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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二 許九坐收二女僕,愚不知死一蠢廝 文 / 貪杯戀色好殺人

    「真禁洞府!」

    許九驀然低喝。

    一連九團巨大光火,每一團皆有水缸大小,轟擊至許九所住這棟木樓,猛烈爆炸,四濺的火蛇扭曲穿梭,吞噬一切,將空氣燒灼得混成一團,駭人的殺傷力陡然爆發開來。

    許九頓時便辨認出,這些光火赫然是凶威可怖的火雷炮轟出。火雷炮乃是介乎於手炮與河洛城城頭上那等火神重炮、驚雷巨炮之間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威能絕大,一炮轟出水缸大小的火雷,強猛崩炸,足以將道胎境三層修士直接轟殺成渣,即便是道胎境五層的高手,也不一定能從容走脫。

    何況是此時一連九炮?

    整座木樓即刻被轟殺成為塗炭,方圓數百丈之內一片蒼痍,再無半點本來面目,只餘下一片焦土與仍舊在空氣中洶洶翻滾的烈焰。

    火雷炮一連九次轟殺的威力,甚至波及到附近其餘的木樓,延綿十來座,都遭遇到池魚之殃,少則也被震得殘敗,甚至完全傾倒,其中立刻便有修士飛騰而出,憤怒嘶吼:「何人如此猖狂,竟敢動用火雷炮殺人?!」

    而早在第一團火雷炮彈丸爆炸,烈焰翻滾之處,於激烈迸射的雷火之中,便有一點晶光陡然崩炸,從中射出一條晶華,宛若長橋。情勢不及細思,許九咬牙,便一把將已然駭得呆住的兩名小侍女挾在兩側,縱身一躍,投入晶華之中。

    烈焰徹底炸開。這團晶光一閃即逝,已再度化作一點晶光,米粒大小,繼而光華黯淡,好似一粒塵沙,墜落地面,陷入焦土,了無痕跡。

    ……

    ……

    真禁洞府。

    許九攜著素櫻、輕裳二侍女進入洞府,如今他徹底掌握此座洞府,可以隨意出入。徑直來到洞府核心八極大宮殿前。飛速進入其中。

    二侍女已駭得呆愣,半晌不及反應。許九徑直坐到中央祭台前,也好一會兒光景才完全平復氣息,目視面前跌坐在地的二侍女。不由微微蹙眉。倒是有些遲疑。將她二人帶進真禁洞府,也不知是否妥當。

    正此時,八極大宮殿外猛地飛來一道青輝。卻是老鬼如今長居真禁洞府中,許九不在時,他便四處晃蕩,此時許九突然進來,他亦迅速趕來,當即便怪聲道:「許九,你這是作甚,怎地擄了一雙小娘皮進來快活,此非你作風啊!」

    許九哭笑不得,沒好氣道:「少說屁話,我被人刺殺,你雖在真禁洞府中,我卻不信你不知道。」

    老鬼便嘿然笑道:「常在河邊走,豈能不濕鞋。你結下的梁子不在少數,終會有這一日。況且,修士一生,便是掠奪修行,利己索道,說不得總要少說豎一二仇人,難免要被人刺殺,算不得甚大事。」

    許九也歎道:「不錯,否則那白衣塔豈能總有營生存活?」

    「你到底還是少年人家,修行修行,尚未修得人性淡薄,倒還順便將她二人救了來。」

    許九點頭道:「素櫻、輕裳。」

    二侍女這才懵然一震,齊齊抬頭看他,又目光四巡,俱皆露出驚容,嚇道:「客……客人,這裡是何處?」

    「方纔那光火極恐怖,是要殺人麼?」

    她們二人,皆是自幼即被有道館豢養,作為侍女,便連有道館也不曾出過,更漫說是修士爭鬥廝殺,突遭此劫,尚還能夠問出話來,已是心性頗為堅定了。

    此亦足見許九住入有道館以來,對她二人頗為照拂,已深得二侍女信賴,否則也不會將木秋小廝探詢他消息之事告知,此時更不會許九發問之下很快稍穩情緒能夠對答。

    許九略斟酌一番,便道:「實則是我結下了仇家,前來刺殺我,倒是我連累了你二人。這裡是我的一件法寶之中,可容藏身。我有話當先,無論你們是否願意,入得此中,自此後,你二人便不得出去了。」

    此也是必然,真禁洞府為他所得的秘密,決計不能洩露出去。即便是素櫻、輕裳二侍女,也是一樣。幸而,這二侍女連修士也不是,許九隻將她們收在真禁洞府中,供其修煉即可,倒同她們在有道館時無甚差別,且還免去服侍住客的麻煩。

    況且,她二人亦非永久不能出去。二人只需修煉有成,自然可以壽元綿長,而許九亦修為不斷提升,待到有朝一日,許九境界足夠,地位提升至不懼真禁洞府之秘暴露時,自可將她二人放出。

    果然,素櫻、輕裳只遲疑須臾,對視一眼,便齊齊拜倒在地,竟齊聲道:「奴婢願隨主人。」

    許九驀然一怔,竟駭了一跳。

    實則於修士而言,收一二普通人做奴僕,乃是極為尋常事情。如那真元靖、花二郎這等人物,信手便可為之。比如當初那位物生門的曄鐵,更是攝氣境五層修士,卻仍做得物生門門主與其女兒六雪的奴僕,口稱「主人」不敢違逆。

