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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二章 誤入此網中 文 / 愛情就在前面飛

    牧雲回到哥哥家時,袁曉天正想開著車出來找她。

    「小霞,你去哪兒了?我正有事找你呢!」

    「我遇到了一個同學,玩了一會,又一起吃了一頓飯。」她不想讓哥哥知道自己見網友的事,「找我什麼事呀?」

    郭志強說晚上宴請你和劉影,我和你嫂子也一起去,我已經替你答應了,他已經催了好幾遍了,劉影在樓上,光等你了,快走吧,我打電話叫她們下來。」

    「我不去了,今天吃的涼了,有點不舒服,哥,你們去吧,代我和他解釋一下。」

    「人家是專門請你,再說他在追求小影,我們去了就是一幫襯,他們肯定會找借口提前走的。」袁曉天看劉欣她們已經下來了,就過來給她找開了車門,又把牧雲推進了車裡。

    頤和大酒店應該是淪州最好的酒店了,迎賓小姐笑意盈盈,點頭致敬,自動感應旋轉大門打開了,輕柔的薩克斯在豪華氣派的大堂裡迴盪,「是郭先生客人吧?五樓芙蓉廳!請跟我來。」看來郭志強早有交待,他們直接走進電梯上到五樓。

    滿面笑容的郭志強早已迎了出來。他今天咖啡色西褲,白襯衣黑領帶,乾淨利索,看起來很鄭重其事。

    「大家吃什麼?我點?好吧!先搞個椒鹽蛇排,我就喜歡這道菜,羊肉要選腿肉和京蔥爆炒,二斤左右的白條清蒸,要新鮮的,要把你水箱裡最好的拿出來,推浪魚燒湯,放點豆腐、鮮白果、小蔥,湯要白,蔬菜就用蒲心,你再給配點其他菜,再來幾斤螃蟹,半斤以上的,兩包軟中華,袁姐,你再點」

    他對服務員吩咐著,又探身對牧雲說。

    「你和我哥點幾個就行了,沒有外人,別再鋪張了。小影,你愛吃什麼?」

    郭志強又把菜譜遞給坐在身邊地劉影。溫情地望著她。

    這一頓飯牧雲吃地很沒勁。一直在照顧袁麗了。一會給她夾菜一會給她舀湯。兩人還乾了幾杯果汁。小丫頭很興奮。總是想從椅子上站起來。

    牧雲沒有喝酒。她微笑著和郭志強喝了口果汁表示了一下。就不再去看哥哥和他怎樣又是交頭接耳又是杯籌交錯地了。她想著楊晨臨走時望著她地目光。問她地手機號碼。本來她想把新開地號告訴他。可是轉念一想又沒有給他。只是說晚上網上聯繫吧。看著他戀戀不捨地上了車。車開走了。她放下揮動地手。心中地感到卻是一陣輕鬆。席間劉影又問她浩浩地事。麗麗又吵著等放假了要去找弟弟玩。

    劉欣一再提醒兩人都開著車。別喝太多了。劉影倒是不怎麼說話。只是看著牧雲優雅地姿態若有所思。這樣地女人都可以吸引她。別說對男人地誘惑力了。

    郭志強見牧雲對他敬而遠之地樣子。也無可奈何。他已經領教過牧雲地脾氣了。不敢造次。又對劉影慇勤起來。吃完了飯說送她回家。載著她走了。

    袁曉天載她們回家地時候。牧雲在車上給林鵬飛發了短信。明天就回去。

    林鵬飛並沒回音。

    「明天我得回去了,浩浩在家我老不放心,臨時請的那個小保姆還不知道行不行呢,我一定得走了。」,牧雲到了哥哥家一進門就說。

    「回來一趟不容易,多住幾天吧,明天我休班,正好陪你到處玩玩。」劉欣拉著牧雲的手說。「你怎麼今天有些反常呢?

