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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百一十六章 法典 文 / 虛風

    三日後,顧宗羲將親族俱都安頓完畢,張素元和顧宗羲兩人方才坐下來詳談。兩人從午時一直談到掌燈時分,晚飯時也敘談不輟,張素元命人將晚飯端到書房,兩人邊吃邊談又一直到深夜。

    通過這一番長談,張素元對顧宗羲有了比較全面的認識,他發現顧宗羲不僅僅在政治方面有獨到見解,而且對軍事、經學、釋道、哲學、天文、歷算、地理、數學、農工、音律等等方面都有不同程度的涉獵。

    「宗羲,累麼?如果不累,我們談個通宵如何?」將近子時,張素元笑著問道。

    「故所願,不敢請爾!」

    顧宗羲言畢,兩人相視大笑。

    「宗羲,我早就聽說你與二弟宗黃、三弟宗會合稱東浙三黃,不知宗黃、宗會擅長什麼?」張素元問道。

    「大帥,天文、歷算我不如宗黃,地理農工我不如宗會。」顧宗羲答道。

    輕輕點了點頭,張素元換了個話題,說道:「宗羲,當日一別,我一直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卻想不出為什麼,直到法場上險死還生後,我才想明白毛病出在哪裡。」

    看著顧宗羲疑惑的目光,張素元繼續說道:「宗羲,毛病就出在《置相》一章,你在《置相》中所言是要以相權制衡君權,設置能夠與君主同議可否的宰相,但你沒說如何保證可以使相權制衡君權。」

    聽了張素元的話,顧宗羲身子一震,這個問題他如何想不到,但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於是最後他只能寄希望於明君聖祖,也冀望後世賢者能解決這個問題,《明夷待訪錄》的書名也是由此而來。

    「大帥,您有什麼意見麼?」顧宗羲滿懷著希冀問道。

    「宗羲,你所論述的只是如何適當的使用君權,但你既然認為三皇五帝以下的帝皇盡為民之寇仇,盡為獨夫民賊,那你想沒想過君權合理性的問題?」

    張素元此言一出,顧宗羲立時驚得目瞪口呆,動彈不得。

    「大帥,顛覆君權後該當如何?」回過神來後,顧宗羲立即問道。

    國不可一ri無主,否則諾大的國家豈不成了一盤散沙,那還了得!

    「我也不知道,但這或許不必由我們來出答案。」輕輕歎息一聲,張素元說道。

    「大帥,您這是什麼意思?」顧宗羲不解地問道。

    「正如宗羲所言,古之仁者以天下為主,君為客,凡君之所畢世而經營者,為天下也,是故古之仁者量己之德才而踐行君位,而亦以此道擢拔繼任者。量己之德才不足以堪大任而拒之者,許由、務光是也;入而又去之者,堯、舜是也;初不yu入而不得去者,禹是也。堯禪天下於舜,舜禪天下於禹,是上古之仁君以此道擢拔繼任者也。」張素元侃侃而言。

    「莫非大帥yu效堯舜禪天下於後之賢者?」顧宗羲的雙眸亮了起來。

    「宗羲,也可以這麼說。」張素元點了點頭,說道。

    「大帥,人心之不古早已今非昔比,若後世之人效夏啟事,大帥一腔心血豈非盡付東流?」片刻之後,顧宗羲憂慮地問道。

    「宗羲,所謂人心不古,是說今之人世風日下,但這正是我們開啟新政的基礎。古人純樸,而純樸也就意味著民智未開,易於為人所愚弄;今人間狡,從好的方面說,就意味著今人不易為人所愚弄。」張素元一笑說道。

