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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帝王篇(七十九) 文 / 蘭罌粟

    她是說她對他已經沒有了感覺嗎?這句話有如刀刃一般殘忍的劃過他心頭,那種噬骨的痛前所未有。

    他不相信這是她的真心話,他明明看到了她也同樣的痛苦,但,她為什麼還要用這種方式來傷他?

    沒有發問,他手中一緊,直接將她的人帶向他,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將他的憤怒,他的痛心,全都化作了唇齒間的凌虐,撕咬著她的柔嫩。懶

    這一刻,他顧不得憐惜,只想盡情的懲罰她的戲弄與背叛。他是那樣的相信她,甚至,不管是誰質疑她,在他面前控訴她的過失,他都從來不曾動搖過,因為他知道,真心愛一個人,就不應該有猜忌和懷疑。

    可是,她為什麼好端端的卻突然要做出這樣無情的決策?就算,她對他有什麼不滿,難道,不能跟他商量嗎?難道,她就不曾真正相信過他嗎?

    狠狠的索取最終讓她滑下淚來,淡淡的血腥味和著淚水的苦澀被他一併吮沒,她起初的強烈反抗在他的殘暴誘惑下漸漸變得贏弱,當她無意識的環住他的腰時,所有的狠心,所有的戾氣,全都因為她怯怯的回應而斂去,動作輕柔了許多。

    纏綿的吻讓心底的傷痛得到了些許安慰,他趁機放開了她,托起她的香腮,道:「當真沒有感覺嗎?」

    如果她再敢這樣說,他就做到她有感覺為止。蟲

    被淚水洗滌過的雙眸多了些許迷濛,凝望向他,「就算有又怎麼樣,你剛跟別的女人親熱完又來找我,就算我的身體能接受,我的心裡也不會接受的。」

    剛跟別的女人親熱過?她這是聽誰說的?這段時間裡,別說是和別的女人親熱,他甚至連多看別的女人一眼的閒功夫都沒有。

    可看她一臉堅定,並不像是無理取鬧的樣子,他心中微微一動,「你去過鳳儀殿?」確切的說,是她在「鳳儀殿」看到他了?她以為,他去「鳳儀殿」是要臨幸奉九儀?

    「沒有。」她回答得很快很乾脆,卻反而洩露了她的心虛。

    原來,問題竟是出在這裡。收斂起心中的怒意,他不由得浮起一絲笑意道:「你吃醋了。」

    知道瞞不住了,她索性橫過臉去不看他,咬牙切齒的道:「那又怎麼樣?你不要以為我在意你,就不會把你甩了,告訴你,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看來,你的醋勁還不小。」想到她今晚竟為了逃他而跳進湖裡,他心裡不知是該氣她,還是該心疼她。

    在他的注視下,她連正眼看他也不敢,只是態度強硬的道:「反正,從現在起,我要跟你劃清界線。」

    「想都別想,你這一輩子是注定要跟朕在一起的。」她決定要跟他的時候,不是就已經想開了嗎?在天涯城的時候,她不是也跟他約定了,只要他永遠對她好,她就不會計較一切,陪在他身邊一輩子嗎?

    他自問沒有違背對她的這個承諾,可她,卻突然要反悔?她以為,現在是她想怎樣就怎樣嗎?從來沒有人可以背叛他,更沒有人可以戲弄他,尤其是她!

    「你這樣強綁著我一輩子,我只會越來越討厭你的。」見他態度強硬,她出言威脅著。

    「朕知道你不會。」他的回答同樣冷靜而肯定。他能感覺到她的內心並不是這樣的想的,所以,他有足夠的信心,得到她的心,即便她想逃,他也絕不會給她這個機會,既然她當初要引`誘他,要對他動心,她就必須為此負責到底。

    「你最好是相信,就算我拿你沒辦法,可是,惹急了我,小心我炸平你的後宮。」此刻的她,就差沒有對他張牙舞爪了。

    她竟敢用這個來要挾他?他不置可否的轉移話題道:「看來,今晚的事果然是你做的。」她應該知道,在這後宮,沒有他的縱容,她什麼事也不能做。

    「是啊,很不幸,壞了你的雅興。」她酸味十足的應著。

    果然,是因為他去了「鳳儀殿」,看她一臉倍受委屈的樣子,彷彿被人搶走了心愛之物一般,那種缺失感令他隱隱心疼,語氣也不由得放柔了些,試著解釋道:「那首曲子,是朕的娘寫的,朕只是」

    只是沒有料到這首曲子至今還會有人記得,當聽到那熟悉的旋律,心裡也有過一剎那的動容,但,他的理智足以讓他認清,這是他對他娘的思念,而非他對奉九儀的同情。

    也不怪她有這麼強烈的反應,當初,是奉九儀險些害死了她,所以,看到他去「鳳儀殿」,她才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吧?

    可他能解釋什麼?他要一直這樣跟她解釋下去嗎?他是皇帝,去妃子的寢宮是再所難免的事,如果她此刻不能接受,那以後

    「該說的都說完了,我要回房去了。」在他還在躊躇之際,她毅然掙脫了他,結束這次的談話,轉身朝岸邊走去。

    問題的關鍵還沒有談到,她竟然就要逃避?不等她踏上石階,他一把將她重新擄了回來,喝問道:「你打算跟朕僵戰下去嗎?」

    她在他懷中顫粟著,倔強的昂著頭道:「你放心,奏折我會照看,求雨的事我也會竭盡所能,至於其它的,我」

    這可惡的女人!不等她再說下去,他便再度封住了那張令他心痛的唇,卻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狠狠的對待,而是小心的吮舔著她的傷痕,用這種方式安慰著她的心。

    她難道還不明白嗎?整個後宮,甚至整個天下,能裝入他心裡的,只有她一個。他也並不想做傷害她的事,可是,有些事,是在她出現之前就注定的,並不是他背叛了她。

    感覺到她潛意識的抗拒,他稍稍放開了她,近乎無耐的問道:「要朕怎麼做?」要他怎麼做,她才肯信他?

    她垂眸深思著,再度望向他時,唇畔已多了一絲苦澀的笑容,「就當我們什麼都不曾有過,繼續我們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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