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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7章 峰迴路轉 文 / 沐軼

    路過捕快房時,聽到裡面說笑聲很大,便走了進去,只見一屋子人圍著一起,不知道在幹什麼,笑道:「幹嘛呢你們,這麼開心?」

    唐糖一見是他,高興地迎了上來,道:「司徒師爺,他們耍懶,你來給評評理。」

    「誰耍賴了?「殷丫蛋道,「你自己打得臭,還說我們。」

    圍著的捕快們都散開了,躬身行禮。

    司徒策往裡一瞧,一張桌子上擺著一些紙牌,卻原來是馬吊,笑道:「你們在玩牌啊?」

    唐糖道:「是,他們耍賴騙人,師爺你評評理!」

    司徒策走到桌子前,道:「怎麼耍賴了?」

    唐糖一指殷丫蛋和蕭耗子:「就是他們們,串通好了相互給牌,兩個打我一個,哼!」

    蕭耗了振振有詞道:「誰相互給牌了?她缺什麼我正好不要什麼,就yin牌唄;她又正好是我下家,她自然是可以吃牌的,天經地義的事情嘛。」

    司徒策笑道:「行了,打牌嘛,還是規規矩矩的好,相互給牌喂牌,串通一氣打牌,這樣………

    剛說到這,司徒策腦中靈光一閃,怔怔地站在那不說話了。

    唐糖兀自不覺,指著殷丫蛋道:「聽見沒有?師爺都說了,打牌就打牌,規規矩矩的。別串通一氣!」

    司徒策突然大叫一聲,轉身跑出了捕快班房,一口氣跑到了衙門內宅。

    賀蘭冰正在屋裡批閱公文,見他跑回來,氣喘如牛,不禁笑道:「怎麼了?瞧你慌成這個樣子,後面莫非有一隻老虎?」

    「不是老虎,而是狐狸,我想我找到了一隻老狐狸!」

    「老狐狸?在哪?」

    「郭祝!」

    「郭祝?」賀蘭冰愕然道,「他怎麼成了老狐狸了!」

    「我們分析晏老太爺被殺家財被劫案,是熟人所為。但是,晏家所有的親戚朋友都逐一排除了,都有證人證明不在場或者沒有足夠的作案時間,對吧?」

    「是啊「,賀蘭冰道,「郭祝也是啊,他不是有朋友作證,他去了朋友馬偉那裡借錢回來打馬吊嘛。」

    「如果他們倆串通好馬偉替他做假證呢?」

    賀蘭冰一愣:「串通好?你是說馬偉說謊?郭祝根本就沒有去他家借錢?」

    「嗯!「司徒策道,「你還記得嗎?我們徇問他的姘頭秦氏的時候,秦氏說這郭祝打馬吊的本事高明的很,經常不帶錢去打牌,也能賺回個一兩百文來。你還說他是空手套白狼。記得不?」

    「記得「,賀蘭冰自然知道,司徒策不會憑白無故說這件事。略一沉吟,立即就明白了,也是眼睛一亮,道:「這就是說,以郭祝能空手套白狼的牌藝,就算錢不多了,也能接著打下去!不需要去兩條街以外找朋友借錢?」

    「對!特別是,他們打牌是在他的姘頭家裡打,他沒有錢,姘頭有啊,直接跟秦氏拿不就行了?他以前賺的錢,秦氏應該沒少花吧?再說了,秦氏對他的牌藝如此推崇,又怎麼會讓他沒有錢打牌而失去把錢贏回來的機會呢?」

    「所以,郭祝在說謊!」

    「他為什麼要在這樣一件事情上說謊?只能說他想掩飾裡面的真相!」

    「咱們緝捕郭祝和馬偉,嚴加審訊?!」

    司徒策搖搖頭:「不著急!咱們現在也只是推側,還找不到真憑實據證明他們作案。」

    「那怎麼辦?、。

    「蹲守!」司徒策道,「四百兩銀子不是小數,他們也不會把這筆巨資藏在不放心的地方。所以,肯定會藏在家裡。」

    「那咱們突擊搜查!」

    「不!「司徒策又搖頭道。

    「為什麼?」賀蘭冰不解。

    司徒策道:「從死者晏老太爺手臂上有制止反抗的按壓瘀痕推斷,在場行兇的至少有兩人以上!郭祝送孩子回江家是事實,這個江家已經證實了。而從郭祝姘頭秦氏家到江家,然後再去案發的晏老太爺家,往返要五六盞茶的時間,在場的人都證明,郭祝只出去了大約一頓飯功夫。所以,他剩下的時間不到一盞茶,而整個殺人、翻箱倒櫃劫財的時間,一盞茶是根本不夠的,這就是說,郭祝應該只是去幫著叫門,然後就快速返回了,殺人的另有其人………