    「大帥所言固是有理,但正因為人心不古,所以後人yu效夏啟之心必較夏啟之時強烈千百倍,而yu從之得富貴者必也千百倍眾於夏啟之時。」

    「宗羲言之有理,而這正是你我當為之事。」張素元面容凝重地說道。

    「大帥,您要怎麼做?」顧宗羲肅聲問道。

    張素元為他打開了一個全新的天地,顧宗羲這會兒已不為將來可能發生的任何不測擔心。

    「宗羲,君權的實質是什麼?」沒有顧宗羲,張素元換了個問題問道。

    顧宗羲愕然,他對張素元的問題摸不著一點頭緒。

    「換個提法,宗羲,我當不當皇帝對我掌握的權力有沒有影響?」

    「沒有。」顧宗羲毫不遲疑地答道。

    「宗羲,君權的實質是為了權力的延續,是為了讓本沒有能力掌握權力的人可以掌握權力。」

    顧宗羲依然摸不著半點頭緒,他不明白張素元到底想說什麼。

    看著顧宗羲不解的目光,張素元繼續說道:「君權必須廢止,僅僅為了不再出現讓『何不食肉糜』的白癡掌握超越眾生之上的權力這一條理由就已足夠,但它還不是問題的實質。」

    「宗羲,問題的實質是如何限制類似我這種人的權力。」張素元最後重重地說道。

    顧宗羲此時方才明白張素元的意思。

    在張素元心中,君權僅僅是權力的一種形式,一種保障廢物白癡的形式,張素元要觸及的不是權力的形式,而是權力的實質,他要制約的是今後所有站在權力頂峰的人的權力!

    顧宗羲愈加暈頭轉向,因為張素元把他心中原本無法逾越的障礙變成了小土塊,他吶,自然也就成了小螞蟻。

    小螞蟻依然越不過小土塊,但卻又看到了小土塊後面聳立的高入雲端的山峰。

    「人心變,則天地變,如果後世百姓鹹以復辟君權為大逆不道,那縱然有後世賊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最後也必將身敗名裂,遭千萬人唾棄,為舉世所不齒。」

    「大帥,我們要做的就是變換人心?那大帥不許跪官、削髮也都是為此,對嗎?」顧宗羲終於反應過來。

    「是的,宗羲,我們必須得從一點一滴做起,要把將百姓從幾千年的諸般禁錮中解放出來,而後方才可能引導他們朝我們希望的方向發展。」

    看著顧宗羲愕然的目光,張素元輕輕歎息一聲,顧宗羲絕代驚才,而且已把唐人錮疾分析得入木三分,剝離得十之仈jiu,但就是如此,顧宗羲竟絲毫也沒觸及到問題的根本,捅破最後的一層薄紙。

    顧宗羲如此,他又何嘗不然,如果不是法場上發生的事對他的影響,使他的觀念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也不可能想到君權合理性的問題。

    觀念,僅僅通過種種手段不斷強化的觀念竟可以不論賢愚、無聲無息、無音無形地禁錮兆億生靈數千年!

    教化之力,一至於斯!張素元歎為觀止。

    聽完張素元關於皇權之所以能夠存在數千年的分析,顧宗羲同樣歎為觀止。

    「大帥,為帝者師一直都是宗羲的宿願,但宗羲今日方知這是何等愚妄!大帥才是宗羲之師。」顧忠信站起身來長身一禮,心悅誠服地說道。

    「我是宗羲之師,宗羲又何嘗不是本帥之師,我們彼此彼此。」

    言畢,兩人又是相視大笑。

    「大帥,您打算從何處著手?」重新落座後,顧宗羲問道。

    「學校!」張素元輕輕地說道。

    學校的作用是顧宗羲在《明夷待訪錄》中著重論述的一章,他認為天子之所是未必是,天子之所非未必非,所以他主張從中央到地方的各級學校不僅僅只是作為為國家培養人才的地方,它同時也應成為議論朝政、檢討得失、臧否時事、監督君主與官吏的議事機構和權力機關。

    「大帥,您打算怎麼做?」

    顧宗羲知道,張素元採納他關於學校的主張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所以張素元此時提到學校,可能另有深意,果不其然,張素元的深意再一次令他目瞪口呆。

