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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5章調查 文 / 劉氏豪兒

    正當陳曾要揪起來扁他的時候,老頭又道:「這完全就是下水道的油嘛。地溝油做得好歹也能騙普通人買去吃掉,而這根本不需要我這台儀器,就可肯定它是非食用油。你聞聞它的味道,誰家敢用酸臭味的油炒菜炸油條。」

    陳曾的拳頭鬆開,道:「您繼續檢驗。」

    在對這老頭建立了信任後,接下來的檢驗過程,陳曾等人都屏氣凝神的觀看著,許士傑一對一的記錄著王老頭報的結果,所以更是驚訝,他的表情把「目瞪口呆」詮釋到了極致。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

    「也是地溝油。」王教授檢驗完最後一瓶,如釋重負的從地上爬起來。

    陳曾看著地上分成兩部分的瓶子,不敢相信道:「除了這3瓶,其他73瓶都是地溝油?」

    「對。這3瓶除去,其餘的都是。」

    陳曾想了下,又道:「王教授,冒昧說一句,您的檢驗結果絕對準確嗎?」

    老頭倒也不生氣,扶著腰拉椅子坐下來:「百分之百準確,我在這個行業內研究了一輩子。這地溝油,早在60年代就在美國,日本等發達國家出現了。後來發達國家嚴打嚴查沒有了,倒是這幾年出現在了發展中國家。對了,你們這些油是哪兒搞來的?」

    其他人不敢亂說話,看向陳曾。陳曾腦子飛速轉著,一笑道:「從南方帶過來的,一個朋友托付讓檢查檢查。」

    陳曾本來是編的個謊言,因為這個秘密洩露出去了就失去其套票的價值。哪料老頭信以為真,跟著錯誤的思路深想,說道:「你們幾個小伙子,不是想在大同開拓地溝油的市場吧?」

    此言一出,鄭陽當即就火了,走過來一把將他拎起來,怒道:「別以為你年齡和我爺爺同大,我就不敢揍你!

    老頭沒料到對方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翻臉翻得比翻手心手背還快,再加他的老自尊心和尊嚴強大,所以老臉一下就紅了。把鄭陽的手往開弄,說道:「好說,有話好好說,年輕人別這麼火大。」

    其他人心裡發笑。這情景要是給他的學生看到了,那以後真是沒面再登講台。陳曾沉聲道:「鄭陽,快放開手,怎麼這麼沒禮貌。」鄭陽甩開手:「你以後說話注意些。年紀這麼大,還沒大沒小的。」

    陳曾道歉道:「不好意思,我的兄弟就是這躁脾氣。」其實他剛才沒有上去阻攔的表現等於是默許鄭陽的做法了。因為這麼一鬧,老頭不僅不敢再多問了。而且,他要收的檢驗報酬也不敢要價太高。

    陳曾玩的這是心理戰術。

    果然奏效了。王教授感覺這幫人簡直就是一群黑社會。當陳曾問他「王教授,應該給你多少錢」的時候,他心裡權衡著,他擔心要價高了對方可能乾脆一分也不給了。他道:「500塊吧,500塊就行了。」陳曾一揮手,許世傑把錢遞給王教授。王教授揣著錢,快速離去。

    陳曾把3瓶非地溝油的採集地點在地圖上塗黑,看著所有圈出來的區域,陳曾思考著:這就是地溝油現在在大同的分佈,真是令人恐懼吶!想不到竟然百分之96的家庭現在在食用地溝油!

    陳曾吹了口氣。這時突然發現了什麼,他手指在地圖上游移著道:「這3瓶油的採集地點——」他招呼許士傑道:「士傑,你看看,發現了什麼沒?你看這個——」許士傑看著陳曾手指指的地方,一看被圈的地點的名字,馬上就明白了過來:「這兒就是,那個工廠一帶?」

    陳曾點頭,眉頭緊皺:「這是巧合,還是……那一帶採集回來15瓶樣本,有這一瓶是地溝油。如果不是巧合,也就是說,那一帶食用的油不是地溝油的那幾戶人家,可能就是從事地溝油生產的知情人,或者說是主謀……」他說著又不知想到了什麼,轉問其他人,「這一帶是哪一隊去採集的?」楊哥舉手道:「是我和左五去的。」

    「採集的時候,有遇到什麼困難嗎?比如敲開門說要借油的時候,主人有聞聲變臉的或者產生牴觸的嗎?」陳曾問道。他的思路是:如果對方自身心虛,必然會對「油」這個話題敏感,必然會有一些不正常的反應。

    哪知楊哥說道:「沒有,我們都沒和主人打過照面。」

    「嗯?什麼意思?」陳曾看著楊哥和左五。

    兩老男人有些面紅,左五道:「我們沒有經主人同意,是直接翻院攀樓,進廚房裡借了一點點,出來的。」

    「什麼?你們是偷來的啊?」鄭陽道。

    其實這也是「正常範圍之內」的事情。對於兩個身手非常好,又拉不下面子去敲門然後囉哩囉唆好說好借的人——爬窗戶進入自己取,是很容易想到也必然會付諸實施的法子。

    陳曾擦汗。高手果然不按常路出牌啊。

    陳曾的思路回歸正題,又道:「其他兩瓶是在北郊和西南郊採集的,怎麼解釋?難道這一夥人有的住在北郊有的住在西南郊?還是說他們在北郊和西南郊都有分廠?能夠把地溝油的市場做到這麼大,甚至可以說是把油市場壟斷了,這一夥人到底有多少人數?真正的主謀又是誰?」