    「是嗎?你看著我反常?我就是這樣子的,有時看上去很傻,感覺哭又哭不出來。」她把自己的幾件東西放進小包。眼睛不敢看劉欣,她怕控制不好流下淚來。「我也不願意這麼快離開淪州,又不得不走。」

    「牧雲,你怎麼了?你是為了我跑了這一趟,你來了我們就沒事了,你幾句話就讓我想通了。你是那麼明白事理,你多幸福呀!」劉欣也動了感情,看牧雲收拾好了,又拉住了她。

    「不過你好像還有什麼事放不下,一晚上你都有點心不在焉的。」

    「是嗎?我沒覺得呀!知道你跟我哥沒事就行了,一家人和和氣氣過日子才是正事。」

    「晚上你過來睡吧,咱倆說說話。」

    「行!我去發個郵件!你先讓麗麗睡覺,不早了。」

    牧雲登上了qq,看到水雲太沖的頭像正在閃爍著。

    水雲太沖:在嗎?去哪兒了?

    水雲太沖:我讓你生氣了嗎?失望了嗎?

    水雲太沖:去看看那個博客吧!

    牧雲打上了幾個字。

    天堂一滴淚:我回來了。

    水雲太沖:我等你呢!回來了就好!

    天堂一滴淚:我明天就回北京了,今天和哥哥一家子出去吃飯了。讓你久等了,對不起!

    水雲太沖:沒什麼的。你明天就要回去?我還想再去看你呢!

    天堂一滴淚:嫂子還在等我呢,我不在這屋睡了,一會兒去看看那博客就下了,

    水雲太沖:〔難過〕

    牧雲又打開那個博客的鏈接,就看到了一首詩。

    《黑夜裡我是個憂鬱的孩子》

    黑夜裡我是個憂鬱的孩子

    唯一的玩具形容模糊,所有

    關於記憶的記憶支離破碎

    黑夜裡我是個憂鬱的孩子

    懷抱著我終生珍愛的故事,

    睜大眼睛,哄自己入睡

    心情好的時候,你的肩上

    有一對吊床,夢的故鄉

    有時很遠,有時很近

    這時你又總會轉過身去

    讓我猜想,你的笑容

    是什麼顏色的花兒開放

    黑夜裡我是個憂鬱的孩子

    等著我們在陽光下相遇

    牧雲眼眶一熱,關了網頁,和他說了聲再見就下了。她害怕的東西終於到來了。

    心有些忐忑不安,窗外,夜象看不清的牢籠。

    牧雲挨著嫂子躺下,長出了一口氣。

    「你家的日子過的多好,才這麼幾年就在北京安頓了下來,你有什麼可操心的呢?」

    「嫂子,我和你說說心裡話吧。在北京這幾年,我的情緒一直很低落,也很狂燥,我真不知道,我該怎麼去面對自己的這段婚姻,這段感情。七年了,孩子也已經四歲半了,可我和林鵬飛的婚姻卻為什麼會到了這樣一個無法逾越的瓶頸呢,是我想要的太多,還是我們真的變了我不知道答案七年之癢呀!」

    「牧雲,你們一直不上挺好的嗎?」

    牧雲在黑暗中搖著頭,開始了講述。

    八年前,我二十二歲,那年哥哥剛畢業,在他的一個朋友的介紹下,認識了剛參加工作的他,而我只是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女孩子,什麼都不懂,對愛情也只是一直在憧憬中,都沒怎麼細想過,也就沒有堅決拒絕。可誰曾想,他那時不知道怎麼想的,可能是看我長的還行吧,可是那時的我卻頭昏腦脹,以為真的找到了一輩子可以托付終身的人。他那時幾乎天天一下班就往家裡跑,幫媽媽幹活,可是我對他沒什麼感覺,也曾跟他提出過分手,可是他還是一趟趟地跑,我怎麼罵他他也不走。媽媽當時早就被他的執著感動了,雖然我不給他好臉色,他可能看到媽媽是一個突破口吧。媽也就勸我試著處下去。在下面的交往中,我卻發現了他的一些缺點。他這人比較貪玩,整天拉著一幫朋友,玩起來就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了,脾氣也比較暴躁。可是我自己安慰自己,我既然接受了他,我就不能在乎他的這些缺點,因為我也有缺點,愛是需要要寬容的,有缺點能改掉就行了,可是沒那麼容易,我正想和他中斷關係時,媽媽查出了病,他又跟著忙裡忙外的,媽媽病重的時候,用那光剩下了骨架的手拉著我說「鵬飛這孩子挺實在的,你就答應了吧。」,望著媽媽那渾濁的眼睛,我只能點頭。

    醫生說她已經活不到年了,我能讓她帶著心事走嗎?

