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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42、阿保機結盟金蘭誓 朱梁王弒君淫宮闈 文 / 朱長孝

    第四十二回:阿保機結盟金蘭誓朱梁王弒君淫宮闈

    話說李克用命張承業、康令德出使契丹八部。耶律阿保機,姓耶律,名億,字阿保機是契丹迭刺部人,為契丹八部首領之人,官居大於越。阿保機聞河東李克用派使者前來,在契丹牙帳相迎。張承業見見這契丹首領阿保機身長九尺,寬胸細腰,頭紮八字髻,目光射人,神色不凡。張承業下馬行禮,對阿保機言道:「大唐晉王麾下和東監軍張承業,通使康令德,奉晉王之命前來拜訪契丹八部大首領耶律阿保機。」

    阿保機還禮言道:「既是大唐來使,當為上客,請往牙帳敘話。」張承業與康令德跟隨阿保機進入契丹牙帳。

    賓主就座,阿保機令人上奶酒、羊肉犒勞。張承業飲罷奶酒,對阿保機道:「今奉晉王之遣,為阿保機首領贈上牛、羊、駝九萬五千頭。意在與契丹八部結盟,共討幽州劉仁恭。」阿保機一聽,心裡明白這是來借兵,對張承業故意刁難道:「我契丹八部有塞北鐵騎十萬,但那劉仁恭如今歸附於梁王朱全忠,朱全忠擁兵幾十萬,我等豈是對手。我契丹亦有歸降梁王,以求安泰。」

    張承業言道:「大首領既願歸附朱全忠,豈不知那朱全忠殘暴異常,好色成性,使得天地難容,人倫大變。」

    阿保機笑道:「朱全忠好色殘暴又怎樣?漢人整日三綱五常,君君臣臣,朱全忠大亂人倫,天下人又能奈何?。」

    張承業也笑道:「既然契丹部族不通人倫之理,阿保機首領何不投朱全忠之所好,以做奉承。」

    阿保機問道:「如何投其所好,還望不吝賜教。」

    張承業言道:「朱全忠好色之徒,我聞阿保機首領有美妻述律平,何不獻於梁王,一妻侍奉二夫,豈不快哉?」

    「啪!」阿保機頓時怒髮衝冠,拍案而起,對張承業怒道:「張承業!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拿我愛妻,在此信口胡言!」張承業哈哈大笑,阿保機怒問:「汝因何發笑。」

    張承業言道:「雜家不笑別人,只笑阿保機首領。我主不遠千里遣使乞盟,阿保機首領卻心無誠意,逢場作戲,鄙視我大唐人倫常綱。既然契丹不守綱常,又何必為妻女動怒。」

    阿保機問道:「難道汝不怕我將爾等盡皆處死?」

    張承業言道:「老奴身出太監,首領乃草原梟雄,殺我一個手無寸鐵之人,豈是英雄所為?」話音未落,只見帳外有一女子進來,此女子雙眉似拱月,二目生嫵媚,頭戴丹鳳珍珠牛鬃冠,身著桃紅繡錦袍,腰繫狐毛大帶,足蹬牛皮暖靴,此人便是阿保機之妻述律平,也是後來的述律太后。

    述律平走進帳內,對阿保機言道:「諸公方纔所言,我在帳外具已聽見。張公公所言句句在理,夫君豈能學朱全忠*無常,而不學漢唐禮儀綱常。」阿保機是個懼內之人,聽述律平之言,趕忙對張承業施禮言道:「方纔阿保機多有怠慢,還望張公公莫記於心。」

    張承業言道:「阿保機首領與述律夫人能深明大義,還望早日出兵共伐劉仁恭。」耶律阿保機允諾,即可命人準備,於次日點兵,往雲州會盟李克用。正是:

    高祖長安龍命真,太宗治世重賢臣。漁陽叛亂轉衰敗,唐祚不振生朱溫。

    梁王迎駕忌閹黨,通殺內宮藐君恩。逃脫皇庭存大志,亡命三晉顯才倫。

    殘軀本是宦官輩,膽識智謀卻藏身。番邦異域使萬里,不辱國威扭乾坤。

    大漠梟雄多刁難,義理教化蠻荒人。安邦定國名千古,英雄何須問出身。

    話說契丹大於越首領耶律阿保機率七萬騎兵隨同張承業南下雲州,李克用聞知阿保機率兵南下,率愛子李存勖親往雲州迎候。李克用在雲州城外建犒軍大營一座,已使阿保機屯兵駐紮。時隔三日後,阿保機與張承業率兵來到,李克用轅門外迎接,阿保機施禮拜道:「契丹部大於越阿保機,拜見晉王千歲,千千歲。」晉王大喜,邀阿保機王帳中赴宴。李克用奉阿保機為上賓,眾人就座,李存勖、張承業、周德威、郭崇韜、康令德等分坐兩廂。酒宴之上,眾人頻舉酒杯,開懷暢飲,李克用已略生醉意,對阿保機言道:「孤乃沙陀族人,汝是契丹族人,馳騁草原,奔走大漠,今得相會,乃是三生有幸。如今我封晉王,你為於越,何不結為異姓兄弟,永結金蘭之好。」

    阿保機聞聽此言,右手捂胸口言道:「晉王千歲如若不嫌,阿保機願與千歲換袍易馬,共舉大業。」李克用大喜,即可令人設香案,斬殺烏牛白馬。

    眾人跟隨李克用、阿保機來至所設香案前,二人跪倒蒲墊。李克用言道:「蒼天在上,厚土為證。李克用與耶律阿保機會兵雲州,結為金蘭之交,立約兄弟之盟,換袍易馬,永不相負。」耶律阿保機也隨之立誓。一番禱告之後,三叩天地。隨後行換袍易馬大禮,二人各自脫下戰袍互換,又有侍者呈上馬鞭,李克用與耶律阿保交換馬鞭,從此結為異姓兄弟。李克用年長為兄,阿保機為弟,李克用令嫡長子李存勖同眾家太保拜耶律阿保機為叔父。左右眾將官紛紛為二人道賀,自是歡喜。

    李克用與阿保機結盟之後,會合藩、漢兵馬十五萬人分兵兩路,令周德威、李嗣昭進軍邢州;耶律阿保機、李嗣源、張承業出兵鎮州。

    話說朱全忠誅殺諫臣崔允、鄭元規,逼唐昭宗李曄遷都東都洛陽,這皇室家眷及妃嬪宮女是足有千餘人,平日這些宮娥綵女長年隱居後宮,外面的臣公兵將是難得一見,這一路上到讓朱全忠一飽眼福。時隔數日,已經臨近洛陽,朱全忠無意中見皇后鳳輦之上,坐一婦人三十多歲長得是千嬌百媚,妖嬈動人,令朱全忠想入非非。心中暗想莫非這就是正宮皇后何氏。護衛皇后車輦的樞密使名叫蔣玄暉,此人原本朱全忠親信部吏,被安置在皇帝左右。朱全忠把蔣玄暉叫到身旁問道:「那鳳輦之上所坐夫人可是何皇后?」

    朱全忠好色成性,世人皆知。蔣玄暉一聽所問之事,就明白了朱全忠的心思,便答道:「那正是當今的娘娘千歲。艷壓群芳,位居後宮之首。」

    朱全忠默默念道:「若得和皇后春xiao一宿,平生足矣。」

    蔣玄暉一聽此言,心領神會的言道:「梁王既然有心,下官可助千歲成人之美」遂附耳嘀咕幾句,朱全忠大喜,對蔣玄暉言道:「此事若成,汝乃大功。」晚間,皇帝車駕入住東都行宮。

    過了數日,這一天正是天祐元年,公元904年八月十一日夜,朱全忠安排歌伎數人,設宴款待昭宗李曄。李曄與眾妃賓飲酒觀舞,直至酒醉回宮。

    二更天時,良往朱全忠命左龍武統軍朱友恭、樞密使蔣玄暉率五百刀斧手衝進天子寢宮椒殿院。這一晚陪昭宗李曄睡覺的是昭儀李漸榮,忽然聞有人急促叩門,宮娥裴貞一開房門見是蔣玄暉,身後帶有軍卒甚多,便問道:「將軍深夜來此,有何要事?」