    賀蘭冰立即明白了:「你懷疑除了他們兩個,還另有一個同夥?而四百兩贓物可能藏在這個同夥手裡?」

    「沒錯,如果我們貿然抓捕郭祝和馬偉。一來沒有找到證據,抓人容易放人難;二來會打草驚蛇,另一個同夥將贓物轉移逃匿,那咱們就更難破案了。」

    「有道理!是我想的不周到。那咱們就蹲守吧?他們兩個看著風平浪靜了,以為沒事了,或許就會把錢拿出來使用,那時候就知道贓物所在,捉賊捉贓口鐵證如山了!」

    「正是這樣!」

    兩人商定,賀蘭冰立即組織對郭祝和馬偉的暗中蹲守監視。

    過了一日,賀蘭冰興沖沖找到司徒策,道:「我有一個發現,想不想聽?」

    司徒策瞧著她腦後的馬尾巳甩來甩去的。顯然很是興奮,笑道:「什麼好消息,你要嫁人了?」

    賀蘭冰白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嫁人你會知道的!」

    「那好,我可等著喝喜酒喲!」

    「哼!喝喝喝!你就知道喝!」賀蘭冰板著臉很不高興。

    司徒策不知道她為什麼又不高興,忙拱手道:「好好,我說錯了,我不喝你的喜酒,行了吧?」

    賀蘭冰又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言歸正估!——我讓刑部書吏查了往年半刑記錄,有一個重大發現,那郭祝的好朋友馬偉,也是一個刑滿釋放的傢伙!數年前,曾經被判徒三年,只是沒有跟郭祝在一起服苦役。」

    也是一個刑滿釋放人員!這完全符甘他們對案件情況的分析!這讓司徒策很是興奮。

    可是,先前那個奇怪的現象又像毒蛇一樣竄進了他的腦海——為什麼案發現場沒有陌生人的指紋?或者說沒有郭祝和馬偉的指紋?如果他們倆就是真兇的話。至少翻動櫃子的地方應該有馬偉或者別人的指紋呀?事實上,除了晏家人的指紋之外,沒有任何陌生人的指紋。這讓司徒策百思不得其解。

    又過了兩天,這天甲午,殷丫蛋風一般跑來稟報,說頭天晚上,他們發現馬偉去南城的一戶人家,過不多久出來,然後去了西城最豪華的青樓,找了四個最貴最漂亮的娼fu睡了一夜,早上才離開。南域那戶人家姓劉,主人名叫劉棟。他們已經部署人盯著了。

    司徒策下令加大力度重點盯防這劉棟家!同時,賀蘭冰讓行房書吏調查先前的判刑記錄,很快便發現,這劉棟同樣是刑滿釋放人員!而且,服苦役的地點,跟馬偉相同!

    司徒策跟賀蘭冰一商量,決定收網,同時對三人進行抓捕!賀蘭冰和司徒策前往抓捕劉棟,石猛抓捕馬偉,蕭耗子帶隊抓捕郭祝!

    賀蘭冰他們衝進劉棟家的時候,他們一家人正在吃飯。這家院子不大,很是破舊,木板牆壁、房頂都lu著光。但是,餐桌上卻是雞鴨魚肉幾大盤。古代老百姓很少能吃得起雞鴨魚肉的。一見這場景,賀蘭冰和司徒策都笑了。

    劉棟對他們的提問是一言不發,他父母妻兒卻是驚慌失措不停問著發生了什麼事,賀蘭冰下令搜查。

    這些捕快那是抄家的行家裡手,很快便發現了劉棟家藏有十多兩白銀。按理說,這樣一戶窮家,不可能存有這麼多白銀的,對劉棟進行訊問,劉棟還是一言不發。

    賀蘭冰吩咐將所有的傢俱都抬出來,把門窗全部打開,搜查重點放在各房間的地面,特別是劉棟的屋子。要知道,四百兩白銀占的體積是不小的,而且很重,只有藏在地下,似乎才是最合適的。

    很快,捕快們發現,劉棟的臥室床下面的青磚縫隙的土是新的,似乎是新埋的,立即啟開青磚,挖掉上面的土層,便發現了下面一口木箱!撬開一看,裡面白花花的全是銀子!

    當捕快們開始搜查地面的時候,劉棟臉色就變了,當看見捕快們開始從他臥室將地面的青磚起掉的時候,劉棟無力地蹲在了地上,當那一箱白花花的銀子擺在他面前時,他終於崩潰了:「我交代,是我,馬偉,還有郭祝我們三個合謀,殺了晏家老太爺,搶了這些銀子。」

    「誰的主意?「賀蘭冰喝問。

    「是郭祝捉出來的,他說他知道晏老太爺在京城做官的大兒子給了他四百兩銀子養老的,可以去搶。」

    「他是怎麼知道晏老太爺家裡有這筆巨款?」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就這麼說來著,我還問他消息準不準確,他說沒問題,絕對準確。至於怎麼得的消息,我們不用問。所以就沒有問。」

    「你們不在一起服苦役,那是怎麼認識的?」

    「我原來不認識,馬偉認識他,經過馬偉介紹認識的,經常在一起玩,我們都說缺錢花,他就說幹一票,搶了這晏老太爺。由他來安排,他去叫開門,我們倆進去殺人,還說必須把人殺了,要不然晏老太爺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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