    牧雲在黑暗中平靜地講述著,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

    那年年前我們就結婚了,感情倒也沒再出現太大的問題。過了年媽媽就走,生活一下子平靜下來,這種平靜一直持續到我懷孕,懷孕期間,因為體質的原因,我每天吃了又吐,而且脾氣很暴燥,我知道我這樣不好,但是我從心底裡是渴望得到他的無微不至的關懷的,而且媽媽剛走,我我的心裡不依戀他還能有誰呢?我以為他知道的,我也跟他講過,但他那個時候,不耐煩了就往別人家跑,打麻將,我是挺反感男人打麻將的,所以知道之後,就跟他鬧了一次,他父母也知道了,結果他向我妥協了,但自從那時候開始,他的脾氣也越來越不好,我們一起去逛街,不管有多少人,他如果生氣了,他就全然不顧我的感受,對我發火,我只能忍受,我知道我不能跟他一樣,因為我肚子裡還有孩子。直到孩子出世,他還是全然未改,他不喜歡我的親戚到家裡來,每次來了,都會跟我嘮叨半天,也不願意陪我去逛街,如果去了,每次都是敗興而歸,一路上吵個不停這些我都忍了,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這個家,離開孩子。

    我受了什麼委屈也沒和別人說,你們也不知道。直到臨去北京的頭一年,我開始上班了,工作是他父親介紹的,在一個公司裡做財務員。我挺喜歡這份工作的。你也知道我以前畢業後辦過幼兒園,也在學校代過課,一直沒有機會接觸這類工作,而這類工作可以讓人接觸方方面面的人,而不是像以前那麼單純的,好像被保護的感覺。可是,在他看來,我就是因為在那兒上班了,我們的感情才出現了問題,而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對我就變本加厲的凶起來。記得有一次,浩浩生病發高燒,我怕小孩子得肺炎,所以剛開始發現病情的時候,我就帶他去醫院,也叫他去,他不去,我就告訴了他的父母,他就因為這,覺得我丟了他的面子,去他父母面前告了狀,一直跟我吼,到了醫院,因為那時是在晚上,所以要等醫生,在等醫生的過程中,他在醫院大門口,當著那麼多來來往往的陌生人,叫我滾,還說一些難聽的話,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像在淌血,我從來沒想過他還有一天會這樣對待我,以前,我總認為,只要他對我好就行,我真的不在乎別的,可現在呢,我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這樣的情況在以後的每次爭吵中,都重複的出現,不是嚷著說要離婚,就是罵我下賤,我真不懂,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從來沒做過出格的事,可為什麼每次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引起他那麼大的火氣。」

    「你應該告訴浩浩他爺爺奶奶的。」

    「後來,我實在忍不住了,我也跟他爸爸溝通,他爸爸卻管不了他了。說了他幾次產、不但沒用,他更變本加厲了。我是一個本份傳統的女人,雖然我還有幾分姿色,可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他,我出去應酬,有時也會喝酒,但我從來都不過份,不是工作就是為了消遣消遣,有一次,他還當著我公司所有同事的面罵我,全然不顧我的面子,事後,我總是跟同事陪笑臉說,他的脾氣就這樣,沒辦法。我從來都不會說他半句,我也不會在他朋友面前丟他的面子。很多的時候,他在接我上下班的時候,騎著摩托車,如果兩人聊到一些有分歧的話,他會在半路就叫我下車,自己走回家,或者,騎得飛快,我都害怕,我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子,你說氣人不?」