    蔣玄暉言道:「萬歲安在?」

    宮娥裴貞生性機靈,知道今夜有變,大聲說道:「如有急奏,何必帶兵?」話音未落,蔣玄暉已是一刀砍來,身後有朱友恭領兵一齊擁入。驚醒了昭儀李漸榮,只見官兵持刀刃殺入,知道大事不好,高聲喊道:「寧殺我曹,勿傷大家!」這一嗓子到把昭宗驚起,昭宗李曄見殺機四起,便赤腳跑出寢門,朱友恭手下的劊子手史太持刀便追。李曄赤腳逃走,未出百米,便被史太追上,李漸榮趕忙撲到昭宗身上,以身擋刀,史太一刀落下李曄與昭儀李漸榮一命嗚乎。昭宗卒年三十八歲,在位一十六年,卒時年號天祐。

    這時蔣玄暉提著刀刃走至何皇后所居房室,嚇得何皇后跪地苦苦求饒,蔣玄暉言道:「梁王有令,今夜有奸賊刺殺萬歲,特請娘娘王別宮暫住。」何皇后嚇得不知所措,只得答應。何皇后隨蔣玄暉來到一處宮室,見左右無有宮女太監,僅朱全忠一人坐於宮室床上。何皇后已嚇得兩腿發軟,不能獨自行走,蔣玄暉便摻起何皇后走到朱全忠面,一把將何皇后推dao在地。

    何皇后嚇得跪在朱全忠面前言道:「懇請梁王千歲,救我性命。」朱全忠將何皇后扶起言道:「娘娘受驚,我已命官兵緝拿叛亂賊兵,此宮今夜安全,全忠願與皇后共保富貴,與娘娘同壽。」何皇后身不由己,便與朱全忠成做了男女苟合之事。

    唐昭宗李曄被弒殺於洛陽椒殿院,何皇后受辱後宮,滿朝文武無計可施,只得任由朱全忠肆意淫威。朱全忠與何皇后通姦數日,裝作好心勸慰:「臣與娘娘能有此姻緣,當忠心輔保大唐,可立娘娘所生皇子為太子。」何皇后見朱全忠廢立皇帝跟殺雞一般,霸佔後宮同禽獸相似,哪敢多言,只是一一應允。何皇后所生輝王李柷,年僅十三,朱全忠便命何皇后降詔封李柷為太子,在昭宗皇帝靈柩之前即位,何皇后為太后。

    朱全忠大亂皇庭,宮廷內外無人不知,謝瞳、敬翔、張全義等幾位謀士得知趕忙往宮中進見。朱全忠一見眾人到來,招呼就坐,問道:「幾位軍師數日未見,今日為何一同來此?」

    敬翔言道:「王爺在宮中所作所為,京城都已傳開,對千歲的基業大大的不利呀。」

    朱全忠一摸腦門,問道:「唉呀,是本王大意了,這便如何是好?」

    敬翔道:「惟今之計,只有懲辦元兇,已平息眾怒。」朱全忠聽了此言,心中暗想元兇便是自己,殺死皇帝的朱友恭的人,怎忍心嫁禍養子?但人心所向畢竟重於朱友恭一條人命,計上心頭,朱全忠對眾人言道:「先帝大喪之日,本王自然靈前謝罪,並緝拿元兇。」

    大喪之日,朱全忠假模假樣為先帝設了靈堂,何太后及眾嬪妃宮娥竟無人敢高聲痛哭,惟有朱全忠率文武官員是伏地慟哭,哭聲悲痛,淚流滿面。朱全忠跪地哭道:「逆子負我,竟敢弒殺君王,使我受萬代惡名,我當大義滅親,匡扶朝綱。」朱全忠謀逆昭彰,而文武大臣無人敢言,不過是小聲哽咽,心照不宣而已。昭宗靈柩葬於河南偃師和陵。正是:

    為臣忠義心無愧,何必假意扮哀悲。

    若非淫賊起謀逆,焉能靈前熱淚揮。

    新君即位,朱全忠在早朝之上對嗣君李柷奏稱:「逆子朱友恭,縱容軍士禍亂宮闈,應以重罪懲戮。可命河南尹張全義為大理寺卿,緝拿殺宮弒君的朱友恭。」李柷年幼不知政事,只得准奏。朱全忠遂令張全義率兵緝拿朱友恭打入死囚。朱友恭遭梟首之刑,被押菜市口斬首,刑場之上忽然向圍觀者大呼道:「砍我人頭瞞惑人心,但能欺人,不能欺天,如此奸賊,必不得好報?」言罷左右刀斧手遂將朱友恭斬首。正是:

    認賊作父得官高,助紂為虐謀陰招。

    世間生死皆自作,惡子卻被賊父梟。

    新君李柷登基上朝,史稱哀帝。尊何後為皇太后,奉居積善宮,史稱積善太后。天子封朱全忠為相國,總領百官。兼領宣武、宣義、天平、護國、天雄、武順、佑國、河陽、義武、昭義、武寧、保義、忠義、武昭、武定、泰寧、平盧、匡國、鎮國、荊南、忠武二十一鎮兵馬節度使,賜九錫。朱全忠官至極品,位居人臣,見幼主無能,上至太后,下到宮娥皆遭其辱,穢亂後宮,日夜荒淫不止。

    這日,朱全忠整與昭宗的幾個嬪妃淫樂,忽有下人來報:「梁王妃病危,請千歲定奪。」朱全忠一聽此事,趕忙穿著袍服,回王府探妻。

    待朱全忠來至王府內室,梁王妃張氏已是病入膏肓,奄奄一息。想這朱全忠少年之時,迷戀張氏女,隨黃巢造反,卻與張氏亂世有緣,相會同州。張氏等朱全忠已是良久,而朱全忠雖好色成性,但對張氏情有獨鍾。張氏聲音微顫的言道:「臣妾知命,此番病疾非藥物能解,以後恐難再侍候千歲。」

    朱全忠霎時老淚縱橫,對張氏言道:「夫人伴孤王輾轉廝殺,主王府之事於內,系萬民安危於外,顛簸半生還未曾享幾日富貴。」

    張氏言道:「賤妾流落亂兵之災,蒙千歲恩寵,娶為正室,冊封王妃,今生足矣。只是女兒瑤花殉命潞州,屍首不得回顧,使妾遺痛終生。」

    朱全忠言道:「孤王對不住你,瑤花死的悲慘,乃孤王之過錯。如今諸侯畏懼,李唐衰敗,當屬孤王登大寶之時,而夫人卻病不能起,令孤王遺憾此生呀。」

    張氏言道:「千歲威名天下,當盡人臣之道,輔佐李唐重興,尚能留下周公之德於後世,何必斷那李唐香火。」

    朱全忠言道:「今乃天命所歸,我當順天而行,繼承帝位也理所應當。」

    張氏言道:「妾乃將死之人,亦不能阻千歲登基。唯有千歲喜好女色,乃是妾之顧慮。千歲王府,皆已是美色成群。莫再貪戀他人之妻,望千歲自戒。」朱全忠對張氏之言,句句應允,當夜張氏重病發作,卒於梁王府。正是:

    惡人娶得賢惠妻,通明大義昭事理。

    忠言逆耳能避禍,荒淫斷送登天梯。

    梁王妃張氏受大唐封魏國夫人,賢明通達,精明禮法,朱全忠行事多有殘忍暴虐,唯張氏規勸,朱全忠才能聽得入耳。後朱全忠篡位登基追封張氏元貞皇后。張氏生有一子名喚友貞。朱全忠痛惜亡妻,親自為妻守靈三日,忽聞長子朱友裕來報:「李克用會合契丹七萬鐵騎,分兵兩路,進發鎮州、刑州。」朱全忠聞聽此言是心中大驚。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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