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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之前沒採用的前四萬字(1) 文 / 二十四法

    第一章痞.子丁家兄弟

    宇宙歷230年,花火星首府,花昆洲文火市,第九區。

    「小子,叫你不服!看我怎麼揍死你!」一個稚嫩的男孩聲音在街角響起。

    兩個男孩在那裡圍攻著另外一個男孩,把他打得嘴角都出了血,雖然他有還擊,但是依舊不是這兩個勇猛男孩的對手。

    「你們等著,姓丁的兩個小子,我會叫人來收拾你們的!」被打的那個最後實在是受不住拳腳,倉皇而逃,臨走前還不忘放幾句狠話。

    「那我等你回來,別讓我等得太久哦。」高個一點的男孩回應道。他叫丁光耀,今年只有十歲,弟弟丁光輝比他小兩歲。

    丁家兄弟的父母兩年前死於戰爭中,只給他們留下了一棟位於貧民區的房子和一些遺產,而且家族中並無其他親人,而兩兄弟又不願意去孤兒院,所以便開始了duli生活。

    無父無母的孩子在外面總是會被人欺負,光耀為了保護弟弟就四處與人打架,漸漸地成了貧民區有名的小霸王,而光輝也是有樣學樣,近墨者黑,很快兩兄弟就變成了許多孩子談而色變的恐怖人物。

    剛剛被打跑的那個叫托比,在學校裡也是一個人見人怕的主兒,白天上課的時候與丁氏兄弟發生了些爭執,本想找回點場子來,結果挨了一頓飽揍落荒而逃。父母死後兩兄弟還在繼續上學,他們從小就很崇拜父母,也想參軍,所以必須繼續上學,否則是進不了軍隊的。

    在回家的路上,弟弟光輝看到一群小孩子正在用石子扔一個流浪漢,但卻怎麼也碰不到他的身上,便饒有興趣地駐足看了一會兒。

    那個流浪漢長得滿臉有如雜草一樣的鬍子和頭髮,身上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上面滿是油垢和污漬,還有些嘔吐物的殘留,十分噁心,但是從布料和款式上看好像還是一件軍服,花火星政府軍的軍服。

    五六個小孩子拚命地用石子扔他,他左躲右閃,身體像泥鰍一樣扭轉出許多不可思議的角度出來,有時還會伸手把石子接住反扔回去,小孩子們哇哇大叫,他卻一副喜不自禁的表情,高興得不得了,傻呵呵地大笑著。

    光耀看到弟弟站在那裡看他,便也停下來一起看,也看出了這個流浪漢不對勁的地方,無論多少個石子一齊飛來,沒有一個能碰到他,兄弟倆人都對這個人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哎哎,幹什麼呢?全散開,別扔了!」小孩們一見是丁家兄弟,嚇得一哄而散。光耀走到流浪漢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老瘋子,你叫什麼啊?以前是不是軍人啊?」

    流浪漢歪著腦袋看了看他,咧開嘴笑道:「哎,我就叫老瘋子,哈哈,我以前是個很厲害的軍人呢,我曾經幹掉過很多壞人呢,哈哈哈。你有東西吃嗎?我好餓啊。」

    光輝走過來,在哥哥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兩兄弟從地上每人撿起一根木棍來,走到流浪漢兩邊,突然一起輪起木棍向他用力打來。

    流浪漢雙眼一瞪,向後退了一步正好躲開,然後雙拳閃電齊出,卡嚓一聲,木棍應聲而斷。他卻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傻笑著:「我要吃飯,哈哈,你們打我,就得給我飯吃。」

    哥哥光耀對他說道:「管你吃飯沒問題,我們還能給你找住的地方,天天讓你睡好吃好,但是有個條件,你得把你這身功夫教給我們,看你剛才那兩下絕不是普通人,你肯定很厲害。」

    流浪漢笑著回答他:「沒問題,有飯吃,就可以,想學武,要受苦,你行嗎?」

    兩兄弟一起回答他:「當然行!」

    從那之後,流浪漢就搬進了丁家與兄弟倆一起同住,問他叫什麼他總說想不起來,於是他的名字就暫定成了老瘋子,其實也不是完全瘋,他至少有一半的時間精神很正常,臉上完全沒有瘋瘋癲癲的表情,而是坐在角落裡一臉落寞,也不知道他曾經有著怎樣的過去。

    老瘋子剛剛住進來的時候,兄弟倆幫他把身上都整理了一遍,刮掉鬍子剪掉頭髮之後,露出來一張剛毅且楞角分明的臉,把兩人著實震撼了一把,這張臉根本就應該放在某個英雄或是明星的頭上,如今卻變成了一個瘋子著實令人可惜。

    他那件破得沒法再破的軍裝,光輝本想給他扔了,但是老瘋子卻怎麼也不肯,死死抱住不讓拿走,兩人也就由他了。

    老瘋子身上的確是非常有貨的,他在精神正常的時候會教給兩兄弟許多功夫,其中大部分是軍隊的格鬥術,還有一些幾百年前從地球傳承下來的古武術中的精髓,兩兄弟都學得很認真很努力,他們都想繼承父母的事業,做一個優秀的軍人,所以學習這些東西也是格外賣力。宇宙戰爭不只是戰艦對轟,還有很多時候會進行短兵相接的陸地戰和登艦戰,所以對於士兵的身體素質有著相當高的要求。

    在教他們打鬥套路的同時,老瘋子還要他們加強對自身**的強化鍛煉,每天圍著貧民區跑幾十公里是必須的功課,丁家門口有兩顆一人粗的大樹,老瘋子就指著樹告訴兩兄弟去用肩膀撞,什麼時候撞斷了,就算練得可以了,這招叫帖山靠。於是兩兄弟每天就拚命撞樹,撞得皮開肉綻,全身都快散架似的。

    兩兄弟不是沒懷疑過老瘋子拿他們找樂,但是在被他用一隻手打得爬不起來,然後看他一肩膀撞倒一堵牆之後,便心服口服地繼續埋頭苦練。

    老瘋子在教他們招式的時候,雖然有一半是正規的格鬥術,很堂堂正正那種,但是另一半卻都是一些叉眼鎖喉抓胸踢檔的下流招數,關於這點兄弟倆也提出過疑問,老瘋子的答案就是在實際生死對決中要以能擊倒對手為主旨,不要太拘泥於沒用的東西。以兄弟二人的痞.子性情來說,這倒也挺合他們心意,以致於學這些下三爛的招數反而更認真。

