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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67)生財之道 文 / 淡墨青衫

    現在的胡雪巖其實還是在張華軒的支持下搞一些轉手工廠原本就是本著薄利多銷的原則,利潤空間並不是很大,如胡雪巖那樣大手筆的批發生意,看起來宣宣赫赫,其實賺錢倒不是多。書院

    此時張華軒盤口一開,胡雪巖天生的精明,如何能不明白其中的關節道理?當下皺眉苦思,不過一柱香功夫,便向著張華軒笑道:「依著大人所說,雪巖心裡大概有了籌劃。想來是因為工廠利潤不高,而且淮軍要用錢,咱們這火器局要用錢,擴建工廠也要錢,所以多弄點賺錢的買賣在手也好周轉,可是?」

    張華軒含笑點頭,卻是看著猴兒一樣精靈的胡雪巖不言聲。

    胡雪巖也不理會,只又開口笑道:「說起生意來,若論利潤之高,自然是倒賣鴉片了。」

    一言既出,旁人還未出聲,沈葆已經是面色鐵青,丁寶更是發聲斥責道:「胡說,胡鬧!」

    「自然是胡說,卻不是胡鬧。」胡雪巖神色不變,繼續侃侃而言道:「大人只是問我哪種生意最好賺錢,我自然也要如實回稟。不過淮安與宿州等地的鴉片釐金收到了三成以上,平時還有不少規費,大人現在手頭還算寬裕,只怕在鴉片販子手裡也收到了不少?如此重稅,治下鴉片價格自然暴漲,收入增加,也使得不少癮君子無錢繼續購買鴉片,算是大人的善政了。」

    這一番話雖然是恭維,其實也是指明張華軒也在鴉片生意中牟取利益,因為說的是事實。剛剛還暴跳如雷的丁寶鐵青著臉不再出聲,其餘諸人也大多覺得難堪,因而扭過頭去,不再出聲。

    張華軒卻是一絲著惱地神情也看不到,只是淡淡一笑,向著胡雪巖道:「雪巖說的不錯。去年一年,咱們光是從鴉片這一塊,在淮安、揚州、海州、宿州一帶,收取的釐金就足有十幾萬銀子。書院這還是咱們蘇北吸鴉片的人不多。要是放在兩江和兩廣,只怕這釐金還得多收十倍以上。收入雖多,只是確實如雪巖所說,只是要寓禁於征之中,所以這鴉片收入,可以忽略不計。」

    胡雪巖適才如此說話。也是有點試探張華軒底線,順便看看眼前這個剛過弱冠之年的年輕上位者的量到底有多大。會不會與自己反臉相向,如果對方當真暴跳,他倒是還有把握把局面扳回來,而越是對方仍然如此冷靜,在冷靜中地回答卻又隱約有警告之意時。這種平淡的回答與做法,卻是令得他額頭冒汗,自覺太過孟浪。

    對方是誰?年過弱冠便手綰兵權。掃平淮北蘇北數十州縣,擊敗過北伐太平軍,讓張樂行等巨寇大盜無計可施只能避其鋒芒,年紀輕輕就有無數榮加身,已經是按察使加兵部侍郎,加太子少保的國之重臣!

    他自覺剛剛自己太過輕率,也是因為張華軒的態一直很是和藹,並沒有那種上位者地倨傲與冷漠,這就使得胡雪巖產生了一種錯覺,誤以為張華軒的好說話是軟弱可欺,誰知道對方不過寥寥數語,就使得他如坐針氈。

    當下再也不敢胡說道,同時也坐正身體,然後向著張華軒正色道:「其實若是本金足夠,開辦錢莊,然後借本生利,這種生意利潤最大也最合算,不過我看大人似乎並無此打算,還讓山西人的錢莊進了淮安,這一條便也行不得。如此看來,竟不如軍需生意賺錢。

    江南與江北幾處大營,加上江南與淮南駐軍足過十萬,所需軍需糧草藥物等物甚多,大人的淮軍咱們自己著手,倒是不必想這一條了。」

    「不錯,這算是一條發財捷徑。書院」張華軒點頭讚許。想這胡雪巖發家之初,就是因為王有齡做了浙撫,所辦軍需都由這胡某人著手,這才撈到了第一桶金。而此時並不存在這樣的先決條件,這胡某人還是能看出來這一點,這顯然是算是生意人的嗅覺靈敏,知道哪一樁生意在當下地條件下最為賺錢。

    江南與江北兩處大營,再加上清朝在江南淮南各地的駐軍確實超過了十萬人,這些清兵人吃馬嚼地所用甚多,打仗不行,軍需卻是一點不能耽擱的。隨手一算,就知道當用多少,其間利潤又有多大。

    張華軒略一沉吟,便向著胡雪巖笑道:「軍糧諸務,自有人家的營務糧台辦理,這裡面關節很多,這一潭水太深,不是咱們能介入的。倒是煤鐵兩項,現在各地軍興,這些東西所需極大,而朝廷那些齷齪官兒我清楚的很,手伸老長要好處是他們

