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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之前沒採用的前四萬字(2) 文 / 二十四法

    第七章副營長的挑戰

    中午開飯的時候讓丁光輝領教了一下什麼叫做手忙腳亂,以前在家裡只供哥哥和老瘋子兩人吃飯,現在一下要面對幾千個人同時擁擠到面前,一個個伸著手裡的飯盆,像餓狗似的找你要飯吃,那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雖說食堂有很多個窗口,但是每個窗口平均也能攤上好幾百人,不是能輕鬆了事的。

    十一點半到一點,這大概是丁光輝過的最累的九十分鐘了,哪怕是天天撞大樹、繞著第九區跑幾十公里都沒有這麼累過,那個只是身體上的累,站在這裡窮於應服這群餓狗是心理上的累。給慢了,立刻就有幾十個人同時開罵;給少了,舉著飯盆那個還不走,站在那囉哩巴嗦,說丁光輝小氣摳門,甚至扣上一頂貪污的大帽子,氣得他好幾次都想拿菜刀把那只舉著飯盆的手砍下去。要不是軍法規定主動傷害自己人要槍斃,丁光輝早就發飆了。

    累得一通臭死,終於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丁光輝跑到門口,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不想動,看著天空直歎氣。

    「唉,難道我的軍旅生涯就這樣結束了?每天給這群餓狗做飯就是我的戰鬥了。真他娘的倒霉啊。」丁光輝心裡一陣哀歎。雖然在這裡能發揮自己做飯菜的特長,但是自己的夢想家是像老爹老媽老哥一樣做軍人啊。這樣每天窩在食堂也實在是有些丟臉了,要是被老哥和老瘋子知道,一定會笑得滿地找牙的。

    正在他哀歎不已的時候,旁邊伸出來一隻油膩膩的胖手,手指上還夾著根煙。丁光輝抬頭看去,是那個叫阿健的胖廚師,這個傢伙是個白種人,但是胖得都看不出來五官的輪廓了,離遠了乍一看以為了黃種人了。

    對他道了一聲謝就接過了煙,叼在嘴裡後又被他伸過來的火機點著了煙,丁光輝對阿健這種明顯的示好行為有些感動。自己一個新人,剛來第一天就受到營長和這裡第一大廚的青眼相加,也不能說混得太差。

    胖阿健也一屁股坐在他的旁邊抽上了煙,悠悠地說道:「丁光輝是吧?以後我直接叫你光輝行吧?我全名叫邁克爾·健,你以後就跟他們一樣叫我阿健就可以了。」

    丁光輝跟他握了握手,說道:「阿健,很高興認識到你。」握手的時候能感覺到這個胖子的手雖然很多肉,但是非常有力氣,似乎也不是個普通的廚師。便問道:「阿健,我能感覺到你和營長的手好像都很有力氣,比一般的廚師可強多了,你們不是一開始就在四營做飯的吧?」

    「當然不是了,雅克老大以前是被人稱為『疾風之狼』的突擊隊少校,威名顯赫啊,我從那會兒就跟在他手下,我們在戰場上打過許多勝仗,幹掉過無數敵人,正陽星的混蛋們一聽到疾風之狼的名號就會嚇得尿褲子呢。可是後來有一次老大跟一個靠裙帶關係爬上去的蠢貨軍官在戰術上發生了分歧,沒有遵從司令部的指揮擅自出擊,雖然打勝了,但是那個混蛋因為丟了臉就沒有派人來救援。老大的腿被炸彈的殘片炸到,殘了一條。後來那個混蛋因為上面有人,處罰只是被調走。老大卻再也沒法再上戰場,就自己申請降了一級來到四營做炊事營管事。我和另外幾個弟兄都跟著他一起到這來了。」

    聽著阿健的講述,丁光輝有些對那個瘸大叔肅然起敬的念頭,不過這也是阿健的本意,他本來就是想來給新兵講講老大的過去,好讓新兵能跟他們一樣敬重雅克。

    這個大叔的過去還真是挺有傳奇xing的,丁光輝這麼想著,問道:「那你們從前線退回來,來做炊事員,心裡不會有些遺憾嗎?」

    阿健笑著回答他:「遺憾當然會有,不過相對於這裡的待遇來說,那些遺憾也就無所謂了,每天做做飯就能拿到比上前線還高的軍餉,還有那麼好的住宿條件,鬼才要去太空裡打生打死呢。哈哈哈哈。」