    張方子說道:「這三瓶油也不一定絕對就是從與地溝油相關的人家裡採集的,也可能只是一些特別的普通人家,比如王教授這些人,他們在買油的時候一定會很注意。」

    陳曾頷首。說道:「先不討論這點了。現在我們肯定這些油是地溝油了,接下來幾天要做的事情,第一件,調查那家工廠回收的油的去向,這件由我和許世傑去;第二件,調查楊哥採來的這瓶正常油的主人情況,他叫什麼?職業是什麼?由楊哥和左五去完成。其他人呆在家裡待命。」

    「好的。」眾人異口同聲道。

    兩天後。陳曾的調查結果:那家工廠只是初級的油脂廠,它把下水道和溝渠裡的臭水回收回來,經蒸煮,去除雜質,沉澱,得到初級的油後,再把這種初級的油銷售給了一家大型的正規的生物油脂公司。重點就在這裡,這家大型的生物油脂公司!這家企業規模宏大,不單從初級的油脂廠收購初級油,而且和市區的百分之85的大中型餐飲單位/單位食堂簽訂了回收協議,專門回收泔水油,煎炸油;還與屠宰場也有協議,回收動物油。然後把這些低價的,本來是垃圾的原料加工成食用油以高價銷往大同市各區各地的快餐店酒店食堂和平民購油市場。日產量幾十噸,從中謀取的是暴力。

    而楊哥們的調查結果:那戶人家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從事在同一個公司,很巧合,正是上面說的那家生物油脂公司。楊哥又聽從陳曾的安排,對那戶人家附近的鄰居進行了調查,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秘密,幾乎那一條巷子的人從事的職業都是在油脂公司和油脂廠。楊哥從他們廚房裡偷了幾份樣本帶回來,再經專家一檢測,發現這十幾戶人家食用的油都沒有任何異常,都是正常油食用油,而非地溝油。

    第三天上午。

    那家公司的董事長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說要約他出來吃飯,他本想掛電話,可聽對方說了一句話後,他同意應約了。

    電話裡的陌生人道:「黃先生,如果您不想因為生產銷售地溝油而被判刑槍斃,就請您出來。地點,沃爾瑪廣場的貓屎咖啡館。」

    天高雲淡。風橫吹著,似乎雲彩的高和淡就是因為風。

    黃先生和他的助理從黑得發亮的名車裡下來,夾著皮包走進了貓屎咖啡館,咖啡館裡的氣氛很好,柔和的音樂流淌在空氣裡,像從咖啡杯裡冒出來的絲絲縷縷的熱氣。咖啡館的氛圍就是給人談情談事談生意的。

    包間裡有人招了招手,黃先生走了過去。一進去看到的是兩個學生,他以為自己走錯了,要轉身出去的時候,神情冷漠的那學生道:「你沒有走錯,黃先生。」

    說話的正是陳曾。

    雙方面對面坐著。談了許久後。陳曾這方在微笑,另一方眼睛裡滿是敵意。陳曾笑道:「黃先生不必生氣,您是做生意的,應該知道生意的戰場上是不講究情感的,吃與被吃是司空見慣的事情。那麼多正規的油脂公司,您吃他們的時候一定不生氣吧,那,今天被啃了一口,您又何必生氣呢。生氣對身體不好嘛。」接著道,「歸根到底,生意戰場上,永遠是利益第一。同樣,我們今日是為利益而來的。自古以來,產生矛盾的根本原因,只有一個,利益分配不均,有人不爽,有人牴觸,所以就產生矛盾了。」

    黃冠名道:「你們是記者?」

    陳曾點頭,把證件拿出來,正反翻了翻:「對,我們是記者。」托張方子和劉健的關係,八兒鄭陽軟一科陳曾許世傑,現在都有記者證。而且都是真的。

    黃冠名道:「你們想要多少錢?」

    陳曾抽出三根煙,扔給黃冠名和他的助理各一支,自己叼著一根,捂手點燃,吐出來道:「什麼東西都有它對應的價格,幾乎百分之90的大同人都在食用您生產的地溝油,也就是說您現在喂百分之90的大同人吃慢性毒藥,大同市多少人?140多萬。黃先生的生意經營能力強啊。想必一定掙得缽滿盆溢了吧。一句話,500百萬,少一毛也不行。」

    黃冠名隨即就跳了起來,想要怒吼可考慮到現在的場所,強壓著怒火道:「你說什麼?兩個小犢子,不知天高地厚。」

    陳曾根本沒有畏懼,仰起頭,眼神淡定的看著對方,沉聲再次道:「500萬。現在還是低價。否則,『股情』還會上漲。」

    黃冠名氣得滿臉血色,努力讓聲音平靜,道:「好,給我一天的考慮時間。」他的語氣雖軟下來了,他的表情依然看上去氣急敗壞。可以想像他現在的內火有多大。

    陳曾冷漠,站起來道:「好,就給你一天的考慮時間,否則明日的這個時候,地溝油和黃冠名這個兩個話題滿世界飛。」說完帶著許世傑離開。

    黃冠名的啪的一巴掌猛拍桌子上,眼神既火又冷。火得近乎噴火,冷得讓人望而生寒。

    那是即將燒起來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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