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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四章 凹地 文 / 古城黃

    騎著馬跑出村子,看看四處再沒有人,順哥便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興奮地說道:「我可算是弄明白了!你想想看,咱們從頭說說,那個跪拜的女屍現在已經知道了,她就是殺害成吉思汗的西夏王妃,那什麼名字我記不住,太長了,反正已經確定了,就是她。你想想她跪拜的方向是哪兒?」

    順哥答道:「是正南方向!」

    我點頭說道:「對!就是正南方向!你再想想逸魯達將軍墓和津津巴布爾將軍墓裡面那些靠牆的死屍,全部都是跪著死的,他們跪拜的方向又是哪兒?」

    順哥想了一下,又回道:「也是正南方向!」

    我笑道:「對了!咱們把所有的事從頭縷一縷,西夏王妃的墓已經被咱們找到了,成吉思汗的兩位護身將軍墓咱們也已經找到了,那麼現在完全可以斷定成吉思汗墓就在這裡,就在這片草原上!而且他們的共同之處在於什麼?就是所有死屍跪拜的方向都是朝向正南!那說明什麼?他們跪拜的人到底是誰?說白了就是成吉思汗鐵木真!」

    順哥摸摸後腦勺,有些不解,便問道:「那照你這麼說,成吉思汗墓是在這些墓室的正南方向咯?可是從逸魯達將軍墓裡找到的地圖來看,是有兩座丘陵,就算咱們營地那裡算是一座,可另一座更高更大的丘陵又在哪裡?正南方向是一片草原,光禿禿的只有草,再向南是蒙古首都烏蘭巴托城,那裡顯然也不可能,再向南一些的話,可就是俄羅斯了,你可別告訴我成吉思汗是葬在了俄羅斯!」

    我笑了笑,搖頭說道:「沒有那麼遠!一開始我也是像你想的一樣,但達爾巴老人用筷子觸羊肚子,讓我受到了啟發。那羊肚子本是凸起來的,可當達爾巴老人在羊肚子下面碰了一下,就見那羊肚子直接癟了下去,然後就看到了上面有一個凹下去的坑。可是蔥姜大料適時的滑落下去,就把那凹坑給填埋死了,你想想,這個事和我要說的有沒有聯繫?」

    順哥眼睛一亮,喜道:「你是說,原來的那座巨大的丘陵受到了地震,就陷到地下去了?」

    我嘿嘿一笑,順哥果真聰明的很,我笑道:「就是這麼個原因!你再想想它們的正南方向有什麼凹下去的地段?」

    順哥卻是想不出來,搖頭說道:「南方一馬平川,沒有特別凹的位置。」

    我指了指正南方向,說道:「有!那個地方就是,死孩子坑!」

    我這一言說醒了順哥,他連連點頭說道:「對!那個地方是一片凹地,你不說我倒是給忘了!」

    我和順哥各點著一根煙,我心裡一陣暢快,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我深吸一口煙,說道:「既然蒙古人不會捨得殺英勇善戰的兵勇,那麼墓室裡跪拜的死屍必然是做出了非同一般的錯事,才會被終生罰跪!我推測他們是受到了牽連,而那逸魯達和津津巴布爾兩個人身為將軍,而且是成吉思汗的貼身護衛,最後卻被落得個如此下場,究其原因也是犯了大錯。我估計那西夏王妃就是他倆在攻下西夏之後俘虜到的,然後又進獻給成吉思汗,最後導致成吉思汗被西夏王妃所殺。成吉思汗是什麼人物?所以他倆的罪過相當的大,罪不可恕!以至於他們手下的一干兵士也跟著遭了秧!再說蔥姜大料,也就是和死孩子一般,那死孩子坑,烏戈老人說是他們的老祖宗規定死了孩子必須得扔在那裡,這是為什麼?肯定是要掩人耳目!也就是說當年地震之後,他們窺探出了那裡就是成吉思汗墓,或者是看到了蹊蹺,於是就想出這麼個法子來,說什麼死孩子坑鬧鬼,不能近前,其實原因就是想隱藏那段地方!」