    聽著他的笑聲,總感覺其中有些蒼涼的味道,其中苦樂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丁光輝知道那些事情自己沒經歷過,也根本無從評價,便沒接下茬,繼續抽著他的煙。

    「喂,新兵,說你呢。」女人的清脆聲音在身後響起,不用回頭看也知道那是籐堂香澄中尉在說話,丁光輝果然真的沒回頭,只是伸出手來懶洋洋地回應道:「什麼事啊,副營長大人。」

    籐堂走到他前面板著那秀美的小臉說道:「有你這樣對待長官的嗎?這麼沒禮貌。就說這裡是四營,不用整天像其他營隊一樣刻苦操練,那也要對長官保持應有的敬意,懂嗎?」

    丁光輝坐在地上擺著手說道:「好啦,副營長大人,我是嚇大的好不好?到這來我感覺就像找了份工作一樣,一點也沒有當軍人的感覺,根本就是進了個飯堂。想當初大爺我在街上混時,哪個敢跟我多廢話的,可是剛才連那些毛頭小子也敢指著鼻子說我貪污他們的菜,我靠,要不是我知道有軍法這種東西,早就一刀砍死他了。」

    在聽了阿健的講述後,丁光輝對雅克營長產生了相當程度的敬意,他父母和哥哥都是軍人,因為對在戰場上生死浴血過的軍人都持有一份敬意,但是這個漂亮的副營長很明顯沒有上過戰場,沒見過修羅地獄,只是靠老爹的關係才跟上了雅克,混成這勞什子的中尉副營長。所以丁光輝對她完全沒有敬意,如果剛才是雅克來了的話,他是一定會站起來敬個禮的。

    籐堂香澄被他這種痞.子式的說話態度氣得全身都有點發抖,平時在四營,哪個敢跟她多廢話,大家看到她都是會笑著叫著中尉敬個軍禮。雖然沒辦法像父親那樣上戰場殺敵,但是她心裡還是有一份做軍人的夢想。如今被眼前這個新兵蛋子一通嗆聲,怎能不生氣。

    阿健看這樣子,沒敢說多話,爬起來就躲進屋裡去了,他們這些人平時都是把籐堂當妹妹看待,誰都會讓著點她,今天這個新兵不光做菜手藝好,連脾氣也是不比籐堂差。於是便抱著看戲的心情進了屋跑到窗戶後面等著看熱鬧。

    他剛進屋,就看到窗戶跟前擠了一堆人,你推我我推你的,都趴在那看熱鬧,連雅克營長也在那裡一臉好笑的樣子。

    阿健走過去看著營長有點冒冷汗,心說你這營長越來越沒正形了。雅克遞給他一根煙,兩人點上,然後雅克說道:「你說誰贏?我壓新兵,五十塊。」

    旁邊的瘦高個透過窗戶看著外面,說道:「我壓副營長,七十塊。」

    這時旁邊的人都擠了上來,由雅克這個無良大叔做莊,大家開始了熱火朝天的下注,最後結果是壓新兵贏的一陪二,壓籐堂副營長的一陪一。

    外面的兩人早就聽到了屋裡的下注聲,心裡都很尷尬,兩人站在這就跟鬥雞沒啥區別,那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兵痞們居然還賭開了。

    丁光輝對籐堂說道:「副營長啊,我說咱倆別被當猴子看了,散了吧,啊。我道個歉行不?」

    籐堂不依不饒:「可以,只要你立正跟我敬個禮,就算過去。要不我就要打到你敬禮為止。」

    丁光輝的眉毛一下就立了起來,叫道:「哎,你這個小娘皮,不要太囂張啊。大爺我有原則的,不打女人,否則早揍得你媽都不認識你了。」

    籐堂一臉鄙視地看著他,說道:「我看你就會吹牛吧,看你這副樣子,也知道就是個不入流的小痞.子。」

    「切,老子懶得理你。」丁光輝實在是懶得跟女人多廢唇舌,轉身準備走人。屋裡頓時傳來一片失望之聲,搞得他滿頭黑線。

    籐堂突然說了一句:「丁光輝,你跟丁光耀是什麼關係?」

    第八章與副營長武鬥

    丁光輝猛地一扭身體就轉了回來,以閃電般的速度就竄到籐堂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大聲問道:「你認識我哥哥?!他現在在哪裡?快告訴我!」

    籐堂的心裡有些驚駭,眼前這個痞.子新兵抓住自己的胳膊時自己居然毫無抵擋之力,學了十幾年籐堂流古武術,從來沒有遇到過能輕易制住自己的年輕人,況且這個小痞.子還比自己小兩歲。

    籐堂香澄先是暗中掙扎了一下,但是感覺對方的手就像一雙鐵鉗一樣無法掙脫,便開口說道:「先放開我再說。」

    丁光輝鬆開了手,向兩邊伸展開,示意讓她快說。但是籐堂卻一拳打了過來,帶著風聲的拳頭絕不像外表看起來這麼軟弱!