    老瘋子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吃光輝給他做的飯菜,由於光輝從小喜歡廚藝,所以做得一手好菜,因此另外兩個人也都算口福不淺,每天吃好喝好。

    「姓丁的兩個小子,今天你們終於被我逮到了,看我怎麼弄死你們!」

    五年後的某一天,十五歲的光耀和十三歲的光輝被一群混混圍在了一條偏僻的小巷裡,這些人都比他們大很多,領頭的就是小時候經常被兩兄弟狂揍的托比。

    這些無恥的混子經常會欺負貧民區的可憐百姓,每次都是丁家兄弟來打跑他們,倒不是出於什麼正義公理之類的偽善,因為他們倆收過人家的保護費……

    以前總是散兵游勇狀態的混混們從來就沒打贏過。今天在托比的召集下所有被丁家兄弟暴打過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在這條小巷裡堵住了他們。

    光耀並沒有慌張,而是把給老瘋子買的酒輕輕放到地上,然後一臉輕鬆地面對眼前這十五六個人,伸出一隻手向他們招了招,做了個挑釁的動作。而光輝則是一臉興奮地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學了很久功夫,以前總是一兩下就能打跑一個,實在不過癮,今天終於可以派上用場,痛快地打一場了。

    「打死他們!」這群混混見到自己被如此蔑視,紛紛揮舞著手裡的砍刀和鐵棍就瘋狂地衝了上來。

    砰!一聲悶響,沖得最快的那個人直挺挺地倒飛了回去,手裡的刀甩出去很遠,摔在地上一動不動,丁光輝紮著馬步站在那裡,一隻拳頭筆直地伸出著,擺出一個很帥的架勢。雖然他表面上一副酷相,但實則心裡早就樂開了花,這幾年受的苦沒有白挨,一拳把人轟飛是他從小看功夫電影得來的夢想。

    其他人並沒有因為一個人的倒下就失去鬥志,反而更加凶狠地衝了上來,誓要把他倆立斃於此。兄弟二人記住老瘋子說的話,打架時不能頭腦衝動,要集中精神保持冷靜,注意看著每一個人的動作,然後從他們的破綻中反擊回去,每一拳每一腳都能打倒一個對手,擊中對手時發出的骨骼開裂的聲音讓每一個挨了他們拳腳的人都再也站不起來。

    閃電般的時間兄弟倆已經打倒了十四個人,還剩下眼前的最後兩個,光耀單腳撐地,彎腰旋轉,一個帥氣的迴旋踢踢飛其中一人。光輝則抓住最後一人就是托比的胳膊,猛地一記沉重的帖山靠撞到他的胸膛上,只到聽咯嚓一聲,托比就倒在地上像灘軟泥一樣不動了。

    「呃,光顧打得爽了,這下怎麼辦?」光輝看著滿地哀嚎不止甚至還有幾個昏過去的混混問哥哥。

    光耀皺著眉頭回答道:「好像是滿嚴重的,警察肯定要找麻煩,你先走吧,我去把事兒全攬下來,我是你哥,這是我必須做的。」

    光輝還想說話,被光耀堅決地制止了,態度強硬地讓他先離開了這裡。

    由於對方有幾人重傷,所以光耀被警察帶走送進少管所關了半年,雖然判得並不太重,但是也留下了案底,不過他出獄時chunguang滿面的一張臉,讓光輝有些錯愕。

    「哥哥啊,你怎麼這麼高興?進大牢不是應該垂頭喪氣嗎?難道你在裡面還能有什麼好事啊?」站在少管所外面接光耀出獄的光輝很奇怪。

    「呵呵,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幾年跟老瘋子學的本事真沒白學,也不枉咱們養他這麼多年。我在裡面用了兩天時間就把所有想找麻煩的人全收拾了一遍,然後就一直舒舒服服地過日子,每天練練拳腳,曬曬太陽,真的不錯。謝謝你對我們的指導,老瘋子。」

    站在旁邊正處於精神正常狀態的老瘋子滿臉嚴肅地對他說道:「我教你們格鬥術不是為了傷人用的,現在你被留下了案底,以後參軍都會有麻煩。有你後悔的一天。」

    「好啦,我知道這樣不對,到時再說吧。別生氣了老瘋子,回去讓光輝做些好吃的,我陪你喝兩杯。」光耀拉著老瘋子的胳膊就離開了這裡,光輝在後面跟著,心裡也是為哥哥有些擔憂。

    宇宙歷235年,就在光耀出獄的兩天後,被花火星與正陽星做為戰場的木城星附近,突然出現了無數從來沒見過的宇宙戰艦,他們自稱為塞昂人,並且向人類提出想移居木城星的請求。

    貪婪的人類自然不會答應這種要求,回應塞昂人的是一顆噸量級的量子炸彈,面對不知深淺的對手,上來就給予毀滅性的打擊是基本的戰術。

    塞昂人的反應速度超出人類想像很多,但還是被炸彈當場擊毀上百艘戰艦,理所當然的,剩下的塞昂戰艦便對駐紮在木城星上的人類進行大規模的軍事打擊,用大大超出現有科技水平的軍事力量把人類打得節節敗退,只用了兩個月便完全佔領木城星,讓人類深切地體會了一回什麼叫做「黃雀在後」。

    宇宙歷236年,人類兩星政府暫時達成停火協議,共同對木城星上的塞昂人進行反擊,從而拉開了星際戰爭的第二篇序幕。

    宇宙歷238年,丁光耀參軍,被分配到一個不知名的連隊,次年音訊全無。

    宇宙歷240年,丁家。

    光輝提起收拾好的行囊,準備去徵兵處報名,臨出門前轉身看了眼放在桌子上兄弟倆與老瘋子的合影照片,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老瘋子在去年就已經因為重病去世了,他臨死前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我錯了,就那樣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光輝把他埋在了後山墓地屬於丁家的一塊地方,墓碑上什麼都沒有寫,因為他不知道老瘋子究竟叫什麼,與其寫上老瘋子不如乾脆空著,如果以後有機會打聽到他叫什麼再補上就是了。

    門口的兩顆大樹都已經從中斷掉了,現在只剩下兩截粗大的樹樁立在那裡,兩年前哥哥走時撞斷了一顆,而自己也在上周把另一顆樹撞斷。

    「老瘋子,我現在這能算是出山了吧。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就保佑下我們兄弟吧。以後有機會,我會回來給你敬酒。」

    砰地一聲,熱鬧了十幾年的丁家關上了大門,從此寂靜下去。而丁光輝,也走上了自己傳奇一生的道路。

    (ps:這不是未來世界的武俠故事,後期會有大量戰爭場面,宇宙戰地面戰等。但筆墨偏重個人。)