    「宗羲,我想把六至十五歲的孩子,不論男女全部收入學校。」

    「大帥,這能行嗎?」顧宗羲愕然半晌,而後難以置信地問道。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此事沒得商量。」張素元決然說道。

    見張素元決心已定,顧宗羲便不再說什麼,但有一個問題他非問不可。

    「大帥,您為什麼非要讓女孩子也接受教育?而這必將是此事最大的阻力。」

    「宗羲,對小孩子影響最大的人自非母親莫屬,僅此一點,我們也務必要使所有的女孩子都受到良好的教育,而且相對而言,女子可能更容易接受我們的觀點。」

    頓了頓,張素元又接著說道:「宗羲,遼東人力有限,而我們夾在離人和朝廷之間,處境艱難,所以必須盡起遼東之人力。今後戰陣之間,白刃格殺會越來越少,槍炮將會成為主要、甚至是惟一的武器,所以力量將不再是衡量戰士優越與否的唯一標準,如此一來,男女在戰場上的差別就不會太明顯,如果我們將最優秀的女子組織起來好好訓練,我想她們可能不輸於男子。」

    知道張素元早已胸有成竹,更知道張素元必會將辦學的事交給他,而且他也志在必得,於是顧宗羲開始問及如此辦學所必然得面對的種種難題。

    「大帥,要建立如此規模的學校,需要的銀子必然很多,以遼東目前的狀況能夠解決嗎?」

    「宗羲,不是很多,而是極多,我們要辦的學校全部免費。」張素元淡然一笑,說道。

    此言一出,又讓顧宗羲愣了半晌。

    「大帥,有這種必要嗎?」

    顧宗羲知道,張素元此言一出會對遼東的財政造成怎樣的壓力。在目前的情勢下,將遼東有限的財力全部用在軍隊上才是正理,所以他覺得建立如此規模的學校至少在目前沒這種必要,何況竟還要全部免費!

    「宗羲,有這種必要,我們現在就要為千秋萬代立行!倘有一ri,我們真能開創一個全新的國家,免費教育就是第一國策,誰違背,誰就是國賊!」張素元冷冷地說道。

    「免費也罷,收費也好,其實消耗的都是整個國家的財富,但免費收費對普通百姓,對整個國家的影響卻會巨大到難以估量。以科舉為例,隋唐至於今日,千多年來,科舉之所以能夠取代門閥政治,成為國家選拔人才的主要途徑,實質的原因其實只是出於為了維護皇權穩定的需要而已。試想,如果沒有科舉,如果國家選取官吏依舊盡出豪門,那在體制內,平民永遠都是平民,沒有任何改變的機會,於是平民要想變換身份就只有造反一途。天地生民,千差萬別,有的安於溫飽,也有的思謀飛黃騰達,如果沒有體制內向上流通的通道,則人們必然會到體制外尋找,這就是潛藏於地下的地火,一旦時機到來,地火必將噴薄而出。」

    「生民ri眾,其心不古日甚,要是誰想復辟門閥政治則無異於自取滅亡,故科舉對歷代皇權之穩定功莫大焉。科舉尚且如是,如果能始終把全民教育定為國策,其對後世影響若何?人亡則政息,歷往先賢概莫如是,而全民教育就是我們打破此一宿命的希望,而要實現全民教育,則唯免費一途而已。」

    「科舉是一種公平的體現,而其實質就是教育。實現全民教育就是實現社會的根本公平。如果實現了全民教育,則不論世事如何變化,整個社會的基本公平都將得以保證,而這種基本公平的保證終將使國家回到正軌。」