    丁光輝集中精神,看清對手的拳頭,稍稍一偏頭就閃躲了開來,隨即向後退了一步,對她說道:「喂,小娘皮!我看在你是中尉的份上不跟你計較。就憑你,三個加一塊也不是我的對手,快點告訴我我哥哥在哪。」

    籐堂忽然擺出一副俏皮的表情來,對他說道:「哦,原來丁光耀是你哥哥,真有趣,我說你們倆個怎麼不光名字差不多,長相也差不多呢。想知道你哥哥在哪嗎?來跟我打一場,你打贏了我就告訴你,你打輸了我還是會告訴你,但你要向我立正敬禮道歉,好不好呢?」

    「跟你說過我不打女人。」丁光輝現在心裡很生氣,自己進了軍隊以後碰到的兩個女人一個比一個討厭,難道自己命犯女人不成?

    「那你就是害怕嘍?害怕可以走啊,可以不打啊,那樣你就自己去找丁光耀的消息吧。」

    丁光輝低著頭想了幾秒鐘,然後下定決心似的抬起頭來說道:「那好,這是你逼我的。打傷了可不要哭鼻子!」

    「切,就你這兩下子,哄小孩吧,你也就在第九區那種地方跟混混來個街頭鬥毆也許還行,論格鬥技你可是差得遠了。」籐堂這也不是空口說白話,籐堂家的古武術非常有名,花火星十大洲上共有七個籐堂武館,籐堂流古武術在近戰方面有著很大的名聲,就連軍方有時也會請籐堂武堂的師傅來教導士兵。

    香澄雖然年紀僅二十歲,但是在籐堂家族裡也是很有名的後起之秀,除了幾位年長的前輩她沒有把握,同年齡的對手至今還未碰到過能與自己勢均力敵的人。

    兩人面對面走到離廚房遠一些的空地上,離著有十步左右的距離站定。正在兩人準備進入戰鬥狀態的時候,屋裡突然呼啦啦衝出一百多人來,全是四營的炊事兵們,各自手裡搬著椅子凳子馬扎,然後都找塊陰涼地方各自坐好,又拿出一堆啤酒零食,三五成群裡吃著喝著準備看熱鬧,典型一群無良觀眾。

    兩人看著旁邊這群邊吃邊喝,還拿自己當猴看的所謂『戰友』,都有點打不下去的心情了,真是沒見過這樣的。

    「香澄,小丁,你們兩個要加油啊,但要注意別打出傷來,點到為止就可以了,打傷我可不管報銷醫藥費啊。我的酒錢就看你們了。」雅克營長的喊聲從旁邊傳來,兩個當事人都有一種想拿磚頭扔他的衝動。

    「老大,你就真讓他們打啊。新兵剛來第一天,這樣好嗎?」阿健坐在雅克旁邊,一邊往嘴裡不停地塞著零食一邊問道。

    雅克喝了一口啤酒,發出一聲舒爽的歎息,回答道:「哎,沒關係,新兵剛才在大家面前露了一手,有些得意過份了,壓壓他的鋒芒也好,對以後成長有利。香澄是很久沒有跟人動手了,估計全身都憋得難受了,咱們這群老傢伙也不會跟她打,這正好讓她釋放一下。而且我看這兩人勝負還很難說呢。」

    阿健心裡暗道一聲還是老大老謀深算,這麼點小事也能讓他算計得通透,難怪我這麼牛的人都得給他做小弟,便不再擔心,放心地大吃大喝起來。

    旁邊越來越熱鬧,場中間的兩人卻心裡越來越冷靜,並沒有被那些無良觀眾擾亂了心緒。兩人都看得出來對方並不是隨便捏的軟柿子,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一敗塗地。

    籐堂左手護胸,右手成掌前伸,雙腿微蹲馬步,這是籐堂流古武術的起手式,穩定的雙手和山嶽般的氣勢顯示出了她多年浸淫於武技的成就。

    而丁光輝也少有地認真起來,一個大弓步向後踏出,左手護於腹部,右手舉過頭頂,呈一個圓形,這是他學了十年的架勢。老瘋子以前告訴過他,如果碰到能擺出漂亮姿勢的對手,那就不要輕敵,雖然有可能是花架子,但也絕不會是隨便揍的軟蛋,要全力以赴,自己的輕敵才是最可怕的敵人。