    第二章熱心的胖警官

    花火星是一顆美麗的星球,體積與人類以前居住的地球差不太多,也是分南北極,與另外六顆宙斯星系的行星一起圍繞著同一個太陽轉動,當年人類發現這顆星球時上面就開滿了美麗的花朵,佔整個星球百分之四十的陸地上,有無數各式各樣的天然花卉,把整個星球裝扮得非常美麗,就像神話中的天堂一樣。此外還有許多活動的火山和遍佈星球的紅土,所以這裡就被命名為花火星。

    花火星的陸地上共分十個大洲,其中首府文火市位於北半球的花昆洲中心位置,這裡春夏秋冬四季分得非常清楚,氣候也很適合人類居住。

    文火市常駐人口達到五千萬,是一個超巨型級城市,這裡雖然是整個星球的首府,但也是有著很大的貧富差距,比如丁家兄弟住的第九區就是有名的貧民區,那裡充斥著暴力犯罪和各式各樣的窮人,由於其他區的房價實在太貴,所以窮人只好棲身於此,忍受著身邊發生的種種令人不安的事情。

    丁光輝在走出第九區的時候,回身看了許久,在他的面前是一片老舊的住宅,破爛不堪,開裂的樓房和骯髒的地面,以及坐在路邊的乞丐和抱著孩子的女人,都令人感到壓抑。

    而在他的身後,就是他即將要前進的方向,卻是一片光鮮亮麗的大樓,陽光反射下來的光線時時刻刻會照耀到人們的臉上,懸浮汽車有條不紊地來來往往,完全是幾百年前科幻電影的場景真實再現。

    身前身後強烈的反差讓丁光輝有些感慨,雖然兩年前送哥哥去入伍時也曾來過這裡,但如今換成自己卻是另外一番感受。激動、彷徨、不安,種種感覺充斥著他的心。

    「再見了,第九區,再見了,老瘋子。」丁光輝決然地轉過身去,走了自己不曾熟悉的新世界。

    嘀嘀!突如其來的汽車嘶叫聲把光輝嚇得跳起半米高來,一個很胖的中年人從懸浮汽車裡伸出腦袋來大罵道:「小混蛋,你走路不長眼睛啊!撞死你怎麼辦!快滾開!」

    丁光輝自小在第九區混大的,何時被人罵過不還嘴的,他站在馬路中間眉毛一立,指著胖子大聲喊道:「死肥豬!你跟誰說話呢!有種下來,到路邊單挑!打不死你我跟你姓!」說著就把行李往地下一扔,把袖子挽到胳膊上去,露出裡面結實的肌肉和練功夫練得滿是傷疤的胳膊。

    胖司機被嚇壞了,他只不過是給老闆開車的小嘍囉,哪裡能跟丁光輝這種在貧民區混大的痞.子比。大腦袋嗖地一下就縮了回去,開著車飛快地跑走,還打車窗回頭罵了兩句,不過一塊飛來的「第九區」磚頭差點拍到他臉上,還把後視鏡給砸得粉碎,嚇得他加快車速一溜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見到如此凶神惡煞的人站在路中間,其他司機也都不敢靠近他,全是減速從他身邊繞開,有個看起來很猥瑣的人還打開車窗跟他點頭微笑致意。

    丁光輝二五八楞地撿起地上的行李,一溜小跑到了路邊,回頭看著來來往往的懸浮車抹了把汗,自言自語道:「這裡的路還是真不好走啊,哪像我們第九區隨便穿馬路的,差點被車撞,真嚇人。」

    這裡的路不光不好走,還不好分辨方向,所有的建築在丁光輝看起來都是長得差不多,不一會兒他就完全迷失了方向,傻傻地站在街上發呆。

    街上有許多匆匆忙忙走路的行人,就像都有急事似的,丁光輝想攔住一個人問問路,但卻怎麼也找不到合適的人。

    終於被他看到一個老太太慢慢悠悠地走到前面不遠,於是便趕緊跑上前去拉了一下她,惡狠狠地問道:「老太太,問一下,十三大街八七四號怎麼走?」

    由於他的手勁實在是太大,把老太太弄得有點疼,而且表情過於凶悍,所以她被嚇得大叫起來:「救命啊,有人要搶劫啊。」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來。

    丁光輝很暈,怎麼自己問個道就變成搶劫的了?老子以前是搶過別人東西,但那都是欺負老實人的混混的東西,怎麼地也不至於搶你個老太太啊?

    看著嚎啕大哭的老太太,丁光輝有些手足無措了。他可是從來不打女人的,何況是老太太。

    路邊的行人很快就有人撥了報警電話,不到半分鐘就有輛警車飛速地開了過來,從車上跳下個胖胖的黑人警察來,麻利地舉起了手裡的槍對著丁光輝大叫:「舉起手來不許動,否則我就開槍了!」

    要是赤手空拳對打,丁光輝有自信能打幾十個這樣的胖子,但是人家有槍就算了……尤其還是警察,就算是從小在貧民區長大,也知道襲警的罪名很重。參軍不成再去坐幾年牢就有意思了。丁光輝流氓歸流氓,但不是蠢貨,老老實實地給人家趴在車上不敢動彈。

    他把手高舉過頭頂,行李也扔在了地上,然後胖警察走過來對他一通搜身,丁光輝心裡很堵塞得慌,剛進城就被兩個胖子給堵心了一頓,還被其中一個摸遍全身,換成平時早開打了,可是現在不行,必須忍下來。

    「他搶你什麼東西了?」警察問老太太。

    老太太回答:「什麼都沒有,還沒來得及呢。」

    丁光輝忍不住大叫道:「我根本就沒想搶東西,只是想問個路,這個死老太婆就污蔑我搶劫她!警官大人你可要查清楚啊。」

    黑人胖警察呵斥道:「閉嘴,我沒問你,老實趴好,不然我就開槍了。」

    然後他掏出對講機來對著它說道:「總台,我是警員54188號,請幫助查一下第四街區二段的監控錄像,有位老太太說被人搶劫,希望得到證實。」

    丁光輝忍不住說了一句:「警官你的編號還真是強大啊。」

    「閉嘴!」

    「…………」

    過了幾分鐘,在得到總台否定的答案後,胖警察對老太太說明她並沒有遭到搶劫,只是碰上個粗魯的問路人,然後就請她離開了。可謂是辦案效率非常之高。

    「好了,你沒事了,可以走了。」警察說道。

    丁光輝站直了身子,示威xing地活動了一下筋骨,關節處一陣嘎巴嘎巴的響聲,搞得警察又是一陣緊張,手都摸到腰間的槍袋了,然後這個二皮臉的流氓突然擺出一副笑臉來問道:「那我找你您問個路吧,第十三大街八七四號怎麼走啊?」