    順哥哈哈大笑道:「別說你小子的推斷還真有那麼點道理!那麼你說咱現在去那兒?」

    看著天色漸漸黑下來,我認為現在去窺探一下地形是好時機,一來夜色可以掩飾我們不被發現,二來我們現在說的也都是假設,我也無法確定,如果那裡根本就不像我所推測的那樣,那麼大部隊都過去之後,難免會鬧出笑話,那我可就沒臉見人了。

    想到這些,我便說道:「咱們先去查看一下,省的鬧出笑話,如果確實屬實,那麼明天就把大部隊弄過來。」

    我們調轉馬頭向正南方向而去,跑了一個多小時,離死孩子坑就只有一里地左右了。最後我們決定下馬走過去,畢竟馬蹄聲太過明顯,要是吵了烏戈老人他們那一批牧民,那我們就會有麻煩了。

    我們在地上砸了一個木樁,把馬拴在上面,然後我們兩個就摸著月色向死孩子坑靠過去。

    草原上一成不變的夜色,月亮仍舊是藏在了雲彩裡,天上烏雲飛速移動著,陣陣冷風吹過來,我們身上的長袖衣服都顯得有些單薄。

    我聳了聳肩,伸出手把領子豎起來,然後把脖子縮在裡面,感覺好多了。

    我對順哥說道:「這草原上也太他媽的邪門了!怎麼會這麼冷!越走感覺越冷了!」

    順哥也是眉頭緊皺,他深吸一口氣,哆嗦著說道:「這地方是死孩子坑!陰氣太重了,自然而然就冷得厲害!」

    我嗔道:「你可別嚇唬我!什麼殭屍粽子的,我什麼都不怕,我最怕的就是未出滿月的嬰孩屍,那玩意要是哭兩嗓子,我他媽的準得嚇暈過去!」

    順哥撲哧一聲就笑了,他說道:「你可別開玩笑了!我還不知道你?」

    兩個人說著話,不知不覺的就到了死孩子坑的位置,這裡一整片都是凹地,就像是一條凹下去的橫溝,連綿數百米。凹地的那一頭衝著烏戈老人家所在的位置,而另一頭就是死孩子坑了。看到這些,我心裡就有了疑問,既然村子在另一頭,那為什麼他們會把死孩子扔在幾百米遠的這一頭呢?難道早先的牧民只是發現這面露出了蛛絲馬跡,所以就選擇了這頭?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他們完全也不知道這一整片凹地下面可能都是墓室。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整座墓室最孱弱的位置就是在死孩子坑了。

    到了地方,一切還是原來的模樣,我並沒有看到想像中的死孩子骷髏頭,於是便鬆了口氣。自古以來埋死孩子的地方那是最邪惡的所在,剛出娘胎就夭折了,那怨氣之深可想而知。記得烏戈老人說的這裡有一個骷髏,眼窩里長出一根狗尾巴草,看到有人走過來就喊:拔拔眼睫毛拔拔眼睫毛!在這樣一個毛月亮的晚上,而且是站在這地方,想起這個,我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

    一陣疾風又刮過來,刮到這片位置,正好被凹地給分成幾份,於是便有了「嗚嗚」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鬼哭狼嚎一般。

    順哥摸出煙來遞給我一根,我大口大口的抽著煙,心裡有些後悔,都怪自己走的急了,要是在達爾巴老人家裡喝上兩口小酒再走的話,腦袋定是迷迷糊糊的,現在好歹也能壯壯膽。

    順哥看出了我的神色,他一邊從背包裡取出羊頭鏟一邊笑道:「怕個屁啊!干咱們這一行的還怕這些玩意兒?」

    我把煙蒂往地上一扔,深吸一口氣,挺胸抬頭的說道:「人家都說怕死的不惹鬼,惹鬼的不怕死!我怕他個鳥蛋啊!奶奶的!老子今天就他媽的給他全掘了!」

    順哥摸出探針來,這東西我們還不怎麼會用,只是想試試,如果說探針紮下去之後沒感覺到有硬物,那肯定就可以挖了。反之若是有硬物,那麼這下面必定是有大石頭,也就必然不必去白出力氣。

    順哥把探針扎進地裡一米多深,紮了一下就看到他搖了搖頭,顯然是有硬物。於是他便把探針提出來,然後就換了個地方繼續扎。可是紮了好幾個地方都是如此,探針皆是紮在了硬物上面。我不禁心裡慌起來,難道是我的推測錯誤?