    雅克看著丁光輝的架勢,忽然陷入了沉思,連手裡正在倒的啤酒滿溢出來也渾然不覺,直到阿健叫醒他才覺悟過來。

    「這個小子,有點來頭啊。」端起一杯酒來的雅克,想到了些什麼,一口就把酒全部干了下去。

    籐堂流古武術,講究的是後發制人,所以香澄站在那裡沒動,只是穩穩地擺著架勢盯著對手。而丁光輝,顯然沒有這麼好的定力,見她不動,便腳下一發力衝了過去,爆發出來的速度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緊盯對手,丁光輝一拳揮出,但沒有使足全力,他還是害怕自己下手太重把這個漂亮的女人打死,那就壞事了,軍法處置是一定的。

    但是他明顯還是小看了對手,就在他的拳頭碰到香澄胳膊的一瞬間,忽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居然被頭下腳上地扔了出去!

    丁光輝長期跟哥哥和老瘋子對打訓練出來的反射神經迅速就發揮了作用,還沒等落地,他就在空中一個蜷身,像隻貓一樣倒翻過來落在地上,隨即向後一退躲開了對手的追擊。

    兩人這電火火石般的交手只在一瞬間,但卻都顯示出了各自不俗的功力,旁邊看熱鬧的四營炊事兵們看得大呼過癮,吹口哨聲叫好聲不絕於耳。

    籐堂這招滅身無投從來沒有失過手,這是第一次能被對手躲開,這讓她心裡更加看重這個對手。

    「這是什麼招術?怎麼我就飛起來了?」丁光輝撇著嘴問道,他從來沒遇到這種當身反擊技,老瘋子教的全是剛猛的進攻招式。

    香澄嚴肅地回答道:「這是我家的籐堂流古武術,很有名的,不過我估計你這土包子也沒聽過。倒是你,能躲開我第二下追擊的人,你是第一個。」

    丁光輝表面上擺出一副輕蔑的流氓相,說道:「呵呵,那當然,就憑你這兩下子想放倒大爺我,再練五十年吧。」話是這麼說,但實際他的心裡反而更加認真起來。

    「副營長,你有兩下啊,那就準備再接我幾招吧!」說罷丁光輝就猛地向前一個沖步!

    第九章流氓會武術

    面對猛然衝過來的痞.子新兵,籐堂香澄並無慌張之意,而是穩住心神,看準了他的前進方向朝頭部一記直拳攻過去,如果打實了,最少得讓他來個熊貓眼。

    就在她那有力的小拳頭就要碰上丁光輝的眼時,突然他身型一低,貓著腰藉著前衝的慣性直接闖進了籐堂的懷裡。

    籐堂心裡大叫一聲不好,手臂化肘直向下打去,卻被丁光輝一揮手格擋開來。緊接著這個出人意料的新兵就使出一串成套的連環肘擊膝擊,招招奔著要害部位打,兇猛且刁鑽。饒是籐堂近戰實力不俗,也被他這種極盡無恥的下流招數打得忙於招架,一時間狼狽不堪。

    丁光輝心裡越來越不敢小看這個長得滿漂亮的女人,老瘋子說的人不可貌相這句至理在他剛進四營也就半天的功夫就得到了充分的驗證,無論是那個瘸腿的猥瑣大叔,還是滿面和氣的胖廚師,還有眼前這個靠臉蛋就能迷倒一片的小女人,沒有一個是弱腳蝦。

    自己的這套在無數次街頭鬥毆中磨練出來的無往不利的連環擊從來沒有失手過,就算是老瘋子和哥哥也不能輕易全身而退,而如今被這個小女人居然全部擋了下來,這讓他非常心驚。

    籐堂雖然表面看起來招架得非常從容,但實際有苦自知。這個痞.子新兵的拳腳極重,擋住每一下都會讓被打的部位一陣疼痛,就算是用四兩撥千斤的手法也會比平時多用幾倍的力氣。而且他招招都往身體上的要害部位招呼,連對女孩子都要使出踢檔這種無恥下作的招數,抓胸叉眼更是家常便飯,可謂是噁心之極。這讓她越打心裡越氣,恨不能拿把槍直接把他斃了,這樣的無賴簡直就是人渣。