    「宗羲,對一個沒有私心的理想政權而言,教育免費收費沒什麼不同,都是一個鍋裡攪馬勺,但古往今來實際的情況卻是,掌握權力和財富的極少數人永遠比絕大多數沒有權利和財富的人更有力量。施行全民免費教育,顯然富人得為窮人付賬,如此,這些富人怎會願意?而比銀錢上的實際損失更為嚴重的是心理上的失落,財富之所以成為人人都為之嚮往的東西,實際的生活享受固然是最直接的動力,但心理上的優越感才是財富最迷人的魅力所在。如果一旦我們實現了這種最根本的公平,整個社會的心態必將日趨平穩,以往貧富間的強烈對比也就必然隨之大為失色,如此一來,也就可以想見會有多少富人為之涕泣呼號,憤憤不平。」

    「宗羲,只要我活著一天,這些人再怎麼怨恨都無可奈何,但我死後呢?所以我決心窮我一生之力務必要做成一件事,就是將全民免費教育打造成新的千秋萬世不可侵犯的神聖法典:誰敢違背,全民共誅之!苟能如此,此生無憾!」

    「大帥,宗羲雖不清楚遼東的財政狀況,但想必不會有多餘的財力辦如此規模的學校,不知您如何解決?」默然良久,顧宗羲輕聲問道。

    「目前有兩個方法,一是與離人貿易,二是借錢。」

    「借錢?」

    顧宗羲又陷入五里霧中,張素元向什麼人能借到這麼多的銀子?

    「宗羲,我有一次看到民間錢莊而偶發奇想,但可不可行還不知道。」

    「是什麼奇想?」錢莊能引起張素元什麼奇想,顧宗羲不由好奇地問道。

    帝國中期以後,貨幣流通已完全以白銀為本位,賦稅俱都折銀,而銅錢只是作為零錢少量流通。白銀在市井間多是以散碎銀子流通,於是就需要經常以整換零,或是積零換整,錢莊就是這種兌換銀子的地方。

    「宗羲,我們可否設立這樣一個機構,讓百姓把暫時用不著的金銀存放到這個機構中。我們可以向百姓保證,如果他們需用,可以隨時提取,而且還會付給他們一定的利息。這樣做,你看可不可行?」張素元問道。

    雖然帝國極力抑制工商,但江南士大夫之家經商置產早已司空見慣,顧家也是如此。顧宗羲對商業素來頗有興趣,對各業工商運行也都相當熟悉,所以一聽張素元的話便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大帥,以遼東的形勢和您的威望,這件事可行!」思索片刻,顧忠信肯定地說道。

    聽顧宗羲給了他肯定的答案,張素元心情大好,於是笑著說道:「宗羲,不瞞你說,為了弄到銀子,我都想頒布一條法律,宣佈如果不把銀子放入錢莊,那丟了、被盜了、被搶了,官府不管。」

    聽張素元如此說,顧宗羲也不由得笑了。

    「宗羲,學校、錢莊就由你負責,你看如何?」

    「宗羲責無旁貸!」顧宗羲慨然應允。

    「好,宗羲,這方面就由你負責,人員、預算都由你自己釐定,不必事事跟我言明。」

    殿外寒風呼嘯,殿內溫暖如春,但這樣的對比卻沒有生出慣常應有的效果,除了陰森、肅殺,大殿上的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隨著顧忠信的陳述,思宗的臉色越來越往下沉。

    「夠了!」

    當顧忠信說道張素元隨時會因缺糧而提兵入關的時候,又一塊歙州硯被思宗拍在龍書案上,碎成了八半。

    「張素元真要造反嗎?」思宗氣得渾身突突直抖。

    面對暴怒的皇帝,顧忠信面不改色,依舊是一臉的凝重。

    「皇上,張素元叛逆朝廷已經不可避免。」待思宗平靜下來,顧忠信這才躬身說道。

    一聽此語,平台內眾臣皆驚。

    對於張素元會不會叛逆朝廷,此時早已沒人懷疑,他們這會兒震驚的是這個斷語竟是由顧忠信的嘴裡說出來。

    大殿上的人,有一頭算一頭,如果說有誰還對張素元終將與帝國生死相搏的前景不能肯定,則只有思宗這一頭蠢豬而已。思宗雖然時時刻刻都在懷疑誰誰可能謀反,但當真有人謀反的時候,他又反而不能相信,他不能相信怎麼可能有人謀反,反他這個有道明君?

