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桃花渡春曲

龍騰世紀 73、「羅宋飯桶」舅公(下) 文 / 海川北侖

    「阿彌陀佛,老爺,你還是在這裡再多住幾天吧。過幾天再去玄妙島靜養。這裡醫療條件好,環境也清靜,方便你身體康復。」那個玄妙島的庵主,一個中年女尼,她站在老人身邊勸說道。這女尼赫然就是劉賽英在舟山尋女時住宿在一個小島的庵裡時出現過的那位緣心師太。

    「緣心,你放心吧,沒事的。你和了煙就乘普陀山的交通船吧。我自己開船過去。」

    「啊,你還要自己開船?你這身體都沒好實,這出院也是你吵著要出院的。現在還要自己開著船過去?罪過,罪過。」緣心師太焦急起來了。

    「緣心,我這才剛出院一會兒,你就讓我耳朵清靜一會吧,別說『罪過』『罪過』的了。你不是不知道,老爺我在海裡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來,撐船的累,撐船的苦,撐船的危險,我還不知道嗎?我心裡有數,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老爺,那我陪你一起去吧。」緣心師太旁邊的一個十六、七歲小尼姑,上前親暱地拉著老人的手臂,嬌憨地望著老人說道。

    「阿彌陀佛,了煙,你別胡鬧了。你已經是佛門子弟了,還這樣的任性。」

    「是,師父教訓得是。了煙不敢了,了煙不該胡鬧。」

    「咳、咳、咳,算了算了。緣心,了煙,她還是一個孩子嘛,有點任性也是正常的,你就不要責備她了。這樣吧,你不是擔心我的身體嗎?現在,你們兩個都搭我的船過去吧。你們和我一起在船上,總該對我放心了吧。」

    「那,你那小船多載了我們兩個,就重了不少了,撐起來更要費力了。」

    「沒事。就你們兩個,加起來還不到二百斤重。我一個人就比你們倆重了一倍多。你們這點重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

    「老爺,你說的是真的?師父,我們體重輕,不會增加老爺的負擔的,我們一起去吧?」小尼姑高興起來,她又蹦跳著到了師父的身邊,拉住了緣心師太的手臂,一邊求著師父,一邊對老人說:「老爺,我可一次都沒有乘過你這條船。這次,你一定要讓我乘乘了,讓我也開開眼界。」

    「有什麼眼界可開的?佛門弟子,清心寡yu,潛心苦修、念佛誦經才是正事。」緣心師太仍不鬆口。

    「師父——。」了煙嗔怪地喊著,求著師父。可是,緣心師太仍不理她。了煙側眼看到了老人微微笑著,一臉看熱鬧的樣子,就計上心頭。她指著老人說:「師父,都是老爺壞。他沒事總跟我說他撐船的事。他還說他撐過大輪船,在海上遇過險,在風暴中漂泊過幾天幾夜。你要怪就怪老爺,是老爺攪了我的清靜。」

    「啊?呃——,你這個孳徒,居然想到去怪老爺了,還有沒有禮數。老爺跟你閒聊,是你的福分,怎麼反過來說老爺的不是了?唉——,不管你了,就隨老爺的意思,乘他的船了。我們走吧。」緣心師太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但她還是一副威嚴地狠狠地瞪了小尼姑一眼,回頭卻又看到老人正望著她偷笑,一下子感覺自己的樣子很搞笑,差點也當場爆笑了出來。好在她在小尼姑面前還不想失了師父的威嚴,她不得不裝著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領頭先走了。

    「耶——,我終於能乘老爺的『船板號』了。」小尼姑歡呼著。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航船已經離開了桃花渡的碼頭,在海上航行。客艙裡很熱鬧。旅客們根據各自的興趣愛好,認識的或不認識的都沒關係,聚在一起,紮成了一堆一堆的。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打發著這航行途中的無聊。當然,也有一些旅客困乏不堪,一上船就搶了座位,坐在座位上打起瞌睡來。

    這客艙也是「白泥豬」的地盤。船上有好幾個人,周小通一眼就能認出來,他們是「白泥豬」的人。這些人混在旅客中間,在船上想方設法做著各種壞事。最常見的是誘騙旅客打牌賭博。其中,有一種紙牌賭博是桃花渡一帶十分流行的,被「白泥豬」他們拿了來,經常在碼頭車站、輪船客車上實施賭博騙錢。這種紙牌賭博叫「三張頭」。「三張頭」,顧名思義就是三張牌,不過這牌不是完整的一張,而是剪了撲克牌上「黑桃a」和「紅桃a」一角,二張「黑桃a」一張「紅桃a」或者一張「黑桃a」二張「紅桃a」形成一個組合。操作很簡單,就是先亮相,把三張牌明明白白地放在三個小酒碟裡,小酒碟放在地上,將裡面的牌覆蓋住了,然後手推三個小酒碟快速地轉動,最後停下來,讓別人猜哪個酒碟裡有那單張花色的牌。猜中了,莊家就輸錢給那別人,猜錯了,那別人就輸錢給莊家。這看似簡單看似公平的賭博方式,在「白泥豬」等人的操作下,變成一個騙錢的陷阱。首先,他們會叫一個手腳靈活的人做莊,在遊戲中將三張牌裡的單花色牌偷換出來,讓人猜時,三個碟子下已是同一種花色的牌,猜哪個碟子都是一樣的結果,包輸。還有,他們引誘旅客下賭的手段也確實高明,他們幾個一組,假扮著旅客,觀察旅客的心理,根據場上旅客的反應,他們有的參與參賭,贏了一大把錢;有的假裝輸了,懷疑莊家作弊,去揭三個酒碟,發現沒有問題,自認倒霉。這樣既勾起了旅客賭錢的興趣,又打消了旅客懷疑的心理,旅客往往就上當受騙了。

    這一賭博方式不知是誰發明的,後來曾經有一段時間,鄰近桃花渡的村鎮,一些閒散青年就帶著這三張牌出市、出省,走向全國,在全國各地騙錢,還號稱一副「三張頭」打遍了長城南北。由此,公安機關還專門組織專案行動,打擊這一賭博行為。

    周小通這時就站在那客艙艙口。他看了跟在身後的「白泥豬」一眼,無奈地搖著頭。他一直不屑於「白泥豬」他們的行為。「白泥豬」知道周小通對他的不屑,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沒去理會周小通的不滿。「白泥豬」跟在周小通後面進來的,他人還未進客艙,耳眼已經配合著在關注艙內的動靜。這「白泥豬」像狼一樣的凶狠,同時也像狼一樣的警覺,他習慣性地掃視了一下整個客艙,發現沒有什麼異常,就走了進去。他一邊大搖大擺地走著,一邊把目光盯在了周小通撞過的那個和尚的身上。

    周小通早就看見了那個瘋和尚。瘋和尚也抬起頭來看過他一眼,卻並沒有理睬他。周小通這下就放了心。

    「白泥豬」盯著和尚看,不是因為和尚頭上撞出了一個小電池燈泡一樣的血包,看上去有點滑稽有點可笑的樣子,而是因為和尚的身邊此刻正圍了一群姑娘。裡面還有二、三個姿色十分出眾的城裡姑娘。「白泥豬」純粹是那種下身指揮大腦的人,看到漂亮姑娘就挪不動腿了。通常情況下,他一碰到漂亮姑娘,他就會上前搭訕,千方百計地想出辦法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即使是姑娘對其不理不睬甚至狂翻白眼,他三言二語勾搭了一下,也算是一種滿足。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