    實在是受不了他這種近乎於性騷擾的進攻,籐堂大喝一聲,雙拳單腿齊出,把丁光輝逼出兩步開外,然後自己也向後跳開,指著他大聲罵道:「你這個臭流氓!有你這麼打的嗎?哪裡會有武者招招都是這種下流的招式?你還要不要臉了?!」

    丁光輝才不理她這套,一臉無賴相地回答道:「你管我用什麼招數?黑招白招能打贏就是好招,這裡是軍隊哎,要是讓你上戰場的話,你還能讓敵人跟你堂堂正正地對決啊?有病吧你?!」

    「你……你這臭無賴!營長,你來做裁判,這算不算犯規?!」籐堂轉身對著雅克喊道。

    雅克趕緊裝著沒聽見轉過身去繼續喝他的啤酒,小聲地自語道:「這算什麼,當年我們在突擊隊訓練對戰的時候用的招數比這無恥十倍都不止。」旁邊聽到他這話的炊事兵們全是一頭冷汗,大家看營長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了。

    丁光輝一看雅克裝傻,來了個事不關己的態度,便樂了起來:「嘿嘿,你看,營長老大都沒說話,就證明這是可以被允許的,怎麼樣?還要不要繼續打?或者是直接認輸?放心啊,我不要你敬禮認錯,受不起,哈哈哈哈。」

    籐堂從來都是被人寵愛的天之驕女,哪裡受過這種氣,連雅克這回都不幫她了,心裡也是升騰起一股無名邪火。

    「都是這個流氓新兵惹的禍,要不是他,我怎麼會出這麼大醜,這個痞.子真討厭,怎麼會讓這種人進軍隊,根本就是花火星政府軍的恥辱。」籐堂這麼想著,鬥志更加旺盛,擺出籐堂流古武術中很少使出的主動進攻的起手式,大叫著向丁光輝攻去。

    在他倆打得難解難分時,阿健伸過腦袋來問雅克:「老大啊,你看那個新兵蛋子的招式是不是有點眼熟啊?好像以前在哪看過,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雅克瞇著眼睛看著場中的戰況,回答道:「我一開始也眼熟,剛才才剛想起來一個人,你難道忘了那個人嗎?」

    阿健恍然大悟道:「難道是他?!」

    雅克點了點頭:「應該就是他。能教出把這種下三爛招數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的徒弟,恐怕找不出來第二個,咱們還都是他教出來的呢。沒想到他居然沒死,還帶了個徒弟出來,就這麼湊巧地還進了我的營隊,真是造化弄人。」

    在阿健和雅克說話的時候,場上的兩人打得更加激烈起來,籐堂的招數俞來俞凌厲,丁光輝的無恥連環技也越來越下作……

    由於心裡對這種下流招數的不齒和痛恨,籐堂的每一拳每一腳都使出了全力,招招帶著呼嘯的風聲,難以想像外表文秀的她居然能打出如此重的拳來。但是她在格擋丁光輝的拳腳時卻也在忍受著滲入骨髓的疼痛。這個痞.子新兵真的很強,比她以往對陣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強。當然其實她也沒跟真正的高手生死對戰過。

    丁光輝本來是想手下留情的,畢竟人家也是上司,一開始並沒有使出全力,但是後來被這個女人打得越來越疼,便也加了幾分力道。自己從小被老瘋子用常人難以忍受的魔鬼訓練調教出來的抗擊打能力對於現在打到身上的拳腳來說還不算什麼,所以他並不是真的在全力以赴。而對籐堂副營長使的這些下作招數……純屬習慣成自然……

    籐堂感覺自己已經快無法撐下去了,難道要敗在這個流氓手下嗎?她不甘心,如果是被堂堂正正地擊敗,那她只會低頭認輸並且回去更加努力地修煉。她不是輸不起,就是在心理上沒法接受自己學了十幾年的正統古武術會敗給下三爛流氓式鬥毆術這種事情。

    與其落敗,不如跟他拼了!壓箱底的絕招雖然對自身會有傷害,但是也不能便宜了這個混蛋。籐堂下定決心後,故意一個踉蹌露出破綻,然後引丁光輝入套。

    實戰經驗只限於在街上跟混混打群架的丁光輝,當然不會知道這是引蛇入甕的起手式。看到對手露出破綻豈有不佔便宜之理,淫笑著就伸出雙臂一招龍抓手探去,令旁人一陣驚呼。大家驚的是他居然在這種時候還能有如此閒心,這才乃真小人也。

    籐堂突然秀目圓睜,看準丁光輝的鹹豬手襲來的方向一把抓住手腕,全身的氣力運於臂膀,拖著丁光輝向自己懷裡送來。

    籐堂流·葛落,這是籐堂流古武術中的禁招,使出此招須耗費自身全部的氣力,甚至透支,以至於會對自身肢體造成傷害,但也會重擊對手,挨上此招的人一定會重傷透體,身體素質稍差一些的甚至會落殘乃至死亡!