    「嗯!」,劉欣一直沒說話。

    「記得有次,跟公司所有同事一起去吃飯,還有局裡的一些領導,而且不單只我一個女的,他在路上基本上每分鐘一個電話,要我告訴他我在哪,要我回家,說如果我要這個家就趕快回去,如果被他找到了,他會掀掉桌子,我知道他做的出來的,所以沒敢跟他講,誰想,回家之後,他拿掉我的手機,說是他給我買的,說以後他的東西我不准碰,他是他,我是我。我無話可說。我知道,那時我們的感情真的已經到了快破裂的地步了。我也知道,他的這些所做所為或許是因為我的拋頭露面,是因為他對我的不信任而造成的。可我又能怎麼去解釋呢,夫妻之間是需要信任,理解的,為什麼,在他做任何事情的時候,我必須得體諒他,他的朋友一個電話可以把他招到他們身邊,好幾天不回來,我什麼話也沒有。他可以在所有人面前不顧我的尊嚴,我的感受,而我恰恰相反,我卻必須要這樣做,必須尊重,信任他。為什麼?浩浩今年都四歲半了,他可以在孩子面前羞辱,謾罵我,甚至對我動手,全然不顧幼小的孩子他能否承受。為什麼?他帶孩子的時間,次數都屈指可數。孩子幾乎不理他。以前每天下班回來,我第一件事就是給孩子做飯,陪孩子玩,到哄他睡覺,可他還是不滿足,總覺得我總是利用時間休息,可是在他的眼裡,我總是不稱職的。浩浩生病了,輸液,每次我都要陪他一起哭,我能不愛他?,他對我的要求越來越高,我真的很難做到。以前他還會做家務,可自從我們之間開始了爭吵之後,他從來沒做過,而我每個月四天的假,還是只能在孩子生病或者說家裡要做家務的時候才能休,所以我基本都沒有假期。」

    「嗐!」

    「前年他說去北京發展,我開始也很支持。後來我才明白了,他是為了讓我辭職,為了讓我跟他一起去北京,每天讓他守在身邊。開始頭一年,剛鋪下攤子,我還能在公司裡幫忙,幹點辦公室的活。後來公司有了發展,他就不讓我去公司了,每天在家裡呆著,接送浩浩。生活又回到了從前,甚至比從前還可怕,我真的不敢去想以後這樣的生活還要怎樣繼續,我實在承受不了了,我也真的不能接受這樣的他。我們現在一直在冷戰,每天睡在同一張床上,心卻已經不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因為有了孩子,我真的想一走了之。

    其實我們之所以到今天這個樣子,我也有一定的責任,我脾氣有點倔,以前兩人有分歧的時候,我也會歇斯底里的跟他吵,到現在,我慢慢的變了,不管他怎樣誤會我,不管他怎樣用他的所謂思維來界定我的所做所為,我已經懶得去辯解了,從二十歲到今天,整整十年的時間,我到底是什麼樣子,他應該有所瞭解,既然當初不顧一切的愛了,為何到現在孩子都有了,還要這樣不信任呢,如果我真的瞧不起他。我來淪州那天早上,又因為一點小事,叫我滾,永遠不要回來了,我的心真的被他傷透了,他明知道我最放不下孩子,可他就總是拿孩子來要挾我,以前一吵架,他就訓我,說以為生了個兒子有什麼了不起,叫我抱著我兒子滾,我真想不通,他為什麼連這些話都說得出口,這兒子也是他的骨肉,更何況我還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他就這樣,我現在才三十歲,如果,我有一天老了,容顏不再,我又會有怎樣的下場,我都不敢想像我有我做人的原則,跟他在一起七年了,為什麼還不瞭解我呢?

    現在提到離婚,我知道在這樣的家庭,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現在家裡條件很好,在北京有樓房,有公司,公司的發展也很不錯。我還有什麼理由要離婚呢?可是他們卻不明白我要的不是這些,我要的是一個能相互理解,相互信任的的愛人,而不是這些身外之物。每次都是他在我面前吼,逼我離婚,可終於這兩個字由我嘴裡說出來,他父母知道的時候,他就說是我要離婚,而他以前說那麼多都不是真的想跟我離婚。我就想不明白,他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他難道不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一旦說出來就會傷害到我們之間的感情嗎?他還說他和我吵是因為愛我,愛我他會幾天幾天地不著家?他已經把我們的感情逼成這樣子了,而我只剩一個聊勝於無的分手權而已。雖然我知道離婚對雙方家庭,對孩子而言都是極大的傷害,如果離婚了,家裡人要面臨的就是街坊鄰居的議論,而我呢,還有什麼臉面回家去,爸媽也說過如果我離婚了就權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而浩浩從小就沒有媽媽的照顧,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啊?嫂子。你看我幸福,其實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我都不知道我以後該怎麼去生活,以後又會有什麼樣的一個男人在我身旁。明天我必須回去,這樣回去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牧雲,你這麼苦怎麼不早說呢?」

    「說了有什麼用?」

    沉默

    兩人同時陷入了長長的沉思。夜深了,西風已經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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