    顧忠信的話猶如一根大棒,打得思宗這個有道明君滿天金星飛舞。

    滿天金星散去,大皇帝也暫時恢復了理智。

    「顧卿家,接下來該怎麼辦?」思宗忐忑地問道。

    「皇上,依臣料想,我們還有五年時間準備。如果朝廷能夠抓住這五年時間,遼東並不足慮。」顧忠信毫不遲疑地說道。

    「顧卿家,該怎麼準備?」這會兒,思宗已把「高深莫測」四字真言丟到了腦後。

    「皇上,請立刻下旨召募新軍,並嚴敕各部,今後絕不能再有欠糧欠餉的事發生。」顧忠信目光炯炯,直視著思宗說道。

    革新吏治,使朝政恢復清明,這才是治本之策。倘能如此,縱然張素元有通天手段,縱然遼軍驍勇絕倫,到時最多也只能困守遼東一隅而已,但顧忠信清楚,現在說這種話於事無補,有害無益,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把他可能做到的事盡可能做好。

    「顧卿家言之有理,照準!」思宗毫沒猶豫,就准了顧忠信的請求。

    要是放在以前,不論誰說這種話,思宗都定然大怒,認為是在明目張膽地譏諷他這個有道明君,但這些日子的風雲變幻畢竟太過激烈,無論誰經過了這些事都難免會在心裡留點痕跡,何況是思宗這個有道明君。

    大皇帝自私的境界雖然無愧於真龍天子的尊號,但畢竟不是榆木腦袋,這會兒他也覺得「皇帝不差餓兵」這句俗語也不是全無道理,今後不能再指望以「將帥待兵如父子,則士卒不敢叛,也不忍叛」來解決欠餉問題。如果要是真到了這個份上,不是又出了個張素元嗎?那還了得!

    當顧忠信重拾被思宗打斷的話頭,說了張素元的要求後,大皇帝的臉又黑了下來。思宗倒不是在意張素元通商的要求,他心疼的是一年的糧食,那得折合多少銀子啊!

    「退朝!」

    當總管大太監萬和鳴尖利的聲音傳到耳畔,顧忠信心如死灰。思宗不顧他的堅決反對,非要在山海關和京師之間布下重兵防守。如此一來,朝廷的軍餉壓力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更重了。

    他該如何是好?上下皆茫茫,顧忠信看不到一點希望。

    看著顧忠信失神的雙眼,成仲時心下惻然。顧忠信將來的結局如何?張素元就是前車之鑒!

    楚延儒、聞體仁這些賊子一口同音地把顧忠信推上了邊軍大帥的位子,他們是何居心,顧忠信或許不清楚,但成仲時心中雪亮。

    邊軍大帥這個位子雖說位高權重,但也是天下第一的風險所在。山海關和京師之間無險可守,除了顧忠信,無人能當得了這個邊軍大帥。

    要是換個其他人當這個邊軍大帥,你說到時聽誰的?聽張素元,還是聽皇帝?

    不聽思宗的後果當然可想而知,但不聽張素元的後果同樣也可想而知。

    如果稍為不高興,張素元想要帶著關寧鐵騎偶爾到關內,甚或是天子腳下騮個彎那還不跟玩似的。

    張素元輕輕鬆鬆到此一遊後,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他們呢?思宗能饒得了他們嗎?結果如何,可想而知!

    將顧忠信推上邊軍大帥的位子,一方面可以替他們遮風擋雨,而另一方面,他們也把顧忠信架到了火爐上。

    「顧大人,走吧!」輕輕歎息一聲,成仲時走上前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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