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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節 文 / 項飛

    領導的身邊總是有善於捉摸他心思的人,袁紹也不例外,他的主簿耿苞就猜到了他的想法。於是他向袁紹進言,漢朝的「赤德」已經衰盡了,您袁氏是「土德」,按五行理論「土德」應當取代「火德」,您應該順應天意!

    有的話不用說得太明白,尤其是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後漢書》說這是耿苞的主意,但也不排除是袁紹借他的口說出自己的話。其實袁紹也有這個打算,但是他還要試探一下手下人的態度。於是袁紹就把大家召集到一起開會。

    要說袁紹可比袁術穩重得多,他可不會像袁術那樣自己把這件事提出來,而是讓耿苞出頭,當著大家的面勸自己稱帝。這樣一來,無論手下人作何反應,他都有迴旋的餘地。耿苞也願意執行這一任務,如果袁紹真的成功當上皇帝,那他的擁戴勸進之功當首屈一指,無人能比。俗話說「一招先,吃遍天」,拍馬屁也要先下手為強,帶頭勸進和附議勸進性質可不一樣,一個是一等功,另一個頂多也就是個三等功。在拍馬屁領域,成為第一個勸進的人是業內最高的榮譽,也是多少業內人士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標。但要想得到這一榮譽除了要具備過硬的基本功外,機遇也很重要。多少業界精英雖然功夫了得,但卻沒能遇到有條件稱帝的主公,因此而錯失了登上拍壇最高峰的機會。現在機遇垂青了耿苞,無論如何他都要抓住這個機會。

    沒想到,他在會上剛把這一想法提出來就遭到所有人的反對。大家堅決反對袁紹稱帝,不是因為時機不成熟,而是覺得袁紹就不應該當皇帝。袁氏家族世受漢朝大恩,怎麼能幹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呢?而且剛剛有了袁術的例子在眼前,怎麼又要犯同樣的錯誤呢?同志們都認為耿苞這個提議太不像話了,這種「妖言」別說去實施,就連聽一聽都是大不敬之罪。

    與會的高級官員一致認為應該嚴懲耿苞,雖然有個別聰明人已經猜到耿苞可能是受了袁紹的指使才提出這個動議,但既然袁紹沒挑明,大家也就跟著裝糊塗,針對耿苞下了死手,強烈要求處決耿苞。

    袁紹也沒想到大家反應如此激烈,看來不嚴懲耿苞是不行了,不然一定會引起世人說三道四。可怎麼嚴懲呢?真要處決他?這袁紹可有點捨不得,這麼理解領導心思的同志還真不好找,知音難覓呀!而且「主簿」已經是不小的官員了,哪能因為提錯個建議就殺了呢?可看眼下的形式,不殺耿苞還真說不過去,如果袁紹一味偏袒他,只怕就會有人看出來他是受了自己的指使。

    想到這裡,袁紹一咬牙,殺就殺!也省得他以後胡說八道!於是下令處決耿苞。又一個拍壇精英失手隕落了,就像劃過天際的流星,用瞬間的閃耀照亮了東漢末年拍壇黑暗的天空。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耿苞,掌握生殺大權的直接領導授意他提出這個建議,他能怎麼辦?除了奉命照辦,他能有什麼選擇?要怪就怪袁紹太絕情,毫不猶豫地把耿苞買了,他自己還一臉無辜,假裝不知情。為了不讓別人看出端倪,他毫不吝惜就把耿苞殺了。對於耿苞來說這就好像賭博,想贏的綵頭越大下的賭注就越大,只是他也沒想到大到連身家性命都搭上了。

    袁紹打敗公孫瓚後,實力大增,而且他現在越來越覺得皇帝在別人手裡對自己非常不利,尤其是曹操以皇帝的名義批評他之後,他更覺得自己當初放棄奉迎天子是個錯誤。這時他又想起了沮授為他制定的戰略方針,是呀,應該把皇帝接到自己的身邊。可是曹操當然不會同意,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打!曹操、袁紹這兩個巨人間的決戰不可避免的來到了。

    袁紹選精兵十萬,騎兵一萬,以審配、逢紀統軍事,田豐、荀諶及南陽許攸為謀主,顏良、文丑為將帥,準備進攻許都。對於此時與曹操展開決戰,袁紹集團內部的意見並不統一。雖然袁紹執行的是沮授的戰略計劃,但沮授並不認可這個計劃。他認為剛剛打敗公孫瓚,士卒疲憊,百姓困乏,府庫空虛,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又起戰事。穩妥之計應該是穩紮穩打,循序漸進。一面恢復生產,一面「漸營河南」。可以不斷騷擾曹操邊境,使他疲於奔命,忙於應付,我們則可以趁機發展,只要三年,就「可坐定也」。

    可袁紹的另外一些謀士郭圖、審配等人不同意沮授的看法。他們認為,兵法上說十倍於敵就可以包圍他,五倍於敵就可以主動攻擊。現在以「明公」的神武,河朔之強,要剿滅曹操易如反掌,這麼好的機會如果錯過,以後就難了!

    沮授和田豐不認可這個建議,他們反駁說,「救敵誅暴,謂之義兵;恃眾憑強,謂之驕兵。義者無敵,驕者先滅」。曹操手裡有天子,堪稱「義兵」(沮授沒好意思說出「我們其實是驕兵」這樣的大師華)。而且英雄爭鋒,不在人多人少,在於謀略,曹操可比公孫瓚強多了。我剛才提的建議才是「萬安之計」,如果「興無名之師」正面交鋒,誰勝誰負結果很難說。

    郭圖也不甘示弱,他說「武王伐紂,不為不義;況兵加曹操,而雲無名!」眼下我們形勢大好,士卒用命,這樣的機會可不能錯過!

    話說到這個份上,沮授、田豐就不能再說什麼了。人家都把主公袁紹比作周武王了,他們能說不是嗎?再說下去恐怕就會辱及袁紹了。工作上有爭執可以,但絕不允許對領導進行人身攻擊。袁紹見沮授不說話了,就採納了郭圖的建議,立即進兵!

    如果單從這件事來說,郭圖的做法並沒有不妥,他和沮授的分歧屬於正常的工作分歧,雙方各持己見探討、爭論,這都沒問題。但他多次與沮授、田豐等人意見不一致,而且偏偏每次都與袁紹見解相同,這就很耐人尋味了。作為一個謀臣對事情有自己的看法,這很正常,但很多時候他說出的其實就是袁紹想說的,這就不正常了,很可能郭圖就是為了迎合袁紹才反對沮授等人。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人品就很成問題了,事實上史書對他的評價也不高。

    這次他駁得沮授無話可說,又贏了一局。隨後他又私下對袁紹說,沮授「監統內外,威震三軍」只怕日後不易控制。沮授當時官任「奮武將軍」,職責是監督眾將,這是個要職,而且沮授幹得很好,很得人心,頗有威望。郭圖那這個說事兒,大概也是看準了袁紹「外寬內忌」的性格特點。袁紹果然覺得他的話很對,於是把沮授所部分成三部分,分別交給沮授、郭圖、淳於瓊各統帥一部。不知道這是不是郭圖的本意?

    響應國家號召,享受帶薪休假!我打算下周休假了,這幾天要加班把工作趕出來,可能會影響更新,請大家諒解。休假計劃出去玩耍,當然就不能更新了,可是又不能不去,影響大家閱讀了,致個歉先!誰能推薦個好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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