    警察看著他問道:「那可離這很遠啊,要走很長時間的,就算坐公交車也要一個半小時呢。而且那裡現在是徵兵處,你要去參軍嗎?」

    「是啊,今天不是報名參軍的第一天嗎?我想去當軍。」

    「喂,你搞錯了,從去年開始報名參軍的時間就提前了兩天,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而且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截止報名了。你馬上就要錯過時間,只好等明年了。」

    「啊?不會吧?那完蛋了!」丁光輝一聽就急得跳了起來,再等一年可是真的沒法忍的,哥哥已經有一年渺無音信了,想進軍隊找到他就得越早越好,晚一年的話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你有這麼急啊?那你上車,我送你去。」黑人胖警官說著就坐上了駕駛座。

    「太感謝你了,警官大人!你真是個熱心的好人!」丁光輝高興地跳到副駕駛的位置上,警官看他這變幻神速的臉有些無奈,心說這人真會見風駛舵。一踩發動踏板,車就像導彈發射一般嗖地一聲竄了出去,帶起灰塵無數。

    「我說你這麼急著參軍是為了什麼啊?圖軍隊待遇高嗎?可是現在跟塞昂人打得正熱鬧呢,上前線的話死亡率可是很高的,有錢沒命花可是很倒霉的事情。」警官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丁光輝興奮地看著周圍呼嘯而過的街景,回答道:「那倒不是,因為我父母以前也都是軍人,他們都死在戰場上了,我跟我哥哥便也想去參軍,繼續父母的事業,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當兵的,我們也不會例外。而且我哥哥前年參軍之後便沒了消息,就連死亡通知都沒有,我想去把他找回來,所以也要去參軍。」

    警官看了看他,覺得自己完全不能理解這個小子的想法,便搖了搖頭,沒再說話,悶頭飆車。

    警車就像條泥鰍一樣在街上滾滾的車流中穿梭前進,非常快速順暢,這讓丁光輝多少有些佩服這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黑胖子,以前老瘋子經常告訴自己不要以貌取人,看來果然是很有道理的。

    十三大街八七四號是一幢有些老舊的建築,與周圍充滿科技元素的大樓在風格上很不搭調,門口有一個牌子寫著「花火星政府軍募兵處」。丁光輝還沒等車子停穩就跳了下來,大喊了一聲謝謝就跑了進去。

    黑人警官看著他的背影笑了一下,說道:「祝你好運,小子。」便開車繼續去巡邏了。

    進入門口之後是一個很高的大廳,後面立著一個大牌子,上面畫著兩個花火星政府軍的士兵氣宇軒昂地做著敬禮的動作,旁邊還有一位美女的全息立體投影,她正在介紹著參軍的種種好處以及非常優厚的待遇,就是不會說上戰場死得很快這碼事,當然這也不能說,否則就更沒人參軍了。

    丁光輝一溜小跑到了最裡面的登記處,那裡坐著一個穿著軍裝的女孩,她金黃色的頭髮編成兩條長長的大辮子,五官非常精緻可愛,正用手托著發下巴坐在那發呆,還時不時看看手腕上的表。

    丁光輝跑到她面前,大喊一聲:「小姐,我要報名參軍!」

    第三章被人笑的新兵

    「啊!」女孩被丁光輝突然的大叫聲嚇了一跳,差點撲到桌子下面去,急忙伸手扶著椅子才沒至於摔倒。

    她坐起身來拍著自己的胸口連呼好險,然後沒好氣地看向一臉興奮的丁光輝,對他說道:「現在還有三分鐘就要截止報名了,你還真會掐時間啊。要不是我倒霉留在這守最後一班崗,你現在就得回家等明年了知道嗎?」

    丁光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知道知道,我不知道報名時間提前了三天,要不然不會這麼趕的,實在是麻煩你了,不好意思。」其實如果換了別人這麼跟自己說話,他早一拳打上去了,但是眼前這個女孩長得實在是很漂亮很可愛,而且還是募兵處負責登記的,所以丁光輝怎麼也生不出氣來,反而少見地跟人家陪笑臉。

    女孩看他態度挺好,便也收起了態度,在桌子上按了一下,從上面浮現出一道光幕來,上面有許多空著的表格,其中有一塊正好能放下手掌的空白處,對他說:「把手按上去。」

    在丁光輝把手掌按上空白處的瞬間,那些表格就自動調出了他的詳細資料,包括姓名住址出生日期血型,在哪所學校上過學,做過什麼突出的事情,都顯示得非常清晰明瞭。

    「哇,這個玩意兒太先進了,都不用我填表了,我還以為得寫一大堆東西呢。」丁光輝驚歎地說道。

    女孩看了他一眼,低聲笑道:「第九區來的人果然都是土包子,這都沒見過。難怪全是窮人。」

    然後女孩問道:「你有什麼特長啊?說來聽聽,好安排你去哪個部隊。」

    丁光輝想都沒想就氣勢沖沖地回答她:「我打架很厲害,以前跟哥哥在第九區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沒人是我們兩兄弟的對手。提起我們丁家兄弟,那可是沒人不服的!」

    女孩歎了口氣,無奈地擺了擺手,對他說道:「好了好了,論打架,軍隊裡有的是比你們更厲害的,就算是我你都不一定打得過。街頭打架跟軍隊裡的格鬥完全兩碼事。說點別的,還會其他的嗎?」

    「啊?打架厲害不算特長啊?那我還會做菜,我做的菜很好吃,而且我會調節飲食,可以在吃飯上幫人減肥或是增強體質的,這算特長吧?比如說你吧,我就可以通過飯食來幫你減肥。」

    「喂,我很胖嗎?你眼睛長哪去了?」女孩說著就站了起來。

    丁光輝身高有一米八左右,也不算矮了,可是這個女孩居然不比他差多少,站起身來幾乎是平視著他。

    平心而論,女孩的身材簡直完美到爆,玲瓏有致的身材前凸後翹,頂多一尺九的小蠻腰在軍用皮帶下都顯得非常有力,一雙修長的大腿至少有一米長,整體看起來能讓所有男人有種驚心動魄的感覺,沒見過多少漂亮姑娘的丁光輝現在就心跳得厲害。

