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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42、沈小歐的騷擾電話(下) 文 / 海川北侖

    好在有周財清一直陪著,讓周小通在香港還能感覺一點自在。周財清飽經風霜的臉上一臉平靜,看上去彷彿心如枯井,一波不興。周財清總算有了歸宿,不管是好是壞,總比在桃花渡好,周小通暗暗地為周財清高興。周小通不禁想起在桃花渡時,瘋和尚瘋瘋癲癲地拜著當時還是瘋瘋癲癲的周財清,想不到周財清這人真有佛緣,竟然成了高僧大師的關門弟子。論輩份,現在的周財清不知道比瘋和尚要高多少輩,瘋和尚當初叩的二十八個響頭也不算冤。

    有了周財清的作陪,沈小歐也不敢太胡來。在香港,周小通看到了另一個沈小歐。在桃花渡時,沈小歐再怎麼鬼怪精靈,還是有些節制的,當時只是表現得有點淘氣有些促狹有點乖張有些叛逆罷了。香港,卻是沈小歐的地盤,她是地頭蛇。她沈小歐是怎麼樣的,她就表現成怎麼樣,她沈小歐想怎麼樣,她就表現成怎麼樣。

    香港是多樣化的社會,中西合璧,各種文化交匯融合相沖相融。呈現在周小通眼裡的香港,花花世界,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滿街是奇裝異服的男女青年,戴牛仔帽,帶墨鏡,穿喇叭褲,勾肩搭背,招搖過市。報紙雜誌上,今天明星的緋聞明天富豪的私生活,情人二奶小三,尋常新聞,比比皆是。賓館酒店娛樂場所,蛇龍混雜,明爭暗鬥,今天火拚明天換店名,繁華背後隱藏著黑暗。

    周小通主要還是驚訝香港人的開放,特別是在男女兩性關係上開放。這種開放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放縱,與內地的愛情觀念和婚姻觀念,天壤之別。先不說香港允許花樓妓院的存在,就說普通的社會生活中,有老式的一夫多妻制,有二奶小三的男女私情,有享樂主義的獨身主義,有聲色犬馬的濫情少年,等等,不一而足。

    沈小歐一邊取笑周小通「老古董」,一邊對周小通說香港是「情人的世界,男人的天堂」。男人沒有情人不行,女人沒有情人更不行,因為女人沒有情人就沒有魅力,沒有魅力,女人也不成其為女人了。

    沈小歐說著這些,突然抱住了周小通,緊緊地貼在周小通的身上,膩聲道:「姐夫,我做你的情人,好不好?好歹我也是個美女,你也不想讓我是一個沒魅力的女人吧。」

    沈小歐的這句話當場就把周小通雷倒了。

    周桃花去了法國,沈小歐就把周小通當成一道餐了,一道屬於她一個人的佐餐。她把周小通拉出來,說是陪周小通遊玩香港,冠冕堂皇的理由,卻把周小通盡往酒吧舞廳娛樂場所帶。

    香港的酒吧舞廳娛樂場所,不說它藏污納穢,單單是歌舞昇平,霓虹迷眼,就沉醉了多少扭曲的靈魂。少年人不知社會的複雜,還偏偏愛往那裡湊熱鬧,沈小歐的同學總在學校津津樂道,一次次地勾引起沈小歐的興趣。像沈小歐這樣的一個千金大小姐,平時很難有機會廝混在其中的,這周小通來了,就有了理由瞞住父母了,也有了個伴,正好去她感興趣的地方玩個痛快。

    沈小歐像出籠的小鳥,帶著周小通去吃她的禁食。但周小通偏不讓她如意,帶上了周財清。周財清在香港與周小通碰面後,一直寡言少語,但他卻陪著周小通,還住到了沈家的客房,晚上也在周小通身邊陪著。一個和尚,四大皆空,不管世事,自然不會影響沈小歐的情緒,沈小歐開了一輛霸氣的奔馳越野車,開向了一個位置十分偏僻的酒吧。

    酒吧位於香港的老街區,相對於後來形成的新的市中心,位置有些偏,但這一片區歷史積澱濃厚,低矮的建築,狹窄的街巷,古色古香的商店,有一種歷史的滄桑感。沈小歐一邊開車,一邊不停地介紹著這一街區的情況,說香港的好多電影都在這裡取景,人在大街上走著保不準會被拍到電影裡去。還說香港的文化人都喜歡住在這裡,畫家啊,作家啊,明星啊,等等,說不定在哪家酒吧還會偶遇上大明星呢。

    周小通對明星不感興趣,他看著車窗外閃過的一個個街景,卻感到有些好奇。沒想到香港摩天大樓林立,但也有像他們家一樣的黑瓦黛牆秦磚漢瓦這種磚木結構的房子,讓他倍感親切。

    酒吧也是一排的低矮木結構房子,由於利用巧妙,不但保留了古色古香的歷史韻味,還烘托著酒吧的文化氣息和歷史滄桑感,讓人感懷,讓人沉思,讓人憂鬱,讓人瘋狂。

    周小通他們進來時,撲面就是一股熱氣,撲鼻就是混雜著煙草和酒精的味兒。低沉舒緩的音樂在搖擺,鄧麗君的甜歌在飄蕩。酒吧檯上坐滿了人,調酒師飛快地轉動著手腕,調出一杯杯充滿妖艷之色的雞尾酒。沈小歐擠入了酒吧檯,對著侍者做了個手勢,說:「來兩杯威士忌。」

    周圍的人注意地看著他們。沈小歐先遞了一杯給後面沒座位坐的周小通,一杯自己端了起來,小小地呡了一口。烈酒還沒下喉,就辣得她張大著嘴,喉痛口熱,淚涕橫流。周小通更不懂洋酒了,他接過沈小歐遞過來的酒,像以前喝酒一樣,一口就悶下去了。威士忌從他的心裡燒灼起來,燒遍了他的全身,周小通難受得渾身抽筋。

    「哈哈哈,沒想到是兩個菜鳥。」周圍的人放縱地大笑著。沈小歐擺出了大小姐的氣派,冷著臉,不怒自威。可是,那些人不是她家的下人,根本不怕她,繼續大笑著。

    美女薄怒,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圍在酒吧邊的男人,有些已經坐不住了,像野獸看到了獵物,兩眼興奮地發光。

    但還沒等別人去搭訕沈小歐,就有女的先與周小通搭腔了。

    「小帥哥,你好帥哦。能不能陪我跳個舞?」一個二十歲左右、衣著名貴、身材火爆、性感誘人的女孩勾住了周小通的肩膀,嬌滴滴地說著。

    「不會。」周小通後退著,想脫離那女的粘在他身上的身體。

    「不會就學嘛。好不好啦?陪陪我嘛。」女孩撒著嬌,身子在周小通身上一陣亂晃。周小通從沒碰到過這樣的事,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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