幸有楊師厚殺來,阻擋住周德威,才使得李罕之奪命向南敗逃。李罕之是手捂胸口,伏於馬背。敗軍行至中條山下,忽聽一聲悶雷巨響,嚇得山中士卒惶恐驚異。李罕之被雷聲震的眼前一黑,口吐綠膽,墜馬昏厥。正是

    冬雷滾滾天公怒,只因人間禍亂故。

    不憐蒼生求太平,換得冬日雷聲觸。

    李罕之被巨雷驚悸,欲知生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