    丁光輝在雙手被抓住的一瞬間時就感覺到危險,但卻無法掙脫那雙細嫩的小手,情急之下右腳全力一跺地面,生生踏進去一隻腳,硬是把身體前進的勢頭停了下來!

    「混帳,我沒跟你用全力打,你倒跟我玩命,看大爺我用壓箱底的絕招打敗你!」丁光輝反手抓住籐堂的手臂,身體低側,一記帖山靠猛撞過去!

    第十章誰也擋不住

    丁光輝從八歲起便開始練這招帖山靠,每天從不間斷地練了整整十年,算起來比他哥哥丁光耀還多練了兩年,雖然最後兩兄弟都是把門前的大樹撞斷才走,但是光輝在這招上的成就是的確比哥哥要強出一些的,憑他出門前的功力,別說一顆,兩顆也能撞斷。

    現在他也是被籐堂打出了血性,頭腦中完全沒有了理智之類的東西,如果這下帖山靠撞實了,籐堂香澄最輕也要在床上躺半年。

    但是他現在已經不會想到這些,只是一心想把眼前這個囂張的女人打倒再說,手腕一用力反抓住籐堂的胳膊,使勁把她反拖了回來,身體下沉,全身力量運在肩膀上,猛地向前撞去。

    籐堂心知敗局已經定,連自己壓箱底的禁招都沒能制伏這個流氓新兵,便閉目等死。

    砰!一聲悶響。

    籐堂並沒有感覺到挨打之後的疼痛,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站著的是雅克營長。他用自己殘疾的腿撐著地面,雙手替自己擋住了這威勢無雙的一擊。但是身型卻非常穩健,就像一座大山一樣立在自己的身前,頓時一股安全感和劫後餘生的慶幸湧上心頭。

    丁光輝感覺自己就像撞上堵一米的鋼化水泥牆一樣,不僅沒有撞倒對手,反而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樣疼痛,強烈的挫敗感衝上腦袋。

    待他抬起頭來時,看到的卻是猥瑣大叔的一張笑臉。

    雅克分開發二人,站在他們中間說道:「好啦,都是自己人,說過了點到為止,怎麼你們兩個還是用上拚命的招數呢?年輕人啊,就是容易衝動。把這股勁頭用在對敵上多好呢?哦對了,咱們不用對敵。那把這股勁頭用在做菜上多好呢,你們說是吧?好啦,兩人都給我站起來,回房去洗洗,休息一下,準備下午三點半繼續開工了。」

    兩人都沒理他,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們怎麼不起來啊?」

    「動不了了,好疼。」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呃……怎麼搞成這樣。來人啊,你你你你,過來,把這倆人抬回他們自己的房間去。」雅克對旁邊的觀眾們大喊道。

    很快地就跑來兩個男兵兩個女兵,分別抬起倒在地上全身散架的二人回營房去了。

    「老大,平局怎麼算啊?咱們剛才沒壓平局啊。還我們錢。」其餘的人喊道。

    雅克擺著手對他們喊道:「好啦好啦,一會兒就還給你們,還怕我貪了你們這點可憐的賭資啊!快散了,該休息的休息,該幹活的幹活,都給我行動起來。」

    在他的呵斥下,眾人皆做鳥獸散,有的人還在三五成群地討論著剛才副營長和新兵的決鬥,長期待在炊事營,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對戰了,這讓大家都挺興奮。

    等眾人都散光了,阿健看雅克還是站在原地沒動,便走過來擔心地問道:「老大,你沒事吧?」

    雅克忽然抱著手痛苦地蹲在地上,哭喪著臉回答他:「廢話,當然有事了。我的手都沒知覺了。這個新兵蛋子還真他娘的厲害,這招帖山靠快趕上那個老妖怪的水平了。」

    阿健把雅克從地上扶了起來,攙著他走向營房,說道:「這個小子看來還真是他的徒弟啊,要說下三爛格鬥術也許還會有其他人也能使,但是再加上這招帖山靠,那就確定無疑了。你說那個老妖怪現在在哪呢?」