    「呃……」他習慣性地抓了抓腦袋,「剛才我沒看見你的腰,你坐在那兒我只能看見胸,所以以為你有點胖了……」說完話之後他自己也覺得哪說得不對,便生生住了嘴,沒再繼續說下去。

    「呵呵呵呵……」女孩盯著他一陣冷笑,繼續說道:「既然你這麼有本事,我看你挺適合去四營的,呵呵。」

    「四營是什麼地方?很厲害的地方嗎?」丁光輝滿臉期待地問道。

    「是啊是啊,可厲害了。你去了以後一定能大展本領的。」女孩的回答很敷衍,也帶著些促狹的笑意。

    在桌子上按動了幾下,從旁邊一個器材內跳出來一個小金屬牌,女孩把它交給丁光輝說道:「這就是你的軍牌了,拿好不要丟,這裡面會記錄著你從軍的經歷,就算是犧牲了也會有人拿你的軍牌來幫你祭奠的,雖然在四營基本沒有犧牲的可能性吧,呵呵。」

    丁光輝興奮地從她手裡接過軍牌,看到上面刻著一排數字:432140222。心裡激動萬份,這以後就是自己的代號了,這排數字會代表著自己的軍旅生涯,是一生的象徵。不過這數里2也太多了……真是2啊……

    女孩繼續對他說道:「這排數字代表著你從屬的部隊編號,你現在是第四集團軍三師二旅一團四營的士兵了,現在拿著你的軍牌和行李,到後面報到,然後就準備上飛機了。」

    「這麼快啊?那我去了,再問一句,小姐,你叫什麼名字?以後有機會我好報答你啊。」

    女孩一臉壞笑地看著他,說道:「我叫嘉米,也是第四集團軍三師二旅的,只不過跟你不屬於同一個營隊,以後你會經常看到我的,呵呵,趕緊去吧。報名時間結束了,我也要收拾一下了。」

    丁光輝一邊向房子後面走一邊高興地想著:嘉米,真好聽的名字,跟本人一樣可愛,以後會常見面?難道她對我有意思嗎?哈哈哈,太好了,看來大爺我果然魅力無邊。軍隊,我來了!準備迎接你們未來的將軍吧,哈哈哈哈。

    「新兵!你在發什麼呆!你這個蠢貨!你看不到這裡有這麼大一個飛機嗎?幹什麼往那邊走?!」一聲怒喝在旁邊響起,把丁光輝嚇了一跳。

    屋子後面寬廣的草坪上,停著一架軍用噴氣式運輸飛機,流線型的設計讓它具有一種陽剛的美感,打開的後艙蓋裡面坐著幾十個看著丁光輝一副傻樣正在狂笑的人,看起來應該是也是跟他一樣的新兵,此時他們正笑得不可開支。

    機艙門口站著一位穿著軍裝的軍隊長官,正怒氣沖沖地看著他,並且用手指示他趕快上飛機,丁光輝非常不好意思地鑽進了機艙,然後跟周圍的新兵打了一圈招呼。

    大家都對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小子頗有好感,一個個地跟他問好,然後一個長得有些文氣的白人新兵對他伸出手來問道:「丁光輝是吧?你好,我叫喬·科爾,你叫我喬就好了。你是被分到哪個部隊的?」

    丁光輝跟他握了握手,回答道:「我所屬的部隊是第四集團軍,三師二旅一團四營,都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不過聽募兵處的小姐說是個滿強的地方,我很期待呢。」

    周圍的所有人都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連那個剛才站外面訓斥他的長官也忍不住嘴角翹了一下,然後對面一個年輕的黑人小伙子拍了拍丁光輝的肩膀,對他說道:「嘿,哥們,你走運了,四營是很有名的地方啊,你去了之後一定會喜歡的。其他營的所有人都要討好你,不然就死定了。哈哈哈哈。」說著他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機艙裡也響起一片笑聲,有的人被這話逗得前仰後合,氣都喘不勻了。

    看著他們這個笑法,丁光輝一頭霧水,他不明白這有什麼可笑的,也許自己也應該一起笑?於是便傻傻地陪著他們笑了兩聲,然後其他的人笑得更厲害了。丁光輝很火大,但又不知道從哪發作,便硬生生忍了下來。

    飛機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跨越了城市,然後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就飛到了位於花昆洲南部的第四集團軍三師駐紮地。

    丁光輝從窗口向外張望著,下面的軍事基地裡遍佈著一排排的兵營、訓練設施,還有許多飛機。有很多士兵在那裡排成隊形正在進行各種訓練,朝遠處看,那邊還有一個巨大的飛船發射基地,那裡才是通往太空戰場的通道,真正的地獄之路。

    第四章優越的炊事營

    新兵運輸機穩穩地停在了軍營中間的停機坪上,艙門打開的時候,所有人的心裡都是一陣緊張和激動,從這裡走出去之後迎接他們的就會是生死未知的軍隊生涯了,也許有人會飛黃騰達,成為萬眾矚目的英雄,但更多是一生寂寂無名,只能做炮灰的小角色,更有甚者會悲慘地死在戰場上,成為別人腳下的骸骨和灰塵。

    「快快快!從飛機上下來,別像個沒斷奶的孩子一樣賴在上面,你們已經是花火軍的士兵了,有誰想做逃兵的,現在就拉去槍斃!」帶他們來的士官長站在外面大吼著。

    眾人像群沒頭蒼蠅一下從機艙裡蜂擁而出,丁光輝也跟著大家慒慒然地下了飛機,站在空地上列隊。

    士官長對著列隊整齊的新兵們喊道:「每個人都知道自己隸屬於哪個部隊了吧?出了門前邊有指示牌,自己去找該去的地方,一會兒你們的長官就會去找你們核查人數,有到時間還沒找到地方的,就會被罰擦一年的廁所!聽清楚沒有?!」

    「聽清楚了!」所有人都用力地喊道。

    士官長一揮手,大家就立刻解散開來,爭搶著擠出停地坪的大門,然後急切地尋找自己的所屬的營隊去了。

    士官長走回飛機,用力拍了拍機身,然後飛機逐漸地升空飛走,準備去其他地方接下一批新兵了。

    丁光輝抬頭看著指示牌,上面寫著二旅一團的方位,他非常迅速地就找到了正確的方向,疾速向那邊跑去。

    周圍有很多整齊的兵營,從窗口看進去,裡面一排排的床鋪上放著疊得像方塊豆腐一樣的被子,牆上還帖著一些性感美女的畫報,看起來跟電影裡演的一樣,這讓丁光輝很興奮,也很期待。聯想到自己的以後也要住在這樣的地方,每天跟一群粗魯的大兵一起吃飯睡覺訓練,然後上戰場與敵人生死相拼,這種屬於真正男人的生活就讓他非常憧憬。

