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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九章仇人在背後 文 / 不緊不慢

    我們誰也沒敢打電話告訴張德的家人,學校已經報了警,但是始終沒有頭緒,連那天唯一的目擊者也不知去向,這件事無從調查,只能等待張德的恢復。醫院這邊,由張蔓、小李和我輪流照料,偶爾周放也會來這邊看看,幫忙照看一下,我發現周放其實是個挺熱心的人。看到周放,我才想起,我似乎有一段日子沒有看見江思瑩了。

    張德傷得很重,雖然醒了很多天,終究不能開口說話,只能點頭或搖頭,我們不敢問他太多,醫生也囑咐過我們,要盡量讓他休息,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我有一天在病房門口好像是看見了徐芳寧,不過那時正是中午,許多人都出來打水打飯,人一多,一擁擠就再也找不到人影了,到底是不是徐芳寧也無從證實了。關於張德為什麼被打成這樣,直到現在也是個謎。張蔓曾分析與陳錦有關,因為據我們平時觀察,張德的確沒和什麼人來往過密,以張德的為人也不可能會招惹什麼禍端,唯一可圈可點的就是跟陳錦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但也說不定是他們認錯人了。我說歸根結底都是張蔓的錯,誰讓她那天不來上班,害得張德非拉著我去配眼鏡,要不然出不了事。張蔓竟然第一次沒有跟我爭辯。我問張蔓去哪了。張蔓也沒回答。

    自從在醫院照顧張德以後,幾乎沒怎麼在學校上班。聽同事說,江思瑩給我打過電話,給我留了個新的電話號碼。我掏出本記下時,周放正好買了許多水果來探望張德,我故意沒有說出江思瑩的名字,只是嘴裡重複了一下電話號碼以便確認一下。周放這時卻抬頭看了我一眼。

    「其實你不用經常過來。」我笑著接過周放手中的水果。周放笑笑說,「這離我單位很近,中午呆著也沒事,就過來看看。」我招呼周放坐下,張蔓已經出門洗水果了。「有時候,挺想不通,你和江思瑩……」我欲言又止。周放有些不自然地搖了搖頭。「你們現在還聯繫嗎。」「不了,」周放苦笑,「她不愛接我電話。」「江思瑩還是小孩脾氣,但是她心……」「別說這些了。」周放打斷了我的話。「我好不容易不想這些事了,你就別再提了,你和江思瑩是好朋友,還是同學,挺難得的,希望你以後能多看看她,多照顧照她,你知道她在這兒沒什麼朋友,她也從來不會照顧自己,你有時間多看看她,我就這樣了,是我沒用。」周放歎了口氣。張蔓這時推門進來,我不好再說下去。「行了,我這就回去了,你要是用個車什麼的,就給我打電話,我這單位這麼近,過來也快。」周放笑著衝我說。「周放,這次的事真多虧了你,要不然,真不知道會怎麼樣。」「行了,你就別跟我客氣了,聽著難受。」我笑了,「等張德好了,我一定讓他請你吃飯,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周放也笑了,「他的救命恩人是你,不是我。」

    周放走了以後,張蔓捧著一盆水果吃起沒完。她問我那個人就是周放,真是的。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樣。我忍不住問她怎麼了。張蔓咬了一大口蘋果,說,這樣的人上哪找,我說江思瑩智商低你還不樂意聽。張蔓一個勁的搖頭,又有錢,人又好,搞不懂,你們班那個林楓就那麼好,不就是一個繡花枕頭嗎。張蔓說到這兒時嚇了我一跳。你怎麼知道林楓,你聽誰說的。張蔓笑了,你們那點事啊,能瞞得住誰啊。我看了看張蔓。張蔓又說,行了,不說了,說了我都跟你們生氣,江思瑩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也是。我是什麼。我問。張蔓說,不是你的就別強求。我這才真的愣住了。張蔓看了看我,笑著說,行了,行了,算我沒說,不用跟我瞪眼睛,自己的夢自己圓吧。

    據張德回憶,那天他在道旁等我回來,突然從旁邊橫衝過一輛白色麵包車在他面前一個緊急剎車,接著就看見五六個人從車上下來,每個人手上都拿了一桿一尺多長的刀。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這些人就衝了上來,揮舞著刀一頓亂坎,他就感到身上一陣劇痛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他沒戴眼鏡根本看不到那些人都長得什麼樣子,他對自己還能活在這個世上還挺置疑,他還說,那些人一定是故意留下活口了,要不然,就當時那種環璟,那種場合,他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他還說,那些人不想要他的命,他們一定是想讓他變成殘疾。我說起那天有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在旁邊為他叫車來著,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了,根本就不記得有這回事。張德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只是康復後的他的右腳有點跛。這不得不說是一大痛心的事。醫生私下告訴我們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張德知道後的心情很低落,他對到底是誰坎傷的他一點也不好奇,他最關心就是可不可以還像以前那樣神氣的昂著頭,趾高氣揚的走路。他甚至對身邊的人也沒有感激之情,對於救了他的人,對於照顧他兩個多月的人,他全都不在意。在他的世界裡,每個人都虧欠了他許多。

    自從張德可能自己吃飯自己上廁所以後,他便把所有的人都攆了出去,每天只是一個人呆在病房裡,他也不想再回學校。醫生說他隨時都可以出院,但是他不想出來。

    我越來越覺得張德很可憐。我常常在想如果那天,我沒有和張德出去會怎樣,會不會避免這場災難,如果照此追憶,一直到趙錦龍出現那天,假如那天他沒有打碎張德的眼鏡,假如張蔓不是非要替張德修,假如趙錦龍不辭職,假如張蔓不消失。那張德就不會急於出去,他就不會拉著我,讓我目睹這一切,假如那天我沒有跟那小女孩一起走,那又會怎樣,是連我一起坎還是會讓張德躲過一劫。我不知道。他們的行動顯然是有計劃的,即使沒有打碎眼鏡一事,張德可能也難免遇難,但是這一切,就不會和我聯繫在一起。現在想來,覺得後背都發涼,我能理解張德的感受,因為換成是我,我現在的狀態也會和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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