    興辦實業,踏踏實實地做一些事出來,卻不是他們所們的徐州諸礦出產很多,浪費少,成本低,雖然現在海運尚未成功,運輸成本還並不低,就這也比普通地礦的價格要低廉的多,而且利潤尚算不小。既然雪巖兄有見識如此,就委雪巖為淮軍的營務幫辦,專責料理這些事。」

    這已經算是把淮軍的能源買賣給了胡雪巖去專理,徐州那邊礦藏豐富,又多是容易開礦的淺層礦脈,清朝的礦業落後之極,張華軒聘請了歐洲技師,使用最新式的開挖辦法,又修築興建了道路,幾處煤礦與鐵礦的產量都是極高,自己用的只是極小的一部分,而大部分都可以用來出售周轉。

    這種出售原材料的生意等於是無本而萬利,張華軒手裡把著這個肥差已經很久,誰知道倒最後任何人都沒有給,卻是給了胡雪巖這個浙商。

    諸幕僚心中不悅,卻是對張華軒的用人也無法指責,眼看天色漸晚,這裡說生意還說個沒完,各人意興蕭索,便索性一個個當先告辭,便是王有齡與胡雪巖交情非同一般,眼看他眉飛色舞,與張華軒就差計較每一個銅板的利潤了,這一副嘴臉看起來也確實討厭的很,所以丁寶與薛福成兩人先行告辭,然後翁同書與沈葆一併離去,最後連王有齡也忍耐不住,先行告退。

    等這些礙眼人物一一離去,張華軒卻是發覺自己樂於從商賺錢的一面被眼前這個精明的浙江商人勾引了起來。

    在胡雪巖看來,軍需這一塊大有文章可做,不但可以發賣煤和鐵,還能開辦藥堂,合制丸散出售給那些清軍,這一塊也是大有文章可做。看到胡雪巖眉飛色舞的模樣,張華軒不禁想起後世赫赫有名的胡慶余堂,看來性格決定命運,雖然眼前這個胡雪巖不大可能再成為晚清第一紅頂商人,不過將來富賈一方還是跑不了的。

    除此之外,把鐵礦出產拿出來加工生產再出售,利潤也是不少,老百姓不管貧富,鐵具是總歸要使用的,雖然不能與鹽和布相比,不過鐵的利潤從古至今也是很大,不然歷代官府也不會搞什麼鹽鐵專賣了。

    被他這麼一點醒,張華軒倒是又有一個新主意:「雪巖,你看我們把鐵礦石鑄成鐵錢怎麼樣?」

    胡雪巖一激靈:「這倒是一本萬利,可就怕朝廷不同意。」

    清朝的鐵礦開挖實在是太過落後,制錢的生產只能是宋朝的十分之一,這種情況當然也和當時的金融條件有關。宋朝還不是銀本位,不過明朝開始中國已經實行銀本位的金融體系,而且從明朝的大明寶鈔失敗後,中國就沒有能力實行交鈔制,這和宋朝用交鈔配合鐵錢的情況也完全不同。

    不過不管怎麼說,清朝的制錢數目出產嚴重不足是一個事實,老百姓不大可能買賣任何物品都使用銀子,二十兩銀子就足夠中產之家活一年了,更不要提那些最底層的農戶,指望他們購買物品都使用銀子,這個太不切實際。這麼一來,鐵錢的需求量永遠大過銀兩,也造成清朝的制錢價值永遠大過白銀。

    如果真的把鐵礦出產鑄成制錢來發售,其中的利潤當然是無比的大,甚至還要大過鴉片貿易,只是這其中的關礙處極多,等於是在中央之外另立一個金融機構,所冒的風險過大了。而且,與鑄銀圓改良整個貨幣體系來說,制錢就顯的落伍的多了。

    被胡雪巖這麼一點醒,張華軒也是醒悟過,當下頗為遺憾的搖頭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還是等到時候再說。」

    還沒有等胡雪巖想明白那個「到時候」是什麼意思,張華軒又笑瞇瞇向他道:「這件事雪巖先放在心裡,不過咱們其餘的生意可以照做。

    鹽鐵買賣,當鋪、煤、棉花、再加上藥鋪等等,這些全是來錢的買賣,我看我們可以成立一個公司,用雪巖你的名義,就叫胡慶余記好了,專門用來搞這些貿易生意,還有,雖然戰亂不息,不過兩江一帶的有錢人仍然很多,我看還可以把西洋的那些奢侈品多運一些來出售,然後我再加征他們關稅,還有什麼煤氣燈、馬桶、電報也能引入,洋鬼子想賺咱們錢,其實錢可以讓他們賺,但是我們也要引入他們最先進的技術產品,這些東西我早就想著手,但是一直沒有可用的人才幫我來做這些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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