    滿腦子幻想的丁光輝在找到二旅一團三營那扇大鐵柵欄門的時候,傻傻地在門口站了足有三分鐘。他找的地方沒有錯,門上掛的牌子寫的就是二旅一團四營,但是下面還有一行字:炊事營。

    所謂炊事營,從字面的上理解就是為其他士兵做飯的地方,也可以叫炊火營、後勤營、做飯營,隨便什麼都可以,但本意都是一樣的,就是在這裡的士兵唯一的任務就是做飯,不用上戰場跟敵人打生打死,也不會進參謀部出謀劃策,決勝於千里之外,更不可能變成個大將軍,供萬人敬仰。誰聽說過做飯的大將軍?難道靠把敵人撐死來獲得勝利嗎?

    就在丁光輝站在門口發呆的時候,從門裡走出來一個叼著煙頭的大叔,他滿臉的油污和身上那件散發出來濃烈油煙味的圍裙充分證明了他在此地的資深。

    大叔看到站在門外的丁光輝,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後把滿是菜湯和鹽巴的手在身上的髒圍裙上擦了擦,對他伸出手去說道:「你就是上面說新給我們派來的兵吧?你好,我是這裡的營長雅克·貝潘上尉,你以後叫我雅克營長或是雅克上尉都可以,貝潘有點不順嘴。還有,歡迎你來到四營。」

    丁光輝看著伸到自己的面前的手,剛剛醒悟過來,伸出手來跟他握了握,奇怪的是這個炊事營營長的手並不像正經的廚師一樣皮膚很細膩,而是長滿老繭剛勁有力的粗手,像個大鐵鉗一樣。

    「都來了還站在外面幹什麼?進來吧,我帶你去住的地方還有工作的地方看看。」雅克上尉說著向他招了招手。

    走進營門時,丁光輝注意到雅克的腿是一瘸一拐的,似乎有些殘疾,他搞不明白這個男人是否因為腿腳不靈便才會到四營做火頭兵頭子。

    他的腦子裡其他部分還處於一片空白,他的男人夢想、英雄夢想、戰爭夢想,都在走進營門的時候破碎得一乾二淨了,自己居然進了炊事營,以後唯一的敵人就是灶台,能指揮的軍隊就是鍋碗瓢盆,能打的仗只有炒菜,可以晉陞的唯一道路就是成為有名的廚師……也許以後可以給司令炒炒菜什麼的……

    「那個該死的小娘們!」丁光輝突然想起來把他分配到這裡的嘉米,那個長相可愛的女人內心竟然這麼惡毒,就因為一句話得罪到她,居然就把自己發配到炊事營來做飯,真是氣死人了!「如果被我逮到她,我一定不會顧及什麼女人之類的事情,好好揍她一頓出氣。我要把她扒光了綁到旗桿上去,讓所有人都來看她出醜。」丁光輝心裡惡毒地想著。

    「什麼小娘們?綁誰上去?」雅克營長好奇地問了一句。

    「啊,沒什麼,一個討厭的女人,把我害得夠嗆。我越想越恨啊。」

    「嗯,女人啊,不能招惹,尤其是漂亮女人,以前我媽媽就曾經告訴過我,看到漂亮女人一定要當心,因為她們的心裡都有毒蛇存在呢,如果碰到了那條蛇,被咬一口可是很慘的。」雅克上尉走在前面,悠悠地對新兵說道。

    丁光輝問道:「那你的媽媽一定很醜哈?」剛把話說出口,馬上就摀住了自己的的嘴,自己這張臭嘴真是管不住,總是惹禍。

    雅克營長出乎意料地並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道:「不是啊,我媽媽可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美人呢,她年輕時曾經有無數的男人為她瘋狂。可是她最後嫁給了一個老實的窮光蛋,那就是我老爸,然後我爸在我十歲的時候就死了,我媽媽也在同一年死了。真他娘的悲慘。哈哈哈哈。」

    丁光輝不理解他為什麼能在說自家悲慘過去的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但是那笑聲中聽著總感覺有點淒涼,所以也沒敢多問是怎麼死的,只是默默地低著頭跟在他後面走。

    到了四營的宿舍時,丁光輝頗有些意外,這裡並不像其他營房一樣只是一間狹長的平房,而是一幢白色的三層小樓,裡面也不像其他營房每人只有一張床,而是每人一間單人宿舍,裡面有舒服的床鋪、乾淨的衣櫃,甚至還有很多頻道的電視和可以上網的電腦,這讓他感到有些驚訝,難道炊事營的待遇比其他營團要好上許多嗎?

    雅克帶著他一直上到三樓,走到其中一個房前對他說道:「以後這裡就是你的房間了,進去看看吧。」

    丁光輝走到門口,歎了一口氣,心想這就完了,然後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乾淨整潔的房間,潔白的床單,組合式新款衣櫃,床頭有個體感多功能電腦,牆上還掛著最新的虛擬圖像電視,電視下面是一個不小的冰箱,裡面還存放著許多啤酒和飲料!

    「哇靠,這裡是兵營還是酒店啊?太高級了吧?」丁光輝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歎,剛才沮喪的心情都有些消散。沒想到當炊事兵待遇這麼好。

    在他身後忽然有一個清脆的女聲說道:「咱們一團四營能有這麼好的條件,大家都要感謝雅克營長哦!」

    第五章四營的操作間

    丁光輝轉過身來,看到門口站著一個長得英氣勃發的女孩,黑色的短髮,挺直的鼻樑,不施脂粉卻讓人眼前一亮。她身上是一件花火軍的軍服,但是外面還套了一個沾滿油漬的圍裙。

    女孩走進屋裡,一個軍步立正,然後對丁光輝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嚴肅地說道:「我是第四集團軍三師二旅一團四營的副營長籐堂香澄中尉,代表四營歡迎你,新兵丁光輝。」

    「啊?啊!謝謝。」丁光輝傻了巴嘰地學著樣子回了個軍禮。

    「好啦,香澄,別搞得這麼嚴肅,再把新兵嚇到就不好了,我只是帶他來看看自己的房間而已。」雅克一臉苦笑地對籐堂副營長說道。

    「那不行,所有人都要知道一團四營的優厚待遇是營長你用自己的以前的軍功換來的,不能忘本,新兵也不例外。」籐堂副營長對雅克說話的態度就像是老師訓學生一樣,最奇怪的是這個看起來有點猥瑣的大叔營長居然還對她畢恭畢敬的,都沒敢還嘴。