    雅克還是一臉痛苦地回答他:「管他呢,反正我也不想看見他。要是好奇的話,一會兒去找新兵小子問問不就得了。唉喲,我的手啊,開始恢復知覺了,好疼啊。這個小子真他娘是個天才,能在這個年紀把這招練成這樣簡直就是世間少有。不過他的性格真是讓人擔心,連我都擋不住。古人曾經說過: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啊。」

    「老大……這是哪門子的古人……」

    回到營房之後,阿健幫雅克找來了高效治療筋骨的藥幫他抹上,雅克又自己喝了點止痛藥。然後裝成沒事人一樣就往丁光輝的房間走去。

    丁光輝在被抬回去的時候,意外地發現籐堂香澄的房間居然在他隔壁,真是冤家路窄,以後出來進去都能看得見她。要是兩人沒有今天這檔事倒還好說,也許能發生點能讓人想入非非的事也不一定。

    可是自己剛進營第一天就跟她生死相拼了一把,人家還是自己的上司,那以後的日子可真是難以預料了。本來進了炊事營就夠倒霉的了,還把長官給得罪得夠嗆,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想到這,丁光輝的腦袋就疼。

    噹噹噹,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丁光輝皺著眉頭向外看了一眼,不耐煩地大聲叫道:「誰啊?老子現在起不來床,天沒塌的話就有事明天再說。」

    門外的人根本沒理他這套,推開門就走了進來,丁光輝正想發作,卻看到是雅克營長和阿健兩人。

    阿健走進來之後還隨手把門也關上了,搞得丁光輝一陣不明白。

    「喲,營長老大,怎麼還煩勞您親自過來看我啊?」丁光輝的臉從陰雲密佈立刻就變成了桃花燦爛,本來他對雅克就懷有一分敬意,而且剛才這個瘸腿大叔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擋下自己的絕招帖山靠,這就讓丁光輝更高看了他一眼。幾乎把他列到和精神正常時的老瘋子一個高度上了。

    雖然話是說得很恭維,但丁光輝卻一點起來的意思都沒有,還是死狗一樣躺在床上,其實他完全可以坐起身來,就是賴得動彈,反正剛才也算是受了傷了,乾脆裝死裝到底。

    雅克和阿健兩人當然對此心知肚明,但也不好挑破,心裡都在暗罵這個小子真是無恥,但是臉上卻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

    雅克走到床前拉了把凳子坐了下來,不是他不想坐在床上,而丁光輝一直躺在床邊根本沒有挪一下騰出來個位置的意思……

    看著裝死狗的丁光輝,雅克有些好氣又好笑,但來這是問正經事的,便和善地問道:「小丁啊,我剛才看你用的招數,好像是我們很久以前的一位上司曾經用過的,能不能問一下你的功夫是跟誰學來的?教你的人現在在哪裡?」

    第十一章老瘋子的名字

    丁光輝有點驚奇,沒想到有人會問起老瘋子,回答道:「我的這點玩意兒是一個老瘋子教給我和我哥哥的,哎呀!我忘了問那個死女人我哥哥在哪了。一會兒去找她。」

    雅克抹了下冷汗說他:「別死女人死女人的叫,香澄是你的長官,要叫籐堂中尉才對。繼續說,老瘋子是怎麼回事?」

    丁光輝從床上坐起來,跟阿健要了根煙,點著之後吸了一口,對雅克說道:「老瘋子就是老瘋子啊,他是我和哥哥十年前從街上撿回來的,瘋瘋顛顛的,什麼東西都記不起來,就知道要飯吃要酒喝,要不是我們兄弟收留他,他十年前就餓死在大街上了。後來我們發現他會些功夫,就要他教給我們,他也教得挺用心。我剛才使的招數就是他教的,我哥也問過為什麼他教的東西都這麼下三爛,老瘋子說在戰場上要以克敵為第一目標,能以最有效率的方法打倒敵人就是保命的最好方法,所以就是這樣啦。」

    雅克和阿健同時抹了一下腦門上的冷汗,心說這話跟當年說的完全一樣,然後繼續問道:「那你說的那個老瘋子現在人在哪裡?」

    「死了。」丁光輝吐出一口煙回答。

    「死了?」雅克驚叫了一聲。

    「對啊,死了,去年死的,病死了,醫生說他得了什麼何傑金什麼癌,名字太長記不住,說是絕症,他被查出來有這個病之後,也就不到三個月就死了。然後我把他埋在我們丁家的墓地裡了,也算對得起他吧。」丁光輝有點感歎,想起老瘋子臨死前的樣子,有點替他難過。