    順哥沒有喪氣,就那麼不停的轉換地方。紮了數十下,終於看到他臉上有了笑意,我急忙問道:「怎麼樣?」

    順哥笑道:「這下面沒有東西,你看探針都紮下去四五米了,感覺鬆軟的很。可是有一點我倒是有點不解,這個位置的四周十幾公分遠處,甚至是幾公分遠處都有硬物,那是為什麼呢?難道這個是正好插在石頭縫裡了?」

    我心裡發慌,要是真如他所說,那麼一切就都等於是白忙活了,可是來都來了,現在我們眼前的形勢不容樂觀,再說我自己都感覺自己的推測極有道理,要是不挖一下看看,怎麼能夠甘心。

    想到這些,我也摸出羊頭鏟,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兩個人就開始清理起草皮來。這地方由於多年不曾有人過來放牧,所以草勢極好,有一片最深的地方,草長到了一米半高。又是一陣風吹過來,把那些齊腰深的草穗吹的晃晃悠悠的,由於我們是蹲著的,有不少直接打在了我的臉上,生疼生疼的。

    我心裡一陣發毛,難道是那些死孩子的靈魂在警告老子不要再挖了?也太他媽的邪門了!奶奶的!老子我今天就不信這個邪!

    我操起羊頭鏟來一頓亂挖,泥土鬆軟的很,挖起來並不費力氣。沒多大會兒,我們就清出來一個一米多深的洞。

    看來這位置有戲,我幹起活來也更賣力了,揮起羊頭鏟呼哧呼哧的又是一陣挖。

    我幹得起勁,左手揮著羊頭鏟,就像是風車一樣轉個不停。可是剛清出一層土,我拎著羊頭鏟使出狠力向下一戳,只聽到「砰」的一聲,隨後就是「嘩啦」一聲脆響。可是嚇了我一跳,很明顯那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這裡不會是有什麼古董被我給劈碎了吧?

    我小心的伸出羊頭鏟清理著那塊地方,一層土逐漸清理乾淨,我才發現在泥土裡夾雜著一些白色的碎片。

    我心裡一驚,難道是我把和田玉瓶子給弄碎了?想到這兒我就後悔不跌,連忙一把抓起地上的白色碎片。但等到伸到眼前來看,卻實實在在的嚇了我一身冷汗,把剛才由於出力冒出來的大汗一下子給嚇了回去。

    只見我手裡抓著的不是和田玉!而是,而是人的頭蓋骨!有幾塊正是人的眼窩部分,只是由於那骷髏頭小的很,所以被我給誤認成了白色瓶罐。

    「媽呀!真他媽晦氣!」我一把扔掉手裡的頭蓋骨碎片,連忙後退幾步。

    在這荒郊野地裡,我這一番動作也著實把順哥給嚇了一跳,他連忙跑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我指了指地上的頭骨碎片,說道:「還真是有這玩意兒!」

    順哥走上前,在我挖的位置又向下挖了幾鏟,就見無數個嬰兒頭骨堆在一起,密密麻麻的不知道還有多深。他又揮鏟向四周清理過去,一陣忙活過後,我們就看到方圓六七米之內的地下一米深處全部都是骷髏頭,它們那白森森的顏色,再加上兩個眼窩和沒有牙的嘴,就像是在對我們笑,整個看起來非常詭異。

    順哥喃喃自語道:「怪不得我方才用探針探了那麼多下,感覺全部都是探在了硬物上面,原來他媽的下面都是這些玩意兒!」

    我顫微微地對順哥說道:「要不咱倆還是趕緊把土填回去然後走吧,我是真想趕緊撤了!」

    順哥剛要說話,突然就直勾勾的盯著遠處的草地,臉上逐漸變了顏色。我心呼不好,難不成順哥是中了這些玩意兒的道了?要是那樣的話,這裡就我一個人,我怎麼能把他給弄回去,我在心裡怒罵一句,就小聲喊道:「順哥!你沒事吧?」

    呆了半晌,順哥終於動了動眼睛,然後用手指了指遠處。

    我抬頭看去,竟然看到有一團火球,正在飄忽不定的滾來滾去。

    我心下一驚,疾呼道:「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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