    籐堂對著丁光輝繼續說道:「在四營,要記住做飯不光是一項簡單的事情,這項工作關乎著所有士兵的健康問題,也就是關乎著戰爭的勝負。還有記住要尊敬營長,因為四營的優厚待遇全是營長用他以前卓越的軍功換來的,明白了嗎?」

    「明白!」丁光輝高聲回答的同時心裡在暗念你才是最不尊敬營長的人,但是表情卻是非常正經,一點也看不出來肚中的誹腹。

    「哎呀好啦,你快給我去幹活吧小姑奶奶,別添亂了。」雅克營長一臉苦笑地把籐堂推了屋子,打發她離開,然後轉過頭來對丁光輝說道:「你也好啦,別這麼嚴肅地立正了,四營是有規矩,但是不用在宿舍裡搞這套。」

    在跟著營長去食堂的路上,丁光輝問了他一句:「雅克營長,請問下籐堂副營長是什麼時候來歷啊?我很少見到會有女人混炊事營的,而且還是副營長。」

    雅克歎了一口氣,回答道:「我以前在戰場上救過幾次籐堂父親的命,他就總跟他女兒說以後要跟著我才會有出息,可是她父親最後還是死在戰場上了,我也退到了四營來做飯。籐堂入伍的時候就指明告訴登記官要來四營做我的部下,上頭也問過我這事,我也不想她一個女孩子家上戰場送死,就同意了。她已經在這裡待了兩年了,之前的副營長被調到別的部隊做四營營長了,於是經過大家表決就把她提升為了副營長。其實四營做什麼副營長也沒太大用處的,只不過比別人多幹點活罷了。雖然有些辛苦,但也比送她上戰場強啊。」

    雅克營長這番意味深長的回答讓丁光輝有些迷茫,原來這個邋裡邋遢的大叔也曾經有過一段輝煌的經歷,幾次救過人的命可不是說著玩的,雖然這話說得很低調,但是有點腦子的人就能理解到這其中的艱辛與血腥。他兩次提到在四營比上戰場強,難道與正陽星和塞昂人交戰的戰場真的是一片修羅地獄嗎?可是這個大叔能用自己的軍功給四營換來這麼好的待遇,那他以前豈不是個拿地獄的血海當游泳池的軍人嗎?他那條瘸拐的腿應該就是戰爭給他造成的創傷吧。

    走進一團的食堂操作室,這裡龐大的氣勢讓丁光輝倒吸了一口涼氣。四營要負責的是整個團部另外三個營共1500人的伙食,工作量可謂非常龐大。他的軍牌上最後的編號是0222,那就是說丁光輝就是這裡第222個炊事兵,由於炊事營並不需要500人滿員,所以就少了些。

    兩百多人一起做飯炒菜的場面可是普能人終生無法得見的,也只有在軍隊的炊事營裡能近距離觀看到。巨大的食堂操作間遍佈著幾十個熱氣騰騰的爐灶和數不清的水池以及鍋碗瓢盆,許多人正在那裡揮灑汗如雨,做出美味可口的食物。

    說美味可口並不是亂扯,一般軍隊裡的炊事營都是隨便做些能填飽肚子的東西糊弄一下士兵就算完事,而這裡做出的飯菜雖然沒親口嘗過,但是從賣相上看來都是非常能引起人食慾的。

    散發著香氣的炒飯、顏色光鮮的炒菜、份量十足的燉肉,無一不證明四營做出來的飯菜並不比外面的餐館差多少,也許還尤有過之。丁光輝看著這些東西就想吃上一口,難以想像軍營的伙食會有這麼可口。

    「把門關上,塵土都吹進來了!來來回回的,這是走城門哪?!」一個胖子廚師正在熱火朝天地顛著炒勺,頭也沒回地大吼著。

    丁光輝趕緊回手把門關上,雅克營長笑嘻嘻地說道:「不好意思啊,阿健,我這帶新兵來看看,一時忘了關門,你繼續炒菜。」

    那個叫阿健的胖廚師聽到是營長在說話,趕緊放下手裡的鍋轉身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大聲地說道:「對不起營長,我不知道是您。」

    雅克笑著揮了揮手,說道:「不要這樣,應該是我對你道歉才對,你繼續炒菜吧,要糊了。」

    阿健大叫一聲不好,就轉過身去繼續埋頭他的炒菜工作。

    丁光輝心說這個營長還真是好脾氣,哪有長官對下屬這麼客氣的,換成是我早就一腳踹上去了,而且這裡的人好像都很敬重這個瘸大叔,看來威望不小。

    一路走過去,所有的人都對雅克表示出了極高的敬意,雅克也是一邊回著禮一邊帶丁光輝參觀著這個龐大的操作間,還對他講解著:「這裡就是我們二旅一團四營的食堂操作間了,這裡共有七十八個爐灶,八十五個洗菜池,一百二十個菜板,我們這裡的常規編製是兩百人,由於之前有人選擇退役,所以需要補充新人,你以後就是我們這裡的一員了。不過從我們這裡退役的,都能到外面的大飯店謀得一份好差事,所以你不用擔心以後的問題。就算是一直留在這裡,也會有不低於一流飯店的待遇。」

    丁光輝對於營長能把這裡的東西數量記得這麼清楚並不是太驚訝,畢竟人家是常年混在這裡的,不過對於待遇的優厚又有了一分深刻的體會,在軍隊裡做飯也能混得比外面的廚師好,這可是聞所未聞的事情。看來四營並不像想像中那麼糟糕,不過軍人夢的破滅,多少還是讓他有些沮喪。

    雅克營長給他介紹完了這裡的基本情況之後,問道:「丁光輝三等兵,我看你的資料上寫著你善於做飯菜,是真的嗎?」

    在肚子再一次痛罵了一頓那個叫嘉米的女人後,丁光輝正經地回答道:「是的長官,我從小就喜歡做飯菜,家裡人都非常喜歡吃我做的東西。除了打架以外我最擅長的就是這個了。」

    雅克營長指著旁邊空著的爐灶和菜板說道:「是嗎?那你做道菜來讓我看看吧。」

    第六章廚房裡的新星

    雅克營長這話分明就是想考驗一下丁光輝的能力了,看他倒底是什麼貨色,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看看。