    但許九畢竟底層出身,倒有些不適應。一旁的老鬼卻對此並無詫異,而是當空飛舞,口中連讚道:「許九,這二女娃倒還都有些天份,你培養一番,也能成其修行之道,成為修士,此非但是你種下的善緣,對你自家也大有好處。你便收了這二女僕,日後為你效命,再不濟做一雙上好鼎爐,也未嘗不是一樁好事嘛。」

    許九聽得無奈,斥道:「老鬼休要胡言!」

    幸而素櫻、輕裳卻聽不明白,只懵然看著許九同老鬼,目露奇異。許九便道:「此是老鬼,你們只如此喚他即可。我也不必你們做我的什麼奴僕,你二人只在此悉心修煉即可,終歸我也少不得你們所需的丹藥。」

    素櫻、輕裳忙即又叩首道:「奴婢謝過主人。謝過鬼大人。」

    老鬼頓時喜得眉開眼笑:「甚好,甚好,道爺我聽得很是歡暢。好乖的一雙女娃,以後倒解了道爺我一個人的寂寞。快再喚兩聲來聽,快,快……」

    素櫻、輕裳便乖巧笑道:「鬼大人。」

    「好,好,好!道爺我重重有賞啊!」這廝說話間,便青光一轉,化出一隻手掌來。伸向許九。「許九,借道爺我些丹藥來用。」

    許九失笑不已,卻也取了一把白元丹給他,老鬼接過。立刻搖搖晃晃飛過去。好似醉了酒般。飄飄然甚美,「來來來,跟著你家鬼大爺混。保管你們丹藥用不盡!有道爺我悉心培養,你二人日後也當成為高手,名震一方……」

    老鬼自甦醒以來,多半時候都被許九收入藏虛囊、乾坤袋中,這廝是個話癆,獨自一人自感寂寥,而後轉入真禁洞府,雖空間更廣,但寂寞更大。如今,許九收了二女僕,他倒多了兩個乖巧聽話,能終日聽他呱噪的人,自然興奮雀躍,當下竭力拉攏素櫻、輕裳,竟是從不曾有的和顏悅色。

    當此時,許九卻暫不理會這一鬼二女,自伸手一攝,真禁玉碑落入掌中,他神念微動,真禁玉碑中便射出一道晶芒,映照當空,立刻顯現出一片光幕。

    那光幕幻動一番,即刻宛如琉璃鏡面,顯現出來一副畫面,就見滿地焦炭,土石漆黑,赫然是許九原本所住的木樓所在。

    此時已有數道身影,飛掠過來。

    其中五人,皆著華美道衣,餘下一人,則赫然是那小廝木秋。

    木秋一臉諂笑,鞠躬如也,謙卑說道:「那人十分囂狂,脾性令人生厭,果然不是甚好貨色,竟連真——」他言辭未盡,那五人中便有一人冷目瞪視他,他立刻駭得渾身一顫,連忙改口道,「竟連幾位前輩也敢開罪,真個是不知死活,有此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五名修士為首一人青年模樣,面現冷笑,彈指說道:「此人確實是不知死活,他若是一直留在靈寶樓,我等倒還沒有辦法,難以完成少主交代之事,只怪他自取死路,竟還回來一趟,正是自取死路了。」

    「不錯,此事已了,我們這便回去向少主覆命吧。」

    「走吧。」

    五人當即便轉身欲要離去,小廝木秋卻面現急色,連忙喚道:「前輩……」

    那為首的修士目光微閃,忽而笑道:「險些忘了,卻還有你,辛苦為我等探詢消息,準確報知此人已經歸來,否則我等豈能如此便易得手,將其一舉轟殺成為齏粉?」

    木秋頓時諂笑更濃,俯首謙卑說道:「為前輩效命,乃是榮幸,不敢言功,不敢言功。」

    那修士便笑問同行者:「你們以為,該當如何獎賞他?」

    便有修士道:「不若帶回府中充作奴僕,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那木秋聞聽此言,頓時目綻精光,顯然十分喜悅。似乎去那「府中」作奴僕,竟真個是他天大的榮耀一般。

    另一修士擰眉道:「不妥,不妥,此人天賦泛泛,成不得甚高手,帶回去並無多大用處,況且我等也並無為府中收奴僕的權力。」

    「那當如何?」

    為首修士眉宇也擰皺起來,忽煩躁道:「當真是麻煩!」

    「取些丹藥打發了吧?」

    隨著五名修士交談,小廝木秋卻神色連變化,突然一下跪倒在地,連連叩首道:「前輩,我願追隨前輩前往真元府,願為奴僕,願為奴僕啊——」

    「找死!」

    那為首修士陡然目綻寒芒,只因木秋道出了「真元府」三字!

    噗!

    此人陡然出手,道衣大袖猛招,內中五指如勾抓攝,狠狠一拿,便捏住小廝木秋頭頂,用力一抓,只聽噗得悶響,木秋便被抓得頭顱如爛瓜一般蓬爆,死得不能再死。

    「哼,此人為這有道館效命,竟只隨便兜搭他,就能出賣客人,可見心性陰狠,不是善輩,豈能收入府中?倒不如這般,才算是乾淨了事!」

    「善!」其餘四名修士皆道。

    小廝木秋頹然倒地,五名修士將身一縱,騰空飛去。

    而同此時,真禁洞府中。

    許九目視那鏡像中情形,忽一下愕然道:「真元府!不錯,那為首的修士,此前便是真元靖親隨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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