    雅克有些失神地說道:「啊,原來他死了。而且還瘋了十年,真是可悲啊。想不到啊想不到。」

    丁光輝看他這樣子奇怪地問道:「怎麼?你們認識他嗎?那先告訴我他叫什麼吧,等我有機會回去,好把他的墓碑刻上名字啊,碑石現在還空著呢。」

    阿健接過話頭來說道:「如果你說的老瘋子和我們認識的那個人真是同一個人的話,他應該叫龐斑,以前在花火星政府軍裡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傳奇人物,不過後來因為犯下大錯被逐出軍隊了。很多人都想找到他,可是都沒有消息,沒想到他居然會跟你們住在貧民區。不過現在也沒看到本人長什麼樣子,也無法完全確定這就是同一個人。」

    雅克說道:「應該是他吧,哪還會有別人能教出這種下三爛的格鬥術來。」

    「那下次我有機會回家的話把他的照片拿來給你們看看吧。要真是你們說的這個龐斑的話,我就去給他墓碑上刻上名字了。」

    「你手機裡沒有他的照片嗎?」雅克問道。

    丁光輝咧開嘴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從來沒用過手機,整天在第九區收個保護費什麼的用不著那玩意兒,而且我們那個街區只要喊一聲就能聽到,根本派不上用場嘛。」

    「那你們還真是通迅基本靠吼,行動基本靠走啊。」

    「對啊,我們娛樂還基本靠摟呢。」

    「停停停停,你休息吧,我們先走了。還有,你和籐堂晚上都不用去食堂幫忙了,先養傷吧。明天再說。」雅克及時停止了這種沒營養的對話,站起身來與阿健走了出去。

    聽他們的腳步聲下樓之後,丁光輝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蹦了起來,根本沒有半點受傷的樣子,精神抖擻地穿好衣服,出門到旁邊的房間門前,敲了三下門。

    「誰呀?」裡面傳出籐堂香澄的聲音,聽得出來這聲音還有點發顫,大概是剛才挨的打還是有些疼。

    「我是新兵丁光輝,剛才跟你拚命那個。你還沒告訴我我哥的下落呢。」丁光輝說著就想推門進去。

    門刷地一下就開了,籐堂從裡面走了出來,看來受的傷也沒至於起不來床,她瞪著眼睛看著丁光輝,說道:「我言而有信,會告訴你的。兩年前我剛入伍時,跟丁光耀是一起報名的,不過聽說他被分在了情報部下屬的部隊裡,說是要進行特訓,然後去執行一項保密度很高的任務,後來就不知道了。情報部下屬特戰隊不是我們這種炊事兵能接觸得到的。好了,說完了,你可以滾回去了。」

    砰地一聲,籐堂臥室的門就用力地被關上了,還差點撞到丁光輝的鼻子。

    丁光輝走回了房間,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早上出門,上午報名,中午就到了軍營,下午就跟長官打了一架,離開家門到現在總共才不到八個小時,自己的生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命運真是有趣到極點,離譜到一定的程度了。

    雖然誤打誤撞進了炊事營,但是發生的事情都還算滿有意思,跟那個漂亮的副營長打了一場痛快的架,認識了雅克和阿健這樣有著豐富多彩的過去的男人,也不算太差。服役滿三年就可以選擇退役或是調換部隊,到時候再說吧,當逃兵可是要槍斃的,先忍過這三年再考慮別的事情,反正日子還長。

    想到剛才雅克和阿健跟他說的老瘋子的事,丁光輝有些好奇,老瘋子真的是他們嘴裡說的傳奇人物龐斑嗎?看來可信度很高,那自己以後會不會遇到其他也認識龐斑的人?走著看吧。

    想著想著,他就不知不覺地陷入了沉睡,今天的事情讓他從裡到外地感覺累,而且昨晚由於心情激動興奮也沒睡好,現在便安心地睡起了大覺。相對於跟他一起來的那些新兵,他可以算是舒服到了極點,簡直就是天堂,因為在他熟睡的時候,在飛機上取笑他的那些新兵正在被各自的長官進行魔鬼式的新兵訓練,並且責以大聲斥罵呢。要是他們知道那個炊事兵現在的狀況,恐怕會嫉妒得發狂。

    丁光輝這一著睡下去,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一直到有人來叫醒他。

    「新兵,營長叫你去吃飯。」一個渾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這聲音讓人聽起來就會覺得說話的人一定是個大塊頭。

    丁光輝一轱轆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打開門,然後被嚇了一跳。

    「哇,誰把我的門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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