    丁光輝完全沒有廢話,走到爐灶前就挽起了袖子,拿起菜刀顛了顛,還在手上耍了個刀花,頗為花哨,引得附近的幾個人都跑過來看熱鬧。

    拿起旁邊的青菜,手腳麻利地摘菜洗淨,然後拿起幾根胡蘿蔔,抄起菜刀在上面刷刷刷刷地刮皮,胡蘿蔔翻飛於刀下,就像馬戲團雜耍一樣,引得周圍一片鼓掌叫好聲,刮下來的胡蘿蔔皮非常之薄,有個好事的小子跑到跟前撿起一片來,透明得都能看得對穿。

    旁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幾乎大半四營的人都放下了手裡的活來看這個新兵耍廚藝,丁光輝也是個人來瘋,看的人越多他就越興奮,把平時在家裡跟哥哥和老瘋子練著玩的壓箱底絕活都抖了出來。

    幾根胡蘿蔔在三十秒左右就被削掉皮,還切成非常均勻而且等長的細絲擺在菜板上,然後他又拿起旁邊的一塊豬肉,庖丁解牛般地以高速去皮,菜刀所過之處一點阻礙都沒有,切下來的一大塊皮完全是均厚的一層,這令周圍再次響起一陣叫好聲。

    「哎,副營長,這下咱們這又來了一個手藝高超的傢伙,看來我這第一大廚的位置不保啊。」阿健站在圍觀人群的一側,點上一根煙對籐堂香澄說道。

    籐堂看著雙手翻飛的丁光輝,笑了一下,回答說:「想保住你第一的美名,就得繼續苦練啦,你看這個新來的小子,他手上的功夫絕對有十年以上,能把菜刀玩成這樣的,先不管做出來的東西好吃與否,首先就能證明他對這方面很有天賦,而且努力學習過。」

    阿健抽著湮沒好氣地說道:「哎,是啊是啊,看見人家長得比我帥,就不偏向我了哈。女大不中留啊。」

    籐堂一腳踹在阿健的大屁股上,罵道:「死阿健,亂說什麼呢,我才剛見到他兩回,加一塊沒超過十分鐘。你這臭嘴就給我瞎說,以後害我找不到對象,我先切了你。」

    另外一邊,有個瘦高個的男人湊到雅克營長跟前問道:「營長大人啊,這小子是你從哪家大飯店挖牆角挖來的吧?怎麼可能會有分到這裡的新兵這麼厲害的?」

    雅刻苦笑了一下,回答道:「這個小子還真的不是我挖來的,他能來四營純屬一場誤會,不過這也算誤打誤撞吧,這麼好的廚藝如果去上戰場就太可惜了。」

    在眾人圍觀下的丁光輝越戰越勇,他揮舞著菜刀切肉時的表情就像一個高明的藝術家正在進行最後的雕刻工作一樣,心無旁騖,甚至有幾個女兵看他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

    一大塊豬肉換做別人起碼得切個十來分鐘,而在丁光輝的手下只用了兩三分鐘就被切成了均厚且面積差不多大的肉片,然後他抄起炒鍋,放到爐子上,轉身再著手準備佐料。

    軍隊的炒鍋一般都比較大,而且很厚重,最差的也得有七八斤重,丁光輝剛才拿的鍋還是個最大號的,據估計應該有三十斤以上。

    這麼重的鍋一般人想拿起來都費勁,更不用提像丁光輝這樣抄在手裡跟根羽毛似的,還能耍個花活。剛才他切了半天東西也沒能讓阿健太驚奇,而露的這一手讓這個四營的第一廚師立刻睜大了眼睛,死死盯住這個不知道哪來的小子。

    憑心而論,阿健雖然自認廚藝高超,但是這個灶台上的鍋他卻一直玩不動,這是四營唯一的也是最重的鍋,除了雅克營長之外,沒有任何人能把它顛得很輕鬆。大家私下裡還開玩笑地說過誰能顛起這口鍋來,以後就是營長接班人。而如今,這個剛來沒半天的新兵蛋子居然把它顛起來了?

    鍋裡撒上油,然後按順序把菜和肉放進鍋裡,燃起的火苗讓菜在鍋裡嘶啦直響,丁光輝輕鬆地抖著大鍋,心裡有些得意,他在家裡玩的鍋比這個還重,老瘋子說為了練手勁要從生活的點滴中做起,於是便給他訂製了一口幾十斤重的大鐵鍋。在家裡玩那個鍋都輕而易舉,現在手裡的這個根本算不得什麼。

    專心炒菜的他完全沒注意到周圍已經沒有聲音了,寂靜一片,所有人都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像玩塑料玩具一樣地顛鍋,幾乎全被震到了,有人就連手裡的煙快燒到頭了也渾然不覺。

    這道菜僅僅用了四分鐘的時候就烹飪完畢,丁光輝把盤子拿到跟前,抄起炒鍋把菜倒進盤子裡,然後手腕一擰,鍋帶著風聲呼呼地轉了幾個圈,然後穩穩地落在爐灶上。

    「噠啷,菜做得了。哎?!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人?」丁光輝被周圍將近兩百個圍觀的四營炊事兵嚇了一跳。

    啪啪啪啪,雅克營長帶著鼓起了掌,然後其他也都跟著一起鼓掌,瞬間四營操作間就一片掌聲雷動。

    「這是怎麼了?怎麼做個菜還得鼓鼓掌?」丁光輝看大家都在鼓掌,自己也跟著拍了兩下,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露的這手給其他人帶來了多大震撼。從小就跟哥哥和老瘋子這樣異於常人的強者生活在一起,他根本不知道普通人是做不到這些的,還以為這種事情很平常了。

    雅克營長走到他面前,說道:「丁光輝三等兵,現在才算是正式歡迎你入營,你剛才露出來的手藝,完全可以在四營有一席之地,我代表四營歡迎你的到來。還有,明天我會幫你向上級提出晉陞,你從明天起就是二等兵了。」

    「哇,晉陞這麼容易啊,炒個菜就可以了,那我以後天天炒不是天天升嗎?」丁光輝咧著嘴問雅克營長。

    「想得美,以後有你幹的。」雅克笑著轉身對眾人喊道:「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崗位,馬上就要到中午開飯時間了,偷懶的扣一周軍餉,快點幹活了。」

    大家一哄而散,有個小個子對阿健說道:「我要是有這小子的本事,別說二等兵,起碼也得找營長要個少尉幹幹啊。」

    阿健苦笑了一下,心說我玩命玩了這麼多年才輪上少尉,哪那麼快就能升上來的,而且看營長這意思是想鍛煉一下這個新兵啊,以後有好戲瞧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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